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 15

? 翌日，芹澤信如約和穿着藝妓裝的南雲在街道上碰上了面。

大概是還沒到時間，南雲一直拉着她坐在長椅上吃團子。芹澤信等啊等，問了南雲無數次他想做什麽，南雲卻都笑而不語也不知道到底要坐到什麽時候。

在坐了許久之後南雲才看到了從遠處走來了他的妹妹，以及以沖田為代表的新選組的隊士。

南雲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又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塵接着動作十分優雅地站了起來。

芹澤信仰頭望着起身的南雲立刻釋然，來了嗎？

望了望周邊，芹澤信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的沖田和藤堂還有雪村，還是池田屋那時候的組合。不過她昨晚上才和沖田在立場不同的情況下見過面此時要是碰到，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于是南雲一走開，她也立馬站了起來走去了一旁的巷子裏躲着。

南雲撩着發飾一邊往前走一邊給了芹澤信一個眼神讓她注意情況，接着自己故意裝作不小心撞到了走在前面的兩個浪人身上。

南雲柔弱的樣子很快引起了兩個浪人的趁機報複，将之堵在牆角抓住手腕不讓走。芹澤信皺着眉望着那端顯然沒有和南雲的腦電波對上號，手指緊緊握着拳瞪着比南雲都要高大的兩個浪人，一邊不屑他們的行為一邊又奇怪平時在他面前挺強勢的南雲怎麽在外人面前這麽軟難道還真的害怕了？

芹澤信雖然沒有帶刀出來但她也不可能放任浪人欺負南雲不管，正忘記了新選組的存在想要沖出去，某個淺蔥色的人影就先她一步站了出來，在芹澤信的面前刷盡了存在感。

芹澤信略微煩躁地皺起眉将視線從沖田身上撇開，重新望向南雲，他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和她對視看來果然是她過于擔心了啊。南雲，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站在浪人面前的沖田，和緊随其後的藤堂及其他隊士，同天空的顏色相同的淺蔥色羽織，在兩名浪人面前僅僅說了幾句話他們就退縮逃跑了。連出刀都不用。

這個威懾力，相比在這京都，除了新選組外沒有之二了。

街頭巷尾的巡查，鋤強扶弱，這些作為，經過芹澤信這些天的監視也都看在眼裏。風間一直說新選組就是幕府的走狗，但是他們做的事情究竟是好是壞，這個答案只有芹澤信用自己的眼睛才能看清楚。

“雖然想更正式的表達一下我的謝意，但現在有要事在身，還請您原諒我的無禮。”

芹澤信略微一晃神，南雲就已經在和沖田道謝了。見她道完謝後緩步往前方走去，芹澤信也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不被新選組發現的情況下漸漸後退，消失在巷子裏。

南雲和芹澤信彙合之後又變成了以往的态度，意氣風發地挑着眉看着芹澤信，“看到了吧！？怎麽樣？”

“什麽？”芹澤信故意表現出不怎麽樣的表情回望着他又在對方追問之前轉移了話題，“說起來，雪村是鬼吧，你……和她很像？”

雪村是鬼的事情是芹澤信從風間那裏知道的，而且她還知道風間想要統領鬼族所以一直想帶回雪村，不過芹澤信也猜不透他的想法，要搶的話随時都可以搶，憑風間的實力，新選組的人全加起來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但風間卻一直拖拖拉拉仍憑雪村留在新選組裏。

“那是當然。”南雲一提到雪村就變得十分得意，“千鶴，是我的妹妹。”

“妹……妹？”芹澤信像是不認識妹妹這個詞一樣，頓了好久才将一句話說完整，“诶——你……還有妹妹的啊。”

南雲瞥了芹澤信一眼不滿于她的态度，“你這是什麽反應。”

“很普通的反應啊。”芹澤信聳了聳肩又擺了下手表示不想和南雲在這個問題上争執，“不過你是姓南雲的吧？然後你的妹妹我記得是叫雪村？”

南雲一頓突然神色變沉重，開始給芹澤信講了自己小時候的故事。

他和雪村是雙胞胎兄妹，雪村家因為拒絕倒幕而慘遭滅門，南雲被南雲家帶走，雪村則被雪村綱道帶走，從此人隔一方，不再相見。

芹澤信被南雲的情緒所帶動，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悲怆，“這樣……啊。”

芹澤信沒有兄弟姐妹，但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親人離開自己的心情，更何況是從小就離開的。南雲的心理陰影就更大了。她迫切地想要幫助南雲，所以當風間提出也是時候該去把雪村帶回來時，芹澤信二話不說的表示要跟着一起去。

當然他們的行動沒有告訴南雲，芹澤信也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新選組最近接受了警備二條城的工作，雪村也在那兒。所以要帶回她就必須去二條城。為此，芹澤信還提前遠遠地觀察過二條城的形式，想說他們應該怎麽行動才更方便，但沒想到風間居然光明正大的直接從大門就進去了。

三人多高的圍牆上，芹澤信肯定是爬不上去也跳不上去的，只有讓天霧抱着一同上了去，卻一不小心腳下踩了個空，眼看就要摔下去，注意到異常的風間立即抓住了她的領子将整個人都拎了上來。

“謝謝，風間桑。”芹澤信發出了弱弱地聲音道了謝，如果風間不拎的她這麽難受的話她的聲音也會正常些。

風間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待芹澤信站穩之後才松開了手道，“坐下。”

“嗯？”芹澤信一頓接着又了然了，風間是在擔心她會再摔下去啊。

感受到風間別扭的溫柔的芹澤信乖乖地坐在了圍牆上，風間的腳邊。風間和天霧則站着觀察着二條城的地形和新選組的人員分布。

半響後天霧突然說了一聲，“來了。”

芹澤信連忙将視線投向漸近的腳步聲，果然很快就在夜幕中看到了一個粉色的身影。跑過來的正是雪村——南雲的妹妹。

有風間在身後的感覺讓芹澤信也變得十分有底氣，望着底下的雪村勾起嘴角露出了和南雲相似的笑容。

在察覺到風間等人之後，雪村變得十分慌張，“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們是怎麽……”

“對我們鬼之一族來說，區區人類所做的障礙是毫無意義的。”不知火說着還刻意瞥了芹澤信一眼，不過芹澤信只專注地看着雪村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也沒有意識到他話裏有話。

“鬼？你們在戲弄我嗎？”

芹澤信正想要開口告訴雪村關于她的哥哥的事情但在聽到她這一句話之後又閉上了嘴。她……難道還不知道自己是鬼族的事情？也就是說南雲的事情，也不知道嗎。

芹澤信剛想到這個，風間就緊接着問了出來，“你不知道鬼是當真的嗎。身為我們的同胞，雪村千鶴。”

“你傷口痊愈的速度快的不像普通人吧。”

“然後還有雪村這個姓氏。”芹澤信說着和天霧一起下了圍牆站在雪村的身旁，緊接着風間也從圍牆上跳了下來。

“話說在前面，把你帶走，不需要你的同意。女鬼是很珍貴的。”

芹澤信一頓突然就明白了什麽，為什麽南雲會被南雲家的帶走而改姓南雲并不是沿襲原姓。

因為女鬼……比男鬼更為珍貴嗎。

聽到遠處跑來的多人的腳步聲，芹澤信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想着大概是新選組的人過來了。而很快面前出現的羽織就證實了她的想法。

出現在面前的人，芹澤信只對齋藤一個熟悉。新選組本來就那麽多人，她要是一個個都去認識過來，也太麻煩了吧。

芹澤信眼睜睜的看着忍者模樣的山崎從房屋頂上跳下來擋到了雪村的面前，“你無須動手，就這樣直接跟我回屯所。”

“你們這群假扮武士的鄉巴佬！”芹澤信的耳旁傳來風間的怒吼聲，接着又是刀劍觸碰的響裂聲。

看到那邊風間和土方已經難分難舍地打起來了，芹澤信也不甘示弱地抽出了刀直面山崎，笑容也更為加深，“要帶走雪村，難道不該問問我的意見嗎。”

山崎微微眯起眼，嚴峻地看向了芹澤信。芹澤信不擅長在打鬥之前還和敵人來個什麽莫名奇妙風花雪月的對視，她的戰鬥方式就是不要慫就是幹！

天霧看到新選組的援軍來了之後提醒了風間一句，“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再拖延下去，結果雙方都起了興致會變得更棘手。”

被土方砍掉半絲劉海的風間立即跳上了圍牆，“确定已經完畢，沒有必要久留。”

正大光明的戰鬥，達到目的就收手。這才是風間的風格。

離開二條城回到風間家，不知火嚷嚷着沒意思要去找樂子，卻在走之前被風間喊住了，“等下，信呢。”

“诶？”不知火一頓。

“……”天霧支吾着撇過了頭。

“她……”不知火張望着四周尋找着芹澤信的身影，在原地轉了幾圈甚至跑去門口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芹澤信這人，“難、難道說……喂喂！天霧！不是該你把她帶回來的嗎！”

天霧也是一時疏忽立刻向風間道了歉，“抱歉。”

“現在不是說抱歉的時候吧？”不知火大聲嚷嚷着，芹澤信和新選組之間他也略有耳聞。都不敢相信要是她一個人被留在那裏會被怎麽樣啊！

風間小幅度地糾了下眉打斷了不知火聒噪的說話聲，“別吵了。她留在那裏正好。對她來說，也是一個考驗。”

不知火和天霧面面相觑，看來風間不打算去救芹澤信啊。她是死是活，也全憑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