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

? 月明星稀，沖田已經許久不在這樣的日子裏飲酒作樂了。在自從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之後，而且芹澤信還不在，當然準備來說她不是不在而是去洗澡了。

雪村坐在一旁給沖田倒酒，她一直很奇怪為什麽沖田和芹澤信一直在吵架鬥嘴感情卻那麽好，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雪村都這麽認為了，新選組的其他人當然也是如此，不過與此同時他們也相信沖田，不會做出格的事。

芹澤信要回房間必定要經過院子，而院子裏沖田又在喝酒。可以的話芹澤信實在是不想在睡覺之前遇到他，簡直就像在預言今天晚上會做噩夢一般。

芹澤信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經過院子，水滴陸續滴在光滑的木廊上而她本人卻不自知，還是雪村提醒了她才反應過來卻懶的返回去拿毛巾，便和雪村撒嬌讓她去拿。芹澤信則坐在院子裏等。

在等待的時間裏，沖田不由分說拿了酒灌芹澤信，想借着芹澤信的醉酒問出井吹的消息，卻沒想到她沒有一絲酒量，醉酒後直接把沖田認成了井吹扒着他的手臂不放，也把拿着毛巾回來的雪村認成了南雲。

比起井吹，芹澤信似乎和南雲更為親近。當着井吹的面什麽都不敢說的她，在面對南雲之後什麽苦水都敢往外倒了，其中抱怨最多的當然是沖田。

雪村為難的看着癱在自己懷裏的芹澤信，一方面幫她擦頭發，一方面又忐忑地看着沖田，生怕芹澤信說的話太難聽沖田一個不高興就動起手來。

不過沖田的心情也沒雪村想象的那麽難看，面對芹澤信的指責他始終都是笑嘻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酒精的影響。

沖田雖然沒有問出井吹的事情但虧得她醉了酒居然得到了預料之外的信息。

芹澤信和南雲薰，那個長的很像雪村千鶴的男人，認識。而且看樣子，關系還很好？

雪村是鬼，芹澤信是鬼，那麽得出結論她的夥伴，那個叫南雲，也是鬼嗎。

“嗚嗚嗚，薰，沖田欺負我！為難我！折磨我！不給我飯吃！不給我水喝！還想要殺了我！嗚嗚嗚！”芹澤信翻來覆去一直跟雪村唠叨着這幾句話。她記得的似乎都是她剛到新選組時候的事情了，最近的像是沖田幫她，救她，主動與她和好，這樣的事情，通通都忘記了。

“那個……沖田桑。”被抱了個滿懷的雪村無奈只能求救于孜然一身處于圍觀狀态的沖田，“信桑這個狀态，沒事吧？”

“嗯哼？”沖田輕哼了一聲瞥了她一眼道，“你想讓她安靜下來？”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想這樣。”

“打她後頸吧。”沖田不負責任地說了一句接着又繼續喝自己的酒了。

“那樣……”雪村低頭望了望芹澤信又看向沖田，“做不到！怎麽能對信桑做這種事情呢。”

“信醬已經不是平時的信醬了。”沖田一語雙關回望着雪村。

雪村聽懂了沖田的意思卻不肯承認，微微撇開頭道，“我不知道沖田桑在說什麽，但是不能放着醉酒的人不管。”

“她還能認出你嗎。”

“不能……但是！”

沖田伸手示意雪村閉嘴接着拽了下芹澤信的領子讓她面對自己，“信醬，我是誰。”

“龍之介？你去哪裏了？我好想你！”芹澤信說着又要撲過去卻被沖田先一步擋住了她的動作。

“不是，我是沖田。”沖田捧着芹澤信的臉龐強迫她和自己對視，聲音也突然低沉下來，“你最讨厭的沖田。”

“你在說什麽啊，龍之介。”芹澤信歪了歪頭表示不解，“沖田不是已經死了嗎。是我殺了的！怎麽樣！我厲害吧！龍之介！我為你報仇了哦！也為父親大人報仇了呢！”

沖田為芹澤信話語中吐露的信息量而震驚，突然一頓又立馬抓緊了她的領子，“什麽報仇？為誰報仇了！？”

“龍之介真是笨蛋呢~”醉酒狀态的芹澤信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被勒領子的不舒服繼續笑着說道，“父親大人啊，難道龍之介忘了，這可不可饒恕！”

“你的父親是誰。”沖田再次抓緊了芹澤信的領子，這一次她終于感受到了不舒服，坐在一旁的雪村也有些看不過去。

“沖田桑，信桑很難過，請先放手。”

雪村的勸說無效，現在的沖田只沉浸于探究真相，為此就算傷害芹澤信也不為過。

芹澤信皺了皺眉看着沖田難看的表情也更加難過，“咳……龍之介，為什麽這麽生氣。我為你報仇了不是嗎。龍之介……”

“沖田桑！”見沖田一直不放手，生怕芹澤信出意外的雪村不得不出手從沖田手下解救下芹澤信。

芹澤信看到雪村以為是南雲來救她了，一瞬間把剛剛從沖田那受的委屈全都在雪村的懷裏發洩了出來，“薰！龍之介生我氣了！不要我了！嗚嗚……”

不得不說芹澤信的想象能力還是很強大的，僅僅憑着沖田的幾句話幾個動作就能自行腦補出情節出來。雪村哭笑不得地拍着芹澤信的背安慰她，看沖田一直不說話便準備帶芹澤信回房間。芹澤信卻自讨虐的繼續回去找沖田。

對芹澤信來說井吹是她認識外界的第一人，也是得知父親的事情的重要的人，所以無論發生什麽事她都不想被他讨厭。在沖田面前一直堅持的自尊和脾氣在他面前也一點都不敢有。

“龍之介……”芹澤信小心翼翼地拽着沖田的袖子晃了晃沖他撒嬌，“我錯了，所以別生氣了。”

沖田斜着視線看着芹澤信沒說話，芹澤信也以為他還在生氣便低下頭像只貓咪一般蹭了蹭他的腿，“別生氣了，我們去吃金平糖吧！”

沖田微微一頓正疑惑芹澤信居然也喜歡吃金平糖，她就又笑着繼續說了下去，“去吃大福餅！你想吃什麽？我們什麽都去吃！”

“……”錯覺嗎。

沖田無語地摸了摸芹澤信的頭，卻不想芹澤信居然真的在他幾下撫摸之後就睡着了。

他就沒見過這麽不負責任的人！

沖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将頭發從頭摸到尾，發尾在指縫間流竄。他又轉着手指纏繞着芹澤信的發絲又松開，把玩了一會兒後又不死心地拽了拽，也沒見芹澤信有清醒的跡象。

“信桑，睡着了？”雪村看了看芹澤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嗯。”

“那……？”

“我送她回去吧。”

“麻煩沖田桑了。”

芹澤信安穩地睡了一夜，沖田卻因為她酒後吐真言說的那幾句話失眠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兩個人一個神清氣爽完全忘記了昨晚上醉酒的失态，一個睡眠不足哈欠連連。

芹澤信這麽有精氣神，沖田又沒精神，完全狀态相反的兩個人引起了土方的關懷。

“總司，你沒事吧？身體又嚴重了嗎？”

土方問到這個芹澤信才突然想起來沖田似乎患了肺痨來着，但這些天的朝夕相處下來她都沒見沖田怎麽身體虛弱啊，和她練起劍道來又比她還強。

“土方桑，別開玩笑了。只是有點睡眠不足啦。”沖田笑了笑試圖掩飾自己身體不好的事實，卻也正好引來了芹澤信的側目。沖田望着她又是意味深長的一笑，“也不知道這是誰的錯。”

“……”芹澤信轉了轉眼珠下意識地撇開了視線，沖田那意思是跟她有關？拜托她昨晚洗完澡就回房間睡了好嘛，壓根不知道他在哪個鬼地方。

不過……等等……

“啊，信桑。早上好。”雪村的聲音打斷了芹澤信的思緒，“身體沒事吧？”

“哈？”芹澤信不明所以。

“信桑昨晚喝醉了，我怕你身體不舒服，所以煮了醒酒湯。要不要喝一碗？”

“等等……”雪村後面在說什麽，芹澤信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她的注意力只有雪村前面的那一句話，“你說我……喝醉了！？”

“是啊，難道信桑還沒醒酒！？”被芹澤信這麽一說，雪村也擔心起來了。

“不是。”芹澤信擺了擺手，“但是我怎麽可能喝醉？我不喝酒的！一點都不！”

雪村下意識地看了沖田一眼，見對方沒反應便如實告訴了芹澤信，“信桑昨晚洗完澡沒擦頭發吧？然後我去拿毛巾了，然後……回來之後信桑就醉了。恐怕……”

“恐……怕……是……什麽……”

雪村閉上嘴沒再說話卻悄悄給芹澤信指了個處身事外的人。

“沖田！”

“是我又如何？”沖田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淡定地坐在一旁，“不過拖酒的福，我可是看到信醬平時不會見到的一面了呢。比如……”

“閉嘴！”芹澤信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于是立馬打斷了沖田的話。

“像小貓一樣蹭褲腳~”

見沖田不顧她的意願繼續往下說，生怕出醜的芹澤信立馬撲了過去，氣勢淩厲惡狠狠地瞪着他道，“我說了給我閉嘴了吧！”

只是這個姿勢，有點不太雅觀。

女上男下，而且沖田還因為剛起來的緣故被芹澤信這麽一撲就變成了衣冠不整，又好死不死地怕她受傷而将手搭在芹澤信的腰間。芹澤信也沒好到哪裏去，腳丫子和沖田從和服中裸露的小腿的皮膚相接觸，雙手又扶着沖田精壯的胸膛，在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麽不雅之後，臉龐更是迅速紅成了一個蘋果。

這下不止姍姍來遲的新選組其他人，就連一直在場的土方和雪村看到這副狀況都不得不誤會。

但比起要解釋，沖田似乎更樂意讓誤會加深，看着芹澤信的臉紅而樂此不彼。他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富有深意的笑容，“信醬，難道想繼續昨晚沒有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