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2)

了,興高采烈的迎到門前,接過柯松的書包說:“姐,你回來了。”

柯松笑着點點頭,看到屋子裏沒有宋薔的身影,就問柯柏,“媽呢?”

柯柏說:“媽還沒下班,剛才打電話說要晚點回來,讓我們不要等她。”

柯松昨天聽宋薔提過,柯柏現在身體狀況好多了,她可能會多在餐館做兩個小時的工,多賺一些錢。柯松想,雖然現在他們家不得不靠蘇家活着,但宋薔心裏還是不想和蘇家有任何關系的。

柯松看時間不早了,就先給柯柏做了晚飯,柯柏吃飯的時候很開心,把柯松做的每道菜都誇了一遍。

看着柯柏漸漸好起來的樣子,柯松偷偷在心裏祈禱,希望老天爺可以讓柯柏多活一段時間。

宋薔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她在樓下的時候看到家裏的燈沒有開,以為柯松和柯柏已經睡着了,進家門的時候特意把聲音放的很輕,怕把柯松和柯柏吵醒。

家裏只有卧室裏有一個雙人床,柯松想讓宋薔晚上好好休息,就抱着被子去客廳的沙發上睡。

宋薔用鑰匙開門的時候,柯松就醒了,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打開了茶幾上的小臺燈。

宋薔沒有說話,做了一個關燈的手勢,示意柯松關了燈繼續睡。

柯松等宋薔走進卧室,才關上臺燈,躺到了沙發上。

柯松閉着眼睛,怎麽也睡不着,她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把原本攥在手心的紙條打開,仔細的看着。

路燈的光透過窗子照進屋子裏,柯松勉強能借着路燈發出的光看清楚紙條上面的字。紙條上面有她的名字,蘇遠寫的,她的名字。

兩年的時間,讓紙條上面的字褪了色,可是柯松還是不舍得把紙條扔掉,要是可能,她想把這張紙條留一輩子。

沙發正好對着卧室,柯松轉過頭,看着卧室的門,輕輕的笑了一下,她喜歡這樣的生活,有媽媽,有弟弟,還有蘇遠。

柯松把紙條貼在了心髒的位置,想着白天那個給她領路的女生說的話,柯松笑的更開心了。

“女朋友。”柯松輕輕念着蘇遠說的那三個字,心跳漸漸加快,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稱呼,比任何其他的稱呼聽起來都好聽。

--------

柯松第二天上學的時候,直接去了教室,昨天教導主任不僅幫她辦了入學手續,還幫她安排了班級。

柯松的書包裏只有一個本子和一支筆,其它的什麽也沒有,昨天教導主任問柯松需不需要新的教材,柯松拒絕了,那些書背着挺重的,而且她上課也不需要用書。

柯松上課只做兩件事情,盯着黑板發呆和盯着窗外發呆,而且不管柯松盯着哪裏,她腦子裏想的永遠都是蘇遠的臉。

實在不想上課的時候,柯松會逃課去操場上曬太陽,時間久了,柯松不得不懷疑蘇遠是在跟蹤他,因為她不管什麽時候去操場,蘇遠都在操場上踢球,就跟特意等着她一樣。

柯松坐在臺階上,看着蘇遠遞過來的水,問他,“你是在跟蹤我嗎?”

蘇遠把水塞到柯松手裏,坐到他的旁邊說:“別自戀,我們球隊下個月要去參加省裏的比賽,學校特批我們這個月不用上課,專心在操場上練球。”

“哦。”柯松應了一聲,用手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

“我還以為我給的東西你都不會要呢。”蘇遠看着柯松說道。

柯松想起了那雙被扔掉的運動鞋,下意識的把腳往回縮,不想把話題引回兩年前。

蘇遠看到柯松的動作,沒有揭穿柯松的小心思,只是随便的轉移了話題,問她,“你為什麽不上課。”

柯松回答,“因為無聊。”

“上課哪有什麽無不無聊的。”蘇遠伸出手,揉了一下柯松的頭發,“學生嘛,就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柯松微微笑了一下,蘇遠說的話和柯柏說的一模一樣。

“可是我不喜歡學習。”柯松理直氣壯的說道。

蘇遠笑了,“喂,不愛學習而已,你有什麽好驕傲的。”

柯松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鞋尖,偷偷的笑着。

柯松喜歡蘇遠,名字,微笑,溫暖的手,好聽的聲音,生氣時皺起的眉頭,一切的一切,只要有關蘇遠,柯松都喜歡。

蘇遠看柯松低下頭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就用手拍了一下柯松的後腦勺,對她說:“你怎麽說生氣就生氣,好了,你不要生氣了,晚上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柯松沒有回答蘇遠,她知道,不管自己答不答應,蘇遠都會送她回家的。

晚上放學的時候,蘇遠真的站在校門口等着,柯松看着蘇遠身上幹淨的白襯衫,突然想起了兩年前,那時候蘇遠也是像這樣站在醫院門口,安靜的等着她。

柯松突然開始慶幸兩年前蘇遠的離開,要是沒有整整兩年的思念,那她也就不會這樣珍惜她和蘇遠的重逢了。

蘇遠走到柯松身邊,對她說:“走,我送你回家。”

柯松用手扶着書包的肩帶,靜靜地看着蘇遠。

蘇遠拉住柯松的手,帶着她往公交站臺的方向走,“看什麽,我警告你,除了我以外,你絕對不可以盯着別的男人的臉看。”

蘇遠的手指很修長,順着胳膊,柯松可以看到蘇遠日漸寬闊的肩膀。

柯松喜歡現在這樣的姿勢和角度,她可以看到蘇遠,蘇遠卻不知道她在後邊偷看。

公交車來得很慢,蘇遠看着空空的站臺,暴躁的對柯松說:“等我拿到駕照,就開車送你回家。”

柯松無所謂的笑了一下,并不把蘇遠說的話當真。

蘇遠嘆了口氣,“唉,要不是我媽不讓我和你……。”

蘇遠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懊惱的看着柯松,“你別在意,我媽就那樣。”

柯松搖搖頭,笑着對蘇遠說:“沒事,我媽也不喜歡我和你見面。”

柯松想,她媽和蘇遠他媽之間肯定有很大的仇恨。

蘇遠皺起眉頭,不滿的問:“你媽為什麽不喜歡我和你見面?她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柯松沒有理蘇遠,對于這種雙重标準的人,她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蘇遠冷哼了一聲,把肩上的書包扔到了地上,生氣的對柯松說:“你又不說話,問你什麽你都不說話,你至少給我一個回應啊,你以為我很享受被你忽視嗎?”

柯松看着地上可憐的書包,皺了一下眉頭,為什麽蘇遠的情緒可以變換這麽快呢?

柯松還在沉默,蘇遠感覺自讨沒趣,彎下腰撿起書包,站到柯松旁邊,牽起了她的手。

蘇遠的手很溫暖,柯松沒有拒絕,她想要從蘇遠的身上獲得溫暖,而且她知道,如果給她機會,她想從蘇遠身上得到的東西,會越來越多。

-------

下了公交車,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家,蘇遠拉着柯松的手緩緩的走着,誰也沒有說話。

一切都和兩年前一樣,只是兩年前蘇遠是跟在柯松後邊,而現在,蘇遠是走在柯松的旁邊。

柯松沒有讓蘇遠送她到家門口,她怕柯柏會看到,蘇遠雖然不開心,但也乖乖的離開了。

柯松發現,只要她笑着對蘇遠說話,蘇遠就會答應她的要求。

柯松家的樓底下最近來了一個賣水果的小攤,柯松拿出口袋裏的錢數了一下,除去每天的坐公交的錢,她口袋裏的錢還夠每天給柯柏買點水果吃。

柯松站在小攤前,挑了三個蘋果,想起蘇遠白天給她的那瓶水,柯松放回了一個蘋果,把剩下的兩個蘋果遞給了賣水果的阿姨。

柯松從小就知道,付出是要求回報的,還的起的東西她可以接受,還不起的東西她絕對不接受。

阿姨把蘋果裝到塑料袋裏,邊稱蘋果邊問柯松,“小姑娘,那邊那個一直在看你的小夥子是誰啊?”

柯松轉過頭,看到蘇遠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她。

蘇遠修長的身材,在一片世俗的背景中特別引人注目,看着蘇遠溫柔的眼神,柯松突然有點驕傲,那麽好的一個人,竟然真的喜歡她。

柯松對阿姨說:“那個人,是我的男朋友。”

阿姨把蘋果遞到柯松手裏,對她說:“來,兩個蘋果一共五塊六,看在你男朋友那麽帥的份上,收你五塊吧。”

柯松回頭看着蘇遠的方向,開心的笑了一下,想着以後去買東西都要帶着蘇遠去。

柯松回到家之後,連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走到窗子前,看着蘇遠剛在站着的位置。

蘇遠已經離開了,柯松只能看到他漸漸模糊的背影。

柯柏湊到柯松旁邊,問她,“姐,你在看什麽?”

柯松回憶起蘇遠手心的溫度,笑着回答柯柏,“我在看太陽。”

冬日裏的太陽,雖然清冷但依舊散發着溫度,有些時候我們感受不到太陽的溫暖,并不能怪太陽,而要怪我們自己離得太遠。

☆、第②④章

柯松和蘇遠相處時間長了,發現蘇遠畫畫很好。

蘇遠不訓練的時候,會坐在操場旁的臺階上給柯松畫像,蘇遠畫的很好,随便拿起一支鉛筆,就可以在紙上把柯松勾勒的栩栩如生。

只要一拿起畫筆,蘇遠臉上溫暖的笑容就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異常冷峻的認真。

蘇遠畫像的時候從來不看柯松。柯松問他,“蘇遠,你為什麽不看着我畫?”

蘇遠說:“不用看,我畫了兩年了,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你的樣子。”

柯松湊過去看蘇遠畫好的畫像,畫像上真的是她兩年前的樣子,比現在瘦小,比現在冷漠。

柯松用手蓋住蘇遠的手,對他說:“可是我現在長大了,而且我就在你身邊,你不用再憑着記憶畫我了。”

蘇遠愣了一下,把柯松抱在懷裏,微笑着說:“對哦,你長大了,你就在我身邊。”

“喂,打情罵俏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讓學弟學妹看到怎麽辦?”

柯松回頭,發現說話的是那天把球扔到她旁邊的男生。

蘇遠擡了一下眉毛,對那個男生說:“卓陵,不是讓你離我們遠點嗎?”

卓陵撇了一下嘴,“放心,我對你女朋友已經沒有非分之想,雖說很心痛,但是在友情和愛情面前,我堅決的選擇了友情。”

蘇遠冷哼了一聲,“那她要不是我女朋友呢?”

卓陵假笑着說:“蘇遠,你能別挑戰咱倆脆弱的友情嗎?”

蘇遠用手勾住柯松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懷裏帶,“好了,你不用惦記了,她就是我女朋友。”

蘇遠的表情很得意,好像贏了一場很重要的決賽一樣,卓陵看不過去,叫嚣着說:“蘇遠,去,買水去。”

蘇遠皺眉,“為什麽是我去?”

卓陵說:“誰讓你友情愛情雙豐收呢,記得多買點,要不我心裏不平衡。”

蘇遠笑了一下,拍着柯松的頭說:“你乖乖待着,我買完了就回來。”

蘇遠離開之後,卓陵湊到柯松旁邊,笑着看她。

柯松轉過頭,問他,“你喜歡我嗎?”

卓陵猶豫了一下,誠實的點了點頭。

“為什麽?”柯松問道。

柯松想知道蘇遠為什麽會喜歡她,蘇遠和卓陵是朋友,也許蘇遠喜歡她的理由和卓陵一樣。

卓陵想了一下說:“因為你長得漂亮,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這麽漂亮的人。”

柯松那時還小,還沒有什麽漂亮不漂亮的概念,可是她不喜歡卓陵的答案,她不想蘇遠喜歡她只是因為她漂亮。

“喂,美女,我們玩個游戲吧?” 卓陵待着無聊,拿起手機翻網頁的時候看到一個心裏游戲。

柯松點點頭。

卓陵說:“好,現在告訴我,你心裏最重要的人是誰?”

柯松連想都沒有想,直接說:“我媽。”

卓陵繼續問:“其次呢?”

柯松想了一下說:“我弟。”

卓陵笑着問:“還有其他人嗎?”

柯松在心裏默念了蘇遠的名字後,對卓陵搖了搖頭,“沒有了。”

卓陵有點不相信,又問了一遍,“真的沒了?”

柯松認真的點點頭。

蘇遠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靜靜的站在柯松身後。

“呦,蘇遠,你回來了,那我先走了,我是逃課出來的,老師正滿學校找我呢。”卓陵看着蘇遠陰沉的臉,把手機收好,逃也似的走了。

柯松轉過頭,看到蘇遠的臉色不是太好,就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用手摸着蘇遠的額頭問:“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蘇遠甩開柯松的手,把拎在手裏的袋子扔到地上,袋子裏裝的都是水和飲料,掉在地上以後發出巨大的聲響,吓了柯松一跳。

“柯松,我在你心中一點也不重要嗎?”蘇遠生氣的問道。

柯松有點委屈,她在心裏說了蘇遠的名字,可是蘇遠聽不到。

蘇遠認真的看着柯松,“我再問你一遍,我對你重不重要?”

柯松想說重要,可是她說不出口,好像有什麽人堵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說:“不要說,說出去了你就會失去他的。”

柯松沉默的看着蘇遠,她看得出來蘇遠很生氣。

良久之後,蘇遠嘆了口氣說:“我以為你和兩年前不一樣了,可是現在我才看清,你根本就沒有變過,我們之間,還是我一廂情願而已,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蘇遠把臉擡高,冷笑了一聲說,“不對,你不光是不喜歡我,除了你媽和你弟以外,你根本就沒有在意的人。”

說完,蘇遠就離開了,蘇遠的步伐很快,柯松追不上,也想追。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柯松彎下腰,把蘇遠扔到地上的飲料和水撿了起來。

看着手上的水和飲料,柯松想了一下,回到教學樓,憑着記憶找到了卓陵的教室。

卓陵正坐在教室的第一排看着數學練習冊昏昏欲睡,數學老師看到站在門口的柯松,走過來問她,“同學,你有什麽事情嗎?”

柯松說:“老師,你可以把這些水給卓陵嗎?”

老師疑惑的接過柯松手裏的袋子。

柯松對老師說:“順便告訴他,要好好學習。”

老師回頭看了一眼枕着數學練習冊睡的正香的卓陵,對柯松說:“他睡成這樣,飲料給她喝也是浪費。”

柯松笑着說:“那就把飲料都倒他頭上,給他點教訓,父母花錢送他來這麽貴的學校,可不是讓他上課睡覺的。”

數學老師點點頭,很贊成柯松的觀點。

離開之前,柯松對數學老師說:“老師,麻煩你替我告訴卓陵,以後不要随便問別人問題,特別是不要随便和別人玩心理游戲。”

送完飲料之後,柯松沒有離開,她站在教室外邊,靠着牆壁聽班級裏的動靜。

不一會兒,卓陵的哀嚎聲就傳了出來,“老師,你幹什麽!你知不知道我這衣服有多貴。”

“老師,你別澆了,我錯了,我再也不上課睡覺了,我再也不逃課了。”

聽着卓陵聲嘶力竭的求饒聲,柯松心裏終于舒服了一點。

-------

之後的日子,柯松直到期中考試結束都沒有見過蘇遠。

發布成績的時候,柯松也跟着去了公示版,宋薔這兩天一直在追問柯松的成績,柯松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全校倒數第一的位置上,思索着要不要對宋薔說一個善意的謊言。

蘇遠的成績是全校第一,正數的。柯松看着蘇遠的名字,嘆了口氣,蘇遠每天和她一起逃課,成績居然還這麽好。

晚上放學的時候,柯松在校門口看到了蘇遠,蘇遠推着一輛新的自行車,站在校門口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着她。

柯松停住腳步,等蘇遠主動過來找她。

蘇遠推着自行車走到柯松面前,笑着說:“女朋友,好久不見。”

柯松看着蘇遠溫暖的笑容,輕輕的笑了,是好久不見了,久到柯松都以為她再也見不到蘇遠了。

“走,我送你回家。”蘇遠拍了一下車後座。

柯松搖搖頭,“我不想回家。”

蘇遠問:“那你想去哪裏?”

柯松說:“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蘇遠笑着坐到車座上,對柯松說:“行,你說去哪就去哪,咱現在也是有車的人了。”

柯松無奈的看着蘇遠,一輛自行車而已,有什麽好驕傲的。

蘇遠可能是才開始騎自行車,騎的很不穩,柯松怕摔下去,緊緊的抱着蘇遠的腰。

騎到人少的地方,蘇遠對柯松說:“這輛車是我用比賽的獎金買的,沒有花蘇家的錢。”

柯松沒有聽懂蘇遠的話。

蘇遠不能回頭,索性空出一只騎車的手,握住了柯松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歡蘇家,以後我給你的東西,我都會用我自己掙的錢買。”

柯松恍然大悟,原來蘇遠誤會了,她對蘇遠的疏遠,根本不是因為蘇家。

柯松想解釋,可是張開嘴以後卻不知道該怎樣解釋,索性沉默了。

柯松想,這種無傷大雅的誤會,就算不解釋也沒什麽大礙的。

蘇遠騎了好久,終于到了柯松說的地方。

看着眼前陰森的大門,蘇遠問柯松,“你帶我來墓地幹什麽?”

柯松說:“來看我爸爸。”

柯松從沒來墓地見過她爸爸,根本不知道爸爸的墓碑在哪裏,只能帶着蘇遠一個墓碑一個墓碑的找,幸好在天黑前找到了。

柯松爸爸的墓碑很幹淨,回西城以後,宋薔經常會來掃墓。

柯松從書包裏拿出成績單,燒給了她爸爸。

蘇遠問她,“零分的成績單你為什麽要燒給你爸爸?”

柯松說:“為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我爸爸最大的夢想就是看到我考上大學,可是以我的成績是肯定考不上的。”

柯松轉過頭,問蘇遠,“專科算大學嗎?”

蘇遠點點頭,“當然算。”

柯松笑着說:“那就好,這樣我爸在地底下還有點盼頭。”

柯松伸出手,對蘇遠說:“把你的成績單給我。”

蘇遠問:“你要我的成績單幹什麽?”

柯松說:“燒給我爸爸,讓他看清什麽是差距,順便讓我爸爸看到你有多優秀。”

蘇遠拍了一下柯松的頭,給柯松的爸爸鞠了一躬,“叔叔,你好。”

柯松拉住蘇遠的手,看着她爸爸的墓碑,在心裏說,爸爸,看,這個優秀帥氣的男孩就是我的男朋友,我很喜歡他,希望你也能喜歡他。

☆、第②⑤章

柯松最美好的記憶,也就是那四年了,那時候她的媽媽和弟弟還沒有死,蘇遠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日子雖然平淡,但是卻很舒服。

柯松睜開眼睛,對宋城說:“天已經黑了。”

宋城把手裏的本子和筆放到茶幾上,問柯松,“你好點了嗎?”

柯松點點頭,苦笑着問宋城:“我要怎麽樣才能讓自己的精神狀态穩定下來?”

宋城反問:“在你看來,什麽樣的狀态算穩定?”

柯松回答,“就像我前段時間那樣,不會優柔寡斷,不會一遇到事情就大腦一片空白。”

宋城想了一下,問柯松,“那前段時間你是怎麽做到讓自己情緒穩定的?”

柯松沉默了一會兒,才對宋城說:“我在英國的時候,周葉幫我找到一個很有名的醫生,那個醫生幫我配了一種藥,可以控制我的情緒,但是那種藥的副作用很大,一停止服用的話後果很嚴重。”

宋城皺了一下眉頭,走到柯松旁邊,用手握住柯松的手腕,默默地數着柯松的心跳。

雖然不明顯,但是宋城還是察覺到,柯松的心跳頻率比正常人的稍快。

宋城問柯松,“你的心髒是不是驟停過?”

柯松點點頭,“驟停過兩次,那兩次周葉都在我身邊,所以很快就搶救過來了。”

宋城拿出聽診器,把聽診頭貼到柯松的胸口,仔細的聽着柯松的心跳。

半晌之後,宋城收起聽診器,對柯松說:“暫時沒什麽大礙,不過你說的那種藥應該是一種強效的鎮靜劑,長期吃會對神經系統産生巨大的損害,你必須停掉,要不然就算你的精神承受的了,你的心髒也承受不了。”

柯松搖搖頭說:“不能停,我現在必須要靠那種藥控制自己的情緒。”

宋城嘆了口氣,對柯松說:“你要是實在不想停,就把那種藥給我送來一份,我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把對身體的傷害降到最低。”

柯松擡了一下眼睛,看着宋城柔和的側臉,輕輕的說了一句,“謝謝你,宋醫生。”

宋城側過頭,看着窗臺上那盆花說:“你要是想謝,就謝謝柯柏吧,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柯松順着宋城的目光看過去,恍惚間她好像看到柯柏站在那盆花旁邊,微笑的看着她。

柯松看着那個她虛幻出來的影子,仿佛又聽到了柯柏每天早上對她說的那句話,“姐,你要好好學習。”

———————

柯松決定辭職,她不想再見到那個羅羽桐了。

沈暮淡定的答應了柯松辭職的要求。

柯松離開沈暮辦公室之前,沈暮問她:“你心軟了?”

柯松搖搖頭,回答沈暮,“我辭職,就是怕自己會心軟。”

柯松辦完辭職手續後要去財務部領這幾天上班的工資,周葉也跟着去了。

從財務部的工作人員手裏接過那薄薄的信封時,柯松的內心還是很激動的,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憑自己的勞動掙錢呢。

柯松心情好,非要帶周葉去慶祝,誰知到了周葉選的餐廳後,柯松才知道,她發的那點錢只夠點兩道甜點的。

“要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那的東西經濟實惠,味道也不錯。”柯松和周葉商量換地方,她的工資可是血汗錢,就買兩道甜點的話她會心疼死的。

周葉不肯換地方,挑着眉坐在高檔沙發上,對柯松說:“我向來不吃經濟實惠的東西。”

柯松拎起包,對周葉說:“行,那你在這待着,我一個人去慶祝了。”

周葉瞪了柯松一眼,“你不是說要和我慶祝嘛,怎麽說話不算數。”

柯松笑了一下,問周葉,“那你換不換地方?”

周葉掙紮了一下,咬牙切齒的對柯松說:“去。”

柯松說的地方,是她上高中時常和蘇遠去的一家面館,柯松喜歡那家的味道,所以蘇遠就經常帶她去。

周葉下車之後,指着那個破舊到好像上個世紀就存在的牌子,問柯松,“這就是你說的經濟實惠?”

柯松點點頭,拉着周葉往店裏走,“對啊,這家店很好吃的,我上高中的時候常來。”

面館很小,只放了六張桌子,其中一張還被老板娘用來洗菜了。

柯松挑了一個靠門口的位置,指着貼在牆上的菜單問周葉,“你想吃什麽?”

周葉冷哼了一聲,“我什麽都不想吃。”要不是這家店看着挺幹淨的,他連進都不會進來的。

柯松沒有理周葉,對正在洗菜的老板娘說:“老板娘,麻煩給我一碗清湯面。”

老板娘應了一聲,對後廚的方向喊了一聲,“清湯面一碗。”老板娘剛喊完,後廚開火切菜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周葉用手敲了一下桌子,問柯松,“你說的慶祝就是請我吃這幾塊錢一碗的東西?”

柯松握住周葉的手,真誠的對他說:“相信我,真的很好吃。”

周葉看柯松沒有換地方的意思,就用手摸了摸饑餓的肚子,對老板娘說:“也幫我來碗面。”

老板娘眼睛都沒擡一下,沖着後廚的方向又喊了一聲,“清湯面再來一碗。”

“她這是什麽服務态度。”周葉從來沒被人這麽對待過,皺着眉抱怨。

柯松撇了一下嘴,今天老板娘的服務态度算好的了,以前她來的時候,老板娘連理都不理她,她只能自己去後廚和老板說她想吃什麽。

周葉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這的定位,果然,這家店的店名在地圖上根本顯示不出來。

周葉把手機遞到柯松面前,指着那個紅色的顯示說:“沈暮絕對想不到我會來這種地方吃飯的。”

柯松說:“這種地方怎麽了,我高中的時候每天都來這吃宵夜。”

周葉打量了一下這家店,疑惑的說:“奇怪了,我當時也在這上學,怎麽就沒發現這家店呢。”

柯松從來不知道周葉是和她一個高中的,就松問周葉,“你在這上學是什麽時候?”

周葉想了一下說:“你姘頭上高三的時候,我上高二。”

柯松說:“那時候我上高一,蘇家給我安排的學校。”

柯松想了一下,覺得挺神奇的,她和周葉幾年前居然在一個學校裏待過。

周葉也回憶起了那時候的事情,苦笑了一聲,問柯松,“你那個時候在做什麽?”

柯松說:“每天和蘇遠在一起。”

周葉沉默了,柯松感覺他有點不開心,就問她,“那你呢?那個時候在幹什麽?”

周葉扯了一下嘴角,“我那個時候在鬧自殺,每天都以死相逼,想讓沈暮和他的女朋友分手。”

柯松握住周葉放在桌子上的手,安慰他,“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周葉笑着搖搖頭,“過不去的,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算自己騙自己,那些曾經的事情也不能當沒發生過。”

柯松心裏一涼,想起蘇遠,她自嘲的笑了一下,現在的她根本沒資格去安慰周葉。

———————

面館只有柯松和周葉兩個客人,沒過多久,老板娘就端來了兩碗熱氣騰騰的清湯面。

“不愧叫清湯面啊,我以為多少會有點菜,沒想到真的只有面。”周葉拿起筷子,挑了幾根面感嘆。

老板娘把周葉手裏的筷子搶走,“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柯松笑着對老板娘說:“老板娘,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啊,就是事多。”

老板娘把筷子還給周葉,“小夥子,看你長這麽帥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喂,什麽叫你不跟我計較,是我不跟你計較。”周葉嘟囔了一句,低頭開始吃面。

老板娘轉頭看到柯松,愣了一下,問她,“唉,小姑娘,你以前來過我家店吧?”

柯松看着老板娘标志性的紅色卷發,笑着說:“是啊,我上高中的時候經常來你家,你當時也是這個發型,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老板娘突然大力點點頭,一副想起來的樣子,“我知道,你那個時候每天晚上都來我家吃夜宵,和一個長的挺帥的男同學在一起,對了,現在那個男同學也經常會來我家吃面,每次都是一個人來。”

聽了老板娘的話,柯松手一抖,手裏的筷子掉到了桌子上。

周葉幫柯松把筷子撿了起來,遞給老板娘,“麻煩您換雙新筷子。”

老板娘娘看出柯松情緒不對,沒有多說話,拿着筷子就往廚房走,邊走還邊念叨,“不就是掉桌子上了嘛,又沒掉地上,換什麽換。”

手上沒有了筷子,柯松只能看着面前的那碗面發呆,思索着為什麽蘇遠會經常來這家面館吃飯?

周葉看柯松魂不守舍的樣子,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生氣的說:“喂,柯松,你騙我,這個面根本就不好吃。”

柯松被周葉弄出的聲響吓了一跳,她擡起頭,看到周葉正用深惡痛絕的眼神盯着他面前那碗面。

柯松笑了一下,“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感覺挺好吃的。”

周葉撇了一下嘴,把自己那碗面推到柯松面前,“好吃你就全吃了吧。”

柯松拿過周葉手裏的筷子,“吃就吃。”

柯松低下頭,用筷子夾了一口面放到嘴裏,邊吃面邊說:“周葉,謝謝你。”

周葉拍了一下柯松的頭,“我們是朋友,謝什麽謝,還有,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

柯松笑了一下,繼續吃面,吃着吃着,就感覺眼睛很疼,看着自己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面湯裏,柯松想,她欠周葉的,這輩子可能都還不清了。

☆、第②⑥章

周葉把柯松送到小區門口,柯松就讓周葉離開了。

周葉看柯松最近狀态挺好的,也沒說要留下陪她,只是告訴她,“我給你買了份禮物,放在進門的櫃子裏了,你明天去餐廳的時候別忘了戴着。”

周葉是經常送柯松禮物,可是從來沒有這麽神秘過。柯松好奇的問:“你送我的是什麽?”

周葉笑了一下,“首飾。”

柯松開玩笑的問:“你是怕我明天見你父母時穿的太寒酸嗎?”

“當然不是。”周葉搖搖頭,“我只是想謝謝你。”

不得不說,愛情是件偉大的東西,周葉回國沒兩天性格就開朗了許多,嘴角也時常挂着笑。

柯松很羨慕周葉現在的樣子,甚至是很嫉妒。連周葉都走出去了,她居然還在原地踏步。

周葉想起柯松的胃病,擔心的說:“柯松,你要是吃不了東西明天別勉強,我會告訴叔叔阿姨你胃不好,最近在吃藥,不能吃東西。”

柯松搖搖頭,“沒事,我可以的,我的胃最近好了很多。”

柯松的厭食,很大程度是因為她服用的那種強度鎮靜劑,現在她的藥停了,胃多少好了一點,雖然吃東西還是會疼,但是吃下去的東西終于能消化了,不至于吐出來。

“那好,我先走了,沈暮剛才給我發短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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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