17 ☆、chapter 17

? 嚴謹的和室內，新選組的三人以及芹澤信分地而坐。近藤和土方坐在上方，沖田坐在門邊，芹澤信則被三人看守着坐在最中央。

芹澤信閉了閉眼克制住情緒，再次睜眼時望着近藤的眼裏只剩下了雲淡風輕，“然後，你們想知道什麽。”

近藤在芹澤信面前露出了一個她的父親完全不會表現出來的溫柔微笑問着她，“你的名字是？”

想到是面前的這個人取代了父親的位置，芹澤信就倍感憂傷，側開了頭瞥向沖田，“他沒說嗎。信。”

“全名呢？”

“換個問題吧。”

土方望着兩人主動開了口，“你們為什麽要找雪村。”

“我以為她應該告訴你們了才是。”芹澤信說着又露出了嘲諷的表情，“畢竟我已經告訴她了。想知道的話，就親自去問她吧。”

土方絲毫不受芹澤信的挑釁繼續問道，“然後你和風間是什麽關系。”

芹澤信歪嘴一笑，“這跟你有關系嗎。”

“看到信桑還是沒有覺悟啊。”半途沖田突然插嘴進來，望着芹澤信一秒低沉了聲音，“就這麽想死嗎。”

芹澤信不屑地回頭和沖田對視，眨了眨眼睛一語雙關地回嘴道，“你才是，要死了吧。”

從芹澤信的眼裏看出狡黠的沖田突然一頓緊緊盯住了她，她的樣子像是知道了什麽，但是不可能吧，他的事情沒有告訴任何人啊。

坐在一旁的近藤圍觀着兩人的争鋒相對開口緩解氣氛，“你們兩個，都放松些。信君。”

近藤喊到芹澤信的名字後，她也正襟危坐地看向了他。

“總司說第一次見到你是在池田屋，當時你在那裏幹什麽？”

芹澤信轉了下眼珠回憶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是可以說的便告訴了近藤，“得到了新選組會去的消息。”

土方微微皺起眉頭，“那你們是長州的人？”

“為什麽會得出那個結論？”芹澤信說着輕蔑地望了土方一眼。

土方不甘示弱地繼續問道，“那你們是什麽人。”

芹澤信勾了勾嘴角露出微笑，含沙射影地說道，“當然是想殺你們的人。”

被第二次指桑罵槐地罵了的沖田再次忍不住插了嘴，”再這麽裝傻下去的話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呢，那麽最後的結果你自己也知道是什麽吧。“

芹澤信內心胸有成足，能肯定新選組并不會這麽快殺了她，因為她還知道許多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面對沖田的威脅也十分淡然，“如你所說，要是我全部都說出來了，也照樣沒有利用價值了吧，到時候你們不是還會殺了我嗎。”

“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嘛。”

“多謝誇獎。”

“但是，如果你不說出我們想知道的事情的話，我們這邊也不介意再折磨你幾天直到你想說為止。”

“哼。”芹澤信冷哼了一聲，內心也被沖田說的有些動搖。真要算起來的話，折磨顯然比一死了之更為難受，而她前幾天也正備受煎熬，之後也會比只關小黑屋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更為嚴重吧，說實話她沒有自信自己有能堅持下來的實力。

“風間……”見芹澤信松了口，近藤和土方都有些動容互相對視了一眼聽着她的話。

“是鬼。雪村也是。是和人，和你們不一樣的存在。所以風間想要帶她回去。”

芹澤信在說完一句話後，沖田立即接下了話，“然後，你也是？”

這個問題在場的三人都很好奇，芹澤信卻直接無視了沖田繼續說道，“雪村現在在找她的父親吧？我曾經見過一面，他已經轉向倒幕派了，所以你們最好問問雪村，是要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要去找她的父親。”

“為什麽要相信你？”

這一次芹澤信并沒有無視沖田的疑問，反而還反問了回去，“既然不相信我，那我看也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吧？”

“總司。”近藤喝了沖田一聲後重新看向芹澤信，“信君，請說吧。”

“哼。”芹澤信瞥了沖田一眼頗為自得地輕哼了一聲這才說下去，“先說好，我只見過雪村桑一面，所以現在他在哪裏我也并不清楚。”

芹澤信當然沒說實話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洩露了什麽，引起了沖田的懷疑，“真可疑啊。”

每每芹澤信說完一句，沖田都跟擡杠似得要插一句嘴，弄得每次芹澤信都得停下來等他說完，而這一次芹澤信也不想再給沖田面子但更重要的是掩蓋她的心虛。

芹澤信回頭瞪着沖田對近藤說道，“沖田很吵，讓他出去！”

“诶？”近藤對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表示不知所措看着一臉沖田不走就不開口的芹澤信只能讓沖田暫時離開，沖田對此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卻還是在土方的黑面鎮壓下不得不離開和室。

“那，我們繼續吧，信君。”

“好的。”

芹澤信把從南雲那裏聽來的雪村家的家族史告訴了近藤和土方，不過她倒是很明白了隐瞞了南雲的存在。

全部都說清楚之後，芹澤信還試探了近藤一句，“現在的我對你們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們是想殺了我吧。”

“不，信君安心吧，我們不會殺了你。”

“……”

“當然也不會放了你。”土方接着說道，“對我們來說你還有最後一點價值。”

“什麽。”

“和你們的人談條件。”

“風間……嗎。”芹澤信一頓，本來想繼續試探的轉念一想又覺得還是不要再說話的好。既然新選組沒有殺她的想法，但這可并不代表她沒有要殺他們的打算。

更何況，還是在這麽近的距離內。如果她能盤算計劃殺了沖田的話，就算是同歸于盡也得償所願了。想的更樂觀一點，要是能殺兩個，她還賺了呢。

和雪村不同，芹澤信從到新選組的那一刻就标注着敵人、俘虜、人質的字樣，這樣的她是不被新選組衆人所接受的。所以她被安排在了屯所角落的房間裏，考慮到芹澤信和山崎打平的身手，只能讓幾名組長輪流看守。

芹澤信的傷好的很快，手腳利索了之後她的腦子也清明了。再次打起了要殺沖田的想法。只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想先确認一下南紀重國的下落。

今天來給芹澤信送飯的是齋藤，芹澤信面對他是也最自在舒服，齋藤雖然沒啥表情但他不多話，有時候就連她自己也會忘記齋藤的存在。

芹澤信直愣愣地看着齋藤放下碗筷，在他即将要起身時連忙喊住了他，“……一君！”

“……”齋藤微微一頓，接着側過頭奇怪地回望着芹澤信，讓她以為自己臉上開花了一樣。

“怎、怎麽了？我聽……沖田……”可以的話，芹澤信是真的不想提沖田的名字，“這麽叫你的，是你的名字沒錯吧？”

“是的，有什麽事嗎。”

“我的刀，在哪裏。”

“大概在副長那裏。”

“能還給我嗎。”

“不可能。”

芹澤信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說道，“那請轉告土方桑，請好好對待南紀重國。它是我家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

“我知道了。還有什麽其他的事嗎。”

“不，請去忙吧。”

齋藤離開後，芹澤信又靠在門邊哀嘆春秋，但願土方能看在她誇大其詞的份上好好對待南紀重國。等哪一天有機會她也一定要拿回來！

沒有刀，芹澤信只能從眼前能看到的東西上來想辦法，當下印入眼簾的就是裝着飯的瓷碗。

她将瓷碗摔成碎片偷藏了其中幾塊，并成功瞞過了齋藤，現在就只等沖田到她面前來了。

芹澤信等到沖田是在好幾天後，他還是一貫的沒把芹澤信放在眼裏，在他的認知裏或許芹澤信就是個小孩子，比雪村還小，連個女人都算不上。

但是芹澤信想沖田很快就要為他輕視她而付出代價。

芹澤信緩步靠近端着呈盤離開的沖田打算來個措手不及的偷襲，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沖田像是提前知道了芹澤信的想法一樣先她一步動了手，将芹澤信撂倒在地，而他則依舊施施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倒在他面前的，是狼狽不堪的芹澤信。

“我知道你一直想殺了我。”沖田俯視着芹澤信，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但是這種程度就想殺了我，你不覺得太小看我，太小看新選組了嗎？”

“我從來沒有小看過新選組。”

能夠殺了她父親，她怎麽可能輕視他們。

芹澤信瞪着沖田像大多數的人一樣留下了一句狠話，“我們走着瞧！”

一次，兩次，三次，芹澤信不厭其煩的進行着殺了沖田的行動但每一次都無一例外被沖田所反殺。

“這麽多次都沒有得手，你也差不多該放棄了吧。憑你，是殺不了我的。”

芹澤信仰頭瞪着沖田不服氣地想要站起來，但她忘了自己的肩膀上還壓着他的刀，僅僅一下就又坐回了榻榻米。

“為什麽要殺了我。”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了。”

“但是，還沒得到回答，不是嗎。”

“我的路，只有兩條。一殺了你。一被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