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chapter 24

? “你在想什麽啊！信桑！”雪村慌張的想要打消芹澤信逃跑的想法，在她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芹澤信也只是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但被雪村這麽一說，本來她只是想想的現在還真怕被雪村喧嘩的被其他人聽到。她拽了拽被子接着一股腦兒地把雪村半個身子都蓋進了被子裏，捂住了她的嘴确定她不會再說話之後才說道，“仔細聽我說。”

“你待在新選組已經多長時間了？”芹澤信說着頓了頓，又不等雪村回答繼續說了下去，“不管多長時間，你也沒有找到你的父親吧？因為你的父親是倒幕派了，和新選組已經是不一樣的路了！然後你要選哪個？你的父親大人？還是新選組？”

“……我……”

“叩叩——”房間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窩在被子裏的兩位少女都膽戰心驚地心虛了一下。明明什麽都沒做，但聽到外來的聲音之後還是會害怕。

“我去開門吧。”雪村剛說完，門外便傳來了沖田的聲音。

“千鶴醬？”

一聽到沖田的聲音，芹澤信幹脆就不起來了，踹了下被子将整個人都躲了進去。她現在不想見到沖田，可以的話最好連聲音也不要聽到。

雪村開了門，得知沖田來找她是土方讓她過去，于是她留下沖田和芹澤信就離開了。

雪村離開之後，芹澤信沒有再聽到聲響，以為沖田也随之離開了，便想從被子裏鑽出來透透氣。在被子裏藏了那麽長時間，就算是耐熱的她也有些受不了。但沒想到她的頭剛鑽出來就又聽到了沖田的說話聲。

“睡的好嗎？信醬~”

“……”芹澤信沉默地盯着沖田，試圖以眼神擊退她但顯然不太奏效，非但沒能擊退敵軍反而還更加湊近了。想起剛剛的遭遇，芹澤信有些害怕地想要往後躲但她手上還拽着被子，動作不利索的同時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你……你想做什麽……退、退後。要不然……”

“如何？”

“退後！”芹澤信爆發出潛能奮力一喊，将被子扔向沖田蓋住他之後立馬從房間裏跑了出來，到了院子裏時還心有餘悸喃喃自語，“他到底在想什麽啊！”

之前還在院子裏洗澡的原田和永倉現在已經沒了人影，沖田又在她們的房間裏。芹澤信嘗試性地往前走了一段路也沒見到其他幹部。她突然有了奇想，比起逃出去她更為重要的是拿回南紀重國。更何況她剛剛還聽沖田說土方把雪村叫到大廳去了，那麽現在他的房間應該是……沒有人的！

這些天的觀察下來，芹澤信發現新選組內部其實很奇怪，齋藤對土方唯命是從，土方和沖田一樣又只遵從于近藤，但比起近藤的溫和，土方則更為兇狠，而且大部分的事務都是他處理的。所以芹澤信不難推斷南紀重國就在土方的房間裏。

之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去找，今天對正好确定了要逃跑的她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芹澤信本着找雪村的理由靠近了土方的房間，幸運的是來的路上她沒有見到新選組的任何幹部。在這大白天做偷偷摸摸的事情之時比晚上要更危險，所以芹澤信在房間外面觀察了許久确定真的沒有人會靠近之後才拉開了房間門。

只是芹澤信雖然注意了周邊，卻忘了新選組還有能上房梁能入泥地的忍者，而且這個忍者還和她打過一架。兩人半斤八兩技藝相持平。

山崎不确定芹澤信的想法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但在她進入新選組的副長的房間之後他也終于不能再坐視不管。

從房梁上跳下來，位置正好在開着的縫隙中間。此間，芹澤信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她正觀察着房間內有什麽地方可以藏刀，果然第一目标就是櫃子吧？

“在副長的房間做什麽。”

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正處于謹慎狀态的芹澤信吓得差點直接給跪了。倒不是她有多心虛，而是她确實是在做一件極為膽大的事情。行動之前她也仔細考慮過，這種事，要是一次完不成第二次就極為艱難，更何況還是被抓到，那後果估計不堪設想。好在她早就想好了一個理由，只不過不知道這個理由能不能蒙騙過對方。

芹澤信長籲了兩口氣冷靜下來，接着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轉過了頭看向來人，雖然在看到山崎之後她的笑容有些許破裂但芹澤信知道這是生命攸關的事情所以不私一秒她就又恢複了。

“啊……你是？誰來着？”

山崎沒有被芹澤信的話語所迷惑重複着剛剛的問題，“我在問你在副長的房間想做什麽？”

“當然是來找千鶴啦~！我聽說土方桑叫她來的，所以來找她啦~至于我找她有什麽事的話，女孩子之間的話題，你也要聽嗎？還是說也要加入？我是無所謂，不過千鶴會害羞的吧？”

“……”山崎被芹澤信說的微微撇開了視線不再與之對視又和她解釋了一下雪村的去處，“雪村在大廳，不在這裏。”

“原來如此！我知道！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呢！”芹澤信故作友好的拍了拍山崎的肩膀離開了房間。

被留下的山崎頓了一會兒後高深莫測地望向了芹澤信離開的方向，接着伸手關上了之前被芹澤信打開的房間門。

來找雪村？恐怕不會那麽簡單吧。看來這件事，有必要報告副長啊。

從土方的房間到大廳的距離不遠，只是山崎在去往見土方的路上卻遇到了沖田，似乎在找着什麽的樣子。

“山崎君~”看到山崎過來，沖田十分友好地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沖田桑。”

“我說山崎君有看到信醬嗎。”

“……”山崎一頓神情複雜地回望着沖田沒有回答反問他道，“怎麽了嗎。”

“我跟那孩子在玩捉迷藏呢，然後她……躲到哪裏去了呢？”

是這樣嗎？山崎狐疑地盯着沖田看，但沖田一臉的若無其事坦坦蕩蕩讓山崎看不出任何說謊的成分。他側頭示意了一下來的方向，“剛剛在那裏碰到了，跑走了。”

“诶——是嗎。我還以為她鐵定會來這邊的。”沖田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失望的表情，“我們在屯所裏玩的事情，山崎君要保密哦~”

山崎沒回答，沖田就一直看着他。顯然是他不答應他就不離開，對此山崎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誰讓他打不過他呢。

“我知道了。”

“嗯。”沖田淡淡地應了一聲又同芹澤信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晚飯讓一君多給你一條小魚幹。”

他是為了小魚幹才保密的嗎！？不要輕視他啊！

“沖田桑，可以放手了嗎。”

“抱歉抱歉，我忘了呢。”沖田笑着收回手，“那我繼續去找信醬了，之後見了。”

十分無力的送走沖田之後山崎也放棄了把芹澤信的行徑報告土方這件事。比起芹澤信顯而易見的想法，他倒是更看不懂沖田的做法了。他……什麽時候會包庇他人了。

不，真要算起來的話是一直沒變吧。

一如放跑井吹的那一次。

芹澤信想要逃跑的想法并沒有因此而打消反而還越演越烈，堪比她想要殺了沖田的固執。雖然每每都是被沖田所抓獲。和想要殺了沖田而不能的結果一樣，每次的每次都是沖田。芹澤信甚至懷疑沖田是不是他的克星，要不然怎麽每一次都是他呢！？

松本醫師要到屯所裏來檢查身體的事情從幾天前就開始在屯所裏流傳，這對芹澤信來說又是一個好機會。隊士們都會在大廳讓醫師檢查，所以屯所裏的防守會比平時弱的不止兩倍三倍，芹澤信估計大概連個看門的都不會有。

但她在離開之前卻意外的看到了松本醫師和沖田站在某個角落單獨談話之時，她似乎感覺到事情不妙一般，在離開和偷聽的抉擇下果斷選擇了偷聽。

沖田的病情，芹澤信需要親自去确定。

芹澤信小心翼翼地繞到雪村的身後，在醫師的嘴裏确認了沖田的确是患了肺痨，和南雲說的一點沒錯。但是不是親眼看見就不會相信的她就算是聽到本人這麽說，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一直在和她吵架的，一直陪她練習的，外表看上去一點兒事都沒有的，為什麽……突然會患上絕症了呢。

“出來吧。”不知何時松本醫師已經離開，沖田也早已察覺到了雪村和芹澤信的存在。

芹澤信微微一思考便把雪村推了出去，接着自己單獨去追松本醫師了。

她一定要親自确認才可以。

“只有你嗎。”沖田瞥了雪村一眼勾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信桑她……”

沖田打斷了雪村拍了拍他身旁，“過來這邊坐下。”

“是。”

芹澤信找到松本醫師的時候，幸好他還在屯所裏。沖田的病情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事情，所以她也還保持着理智把松本醫師拉到沒人的地方之後才敢問她。

“醫師，沖田桑的病情……是真的？”

“是的。”

“不能治？”

“可以。”松本說着又遺憾地搖了搖頭，“但是沖田君拒絕了。”

聽到松本的話，一直在勸說自己冷靜的芹澤信終于忍不住生了氣，“為什麽啊！”

“這個回答，恐怕你還是去問沖田君本人比較好。”

芹澤信捏緊了拳頭，恭敬地送走了松本之後立即轉身氣勢洶洶地去找了沖田。她才不管什麽其他的，單拒絕治療這件事本身就是錯誤的了。

沖田和雪村保密自己的病情，走出來後不久就遇到了芹澤信。對方不由分說地随便拉開了其中一間屋子的門接着把他推了進去後又把門關上了。

“怎麽了？信醬？誰惹你生氣了？”沖田還是一貫維持着那平時的笑容。芹澤信手上的拳頭已經快捏爆了，她甚至都想一拳揮向那張賤兮兮的臉，她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麽已經換了絕症還拒絕治療等待死亡的他還能保持現在這般平常心。

“為什麽拒絕治療。”

沖田一頓也明白了芹澤信在說什麽，卻又更加加深了笑容，“你知道了？”

芹澤信冷着臉沒理沖田的嬉皮笑臉繼續重複着剛剛的問題，“為什麽拒絕治療。”

“信醬應該很樂意我會死吧。”

芹澤信終是不滿于沖田幾次三番故意逃避自己的問題，伸手大力地拽住了他的領子将他拖到自己的面前，緊緊地盯住他的雙眼道，“回答我！為什麽拒絕治療！”

“仔細看的話信醬你的眼睛真漂亮呢。”

“你……！”

“但是，信醬。”沖田眨了眨眼睛，臉上照舊挂着淡淡的笑容，“生病的明明是我，為什麽你比我還要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