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16

? 芹澤信和山崎兩人誰也沒占到便宜，都是兩敗俱傷狼狽不堪。

而風間也猜的沒錯，新選組确實沒有殺芹澤信。他們留着她的理由十分簡單就為了牽制風間。

鑒于芹澤信受了傷也不會跑遠，所以新選組的人把她抓回屯所的時候并沒有像沖田那般用暴力的方式只是沒收了其刀将之丢進了倉庫然後派了兩名隊士在外把守，讓他們等芹澤信醒來後立即通報。

不過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芹澤信剛回到屯所沖田就知道了這個消息趕去“探望”。反正他也出不去屯所，等她醒來又何妨。

芹澤信在昏迷之前一度覺得她的生命應該是走到盡頭了。風間和天霧沒有察覺到她徑直離開把她丢在敵人的大本營中，她逃不了，風間又明确說過他是不可能會來救她的。

所以當睜開眼的那一刻芹澤信以為自己是升天了，不，說不定是地獄也說不定。因為很黑啊。

芹澤信迷迷糊糊地轉了下眼珠看到了旁邊一個模糊的人影，定睛一看又像是沖田，更讓她覺得她是到了地獄。不過既然她到了地獄，沖田也到了地獄，難道沖田也死了嗎。

但一想到沖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死去，芹澤信便倍感憤恨，居然有人敢比自己要先殺掉沖田。雖然很感謝有人能殺了沖田，但是她可一點也不高興啊！就算要殺也是她的作為才行！

芹澤信從倒着的柴堆上一躍而起，這個動作卻又牽扯到了她身上的傷口不由冷抽了一口氣，接着在這夜幕中便傳來了芹澤信所熟悉的沖田的聲音。

“想逃的話就殺了你喲。”

芹澤信沒由來的想要笑，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用受着傷的身體笑的花枝亂顫，絕望又悲怆。

“你就在這裏，我要到哪裏去。”不知不覺間芹澤信已收了笑容，高深莫測的盯着沖田看，她心裏盤算着的當然是該怎麽才能殺了沖田，至于其他芹澤信也沒想過更多。

打破這份寂靜的是土方的開門聲。知道芹澤信醒的消息的那一刻他就立刻趕過來了。

芹澤信的視線迅速瞥了一眼發出聲音和光亮的方向，在看到進來的人是土方之後，她不自在地皺了下眉。這裏……是地獄沒錯吧？但是……為什麽會有土方？他也死了嗎！？

“醒了嗎。”土方看了芹澤信一眼接着看向了沖田，“總司，說什麽了嗎。”

“不。”沖田閉了閉眼表示與他無關，“什麽也沒說。”

“是嗎。”土方淡定地說了一句接着往前走了幾步站到芹澤信的面前俯視着她問道，“名字。”

芹澤信回望着他不答反問，“這裏是哪裏？”

“新選組。”土方低沉着聲音回答了芹澤信接着又問了她一遍，“然後，你的名字是？”

不是地獄？是新選組？也就是說她還沒有死？芹澤信皺着眉沉思着也沒有注意到土方的詢問，但在土方和沖田的眼裏卻覺得是芹澤信的沉默，不想回答。

沖田換了一個姿勢靠在牆邊見芹澤信久久沒有回答才說道，“信，對吧。”

土方一頓疑惑地回過頭去看沖田，“總司，你知道？”

“啊。”沖田點了點頭，“那個風間，這麽稱呼她的。”

“然後。”土方說着眼神犀利地重新望向芹澤信，“你和風間是什麽關系，找雪村有什麽事。”

芹澤信也總算是清楚了自己的現狀，她沒死，還被抓到新選組的屯所來了。然後他們沒有殺她的理由，恐怕就是要問出了風間和雪村的事，也就是說這兩件事，是她的保命符。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芹澤信跟風間在一起久了，他那嘲諷的笑容也學的七七八八。

她勾起嘴角在土方面前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同土方以前所遇到的那些不法浪人大同小異，“為什麽要告訴你們？”

“不說嗎。”土方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接着又看向芹澤信，“你有這份勇氣，我也當然有讓你說的方法。”

芹澤信嘲諷的笑容加深，看着土方漸走漸進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讓她透過縫隙更看清楚了靠在門邊光亮附近的沖田。芹澤信動了動手指，還有力氣。土方所說的她想也知道是更加慘絕人寰毀人道主義的方法，所以在此之前，她必須有所行動。

芹澤信手上沒有南紀重國，大概是被新選組拿走了。眼前能利用的只有土方身上的那兩把刀，而且天時地利人和的是沖田也沒有帶刀，就算是在屯所裏也太過自信了吧。而現在只要她拿了刀的話……

殺了仇人為父親大人報仇，這是她一直在做的事情。所以當真正面對沖田的時候，她也絕不會退縮。

受傷的身體比芹澤信預料的還要沉重，但只一瞬她就克服了這個困難，在手刃仇人的面前這點疼痛又算的了什麽呢。她本來就是半躺在柴堆上，現在突然跳起來也吓了土方一跳，更何況芹澤信還是預謀已久的。她攢起手邊随處可得的柴火朝土方扔去，在對方下意識地拿手去擋的同時打算雙手抽出對方的刀，但因力氣不足的原因最終她只抽出了一把脅差，不過這個也夠了。丢一把給對方最後和沖田同歸于盡她也無所謂了。

沖田在芹澤信有所動作的那一刻就擋到了門口，他以為芹澤信的目的是逃走，實則她的目的，就是他。

沖田雖然生了病，但以他的動作還是能敏捷躲過芹澤信的攻擊的。更何況，芹澤信還受了傷。沖田往她受傷的地方戳，芹澤信也立刻感覺到了疼痛手抖的連脅差都快抓不住了。

沖田和土方一前一後，一個奪了脅差，一個用刀抵住芹澤信的脖頸，她才乖乖不再動彈。

“不是說了嗎。逃了就殺了你。”沖田站在芹澤信面前揮動着脅差，頗有威脅性地看着她。

芹澤信手扶傷口冷冷一笑絲毫沒有顧忌散發在她周圍那逼人的殺氣，“真愚蠢啊。還沒看出來嗎，沖田。”

沖田一頓似乎明白了什麽一樣停止了動作嚴肅地盯着芹澤信問道，“你之前也想殺了我吧。”

“你說錯了呢。”芹澤信回望着沖田的笑容加深，“不是之前，是一直。”

“為什麽。”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芹澤信說完，沖田挑了挑眉接着視線越過芹澤信看向了站在她背後充當背景板的土方，“土方桑，請。”

“那個……”從門口傳來的女音讓站在屋內的三人不約而同地望了過去。

“雪村？”

“千鶴醬？”

土方和沖田異口同聲，雪村在打完招呼後為難地看着土方提出了請求，“土方桑，請讓我和她談談吧。”

“但是她……”想到芹澤信剛剛的行徑，土方就皺起了眉。

芹澤信見狀果斷打斷了土方，“安心吧，我不會對雪村出手的。”

想到南雲芹澤信又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容，“女鬼可是很珍貴的。”

風間，南雲，新選組，都想要她。

芹澤信不相信新選組，同樣的新選組也不相信她更不會讓雪村單獨與她待在一起。但抵不過雪村的懇求，讓她如果發生了什麽事就大聲喊叫他們都會在門口後才出了倉庫。

關上門後，芹澤信也終于不用在那兩人面前硬撐往後倒在柴堆裏，雪村擔憂地想要過去卻被芹澤信先一步避開了。

“那個……”雪村猶豫地望着芹澤信不知該如何稱呼。

芹澤信閉了閉眼平緩了一下呼吸，“信。”

“信桑知道我的事情嗎。”

“略有耳聞。”

“那我的父親大人呢？”

“見過一面。”

“他在哪裏！？”

“……和你的哥哥在一起。”芹澤信平靜地回望着雪村。

“我的……哥哥？”

在雪村的詢問下，芹澤信将南雲告訴她的事情全都講給了雪村聽。雖然不确定雪村是否相信，但芹澤信可以看出她已經動搖了。

雪村離開之後，芹澤信再次見到了土方和沖田。

土方原以為看在雪村的面子上，芹澤信會向他們吐露些關于風間的事情，但他想錯了，芹澤信不是那種人。所以即使他如何逼問，芹澤信都不再開口半分，甚至閉上眼睛裝睡。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傷口在從她落入新選組手裏那時開始就一直沒有包紮，剛剛又因為沖田的動作流出了新的血疼的她想罵人，偏偏土方還故意似得不肯放過她。

模糊之間，芹澤信還真的睡了過去。

沖田唆使土方就算芹澤信受了傷也不要管她，任其自生自滅，等她吃了苦頭自然會主動要找他們。但沒想到芹澤信這一次一睡就是好幾天，傷口發炎發了高燒。

新選組就算再只手遮天，屯所裏突然出現具屍體還是很麻煩的。所以芹澤信發高燒的第二天神志不清之時就轉移到了雪村的房間讓她救治。

在雪村精心照顧之下沒過兩天，芹澤信就醒了卻還是虛弱至極，別說是拿刀了就是起身也很困難。沖田見人醒了，趁着雪村離開把人丢進了空房間不聞不問的又關了好幾天，果不其然芹澤信的高燒複發。

被如此折磨了一通，芹澤信是真的受不了了，在第二天沖田來看她之際被迫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