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他回去是忙正事,我又幫不上忙,只會給他添麻煩。”
上車以後,柯松拿出手機想看一下時間,才發現手機關機了。
柯松以為手機是沒電了,周葉卻告訴她,“手機是我關的,那個蘇遠總發短信,看着心煩。”
柯松打開手機,蘇遠果然發了很多條短信,翻了前兩條,都是一些廢話,問她到沒到家,晚飯吃的什麽,睡沒睡覺。
剩下的柯松懶得看,就都删除了。
短信不光有蘇遠發的,還有羅羽桐發的。
柯松删光了蘇遠的短信,才看到羅羽桐發給周葉的那條:周葉,周五晚上有時間嗎?
柯松擡眼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周葉,看來他和羅羽桐發展的很快,羅羽桐都開始直呼他的名字了。
柯松低頭,幫周葉給羅羽桐回了一條短信:沒時間。
發完之後,柯松把手機握在手裏,想休息一會兒,剛閉上眼睛,手機的短信鈴聲就響了。
周葉以為是蘇遠來的短信,就陰陽怪氣的說:“快看啊,你親愛的來短信了。”
柯松瞪了周葉一眼,低頭打開收件箱,果然是羅羽桐的短信:那好,你忙吧,有時間的話記得找我。
柯松沒有回短信,她把手機遞到周葉面前,讓周葉自己看。周葉一只手開車,一只手接過了手機。
“柯松,你回了我的短信。”周葉面色有點不悅。
柯松估計她騙周葉回錯了,周葉也不會相信的,索性實話實說,“沈暮讓我看着你的。”
“他讓你幹什麽你都幹。”周葉用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方向盤,瞪着柯松說:“怪不得他要幫你,你現在就是他養的一只狗,這麽聽話,他當然要幫你了。”
柯松用手幫周葉穩住方向盤,無奈的說:“沈暮也是為了你好,他只是不想你做錯事。”
周葉轉頭,冷冷的看着柯松,“我要是跟你說,蘇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你好,你會高興嗎?”
柯松把手從方向盤上收回來,狠狠的打了周葉一巴掌,“周葉,你混蛋。”
周葉接住柯松的手,用力把她往後一推,“柯松,說我混蛋,你自己就不混蛋嗎?”
周葉把車停到路邊,把臉埋在手裏,痛苦的問:“你明明知道的,我就剩你了,你明明知道的,可是現在連你也站在沈暮那邊了,柯松,你想逼死我嗎?”
“對不起。”柯松湊過去用手臂環住周葉,這件事情确實是她欠考慮了,要是周葉替蘇遠說話,她可能比此時的周葉還要生氣,“周葉,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周葉擡起頭,看着柯松,苦澀的說:“柯松,你想幹什麽,我就幫你去幹,不過你要答應我,你一定要堅持到最後。”
柯松愣了一下,點了頭,可是在點頭的那一瞬間,柯松突然想起了衣櫃裏的那件白襯衫。
-------
柯松下車時,看到了咖啡店的那個店員。
看到柯松,店員連忙走了過來,結結巴巴的跟柯松問好,“你好,小姐,我是,是上次……,上次那個咖啡店的店員。”
柯松笑着問店員,“怎麽了,找我有什麽事嗎?”
周葉在旁邊看着一臉羞澀的店員,不懷好意的問:“這個小弟弟是誰啊?”
柯松瞪了周葉一眼,什麽小弟弟,人家和你差不多年紀好不好。
被周葉一問,店員更不好意思了,紅着臉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小區門口咖啡店的服務生。”
周葉笑着往店員身邊靠了一步,“是嗎?那我以後可要經常去你的店喝咖啡了。”
周葉臉上過于燦爛的笑容吓壞了店員,他連忙擺手,和周葉解釋,“不是,先生,那家店不是我開的,我只是在那兼職而已。”
柯松用手把周葉拉到了身後,不讓周葉去調戲店員。
店員這才有機會對柯松說:“我看你昨天晚上沒回來,怕你出事,就在你家樓底下等等看。”
一句話說完,店員的臉更紅了。
柯松愣了一下,笑着拉住店員的肩膀,“你不用擔心,我昨天和朋友出去玩了,所以沒回來。”
聽到柯松說沒事,店員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低着頭說:“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店裏的活還沒幹完呢。”
說完,店員一溜風的就跑走了。
柯松看着店員奔跑的背影,一下子就笑了出來,那個店員看着挺瘦弱的,沒想到跑的這麽快。
周葉在柯松眼前打了個響指,“別看了,早就沒影了。”
周葉自從看到那個店員就開始陰陽怪氣的,柯松皺着眉頭告訴他,“我和他沒什麽,我上次在他店裏喝東西的時候有點不舒服,他送我回的家。”
“我也沒說什麽,你這麽着急解釋幹什麽?”周葉笑得不是一般的燦爛。
周葉臉上的表情極其欠揍,柯松懶得理他,轉身推門進了大樓。
周葉跟在柯松身後,笑着說:“不過那個男生不錯,挺可愛的。”
“可愛你上啊。”柯松站到電梯前,按了上升鍵,“我看你對他挺感興趣的。”
電梯門打開,周葉先柯松一步進了電梯,“還是別了,我現在光忙那個羅羽桐就忙不過來了,這個還是你留着吧。”
柯松看着神色如常的周葉,心裏一驚,他真的和那個羅羽桐搞到一起了。
周葉看柯松不動,一伸手把她拽進了電梯,繼續說:“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你為蘇遠守身如玉那麽多年,也該放松一下了。”
守身如玉四個字,讓柯松眼皮一跳,她擡腿踹了周葉一腳,踹完一腳感覺不過瘾,就又踹了一腳,并不忘警告周葉,“記住,我這是潔身自好。”
☆、第①①章
沈暮給柯松安排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把企劃部做好的提案,拿去和蘇遠協商。
而蘇遠一般不會拒絕柯松提出的要求,所以她的工作很輕松。
和蘇遠談好了條件以後,沈暮交給柯松的工作,就正式開始進入執行階段了。
周氏投資的電影是個警匪動作片,有五分之一的戲份要在蘇氏新蓋的大型商場內進行拍攝,作為場地方面的負責者,柯松必須每天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起待在商場內,防止拍攝過程中劇組把握不好,毀壞商場內的設施。
按照合約,如果在拍攝過程中,劇組對商場內的設施有人為性的毀壞的話,就要賠償給蘇氏一大筆的違約金。
違約金數目不小,所以沈暮下令,負責這個電影場地的工作人員必須格外小心,不可以出現任何的纰漏。
在商場的拍攝要進行半個月,從第一天開始,蘇遠就一直跟在柯松身邊。
前兩天柯松還可以忍,等到第三天的時候,柯松終于忍不住了,把蘇遠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生氣的問他,“每天跟着我,你都不需要工作嗎?”
蘇遠認真的說:“我就是在工作啊。”
蘇遠認真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哪怕是裝的。
柯松愣了一下,才對蘇遠說:“你的辦公室不在這。”
蘇遠笑了一下,看着還在搭景的工作人員說:“這是我家的商場,我來這視察,當然是工作。”
柯松冷冷的看着蘇遠,不說一句話。
蘇遠也盯着柯松看,可是最終,還是蘇遠先妥協了,他拉住柯松的胳膊,有點委屈的說:“你上次答應過要和我一起吃飯的,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你都沒有來找我。”
蘇遠的語氣,像個普通的男人在哄生氣的女朋友,仿佛他們之間并沒有什麽恩怨,只是柯松耍了小性子。
柯松愈發的看不懂蘇遠了,暴怒的,溫柔的,陽光的,陰狠的,從上次的生日宴開始,蘇遠的情緒變化之快,堪比雙重人格的周葉。
柯松皺了一下眉頭,思索着蘇遠的目的。
還沒等柯松把事情想清楚,蘇遠就又拽了她一下,“柯松,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我連餐廳都訂好了。”
柯松推開蘇遠,往後退了兩步,警覺的問:“蘇遠,你到底想幹什麽?”
蘇遠擡起頭,嘴角挂起一抹譏笑,“我現在的樣子,不就是你希望的嘛,為你沉迷,一切都聽你的。”
蘇遠的目光深邃,直直的盯着柯松,柯松下意識的搖搖頭,蘇遠現在的樣子,并不是她希望的。
柯松希望蘇遠可以對她殘忍一點,就像四年前一樣,那樣她下手的時候,才不會不忍心。
蘇遠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抱住柯松,聲音疲憊的問:“柯松,如果我變成了你想要的樣子,你是否會回到我的身邊?”
柯松看着商場的玻璃門,上邊映着她和蘇遠抱在一起的影子。
可是慢慢的,那個相擁的影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柯松的媽媽和弟弟臨死前的慘狀。
熊熊的大火,無情的把柯松的媽媽和弟弟卷入其中,沖天的火光,映着蘇遠他媽那張得意的臉。
柯松絕望的閉上眼睛,在心裏對蘇遠說,除非我媽媽和弟弟能活過來,否則我永遠不可能回到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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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松最終和蘇遠去了那家提前預定好的餐廳,餐廳的裝修看起來很簡單,可是拿起菜單時,柯松不由的嘆了口氣,随便一道菜就是她一個月的工資。
蘇遠以為柯松不喜歡,就放下菜單,對柯松說:“你要是不滿意,我們就換另一家,我以為你剛從英國回來,會喜歡西餐的。”
提起英國,柯松冷笑了一下,她剛到英國時,身無分文,餓了只能翻垃圾桶,後來遇到了周葉,好不容易不用翻垃圾桶了,誰知道得了厭食症,吃什麽吐什麽。
“算了。”柯松合上菜單,對蘇遠說:“你點吧,我和你一樣。”
菜單上都是英文,柯松一個字都看不懂。
蘇遠把菜單遞給服務生,微笑着說:“那就來今天的主廚推薦吧。”
服務生走後,蘇遠依舊笑着,笑得很溫和。
蘇遠不管對誰,臉上都挂着笑容,從初中開始就是這樣,柯松以前很喜歡蘇遠的笑容,像冬日裏的陽光,雖然淡淡的,卻讓人心裏很暖。
可是現在,再面對蘇遠的笑容,柯松只想把水杯裏的水都潑到的蘇遠的臉上。
深吸了一口氣,柯松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回應着蘇遠的虛僞。
柯松的笑容,讓蘇遠愣了一下,他看着柯松的眼睛說:“柯松,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廢話,笑當然比哭好看。柯松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看着蘇遠。
柯松回國之前,特意去練了怎麽笑,開心的,禮貌的,強勢的,要不是周葉花大價錢請了那個表演老師,柯松還不會知道,原來一個簡單的笑容可以引申出這麽多的含義。
有一天,周葉待着無聊,陪柯松去上了一節課。
課剛上到一半,周葉就把柯松拉出了教室。周葉走的很急,直到被拉到大街上,柯松才反應過來。
攥着手裏用來練習笑容的鏡子,柯松生氣沖周葉喊,“你幹什麽,我上課呢,有什麽事你不能等我上完課再說。”
周葉沒有說話,擡起手,狠狠的給了柯松一巴掌。
柯松捂着臉,驚訝的看着周葉,手上的鏡子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周葉看着柯松,努力壓抑着心裏的怒氣說:“柯松,我警告你,別再讓我看見你那副犯賤的樣子,就算你要回去報仇,也用不着這麽卑躬屈膝的,有周家給你撐腰,你就是回去報仇,也把腰杆給我挺直了。”
聽了周葉的話,柯松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堅硬的地面上全都是鏡子的碎片,剛跪下,柯松的膝蓋就被紮的血肉模糊。
那裏是鬧市區,周圍都是路人,異國的街頭,所有外國人的眼光都是冰冷而疏離的。
柯松感覺不到疼苦,感覺不到難堪,周葉清瘦的身影,給了她一絲喘息的餘地,她環住自己的胳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壓在心裏的痛苦一次性的哭出來。
周葉就在旁邊站着,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兜裏,冷冷的看着柯松。
等柯松哭的沒有力氣了,周葉才伸出手,扶起了她,把她抱在懷裏,冷冷的說:“柯松,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你這樣,下次你再哭,最好是在蘇家一家人的葬禮上。”
從那次以後,柯松就再也沒有去上過表演課,也再沒有對任何人露出過犯賤的笑容。
“柯松,你怎麽了?”
蘇遠的聲音把柯松從回憶中拉回來,看着蘇遠臉上的笑容,柯松拿起手邊的水杯,把一整杯水都潑到了蘇遠的臉上。
反正有周家撐腰,柯松沒什麽可怕的。
蘇遠先是驚愕,等服務生拿着毛巾趕過來時,蘇遠才反應過來,陰沉着臉說:“柯松,你這樣過分了吧。”
柯松往後一靠,用雙手環住手臂,典型的防禦姿勢,“蘇遠,過分的是你們蘇家吧,不僅要人哭,還要逼人哭的好看。”
蘇遠氣得胸膛劇烈的起伏,柯松好心的提醒他,“蘇少爺,這裏可是公衆場合,為了維持您一貫的形象,您也不能在這發火。”
蘇遠狠狠的看了柯松一眼,拿起服務生手裏的毛巾,擦幹了臉上的水。
蘇遠的反應,讓柯松有點奇怪,蘇遠現在這幅狼狽的樣子,應該去洗手間好好的整理一下,可是蘇遠卻安穩的坐在椅子上,一點也不在乎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正當柯松奇怪的時候,她突然看見周葉在一位侍者的帶領下,優雅的走進了餐廳,跟在周葉身後的,還有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
柯松好奇的打量着周葉身後的女人,雖然那個女人戴着墨鏡,可是柯松還是感覺那個女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周葉沒有朋友,那這個可以和周葉吃飯的女人,難道是羅羽桐?
直到周葉和羅羽桐走進了裏邊的包廂裏,柯松還震驚的看着包廂的門,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難道,周葉和那個羅羽桐,是來真的?羅羽桐也真夠膽大的,居然敢背着沈暮和周葉約會。
“吃菜吧,我想你應該餓了。”蘇遠頭發上的水已經幹了,此刻正笑着用刀叉切着盤子裏的牛排。
柯松茫然的拿起刀叉,看着眼前的盤子,她剛才注意力都在周葉和羅羽桐的身上,根本不知道服務生是什麽時候把菜端上來的。
牛肉被煎的正正好好,光用眼睛看,就能感覺出牛肉的鮮美。
不過柯松的胃又習慣性的抽搐了一下,仿佛在告訴她,吃吧,吃了之後,就是無盡的痛苦。
柯松放下手中的刀叉,對蘇遠搖搖頭,“你吃吧,我沒胃口。”
蘇遠用叉子插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裏,笑着問柯松,“你沒胃口是不是因為看到了周葉和羅羽桐?”
柯松看着蘇遠眼中的一絲竊喜,終于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第①②章
蘇遠已經跟了柯松好幾天了,偏偏今天約她吃飯,而且以蘇遠清冷的性格,居然會把位子定在最靠近門口的地方,還有蘇遠居然被她潑了水也不離開座位。
這一切都只說明了一點,蘇遠就是有意要讓柯松看到周葉和羅羽桐在一起的。
柯松突然感覺到一絲危險,沈暮對周葉的保護那麽嚴密,蘇遠居然能知道周葉的行蹤,那接下來,蘇遠會不會順藤摸瓜查到她的計劃呢?
柯松皺了一下眉頭,自己否定了自己,她的計劃還只是一個雛形,要是沒有沈暮的幫助,她的那些計劃,根本連實施的機會都沒有。
柯松定下心神,問蘇遠,“我們好不容易吃頓飯,你就是想讓我看到這個?”
蘇遠翹起嘴角,對柯松說:“我想讓你知道,那個周葉,對你不是一心一意的。”
“羅羽桐是周葉家公司的藝人,老板和員工吃飯,應該沒什麽吧。”柯松猶豫了一下,才想出這個很蹩腳的理由。
說完,柯松就後悔了,心想着一定不可以拿這個理由去跟沈暮解釋,沈暮一定不會相信的。
蘇遠嘲諷的笑了一聲,“老板和員工?全城的人都知道周家和沈家是什麽關系,周葉從來不管公司的事,突然請公司的藝人吃飯,而且那個藝人還是沈暮的女人,你說這樣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可這是周葉和沈暮之間的事,柯松就算是想管都管不了。
柯松不想讓蘇遠感覺到異樣,所以語氣略帶無奈的說:“就算不正常那又怎麽樣,羅羽桐是當紅女星,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她吧。”
蘇遠重重的把手裏的叉子拍到桌子上,生氣的說:“柯松,你就那麽想嫁進周家嗎?”
柯松點點頭,“周家有權有勢,我當然想嫁進去。”
蘇遠冷笑了一聲,“就憑你,你有什麽資格嫁進周家,你真的以為你嫁進周家了,日子就會好過?”
柯松擡起眼睛,看着蘇遠陰沉的臉,平靜的說:“周葉喜歡我,他當然會讓過好日子。”
柯松沒有撒謊,周葉真的喜歡她,雖然這種喜歡并不是愛。
蘇遠繼續冷笑,“就算周葉喜歡你,那沈暮呢?你以為沈暮接納你是為了什麽?我告訴你,他是為了扳倒我,你只不過是沈暮用來和我鬥的砝碼。”
柯松嘆了口氣,蘇遠說的很對,沈暮不過是在利用她而已,不過在她看來,這不光是利用,而是一場交易。
沈暮要蘇家的錢,她要蘇家的命。
“蘇遠,你也是我能嫁進周家的砝碼而已,要不是有你這層關系在,我可能這輩子都接近不了沈暮。”柯松平靜的說完這句話後,就靜靜的等待着蘇遠的反應。
蘇遠很生氣,可是他還是把怒氣壓了下去,陰沉着臉拿起叉子,用左手叉起一塊切好的牛肉,放到了柯松的嘴邊。
柯松沒有管眼前的牛肉,而是把目光移到了蘇遠的右手上。
蘇遠的右手靜靜的放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看着蘇遠修長的手指,柯松呼吸一窒,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蘇遠的眼睛。
蘇遠的眼神很溫暖,讓柯松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
柯松把牛肉吃到嘴裏,對蘇遠說:“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也是這麽看着我的。”
蘇遠一愣,他和柯松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十年前。
蘇遠不想回憶起十年前的事情,他嘆了一口氣,問柯松,“我們不要再想以前了,我們從現在這一刻重新開始,好不好?”
蘇遠溫暖的聲音,以及溫暖的笑容,像一個陷阱,誘惑着柯松主動跳進去。
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柯松用手捂住胃,劇烈的呼吸。
蘇遠皺了一下眉頭,問她,“柯松,你怎麽了?”
柯松搖搖頭,獨自承擔着痛苦,只是疼痛太劇烈,像飓風一樣席卷着她身上每一個毛孔,好像在提醒她,看,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害死了你的媽媽和弟弟,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你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柯松費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蘇遠想過來扶她,她伸出手制止住了蘇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死給你看,我說到做到。”
蘇遠果真站在了原地,柯松最後看了一眼蘇遠,就轉身向周葉的包間走去。
蘇遠一直叫着柯松的名字。
柯松用手捂住疼痛的胃,絕望的搖搖頭,她不想讓蘇遠對她這麽好,蘇遠對她越好,她就越痛苦。
對蘇家的恨,是柯松現在活下去的唯一動力,要是連這點恨都沒了,那她以後要怎麽辦。
不知走了多久,柯松終于走到了周葉的包間門口,站在門口的服務生禮貌的攔住了柯松,“對不起,小姐,這間包間被預定出去了,其他人不可以進入。”
柯松忍住疼痛,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告訴服務生,“我是周葉的未婚妻。”
柯松已經盡量控制了,可是劇烈的疼痛難免讓她看起來有些咬牙切齒,服務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包間的門。
柯松勉強扯了一下嘴角,對服務生笑了一下,表示感謝。
服務生搖搖頭,偷偷的說:“打擊小三,人人有責。”
柯松進到包間以後,終于放松下來,倚着包間的門坐到了地上。
周葉正靠在椅子上和羅羽桐聊天,看到柯松進來,慌忙的跑了過來,把她抱起來,着急的問:“柯松,你怎麽了?”
柯松虛弱的笑了一下,“周葉,帶我離開,蘇遠也在這裏,千萬別讓他看到我這幅死樣子。”
周葉點點頭,用手把住柯松的手腕,仔細的找尋着柯松的脈搏,在确認她的脈搏正常以後,周葉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下來,“放心,我帶你出去。”
聽了周葉的話,柯松放心的暈了過去,意識消失之前,柯松看到的是羅羽桐探究的眼神。
-------
柯松再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周葉的車上。
柯松打起精神,看向窗外,發現車已經快開到她家小區門口了。
“周葉,我不想回家。”柯松窩在座椅上,虛弱的說。
她害怕,害怕回家會看到她媽媽和弟弟的遺像,害怕睡着的時候,她媽媽會進入到她的夢裏,質問她,為什麽會對仇人心軟。
周葉踩了一腳剎車,減緩車速,擔憂的問柯松,“那你要去哪裏?”
柯松苦笑着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裏,想來想去,除了那個挂着遺像的房子,她真的無處可去了。
周葉問柯松,“要不,你和我回家?”
柯松轉過頭,看着周葉好看的側臉,輕聲的問他,“你家裏都有誰?”
周葉把車停在路邊,對柯松說:“有沈暮,還有叔叔阿姨,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和叔叔阿姨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了,他們會對你很好的。”
柯松搖搖頭,笑着說:“周葉,我想回我自己家,可是我沒有家,我的家人都死了,我的媽媽和弟弟都死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周葉嘆了一口氣,對柯松說:“我的爸媽也死了,我們都孤苦無依的,所以你還是嫁給我吧,我當你的家人。”
柯松擡起眼睛,看着周葉說:“你不一樣,你有沈暮。”
周葉愣了一下,翹起嘴角,笑得像個孩子,“對啊,我有沈暮。”
柯松也跟着周葉笑了起來,她喜歡看周葉笑,不管結果怎麽樣,只要他們兩個人之間能有一個幸福的,那就值了。
周葉轉過頭,問柯松,“那你怎麽辦?”
柯松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來,笑容僵硬的挂在臉上,柯松下意識的看向後視鏡,車窗外的燈光很昏暗,越發映襯的她的臉像僵屍一樣僵硬。
柯松嘆了口氣,對周葉說:“我有蘇遠,蘇遠對于我,就相當于沈暮對于你。”
一提到蘇遠,柯松又頹廢了下來,心髒有點疼,柯松伸出手,對周葉說:“給我一支煙。”
周葉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打開煙盒,把盒裏僅剩的一支煙拿了出來,放到了柯松的手上,“這是最後一支了,你答應過我,抽完這盒就戒掉。”
柯松拿過煙,直接放到了嘴裏,周葉猶豫了一下,才拿起打火機,幫柯松把那支煙點燃。
在昏暗的環境中,那支煙的光亮特別明顯。
周葉看着恍惚的火光,問柯松,“蘇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剛才我以為他會在餐廳裏等你,但是我抱着你出去的時候,蘇遠已經離開了。”
柯松皺着眉頭回憶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看不懂他,他總是變來變去的,心情好的時候,他會跑遍全城的花店,為我買下我最喜歡的花,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會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逼我說我愛他。”
周葉問柯松,“那你愛他嗎?”
柯松深吸了一口氣,把剛吸進去的煙吐了出來,幹脆的回答周葉,“愛。”
周葉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那你恨他嗎?”
柯松冷笑了一下,更加幹脆的回答,“恨。”
周葉搶過柯松手裏的煙,放到了自己嘴裏,煩躁的問;“那你以後想怎麽辦?”
柯松搖搖頭,“我不知道。”
過去的事情,就算後悔也改變不了,明天的事情就算再迫切,今天也預料不到。
柯松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明天,還談什麽以後。
“按原計劃進行吧。”柯松淡淡的說道。
說完之後,柯松吓了一跳,她的聲音,什麽時候變得和蘇遠一樣的冷漠了。
☆、第①③章
柯松再次清醒過來,是在醫院。
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讓柯松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轉過頭,她看到了周葉。
周葉站在病房的落地窗前,靜靜的看着窗外,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分外的柔和。
“周葉。”柯松叫出聲以後,才發現她的聲音嘶啞的過分。
周葉回過頭,對柯松笑了一下,“你醒了?”
柯松點點頭,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絲毫沒有感覺到無力,柯松想,在她昏迷的時間裏,周葉應該是給她輸過葡萄糖了。
周葉走到病床邊,倒了一杯水,遞到了柯松的面前,“你昨天說着說着就暈了過去,我不知道應該帶你去哪裏,就直接來了醫院,上次那個醫生不是說要你一星期找他複檢一次嘛。”
柯松點點頭,對周葉感激的笑了一下,她知道,周葉比她更讨厭醫院。
接過水杯,柯松小心翼翼的喝了口水,冰涼的水順着喉嚨流到胃裏,刺激的胃火辣辣的痛。
周葉坐到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把手伸進柯松的病服裏,幫柯松揉着胃的位置,“這樣下去不行的,你最近暈倒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再不管,你的身體遲早會垮掉的。”
柯松擡起左手,看着因輸液次數過多而腫起的手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是該好好愛護一下身體了,要不然還沒等蘇家的人死光,她就先死了。
“周葉,那個醫生呢?”
周葉把手抽出柯松的病服,回答她,“醫生在手術室搶救,昨天晚上出了一場連環車禍,車上的人傷的都很嚴重,醫生被叫了過去,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
柯松下床,打開櫃子,找出了她自己的衣服。
病房裏除了周葉沒有別人,柯松也就沒忌諱,脫下身上的病號服,把昨天穿的那件白色裙子套在了身上。
柯松走到鏡子前,看着鏡中的自己,對周葉說:“你去護士那幫我借一下化妝品。”
她的臉太蒼白了,需要增添點人氣。
柯松精神的樣子,讓周葉很開心,他二話不說的就走出了病房。
周葉很快就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個化妝包,還有一個餐盒。
周葉把餐盒放到了櫃子上,無奈的說:“護士非要塞給我的,說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長得帥就是好,她病的這麽重,怎麽沒見護士給她送早餐呢,柯松笑了一下,對周葉說:“幸虧你不喜歡女人,要不然上至大明星,下至小護士都會落入你的魔爪的。”
周葉聽出柯松話裏有話,沒有搭腔,自顧自的打開飯盒,任由飯菜的香味飄到病房裏的每個角落。
柯松通過鏡子仔細的打量着周葉,整個病房的基調都是白色的,唯有周葉穿了一身黑色,好看是好看,但總歸太陰郁了。
柯松說:“周葉,你以後換個顏色吧,一年到頭都是黑色,太悶了。”
周葉擺弄餐具的手頓了一下,他翹起嘴角,對柯松說:“黑色是沈暮喜歡的顏色。”
最近周葉時常提起沈暮,而且提起時臉上總是帶着笑容,不像以前在英國一樣,一提起沈暮就是滿眼的絕望。
柯松問周葉,“你最近和沈暮怎麽樣了?”
周葉笑了一下,從化妝包裏取出一把梳子,走到柯松身後,幫她把散亂的頭發梳整齊。
周葉的眼中隐藏的喜悅,讓柯松有種好事将近的錯覺,她問周葉,“沈暮答應和你在一起了?”
周葉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發現他和那個羅羽桐并不是真的,而且他也沒有和別的女人訂婚的想法。”
周葉從後邊抱住柯松,聲音顫抖的說:“我感覺我終于看到希望了,也許他不會娶別的女人了,也許他已經打算和我在一起了。”
柯松用手攥住周葉的胳膊,輕輕的笑了,那個說要陪她一起死的男孩,終于有了生的希望。
也好,這個世界這麽殘酷,能多幸福一個,就多幸福一個吧。
-------
柯松緊趕慢趕,終于在九點之前趕到了公司,遲到一次就沒有全勤,柯松可不想白白損失掉兩百塊錢。
柯松剛坐到辦公桌上,沈暮那個漂亮的助理就走了過來,說沈暮要見她。
柯松進沈暮辦公室的時候,發現羅羽桐也在。
今天羅羽桐沒有戴墨鏡,端坐在沙發上,用漂亮的眼睛仔細的打量着柯松。
羅羽桐真人比電視上漂亮好多倍,微微翹起的嘴角,優雅而疏離,讓柯松想起了一個詞,不可方物。
沈暮坐在辦公桌前,打開一份文件,對柯松說:“公司投資的那部電影,羅羽桐是女主角,場地搭建好了以後,你不僅要負責劇組拍攝的相關事情,也要負責羅羽桐的事情。”
柯松點點頭,回頭看了羅羽桐一眼,正巧羅羽桐也在看她,兩個人就這麽相互注視,誰也沒有把眼睛挪開。
沈暮擡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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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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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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