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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以後,周葉還在砸,玻璃破碎的聲音讓柯松嘆了口氣。

算了,反正只要周葉不把挂在牆上的遺像砸了,柯松都可以原諒他。

周葉砸累了,倒在地上看着手裏的報紙發呆。

柯松彎腰從周葉手裏搶過報紙,看着上面的标題,輕輕的笑出了聲。

周家二少攜未婚妻回國,當衆宣布婚訊!

柯松感嘆,這新聞速度夠快的啊,昨天的事,今天早上就上報紙了。

柯松看了一眼無比頹廢的周葉,開玩笑的說:“不想娶我就不娶呗,至于愁成這樣嘛。”

“背面。”周葉又開始暴躁起來,死死的用手攥着身上昂貴的黑色襯衫。

柯松把報紙翻到背面,終于看到了讓周葉犯愁的事情。

帝王新寵,周氏集團總裁戀上當紅女星!

那個戀上當紅女星的周氏總裁,就是周葉的青梅竹馬,沈暮。

周家壟斷着本市的一切娛樂行業,娛樂報刊這方面也不例外,這兩條消息能刊登出來,當然也得到了周家兩位少爺的首肯。

柯松想,跟她有關的那條新聞,應該是周葉登出來給蘇遠看的,可沈暮的那條新聞,柯松就不知道是要給誰看的了。

“一個小明星而已,你不用在意。”柯松邊看報紙,邊抽空安慰周葉。

周葉苦笑了一下,“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我剛回來他就這樣,他就那麽想逼死我嗎?”

這個問題周葉一天問柯松無數遍,柯松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了,自顧自的翻報紙。

看到沈暮和那個女明星的大幅照片時,柯松有點驚訝,“沈暮的新姘頭竟然是羅羽桐。”

周葉冷哼一聲,從地上站起來,順手拿起柯松新買的花盆砸向了窗子,幸虧柯松當時裝修的時候特意花大價錢裝了鋼化的玻璃,要不然周葉這麽一砸,她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只能與冷風為伴了。

柯松看着滿地的花盆碎片,心疼的搖搖頭,她以後一定要把她家所有的東西都換成塑料的。

周葉看玻璃沒事,神情多少有些失望,轉頭問柯松,“羅羽桐怎麽了”

柯松知道周葉正在氣頭上,沒敢和周葉提,其實她挺想見一下這個羅羽桐的,她弟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要一張羅羽桐的親筆簽名。

報紙上的羅羽桐很美,她和別的女明星不一樣,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既高貴又清純,讓柯松想起了沒落王朝的公主,雖然王朝的繁華不在,可是卻獨守着那一份傲氣。

柯松的弟弟喜歡羅羽桐的時候,羅羽桐還是個小明星,四年過去了,羅羽桐已經搖身一變,變成圈內最年輕的新晉影後,柯松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四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周葉把柯松家客廳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心情也稍微好點了,看着滿屋的狼藉,周葉愧疚的說:“今天有點晚了,明天我叫人來你家裝一下,你要是想換個風格的話,我就給你派個設計師。”

周葉近兩年長進不少,居然能這麽快從沈暮給他的打擊中緩過來,還熱心的幫忙修房子,柯松搖搖頭,對周葉說:“不用了,留着蘇遠來修吧,他家本來就是賣房子的,不利用一下可惜了。”

每提到蘇遠一次,柯松的心髒就要抽痛一次,她想,她必須盡快找個方法适應蘇遠,要不然還沒等她弄死蘇遠,她就得先蘇遠一步死于心髒病。

“對了,昨天蘇遠說了什麽?”周葉終于把注意力從沈暮的事情上轉移到了柯松的身上。

柯松冷笑一聲,“他讓我和你分手。”

“然後呢?讓你和他在一起?”柯松問道。

一說起這個柯松就生氣,原封不動的把蘇遠說的話轉述給了周葉。

周葉驚訝的說:“他居然想讓你當他的情人,他也真敢想。”

柯松冷冷的想,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蘇遠不敢想的事。

柯松記得她一開始喜歡上蘇遠,就是因為蘇遠身上那種志在必得的氣勢,那時候的她執着的相信,只要是蘇遠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所以呢?你準備從了他?”周葉砸東西的時候消耗的體力太大,現在正拿着一瓶礦泉水,滿屋子的找杯子,想喝口水。

可是杯子都讓他摔碎了,所以他只能把礦泉水扔到地上,頹廢的坐到了柯松的身旁。

到底是個富家少爺,喝口水都要窮講究,柯松想,她要是像周葉這樣的話,估計早就餓死在異國的街頭了。

“說啊,你到底從不從了他?”周葉還是挺好奇柯松要怎麽對付蘇遠的。

柯松麻木的笑了一下,神色有些痛苦,“這要是在古代,我就是個妾。”

柯松的話碰觸到了周葉那根脆弱的神經,他接着柯松的話,自嘲的笑了一下,“你還好,我要是在古代,連個妾都當不上。”

前兩年的時候,沈暮要是有了未婚妻,周葉多半是會去找沈暮拼命的,可是這幾年,可能是被傷的深了,周葉就算再生氣也只敢躲在柯松身邊亂砸東西。

“這麽同命相連,你說咱倆是不是應該抱頭痛哭一下?”柯松拉起周葉受傷的那只手,笑着問道。

周葉不屑的說:“抱頭痛哭那是娘們幹的事,要哭你哭,可別拉上本少爺。”

柯松想她本來就是個娘們,抱着周葉大哭一場也不算丢人,可是抱着周葉半天,卻怎麽也哭不出來。

她的眼淚,早就在四年前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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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晚上的時候,柯松接到了蘇遠的電話。

周葉挑着漂亮的眉毛看了柯松一眼,柯松就心領神會的開了擴音。

“和他分了嗎?”蘇遠清冷的聲音傳到柯松的耳朵裏,柯松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

蘇遠可能正在開會,周圍嘈雜的聲音不斷通過手機傳到柯松這邊,連帶着蘇遠原本清冷的聲音也跟着世俗了許多。

柯松想,開着會呢還能想起她,是不是證明她在蘇遠心目中還挺重要的。

“沒分成。”柯松用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勉強擠出一絲哭腔。

柯松帶着哭腔的聲音吓到了蘇遠,電話那頭嘈雜的聲音沒有了,柯松想蘇遠應該是換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好辨認一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哭了。

周葉看柯松哭起來太費勁,就把手放到柯松的腿上,狠狠的掐了下去。

周葉這兩年被他自己折騰的,身子不是一般的弱,可是再弱他也是個男人,而且是接受過正規格鬥訓練的男人。

被周葉這麽狠狠的一掐,柯松徹底的哭出了聲。

聽到柯松的哭聲,電話那頭的蘇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急迫的說:“柯松,等我,我現在去找你。”

柯松敢打賭,蘇遠剛才那一陣沉默,絕對是在震驚。

也是,蘇遠當然得震驚,柯松跟蘇遠認識這麽多年,除了她媽和她弟死那天,柯松還沒當着蘇遠的面哭過呢。

挂了蘇遠的電話以後,柯松像打了雞血一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着周葉說:“開工!”

周葉皺着眉頭看着柯松,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柯松沒理周葉,去衣帽間找出了一套稍微休閑一點的衣服打算換上,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套白色小晚禮,好看是好看,就是太不應景了。

按蘇遠的速度,不到一個小時就能趕到這裏,柯松着急換衣服,可是身上的小晚禮不好脫,她只能向周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周葉懶洋洋的走進衣帽間,動作熟練的把柯松扒了個精光。

“就你這身材,虧得蘇遠還想包養你。”周葉靠在穿衣鏡前,用手摸着下巴評價。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蘇遠,居然對我這樣的女人有興趣。”柯松看着鏡子裏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冷冷的說。

從小柯松她媽就教育柯松,女人一定要自尊自愛,就算別人再怎麽傷害你,你也不能犯賤自己傷害自己。

柯松一直把她媽的話當人生格言,想着這輩子絕對不會因為任何男人犯賤,可是誰知道她竟然碰到了蘇遠,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竟然讓她在不知不覺間把自己傷了個體無完膚。

☆、第⑤章

柯松把衣服套到身上以後,周葉才滿意的點點頭,對柯松說:“你這還有點人樣。”

柯松一直覺得周葉有點雙重人格,在他心情好的時候,對你絕對是好的沒話說,溫柔似水,風度翩翩,生生把你當女皇伺候着,可要是他心情不好時,說你還有點人樣,那就是對你最大的誇獎。

柯松很珍惜周葉的誇獎,禮貌的說了聲謝謝,争取做到不光有人樣,還會說人話。

用手把頭發弄亂以後,柯松站到周葉面前,吩咐周葉,“撕吧。”

“什麽?”周葉疑惑的問道。

柯松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周葉皺着眉頭搖搖頭,“我對撕女人身上的衣服沒興趣。”

“那你就把我當男人。”柯松認真的看着周葉,這件衣服撕完以後是要給蘇遠看的,所以必須撕的逼真。

周葉眯了一下眼睛,動作迅速的撲到了柯松的身上,大力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周葉那兇狠的眼神,柯松忍不住懷疑,周葉是不是把她當成沈暮了。

“夠了。”看着身上快被撕成碎片的衣服,柯松連忙制止住周葉。

衣服要是真被撕成碎片,柯松還得重換一件再讓周葉撕一遍,蘇遠快來了,她不想浪費時間。

一切都準備就緒以後,柯松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問周葉,“是不是還差點什麽?”

周葉用手拄着下巴,點點頭,問柯松,“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還是你來吧。”柯松閉上眼睛,對周葉說:“狠點,最好見血,就當是我還你的了。”

柯松曾經和周葉約定,周葉陪她厭食,她陪周葉自殘。可是為了不讓蘇遠發現,周葉的手受傷時,柯松卻沒有陪着周葉一起傷,所以這次,柯松就當是還給周葉了。

周葉聞言給了柯松一巴掌,下手很狠,柯松甚至聽到了自己耳殼震動的聲音。

睜開眼睛,柯松看到了周葉愧疚的眼神,笑着擦幹淨嘴角的鮮血,柯松安慰周葉,“沒關系,我不疼的。”

柯松騙了周葉,她的臉很疼,被周葉打過的地方迅速的腫了起來,連帶着說話都有點困難。

周葉看着柯松狼狽的樣子,突發奇想,“要不我哪天也弄一場,讓沈暮看看。”

柯松用手摸着紅腫的臉警告周葉,“那你可別找我,我怕沈暮會殺了我。”

柯松不怕死,死對她來說還算是一種解脫,可是柯松答應過她媽,要好好的活下去。既然不能死,那柯松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看着蘇家家破人亡,看着蘇遠不得好死。

柯松算了一下時間,蘇遠應該快到了,柯松讓周葉先離開,可是周葉卻執意要留下來看戲。

“你可想好,蘇遠的脾氣可沒比沈暮好多少。”柯松善意的提醒周葉。

周葉看着滿屋的狼藉,問柯松,“那個蘇遠有多愛你?”

蘇遠有多愛她,是蘇遠的事,柯松怎麽可能知道。

可是柯松還是回答了周葉,用的還是蘇遠以前對她說過的話,“蘇遠說過,我是他的命。”

“那我還是走吧。”周葉猶豫了一下,決定離開。

周葉還要留着命折磨沈暮呢,死在蘇遠手裏,确實有點虧。

走之前,周葉給沈暮打了個電話。

“你在哪呢?行,那地方我知道,你別走,我去找你。啊?沒有,沒什麽事,就是有一個人可能要殺我,我去你那躲一下。”周葉笑着和沈暮說道,一點也不像害怕的樣子。

周葉和沈暮說話的時候,語調會微微上揚,像個撒嬌的孩子,柯松第一次聽到周葉和沈暮通電話時,就知道了周葉對沈暮的心思。

柯松想,周葉比她幸運,雖然周葉想要的,沈暮不能完全給周葉,但是至少沈暮是真心對周葉的。

周葉走的時候,把手機給柯松留下了,自從回國以後,柯松就和周葉共用一個手機。

柯松的很多東西都是和周葉共用的,生死之交的身份,讓他們少了很多忌諱,有時候柯松想,要不是她太愛蘇遠,周葉太愛沈暮的話,他們連男人都可以共用一個。

蘇遠來之前,柯松把她媽和她弟的遺照收了起來,其實挂牆上也沒什麽,不過柯松怕她媽看到蘇遠會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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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遠來的時候,柯松正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她的周圍都是被摔碎的家具,蘇遠走近,蹲在柯松面前,看着她高高腫起的臉,盛怒的問:“周葉做的?”

柯松點頭的同時,還不忘在心中跟周葉念了一句,我沒冤枉你,我臉上的傷确實是你打的。

蘇遠起身,滿身怒氣的向門口走去,柯松知道他是要去找周葉算賬。

柯松抱住蘇遠的大腿,哭着求他,“你別去找周葉。”

蘇遠一腳踹開柯松,單手掐着她的脖子問:“你在護着他?”

蘇遠雖然在生氣,但是他掐着柯松脖子的手倒沒有下死力氣。柯松握住蘇遠那只閑着的手,可憐的說:“別去找他,留下來陪我。”

蘇遠愣了一下,随即松開了掐着柯松脖子的手,把柯松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蘇遠的懷抱很溫暖,躺在他懷裏,又讓柯松想起了以前。

可能是因為從小在冰天雪地裏長大,所以柯松對一切溫暖的東西都情有獨鐘,而蘇遠的懷抱,卻是柯松這輩子接觸到的最溫暖的東西。

當柯松第一次感受到蘇遠的溫暖時,她就知道,她這輩子算是栽在蘇遠手裏了。

柯松愛蘇遠,從愛蘇遠溫暖的懷抱開始,繼而愛上蘇遠的一切,直到蘇遠也愛上了她。

甚至在蘇遠狠狠的推開她時,她也依舊愛蘇遠。

可是這份愛,并不能掩蓋住柯松內心的仇恨,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蘇遠犯過的罪,絕不值得被原諒。

直到确認蘇遠不再生氣以後,柯松才小心翼翼的說:“蘇遠,周葉的事情我來解決,你不要插手。”

柯松倒不是怕蘇遠生氣,她是怕蘇遠一怒之下直接去找周葉,她現在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蘇遠要是真去找周葉,她只能幹看着,攔都攔不住。

蘇遠挑了一下眉毛,似乎不太相信柯松,“你要怎麽解決?”

“蘇遠,他愛我。”

雖然随時都有可能被蘇遠掐死,可是柯松依舊想讓蘇遠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蘇遠以外,還有別人會愛她,而她除了蘇遠以外,也會愛上別人。

“我也愛你。”蘇遠暴躁的說。

蘇遠很少向別人展露他的情緒,可是柯松在短短的一天內,竟然看到他發了好幾次火,柯松想,再這麽下去,蘇遠一定會被她逼瘋的。

柯松的手撫上蘇遠英俊的臉龐,不,她不會讓蘇遠瘋的。

蘇遠要就這麽瘋了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柯松一定要讓蘇遠在最清醒的狀态下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是你不會娶我。”柯松又一次跟蘇遠強調了這個事實。

柯松在心裏冷冷的想,看,蘇遠,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讓我永遠生活在黑暗之中,讓我永遠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你的身邊。

柯松的話說到了蘇遠的痛處,他狂笑着把柯松拖到浴室,把柯松的頭按在了滿是水的浴缸裏。

蘇遠下手很狠,一下一下的把柯松往浴缸裏按,冰涼的水湧入柯松的鼻子和嘴巴,讓她慢慢窒息。

一瞬間,柯松感覺自己要死了。

不,不能死。柯松用力的揮舞着雙臂,想擺脫蘇遠的掌控,可是蘇遠的力氣太大,死死的按住她。柯松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死亡的陰影慢慢侵蝕她的靈魂。

最終,蘇遠松開了手,柯松趁機從浴缸裏爬出來,靠在牆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久違的空氣。

蘇遠坐在柯松對面的地上,用手抵着浴缸,血紅的眼神,讓蘇遠看起來像死神一樣冰冷。

蘇遠爬到柯松面前,用冰涼的嘴唇親吻住她的額頭,“柯松,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不然我弄死你,要不然你回到我身邊,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待在別的男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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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松不想死,所以只能選擇回到蘇遠身邊。

“你要是不回到他身邊,他真的會殺死你?”周葉不相信的問道。

周葉問柯松這句話時,正被柯松拽着在家具城裏挑家具。

周葉是把柯松家砸的稀巴爛的罪魁禍首,既然不用賠錢,怎麽也得出點力。

“不會,他舍不得我死。”柯松邊挑選沙發,邊回答周葉。

對于這點,柯松還是很自信的,上次蘇遠明明動了殺心,卻在最後的時刻收了手,這就說明,蘇遠舍不得殺她。

“所以,你就心甘情願的成了他的情兒?”周葉邊和柯松說話,邊低頭發短信。

周葉發短信時,眉頭微微皺起,看的出來,這個短信他發的很不順心。

既然不順心,那就不是沈暮。

“是誰?”柯松坐在柔軟的白色沙發上,想着怎麽才能把這個大家夥搬進她家。

周葉冷笑着說出了個名字,“羅羽桐。”

柯松從沙發上站起來,瞪着周葉問:“你想幹什麽?”

羅羽桐所在的娛樂公司,就是周葉家開的,周葉要是真想對羅羽桐幹什麽的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周葉把手機扔到柯松手上,“懶得和你說了,你自己看。”

☆、第⑥章

柯松拿起手機翻了一通,無非是一些問候的話,可是這情理之中的問候,字裏行間卻是滿滿的暧昧。

這不是周葉第一次勾引沈暮的未婚妻,柯松早就見怪不怪了,她阻止不了,就只能祝福周葉這次的結果能好點,別像上次一樣,直接被沈暮踢出了國門。

柯松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個白色的大沙發買下來了,付款的時候用的是蘇遠的卡,所以她剛付完帳,蘇遠的電話就來了。

對于柯松肯花他錢這件事情,蘇遠應該很滿意,隔着電話柯松都能聽出蘇遠心情不錯。

蘇遠倒沒說什麽,只是和柯松随口聊了幾句,問她做了些什麽,買了些什麽。

柯松不想耽誤周葉勾引沈暮的未婚妻,就敷衍了幾句,想挂掉蘇遠的電話。

誰知蘇遠語氣陰沉的問:“周葉在你身邊嗎?”

柯松輕笑了一聲,呵,敏感的男人。

柯松沒回答蘇遠,直接挂斷了電話,把手機扔回給周葉,好讓他繼續和羅羽桐調情。

想起到蘇遠可能會生氣,柯松冷笑了一下,就讓蘇遠自己去猜吧,蘇遠不讓她好受,她也不會讓蘇遠好受的。

柯松讓周葉幫忙把沙發運回家,周葉卻說跟人約了吃飯,讓柯松自己把這個大家夥弄回去。

柯松看着那個碩大無比的沙發,再一次感嘆,這人呢,還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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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柯松從運沙發的卡車上跳下來時,正好看到蘇遠面色陰沉的向她走過來,柯松下意識的躲到了搬運工人的身後。

柯松的動作徹底激怒了蘇遠,他把柯松從搬運工人的身後拽出來,黑着臉問:“為什麽躲我?”

為什麽,怕挨揍呗。

柯松沒有把心中的話回答給蘇遠,只是狠狠地瞪了蘇遠一眼,就開始指揮着那幾個搬運工人往樓上搬沙發。

那幾個工人看到蘇遠一身煞氣,愣是不敢動,柯松嘆了口氣,拉着蘇遠在小區裏找了個咖啡館,讓搬運工人自己搬沙發,搬完了來她這兒拿錢。

柯松不愛喝咖啡,就讓服務生給她拿了一杯水。

咖啡館裏的冷氣讓蘇遠稍微冷靜了一點,他端坐在咖啡館柔軟的沙發上,仔細的端詳着柯松的臉。

柯松臉上的紅腫還沒消,此時看起來多少有些猙獰。

蘇遠皺着眉頭,柔聲說:“你和我在一起時,我從來沒打過你,就算你再氣人,我也沒跟你動過一次手。”

柯松沉默,靜靜地盯着眼前的水杯,盤算着這杯水要是喝進胃裏,她的胃指不定得疼成什麽樣呢。

人的身體是有記憶的,那種胃疼到撕心裂肺的感覺,讓柯松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拿起水杯,她毫不猶豫的把一整杯水都喝進了胃裏。

此刻,唯有疼痛,才能讓她忘記和蘇遠的所有過往,才能讓她暫時可以平靜的面對蘇遠。

“蘇遠,那你別忘了,你對我做的,可比打我狠多了。”柯松放下手中的空杯子,冷冷的對蘇遠說道。

蘇遠暴躁的拍了一下桌子,“柯松,以前的那些事,你就不能讓它過去嗎?”

柯松用一只手狠狠的掐着自己大腿,不可置信的看着蘇遠。

蘇遠握住柯松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放緩聲調說:“柯松,我知道,你愛我,既然你愛我,就不能忘記以前的事情,安心的待在我身邊嗎?”

以愛之名,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要臉的事情。

柯松真想讓蘇遠把話說明白,她應該怎麽忘記,又應該忘記些什麽。

一見到蘇遠,柯松就會想起她媽被燒的慘不忍睹的屍體,每次一聽到蘇遠的聲音,她就好像又聽到了她弟在大火中的哀嚎。

他說,姐姐救我,我不想死,姐姐快來救我,我好疼。

柯松把那些能讓她失控的畫面甩出腦海,聲音顫抖的說:“蘇遠,我可以忘記以前的事情。”

柯松的話,讓蘇遠眼中閃現的一絲希望。

“只要你跪下求我的話,只要我媽和我弟原諒你的話。”柯松沒力氣喊,可是這句話,她卻說的分外有力。

蘇遠把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的摔在地上,“柯松,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麽貨色,讓我跪下來求你,你配嗎?”

柯松自嘲的笑了一下,她能是個什麽貨色,賤貨呗,賤到明知道蘇遠對她的愛有多麽自私,卻還一次次的選擇跟蘇遠糾纏到一起。

從柯松第一次見到蘇遠時,柯松就知道,蘇遠瞧不起她,雖然蘇遠隐藏的很好,可是柯松還是透過那虛假的笑容,看到了蘇遠眼裏的蔑視。

柯松想,确實,她也沒什麽能讓蘇遠瞧的起的,蘇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要什麽有什麽,而她,不過是蘇遠他爸情人的女兒,并且和蘇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摔完東西以後,蘇遠就離開了,柯松看着蘇遠的背影,自嘲的笑了一下,蘇遠不像她是個無業游民,蘇遠是蘇氏集團的繼承人,來看她,應該也是抽時間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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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遠走後,那個清秀的服務生終于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看着滿地的狼藉,問柯松,“小姐,您看……。”

柯松從錢包裏掏出蘇遠的卡,放到了桌子上,“該賠多少錢,你就刷多少錢吧。”

服務生說了一句稍等,就拿着卡離開了。

柯松坐在座位上等着,胃突然翻江倒海的難受,她想忍着,可是忍不住,只能捂着嘴跑到衛生間,扶着馬桶劇烈的嘔吐了起來。

一天沒吃東西,柯松什麽也吐不出來,只能扶着馬桶幹嘔。

強壓下一直往上返的酸水,柯松扶着牆壁站了起來,反正什麽也吐不出來,何必在這浪費時間。

走到洗水池邊,柯松用冷水洗了把臉,擡起頭,看着鏡子中自己蒼白的臉,忍不住又幹嘔了起來。

吐完之後,柯松直起腰,苦澀的笑了一下,她現在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她自己看着都嫌惡心。

服務生擔心柯松出事,囑托收銀的小妹進去看她。

柯松用紙巾擦幹臉,平緩了一下情緒,就跟着收銀的小妹出去了。

服務生看到柯松出來了,凝重的表情瞬間放松了下來。

“小姐,你沒事吧?”服務生的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擔心。

柯松微笑着搖搖頭,“沒事,只是胃有點難受,吐過就好了。”

服務生把蘇遠的卡還給柯松,柯松接過卡就想離開,服務生卻遲疑的叫住了她,“小姐,我看你挺不舒服的,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柯松看着服務生純真的臉,下意識的點點頭,服務生很開心,轉頭和收銀的小妹交待了幾句,就和柯松一起走出了咖啡館。

服務生把柯松送到樓下就離開了,柯松看着服務生清瘦的背影,輕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如果周葉不行了,那柯松還需用另一個人向蘇遠證明,除了蘇遠,她還可以愛上別人,而服務生無疑是個很好的人選。

普通的服務生,應該不會戴上百萬的表吧。

想到這,柯松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幸虧,她的臉還有點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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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松買的房子是高檔小區,一層一戶,電梯直達,柯松走的時候沒鎖門,那幾個工人站在柯松家門口,看着滿屋的狼藉,猶豫的問她,“柯小姐,要不要報警?”

柯松從門口的抽屜裏拿出一沓錢,也沒數,直接遞給了為首的那個工人,“我朋友砸的,不用報警。”

那個工人想把多出來的錢還給柯松,柯松沒讓,大熱天的他們也不容易,誰都是為了養家糊口。

晚上周葉過來的時候,柯松正在掃地,看到周葉心情不錯,柯松就善意的提醒他,“你小心點,我和蘇遠談崩了,我怕他找你的麻煩。”

周葉毫不在意的把身子窩在了柯松新買的沙發上,“你也小心點,剛才蘇遠來電話了,我接了。”

柯松停下掃地的動作,問周葉,“你和他說什麽了?”

周葉把手機扔給柯松,毫不在意的說:“什麽也沒說,他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把電話挂了。”

柯松看着手中的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給蘇遠打個電話,最後,柯松還是把手機扔回了沙發上。反正早晚要見面的,就不差這個電話了。

今天的周葉安靜的異常,他雖然生性就是冷漠的人,可是在柯松的面前,他卻從不展現出那副陰郁至極的樣子。

他想給柯松生的希望,哪怕這份希望很微弱。

柯松坐到周葉旁邊,摸着他柔軟的頭發問:“周葉,你怎麽了?”

周葉躺在沙發上,目光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問柯松,“你說愛情是什麽?”

當柯松身無分文的在倫敦街頭流浪時,她就想明白了這個問題,愛情什麽也不是。

那些常人口中的愛情,并沒有給她帶來溫暖,也沒有給她帶來幸福,愛情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愧疚。

可是柯松知道,她不能這麽回答周葉,她曾經發過誓,要用生命守護住這個男孩燦爛的驕傲。

柯松俯下頭,在周葉的耳邊說:“愛情,就是你遇上了一個人,然後有一天你發現,你的眼中只剩下了他。”

周葉用雙手抱住頭,痛苦的問:“柯松,你說愛情是不是跟其他人都沒有關系,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當然不是,愛情要是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那她和周葉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柯松想,他們的愛情,都承載了太多東西,注定得不到祝福,注定要和自己所愛的人相互折磨。

☆、第⑦章

柯松下樓倒垃圾時,碰到了周葉他男人,沈暮。

這個世界當然沒有這麽巧的事,柯松知道,沈暮是特意來找她的。

柯松畢恭畢敬的把沈暮請到了她家,能讓這麽個大人物百忙之中抽空來找她,柯松多少有點惶恐。

沈暮看着柯松家的擺設,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小葉居然能在這種地方住下去。”

沈暮倒不是在諷刺柯松,他是真的很疑惑。

柯松笑了一下,周葉曾經提過,沈家的游泳池都比她買的房子大。不過大又怎麽樣,那麽大的房子,也留不住周葉。

柯松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水,遞到沈暮面前,沈暮和周葉一個德行,冷冷的看着柯松手上的礦泉水,愣是不伸手接。

柯松笑着把那瓶水往沈暮的手上塞,“您将就一下,我家但凡是玻璃的東西,都被周葉給砸了。”

一直站沈暮旁邊的那個漂亮女助理,眼疾手快,先他老板一步把水接了過去。

水終于送出去了,柯松如釋重負的坐到了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你和我弟是好朋友?”沈暮的聲音很有磁性,讓人一聽他的聲音,就忍不住想多看他幾眼。

柯松點頭,她不光是周葉的朋友,還是周葉唯一的朋友。

周葉本是極有魅力的人,帥氣的外表,顯赫的家世,足可以讓他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可是這幾年,周葉硬生生把自己折騰成了衆叛親離,除了柯松以外,竟然沒有一個朋友。

柯松以前常常為周葉感覺到不值,就像周葉為她感覺到不值一樣,可是今天一見到沈暮,柯松突然覺得,周葉能栽在這麽一個優秀的男人手裏,簡直值大發了。

“好到什麽程度?”沈暮眼神盯着窗外,柯松順着看過去,窗外挂的是一件周葉的衣服,黑色的名牌襯衫,被柯松洗的慘不忍睹。

柯松對沈暮說:“周葉答應過我,如果到三十五歲還沒有結果的話,他就娶我。”

沈暮把眼神從窗外收回來,冷冷的掃到了柯松的身上,柯松沒有躲,勇敢的接住了沈暮的目光。

“你很漂亮,也很聰明。”盯着柯松看了一會兒後,沈暮說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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