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 25

? “我會殺了你！所以別随便就死掉！”

“那正好。”沖田伸長了手臂擺出了一副任芹澤信所為的模樣，“信醬，在我病死之前殺了我吧？”

沖田眼睜睜的看着芹澤信捏緊拳頭微微顫抖，最終卻什麽都沒有做。對芹澤信來說殺人并不容易，她首先要蒯越的就是自己心裏的障礙。

沖田見芹澤信站着不動便揮開了她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做不到嗎。那就別對別人的人生，我的決定，指手畫腳。”

芹澤信在沖田離開之前拽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将之整個人給拉了回來抵到房間的牆壁上，“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

“你會動手嗎？”已經看穿一切的沖田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容。

芹澤信糾結的事情很多。沖田為什麽會生了病，風間為什麽沒有來救她，而她又為什麽沒能殺了沖田。簡直就像一個死循環一樣。

“信桑？”從外面傳來的雪村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火光四濺的對視，芹澤信幾乎是顫抖着手将胳膊從沖田的鎖骨上撤下接着一聲不吭地走出了房間。

沖田揉了揉手腕和鎖骨随之釋然一笑。

雪村來找芹澤信就是因為剛剛是她們倆一同聽到的沖田的病情，既然沖田讓她保密，那她也有必要告訴芹澤信讓她不說出去。而芹澤信也正好要找雪村問清楚沖田的事情。

兩人一交換信息，芹澤信才清楚為什麽沖田拒絕治療。

為了貫徹武士道死在戰場上這種事，對芹澤信來說簡直沒有任何道理！都不知道平時看起來那麽聰明機靈的沖田怎麽會有這個想法，芹澤信也并不準備放棄勸說他接受治療。

為此芹澤信特地跑去山崎那兒借着無聊的借口翻遍了他的醫術，翻了三五回卻都沒找到救治肺痨的方法。結果她居然有點懷疑松本說的能治是不是真的。或者說沖田是早知道沒得治所以才不接受治療的嗎。

“你到底在找什麽？”山崎看芹澤信揪着醫書的那一頁紙都快揪破了才不得已地問了她一句。

“沒什麽。”

“那就放過你手上的醫書吧。”

“……額。”芹澤信低了低頭尴尬地松開了手又撫平了那頁紙接着又重新拿過一本醫書。

山崎盯着她忠告了一句，“別弄壞了。”

“我知道了！”

“如果不是怕你弄壞醫書的話，我也不必多言。”

“你真啰嗦！”現在的芹澤信正處于煩躁的階段，而山崎還正好來和她因為一本書擡杠，她怎麽能不氣惱。

“嫌我啰嗦就別看，你看的都是我的書。”

“啧！”芹澤信氣一上來就準備丢了書離開，但想想還是覺得算了。她能做的本身就這麽點，難道還讓她真的看着沖田去死麽。芹澤信耐了耐性子重新坐下來，這次卻不是看醫書而是盯着山崎看了，“山崎，現在的絕症有什麽？”

山崎淡定地看了芹澤信一眼答道，“風、痨、臌、膈。”

芹澤信略微有點無語，這說的都是她不懂的東西，她怎麽知道山崎說的是真是假，“具體是什麽？”

“中風、肺結核……”

“那個……”芹澤信聽到肺結核三個字就立馬打斷了山崎，“肺結核，怎麽治？”

山崎嫌棄地看了芹澤信一眼似乎在鄙視她的智商，“你自己都說了是絕症了，當然是治不好了。”

“沒有一點辦法？”

“沒有。”

“謝謝。”芹澤信向山崎道了謝就立馬跑了出去，留下一個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山崎。

從山崎那離開之後，芹澤信立馬跑去了找土方。山崎說的肺結核不能治的事情，她必須要向松本再确認一遍，他說的能治是怎麽回事。而在此之前要出去，則必須要找土方。

作為一個人質，想要出屯所，這對芹澤信來說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的事情。她不是雪村讓她走也不走，更何況芹澤信還有那麽多黑歷史，在想要殺害沖田不成之後又三番五次的想要逃跑。所以土方對于她想要出去的事情完全沒有同意，即使芹澤信保證自己不會跑。

既然土方那邊行不通，芹澤信只好找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第三人——雪村。

想讓她去找松本确認，雪村雖然能出門但範圍也僅限和隊士們一起巡查，讓她一個人落單是萬萬不可能的。

由此這個想法，又行不通。

芹澤信也想土方提議過再請松本來一次，或者讓多名隊士跟着她一起但都被否決了。并且土方幾人也對芹澤信迫切想見松本的心情産生了懷疑。

芹澤信當然沒想到她的做法會使得新選組居然懷疑起松本醫師。她只知道心中憋了一股氣的她現在急需要個宣洩口。而且她還不能找沖田。于是芹澤信便把主意打到了在道場中練習的隊士們。趁着幹部不在，跑去踢館。一連打敗了好幾人，最後還是由齋藤出面阻攔她才停手。

芹澤信望着站在人群後面旁觀的沖田将木刀丢在地上冷着臉離開了，連句道歉也沒有，簡直拽的可以。

雪村找到芹澤信的時候，她正坐在廚房門口吃蘋果。小口小口的咬着，就像倉鼠一樣。

“信桑。”雪村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坐在她的旁邊，“你在生氣嗎。”

“沒有。”芹澤信一邊說着一邊咬了一口蘋果，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

雪村現在已經習慣芹澤信的說話方式了，她的話都要反着聽才行，就像一個撒嬌的小孩子。她的笑容加深，“果然在生氣啊。因為沖田桑的事情嗎？”

看芹澤信沒說話，雪村便繼續說了下去，“你想做什麽呢？”

“我……”芹澤信頓了頓突然覺得雪村的這個問題居然如此有深度。她一直在自诩要殺了沖田，但看看現在她的行為，是在殺他嗎？難道不是……

“想救他。但是，更想殺了他！”

“信桑，後面那句話是多餘的。”

“……”芹澤信冷哼了一聲撇開了頭不想聽雪村的話。沖田是她芹澤信的殺父仇人，她只需要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

屯所在松本醫師的建議下全面打掃清理，累了一天的大家晚上難得的開了酒會，十幾個幹部幾乎個個都喝的兀醉，原田大跳肚皮舞，齋藤話多的不像話，土方拽着雪村不讓走，至于沖田……

芹澤信默默蹲在沖田的面前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喝那麽多酒，這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所以不想虛度人生任其所為了麽。

雪村和芹澤信兩個人算是這其中唯一清醒的了，善後的也自然是他們倆。将幹部一個個都搬回房間去睡。芹澤信本想直接丢着不管的，反正已經到夏天了就這麽睡一晚上也無妨，但雪村卻怕他們感冒了，無奈雪村都這麽做了，芹澤信也只好幫忙。

雪村故意将沖田留在最後讓芹澤信帶他回去。她想他們兩個也是時候該好好談談了，雖然不知道芹澤信那性格能不能好好的談下去，但總要給他們一個機會。

芹澤信剛送沖田到房間後準備去櫥櫃裏拿鋪蓋就被本人拽住了手腕，以上次她逼他的同樣的姿勢将芹澤信抵在牆壁邊。芹澤信推了推沖田，想他喝醉了居然還這麽大力氣，“喂，起來，我去拿被子。”

沖田下巴壓着芹澤信的肩膀，任憑她怎麽推他都不動，緩緩開口道，“信桑，剛剛為什麽那麽赤裸裸的盯着我看？”

“你沒喝醉？”芹澤信一頓想要側頭去看沖田卻只看到他半截後頸和些許發絲。

沖田朝芹澤信的脖子吹了口氣讓她癢的有些難耐，他的聲音也比之前更加低沉，仿佛在誘惑芹澤信一樣，“為什麽？”

芹澤信撇了撇頭想要遠離沖田，卻更加扯動了和服領子露出了更多的皮膚。

“在我面前露出那種無防備的狀态，很容易就能殺了你。”

“但是……”沖田的頭終于從芹澤信的肩膀上離開，漸漸湊到芹澤信的面前和她平視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雙眼看，“比起殺了我，我更希望信醬襲擊我呢。”

“別說愚蠢的話了！”被沖田一句話說的害羞至極的芹澤信立刻擡手推開了他，卻反被暴力地抓住了手腕舉高至頭頂。芹澤信一瞬間有了絲絲害怕和惶恐，用沒被抓的另一只手推着他，“你想做什麽。”

“你一直想我這麽做吧？”

“我不跟醉酒的人說話！”

沖田的湊近讓芹澤信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但她害怕的事情始終沒有發生，也沒有感受到任何暴風雨。只是手掌心上似乎有些溫暖和濕潤。

芹澤信睜了睜眼在看到沖田的行為之後當場愣住，更不敢亂動。直到沖田睜開雙眼恢複距離。

芹澤信以為沖田喝醉了，但他沒有。而現在沖田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為什麽不逃走？”

這是在問她為什麽沒有逃離他？還是為什麽沒有逃離屯所？芹澤信說不出話，更回答不出。

“承認吧，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