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這麽個評價。
柯松禮貌的笑笑,算是對沈暮誇獎的感謝,周葉說過,沈暮很少誇人。
“不過你要記住,你的那些個漂亮聰明,可千萬別用錯了地方。”沈暮目光銳利,連帶着語氣也低沉了下來。
柯松愣住,思索着沈暮話中的意思。
難道沈暮是怕她留在周葉身邊是另有所圖?
這點沈暮倒沒猜錯,柯松留在周葉身邊,确實是為了傍上沈家這顆大樹,畢竟能和蘇家抗衡的,也只有後來居上的沈家了。
可是柯松初識周葉時,卻并不知道他是周家的少爺,等後來偶然間得知了,也是周葉主動提出來要幫柯松報仇的。
“沈先生,你放心,我不會做任何不利于周葉的事情的。”除去周家滔天的權勢,周葉更是柯松的朋友,是她這四年來唯一信任的人,柯松就算是親手了結了她自己,也不會傷周葉分毫的。
柯松的回答讓沈暮很滿意,他直接問柯松,“說吧,你想要什麽?”
“那我需要付出什麽?”柯松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道。
柯松必須拒絕沈暮的施舍,把他們之間變成一種交易的關系,除去其它的因素,扳倒蘇家,是她和沈暮的共同的目的。
“陪着周葉。”沈暮的眼神有點黯然,“我不太能陪他,他一個人太孤單了。”
“好。”柯松答應的很幹脆。
頓了一下,柯松更加幹脆的說道:“他活着,我陪他一起活,他死了,我陪他一起死。”
沈暮翹起嘴角,很滿意柯松的回答,“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想要什麽了吧?”
沈暮的微笑讓柯松放下心來,周葉和她說過,只要沈暮笑了,那就證明沈暮打算答應你提出的要求。
柯松握緊拳頭,淡然的說:“我要蘇家家破人亡。”
沈暮玩味兒的看着柯松,“要讓蘇家倒臺,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想和我聯手,你有什麽資本?”
“蘇遠愛我。”柯松說的很坦然,“如果我願意,我可以是離蘇遠最近的那個人,而且,蘇遠來見我時,從來不帶保镖。”
蘇遠他爸已經退位了,現在蘇家主事的人是蘇遠,柯松要讓沈暮知道,沈暮要是和她聯手的話,就可以通過她獲取蘇遠最新的動向。
“成交。”沈暮從沙發上站起來,“明天來我公司上班,每天在家待着可扳不倒蘇家。”
柯松跟着沈暮從沙發上站起來,贊賞的看着他,沈暮不愧是幹大事的人,做事從來不優柔寡斷,就像此刻,沈暮連她要扳倒蘇家的理由都沒問,就和她達成了交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才是帝王的風範。
臨走的時候,沈暮略有深意的看了柯松一眼,“我以為小葉會在你這兒。”
柯松以為周葉是去找沈暮了,可按沈暮的意思,他根本就不知道周葉在哪,周葉又不是那種無聊到會去亂搞的人。
想着周葉這兩天的舉動,柯松恍然大悟,周葉應該是和羅羽桐在一起。
柯松想,她都能想到的事,沈暮一定能想到,沈暮現在不點明,應該是不想和周葉撕破臉。
“柯松,幫我看好周葉,別讓他做會後悔的事。”臨走前,沈暮特意囑咐柯松。
柯松突然很羨慕周葉,不管周葉和沈暮之間有着怎樣的恩怨情仇,可是到關鍵時刻,沈暮都會是守護周葉的那個人。
我們為什麽會那麽肆無忌憚的傷害着愛我們的人,無非是知道,真正愛我們的人,不管被傷成什麽樣,都會再次拉起我們的手。
-------
周葉聽說柯松要去他家的公司上班,也要一起跟着去,死皮賴臉的對柯松說:“反正你幹什麽我就跟着幹什麽,你去上班,那我就陪你上班。”
沈暮給柯松安排的職務是他的助理,專門負責和蘇家有關的生意。
周葉作為沈氏集團的少東,當然不能幹助理的活,人事部門又不知道怎麽安排他,就直接把他送到了沈暮那裏。
周葉不願意坐辦公室,和沈暮協商了以後,就跑來當了柯松的助理。
助理的助理,管人事的那個青年才俊說,在周葉進公司之前,周氏集團從來就沒有過這個職位。
第一天上班之前,柯松拉着周葉去買一些上班時穿的衣服,周葉平常的穿着,大多是襯衫加牛仔褲,太過随意,工作時穿着不好看。
周葉是衣服架子,穿什麽都好看,柯松随便給他挑了幾件衣服,就要去付賬。
周葉攔住柯松,“我不喜歡這些衣服,太正式了。”
“不喜歡也得穿。”柯松把衣服交給導購小姐,“這些都要了。”
大方的客人,就是招人喜歡,導購小姐捧着一堆衣服,笑意盈盈的問柯松:“小姐,請問還有什麽需要的嗎?我們店新進了幾件衣服,您可以再給您男朋友挑兩件。”
柯松順着導購小姐的手看過去,一件白色的襯衫單獨的挂在架子上,很簡單的款式,卻讓柯松愣在原地,怎麽都不能把目光從那件白襯衫上移開。
這件衣服,太适合蘇遠了。
看着這件衣服,柯松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蘇遠時的情形。
那天很熱,大大的太陽挂在天上,柯松牽着她媽媽的手跪在蘇家大門口,求蘇家的人救她弟弟一命。
蘇翰林,也就是蘇遠他爸,碰巧沒在家,蘇遠那個狠毒的媽媽看着衣衫褴褛的母女,笑着說:“好啊,你跪下求我,你求我我就救你的兒子。”
柯松到現在都忘不了蘇遠他媽的語氣,陰冷狠毒,像一只惡毒的蛇。
宋薔二話沒說,松着柯松的手就跪在了蘇家冰冷的地板上。
看到宋薔這麽順從,蘇遠他媽一愣,冷笑着說:“宋薔,你也有今天,你竟然也有跪在地上求我的一天。”
宋薔擡起頭,倔強的眼睛裏含着淚水,“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
蘇遠他媽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宋薔身上扔,“讓我救你兒子,憑什麽!你兒子就是該死,誰讓他攤上了你這麽個賤人當媽!”
茶杯硬生生的砸到了宋薔的額頭上,宋薔一聲不吭的接下,任由鮮血順着臉頰流下。
蘇遠他媽厭惡的看了宋薔一眼,“要跪出去跪着,蘇家可不是你們這種賤人可以随便進來的。”
來蘇家之前,宋薔叮囑過柯松,讓她什麽也不要做,所以柯松只能站在旁邊,看着那個惡毒的女人極盡所能的羞辱着她最愛的人。
柯松用牙狠狠的咬住嘴唇,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她弟弟病重在醫院躺着,蘇家是她和她媽媽最後的希望,她要是得罪了蘇遠他媽,那她弟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柯松知道,她弟弟不能死,她弟弟是她媽媽的命,她弟弟要是死了,她媽媽也就活不成了。
蘇家的仆人聽從蘇遠他媽的命令,把她們往出拖,宋薔不走,那個兇狠的仆人就狠狠的踹了宋薔一腳,把宋薔踹出了蘇家的大門。
柯松跑到她媽媽身邊,顫抖的脫下外衣幫她媽媽止血,宋薔抱住柯松,嚎啕大哭,“松松,你弟不能死,你弟不能死啊。”
柯松把染盡鮮血的外衣扔到地上,咬着牙說:“媽,你放心,我弟不會死的。”
在這種絕望的時刻,柯松知道,她必須說點什麽,要不然,她媽媽會被逼瘋的。
☆、第⑧章
“對,不會死。”宋薔拉着柯松的手,慌張的說:“松松,我們跪着,我們跪着求她,她一定會救你弟的,再怎麽說,你弟也是蘇家的孩子,她不會見死不救的。”
那天太陽很大,柯松和宋薔在蘇家的大門口,整整跪了一下午,宋薔因為照顧弟弟已經好幾天沒休息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迷糊的靠在柯松的身上叫着弟弟的名字。
柯松也很累,從北方的小城來到這個南方繁華的都市,她和她媽媽整整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
可是就算再累,柯松也挺着腰板,直直的跪着,她不能倒,她要是倒了,就沒人能支撐起她媽媽了。
就在那時,蘇遠出現了,在柯松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蘇遠穿着一件幹淨的白襯衣緩緩的走到了柯松的身邊。
蘇遠的眼睛很好看,像寂靜夜空中的星,他走到柯松身邊,皺着眉頭給柯松遞了瓶水。
柯松沒有接那瓶水,她現在想要的不是水,而是她弟的命。
柯松擡起頭,看着蘇遠宛若星辰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我弟不能死。”
蘇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柯松知道,他在猶豫。
拿着那瓶水站了一會兒,蘇遠才輕聲的說:“我幫你聯系我爸。”
之後的事柯松就不知道了,在聽到蘇遠要幫忙的那一刻,她終于放心的暈了過去。
柯松雖然從沒和蘇遠說過謝謝,但是她一直記得,她弟的命和她媽的命,都是蘇遠救的。
-------
“小姐,那件白襯衫是今年的新款,您要嗎?要我給您包起來。”
導購小姐熱情的聲音讓柯松回過神來。
“要。”柯松下意識的回答。
導購小姐又得到一份提成,興奮的說:“好,我立馬給您包起來,您男朋友穿一定好看。”
柯松怕導購小姐按周葉的號碼去取衣服,就攔住她說,“襯衫要大一碼的。”蘇遠雖然和周葉一樣高,但骨架卻比周葉的大。
導購小姐雖然奇怪,但還是按着柯松說的去取了衣服。
周葉靠在鏡子上,嘴角挂着一抹譏笑,“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居然還有心思給你姘頭買衣服。”
柯松看着那件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心裏突然無比空曠,“周葉,你知道嗎?我認識蘇遠那年,才十四歲。”
那時候的柯松什麽都沒有,卻依舊堅信只要她努力,就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
周葉看柯松這樣,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算了,你要買就買吧,我不管你了。”
那件襯衫也不是柯松想買就能買的,她全身上下只剩下兩百多塊錢了,別說襯衫了,估計連個扣子都買不下來。
“周葉,你先借給我錢,我發工資了就還你。”雖然柯松身邊就立着一個富可敵國的移動金庫,可是她不想用別人的錢買那件襯衫,只能跟移動金庫借錢。
沈暮讓柯松擺脫了無業游民的身份,所以柯松在和周葉借錢的時候,底氣也足了很多。
“又不是多貴的東西,弄得一副窮酸樣。”周葉拿出錢包遞給導購小姐,“看哪張順眼刷哪張。”
柯松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周葉,怎麽還炫上富了,本是一個像貴族般優雅的人,此刻的舉動卻像暴發戶一樣。
不過,柯松還是喜歡看周葉現在的樣子,想當年柯松第一次見周葉時,周葉正一動不動的躺在病房的床上,麻木的讓護士在他身上插了一堆的管子,周葉那時給柯松的感覺,絕望頹廢至極,活像一具冰冷的屍體。
柯松讨厭那種陰郁至極的感覺,所以她走進病房,站在了周葉旁邊,輕輕的握起了周葉的手。
當柯松把周葉拉出死寂的病房,推進屋外明媚的陽光時,周葉牽着柯松的手,目光灼灼的說:“柯松,是你讓我又活了過來。”
-------
回去的路上,柯松拿周葉的手機給人事部的青年才俊打電話,詢問她的工資狀況。
那個青年才俊公式化的回答柯松,“柯小姐,由于你剛進公司,工資會按照實習生的标準來發放。”
“那是多少?”柯松不喜歡欠別人東西,所以她想知道她要工作幾個月才能把欠周葉的錢還清。
“3500,如果算上全勤的話,3700。”
柯松愣了一下,用耳朵和肩膀夾住手機,從手包裏拿出剛才買衣服的賬單,“陳主管,你确定我的工資只是這些,我可是沈暮的助理。”要是按這個數字的話,她得不吃不喝工作一整年才能把欠周葉的錢還清,而且還不能請假。
“我确定。”對于柯松的質疑,青年才俊的語氣頗有不滿。
“那周葉呢?”柯松趁着青年才俊還沒不耐煩,搶着問他。
“周先生是股東,工資不是按月算的。”
柯松不依不饒,“那換算成月,大概是多少?”
“柯小姐,我是人事部的,工資的問題不歸我管,如果您有興趣可以去財務部咨詢。”青年才俊的語氣越來越低沉,“不過,我看你不用問了,按你現在的工資水平,不吃不喝幹一輩子,也沒有周先生一天的分紅多。”
“而且,周先生的收入還不光是公司的分紅。”青年才俊挂電話的時候,還不忘給柯松補了一刀。
“我突然有種傍上大款的感覺。”柯松看着駕駛席上專心開車的周葉說道。
周葉用餘光掃了柯松一眼,挑着眉毛說:“要是你願意,我也可以讓你感受一下嫁入豪門的感覺。”
周葉說過好幾次要娶柯松,幾乎每次周葉深陷絕望的時候都會抱着柯松,痛苦的求柯松嫁給他,仿佛柯松是他最後的一棵救命稻草。
“也好,我嫁給你,然後我們一起買個小房子。”柯松開玩笑的幻想着和周葉結婚以後的樣子。
周葉揚起漂亮的嘴角,陪着柯松一起幻想,“再領養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随我姓,女孩随你姓。”
柯松搖搖頭,“不要孩子。”
孩子太麻煩了,她這輩子的愛都已經耗光了,沒有力氣再去用心的撫養一個孩子了,“周葉,別□□了,我們兩個一起孤獨終老吧。”
“好,我聽你的。”周葉雖然答應了柯松,可是眼中還是有些許的失望,周葉是很喜歡小孩子的,他們在國外時,周葉就經常去孤兒院看望那些無家可歸的小孩子。
可是說再多,這些東西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不過是一些癡心妄想而已。
柯松閉着眼睛把頭靠在車座椅上,突然感覺很可悲,她居然在和她最好的朋友幻想着未來。
而她愛的那個人,卻永遠不能和她在一起。
-------
沈暮交給柯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和蘇遠的公司洽談一項合約。
周家明面上的生意是娛樂産業,而蘇家主做房地産,本來是沒什麽交集的,可是周家投資的一個電影要借用蘇家新蓋的一個大型商場,不得不派人去蘇家的公司交涉一下。
周葉開車把柯松送到蘇氏集團的大門口,下車的時候,周葉對柯松說:“好自為之。”
周葉的心都挂在沈暮身上,現在能分心來管她的事,柯松真的挺感動的,媽媽和我弟弟死後,柯松一直以為她會一個人在這艱難與痛苦的世界中爬行,可是三生有幸,她碰到了周葉。
隔着車窗,柯松送給了周葉一個大大的微笑,雖不是發自肺腑,但是足以讓他安心。
看着蘇家豪華現代的辦公大樓,柯松咬着牙對自己說:“柯松,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做完這些事,你的痛苦就可以徹底結束了。”
柯松緩和了一下情緒,換上了一個自認為很精明強幹的表情,推開玻璃大門,抱着周暮那個漂亮助理給她的文件夾就橫沖直撞的往裏走。
可能是柯松的氣勢唬住了公司的員工,一路上竟沒有人來攔她。
一直到柯松走到蘇遠辦公室門口時,才有一個秘書樣的年輕女人跑過來攔住了她,“小姐,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柯松停住,語氣淡然的說:“我是沈暮先生的助理,來你們公司談一下借用場地的事情。”
秘書小姐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不好意思,小姐,這件事情您需要先跟部門經理協商,協商好了之後,蘇先生自會定奪。”
秘書小姐的意思很明白,以柯松現在的身份沒資格和蘇遠直接對話。
柯松懶得和秘書小姐周旋,直接拿出手機給蘇遠撥了個電話,蘇遠接電話的速度很快,就像一直在等着她的電話一樣。
“你好久沒主動給我打電話了。”蘇遠的語調微微上揚,聽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自從上次咖啡店以後,他們就沒聯系過,蘇遠保不準以為柯松主動打電話是想向他妥協。
“蘇遠,我在你辦公室門口,給你五秒鐘時間滾出來見我,五秒鐘之內你要是不出來的話,我就…….。”柯松話還沒說完,蘇遠就打開他辦公室的門,快步的走到柯松的面前。
可能是走的太急,蘇遠的氣息微微有些喘,“你剛才的話沒說完,你就怎麽樣?”
因為是在上班,所以蘇遠穿的很正式,純黑色的西服,讓柯松想起了她家衣櫃裏挂着的那件白襯衫。
☆、第⑨章
柯松偷偷的深呼吸,把那件白襯衫趕出了腦海。
欣賞了一會兒秘書小姐驚訝的表情後,柯松就把手中的文件夾扔到蘇遠手裏,轉身向蘇遠的辦公室走去。
蘇遠跟在柯松後邊,還在追問,“你就怎麽樣?”
“我就滾。”柯松看着蘇遠帶着笑意的眼睛,不耐煩的說道。
蘇遠關上辦公室的門,對柯松說:“我可舍不得讓你滾。”
柯松坐在沙發上,指着蘇遠手裏的文件夾說:“沈暮讓我來跟你談這個,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翻開看看吧,看完之後告訴我結果。”
柯松沒有騙蘇遠,她是真不知道,沈暮的助理早上才把那個文件夾給她,她翻開一看,上邊沒一個字是她能看懂的。
柯松拿着文件夾去請教那個漂亮的助理,那個助理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柯小姐,老板說了,你不用知道這份文件的具體內容,你只要把這份文件交到蘇遠的手上就行了。”
柯松看着手上的文件夾,不相信她的工作竟然這樣簡單。
“對了,老板還讓我告訴你,如果這份合約簽不下來的話,你也就沒有和他做交易的資格了。”
沈暮這分明是在試驗她在蘇遠心中有多重要,所以不管怎麽樣,這單生意她都要談好。
蘇遠把文件夾仍在沙發前的桌子上,坐到了柯松的旁邊,“你現在在沈暮的公司上班?”
柯松特意笑得很幸福,“我馬上就是周家的一員了,也算不得上班。”
蘇遠生氣的瞪了柯松一眼,柯松以為他又要發火,可是不知為什麽,他忍耐了下來,拉起柯松的手說;“趕快分了,周家的門不是你能随便進的。”
“怎麽?”柯松冷笑了一聲,“你感覺我配不上周家的人?”
這麽多年了,蘇遠就沒打心眼裏瞧得起她過,以前我媽媽死的時候,柯松可以壓着自己的自尊,欣賞着蘇遠的驕傲,可是現在柯松只想剝開蘇遠的皮,把蘇遠那點印在骨子裏的傲氣都掏出來,放在地上踩個粉碎。
蘇遠嘆了口氣,手撫上柯松的腰,“為了報複我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太不值了。”
柯松看着蘇遠眼中那一抹心疼,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她的一輩子早就毀了,還拿什麽去搭。
蘇遠看柯松不說話,得寸進尺的倚在她的身上。
柯松轉頭,正好看蘇遠黑亮的眼睛在輕柔的陽光中熠熠生輝。
柯松嘆了口氣,她有多少年沒這麽近距離的看過蘇遠的臉了。
蘇遠把嘴唇湊近柯松的耳朵,輕聲的說:“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我高興瘋了,見到人就傻笑,開會的時候也是,把我的下屬吓得都不行了,以為我病了,要把我送醫院去。”
蘇遠的聲音很輕柔,像一個最合格的愛人,正把滿腔的愛意融合進聲音,送進柯松的耳朵,“松松,你知道嗎?我給你準備了……”
還沒等蘇遠說完,柯松就揚起手狠狠的給了蘇遠一巴掌,“蘇遠,松松這兩個字,是我媽生前最愛叫我的。”
蘇遠用手摸着被柯松打過的地方,震驚的看着她。
“你要是再敢叫我那兩字,我就殺了你!”柯松一把推開倚在她身上的蘇遠,兇狠的說道。
柯松終于忍耐不住了,從沙發跳起來,“殺了我,好啊,你他媽殺了我啊!你不是恨我嗎,殺了我正好一了百了!”
柯松坐在沙發上,冷着臉看蘇遠一個人發瘋,
蘇遠沖到柯松面前,用手死死的箍住她的肩膀,“你不說你愛我嗎,你說過的,去露營那次,我雖然病的恍恍惚惚的,可是我清楚的聽到你說,你愛我。”
柯松是說過愛他,可那個時候她媽和她弟還好好的活着,還沒有被蘇遠他媽放火給燒死。
“可是你他媽就是這麽愛我的,你愛我的方式就是逼死我!”蘇遠怒吼着把柯松拽起來,狠狠的她摔到地上,“滾,你給我滾!別讓我在看到你,你他媽就是個賤人!”
地板很硬,柯松重重的摔在地上,感覺身上的骨頭都散架了,疼的要死。
柯松咬着牙,用盡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撕扯時被弄亂的頭發,就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
當柯松的手放到門把手上的時候,她聽到了蘇遠警告的聲音。
“柯松!你敢踏出去一步試試。”
柯松冷笑了一聲,她這樣的人,還怕什麽。
柯松剛要推開門,蘇遠就沖了過來,把她從門旁邊拉開,滿臉怒氣的用身體擋在門前。
“你想幹什麽?”柯松退後一步,怕蘇遠再發瘋摔她一次,她現在渾身上下就疼的要死,要是再被蘇遠摔一次,就真的踏不出這間辦公室了。
蘇遠抱起柯松,把她扛在肩上,向沙發走去。
柯松的頭沖下,腦袋有點充血,感覺天旋地轉的,卻依舊奮力的掙紮,“你幹什麽!蘇遠,你放我下來。”
蘇遠黑着臉把柯松放到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夾,狠狠的翻開,“不是你要和我談生意的嗎,怎麽,不談完就想走。”
柯松看着蘇遠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冷哼了一聲,“蘇遠,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蘇遠找了一支筆,在文件夾裏的一頁紙上簽下了他的名字,簽完之後,他抱住柯松,狠狠的說:“柯松,你就氣我吧,氣死我你就好受了。”
柯松推開他,從她手上把文件夾搶了過來。
蘇遠看柯松站起來,忙拉住她的手,問:“你又要有幹什麽?你就不能多陪我待會兒?”
蘇遠臉上怒氣散去,恢複了平常冷靜睿智的樣子,“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你要吃什麽?我讓秘書訂餐廳。”
吃飯兩個字,讓柯松的胃又翻湧了起來,她不想讓蘇遠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壓抑住想吐的沖動,柯松回握住蘇遠的手,“飯下次再吃吧,我還要回去跟沈先生交差,太晚了沈先生該下班了。”
柯松想走,蘇遠不讓,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她皺着眉頭看着蘇遠,厲聲警告,“蘇遠,你給我松手。”
胃不斷的往上返酸水,蘇遠要再不松手,柯松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蘇遠還是不松,拉着柯松的手去摸他的臉,“柯松,你對我好點,你對我好點我就讓你走。”
柯松無語的看着蘇遠,他還能再幼稚點嗎。
胃太難受了,随時都有可能吐出來,柯松無奈的摸着蘇遠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蘇遠,讓我走。”
蘇遠對柯松的動作很滿意,松開了手,笑着說:“什麽時候有空告訴我,一起吃個飯,咱倆好久沒坐到一個桌子上吃飯了。”
-------
從蘇遠辦公室出來以後,秘書小姐禮貌的走過來,“柯小姐,需要我幫您叫車嗎?”
柯松用手扶着胃,皺着眉頭問她,“衛生間在哪?”
“直走,左拐。”
柯松順着秘書指的方向走去,後來胃翻騰的厲害了,就直接跑了起來。
秘書小姐往前追了柯松幾步,“柯小姐,那到底需不需要幫您叫車啊?”
推開門,柯松找了最裏邊的隔間,跪在馬桶旁,吐的昏天黑地。
柯松早上沒吃飯,中午的時候和周葉分吃了個蘋果,蘋果吐完了還止不住的想吐,無奈胃裏沒東西,只能幹嘔。
吐了将近半個小時,終于吐不動了,柯松擡手,想抽幾張紙擦一下嘴,可是手上也沒力氣,只能愣愣的看着抽紙的地方大口喘氣。
心髒狂跳,渾身上下都疼,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越來越模糊,恍惚間柯松好像看到了媽媽和弟弟,他們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微笑着沖她招手。
柯松掙紮着想站起來,想跑到他們身邊,可是她站不起來,她連爬都爬不動。
眼皮越來越重,黑暗離她越來越近,柯松感覺自己要死了。
柯松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清明起來,她不能死,她答應過她媽,要好好的活着,害死媽媽和弟弟的人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她沒有資格去死。
顫抖着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柯松勉強打起精神翻到了已撥電話,随便選了一個號碼就撥了出去。
“小葉嗎?”沈暮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柯松張開嘴,從喉嚨裏發出聲音,“救救我,我要死了。”
說完這句話,柯松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癱倒在了地上。
-------
柯松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以後了,睜開眼睛看着滿是白色的房間,多少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手背有點疼,把手擡起來一看,上面插着針管。
“你醒了。”周葉欣喜的聲音傳來。
柯松轉頭,看到周葉正躺在她旁邊的病床上陪她吊葡萄糖。
确認柯松醒了,周葉就拔掉手上的針管,起身來到她的床邊,“感覺怎麽樣?”
柯松扯着幹澀的嘴角笑了一下,“幸好我撥的電話是你哥的,要是蘇遠的,我估計我就是咬舌自盡,也不願意醒過來了。”
提到蘇遠,周葉突然暴躁起來,套上衣服就往外沖,“那個混蛋,居然敢打你,我要去弄死他!”
周葉還沒沖出去,就撞到了沈暮的身上,沈暮反應快,把周葉按到了病床上。
☆、第⑩章
看着還剩一半的葡萄糖,沈暮皺了一下眉毛,吩咐跟在後邊的醫生,“叫護士來,幫他把針再紮上。”
周葉生氣的看着沈暮,“你別管我,我要去殺了蘇遠。”
周葉還是很怕沈暮生氣的,嘴上叫嚣着,身子卻沒有動,任由剛進來的小護士把他剛拔下來的針又紮了回去。
柯松從病床上坐起來,對沈暮說:“沈先生,那個文件蘇遠簽字了。”
沈暮沒有理柯松,眼睛盯着護士的動作,好像生怕小護士會失手紮壞周葉的手一樣。
等小護士順利的紮完針,貼好膠帶,沈暮才把頭轉向柯松這邊,“那個文件我拿到了,以後這個案子就你來跟吧。”
柯松點頭,要是跟着這個案子的話,她以後就能經常和蘇遠見面了,周暮這是在給她創造機會。
周葉還是不甘心,靠在床頭,看着柯松,“當時要不是怕你出事,我真想先沖進蘇遠辦公室揍他一頓,你都要死在他公司了,他居然不知道。”
這還是柯松第一次看到周葉和沈暮在一起的場景,周葉活像個小孩子,任性,暴躁,而沈暮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一直站在病床旁,細心的幫他看着吊水的頻率。
正當柯松感覺落寞的時候,一直站在門口的醫生走到她的病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恢複的不錯。”
醫生的手上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柯松轉頭避開,她倒不是讨厭這個醫生,只是單純的讨厭這個味道而已。
柯松的動作沒有讓醫生尴尬,醫生只是把手收回去,扶了一下眼鏡,談談的說:“你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柯松疑惑的擡起頭,這個醫生認識她?
這時吊水打完了,針管開始回血,柯松想叫護士,可是醫生卻幫她把針管拔了下來,又遞給她一根棉簽,讓她自己止血。
“我見過你嗎?”柯松把棉簽放到旁邊,任由被針紮過的地方冒出一顆顆的血珠。
看到柯松手背上的血,醫生皺了一下眉頭,拿起棉簽,幫她止血,“四年前,我是你的主治醫生。”
四年前?
柯松環顧了一下四周,全世界的病房都差不多,她根本分辨不出這是不是她四年前待過的那個醫院。
四年前的事情,柯松不想提起,看血止的差不多,就把手從醫生那裏抽了回來。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柯松冷冷的問道。
醫生把手放到白大褂的口袋裏,對柯松說:“你随時可以出院。”
柯松轉身下床,找出自己的衣服,想去衛生間換上,身上的病號服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醫生拉住柯松,嚴肅的說:“以後你每星期必須來醫院複診一回。”
柯松甩開醫生的手,沒打算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醫院這種地方她本就不該多來,何況是她四年前住過的醫院。
柯松剛走幾步,醫生嚴肅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柯松,你要是想多活幾年的話,每個星期必須找我複診一回。”
-------
柯松和周葉出院的時候,沈暮有事先走了,周葉戀戀不舍的看了一會兒沈暮的背影後,才把柯松扶上車。
柯松笑着說:“這麽舍不得就跟着去吧。”她雖然身子虛弱了點,但是自己打車回家還是不成問題的。
周葉郁悶的搖搖頭,“不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