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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拉進食的地方離教廷這麽近, 唐秋懷疑她抓來進食的獵物很可能是神官。
當時她們之間隔着一堵牆, 而洛拉又一直說獵物在她們來之前就逃走了,按理說, 她被發現的幾率應該并不大。
但是,唐秋在回去之後, 依然提高了警惕,只不過她觀察了幾天,并沒有發現哪個神官表現出了什麽異常的舉動。
莫妮卡這段時間一直在配合着審判所調查安東尼的事情, 好不容易有了空閑時間,就派約納斯去将唐秋叫了過來。
唐秋以為莫妮卡找她是為了繼續說中央教廷那件事,然而到了會議室之後, 她才發現房間裏不止莫妮卡一個人在。
唐秋到的時候,莫妮卡正冷着臉坐在桌子後面, 雙手抱胸, 渾身都散發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氣,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門口的方向, 就連餘光都不向右面多掃一眼, 看到唐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之後,她神色一動,出聲喊道:“格蕾絲。”
唐秋對着莫妮卡微微一笑,餘光瞥到房間裏的另外一個身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瑞絲正坐在窗邊沐浴着陽光專心致志地看書。
在陽光的照耀下, 她認真專注的模樣看起來安靜又美好。
但是有人不這麽認為, 莫妮卡周身的冷意已經仿如實質一般,就連空氣都微微凝固了。
就算會議室的空間很大,但是當莫妮卡和瑞絲同時待在這裏的時候,就連唐秋都感覺氣氛沉悶。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停在門口的位置,對着瑞絲的方向,含笑說道:“瑞絲大主教,日安。”
瑞絲自書中擡頭看向她,神情慵懶,“日安。”
她将書合上,用湯勺攪拌着杯子中的花茶。
莫妮卡冷着臉下逐客令,“教廷內部有事商議,無關的人趕緊離開。”
瑞絲側頭瞥了莫妮卡一眼,紅唇微勾,“無關的人?誰啊?格蕾絲嗎?”她看向唐秋。
唐秋一臉溫柔地拆穿了她,“我想莫妮卡祭司說的應該是大主教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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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絲輕笑了一聲,“是麽。”她将書拿起來,然後擡手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的一大捧新鮮的野玫瑰,聳了聳肩,“那我走了。”
她起身之前還抽了一支玫瑰出來,在路過唐秋身邊時随手遞給了她,漫不經心地說道:“送你了。”
唐秋垂眸看了一眼,神色自然地接了過來,柔聲回道:“謝謝大主教。”
瑞絲低笑了一聲,擦着唐秋的肩膀出去了,在外等候的馬裏奧看到她出來,擡腳跟在了她的身後。
“一會兒記得去花園将花撿回來。”瑞絲穿過走廊,遠遠地就看到了坎貝卡斯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她的眼眸微微眯起。
坎貝卡斯也看到了她,腳步一停,遠遠地打了一個招呼,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瑞絲冷哼了一聲,擡腳向坎貝卡斯離開的方向走去。
瑞絲離開之後,莫妮卡繃緊的神經才慢慢地松懈下來,她揚聲将約納斯喊進來,指了指瑞絲留下來的那一大捧玫瑰花,冷聲說道:“拿走扔了。”
她說完又向唐秋手裏的那支看了一眼。
唐秋自覺地将玫瑰花收到空間寶石裏面,然後走到莫妮卡的對面坐下,提起了上次的話題,“我回去之後,仔細地考慮了你的提議,最後還是打算放棄。”
她打算進中央教廷,但卻不打算借助坎貝卡斯的橄榄枝進去。
她想要的坎貝卡斯不可能幫她實現,而且她對坎貝卡斯也并不了解。
莫妮卡聽她說完,神色複雜,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還是想投靠瑞絲,是麽?”
她想起剛剛唐秋接過了瑞絲的玫瑰花,神色更複雜了,“你……”
唐秋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誤會了,有些好笑地說道:“你想多了。”
“我還沒有和瑞絲大主教談過中央教廷的事情。”
莫妮卡皺着眉頭,臉色變幻了一會兒,最後只是抿了抿嘴唇說道:“你自己小心吧。”
唐秋點了點頭,柔聲應道:“我會的。”
她之所以在瑞絲和坎貝卡斯兩個人之間選擇前者,除了因為她對瑞絲已經有了一些了解之外,還因為她覺得她們兩個的性格有幾分相像。
瑞絲有野心,剛好唐秋也有。
唐秋從莫妮卡這裏離開之後,剛想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就被珍妮弗抓走去應付帝國那邊派來的侯爵。
在路上剛好碰到了前來送光明聖水的琳達,琳達将一個月份額的光明聖水遞給唐秋,語氣含着一絲擔憂地問道:“莫妮卡祭司說你被血族咬傷了,所以讓我給你準備了雙倍的光明聖水,你傷的嚴重嗎?”
唐秋将光明聖水收下,搖了搖頭,微笑着說道:“已經快要愈合了。”
琳達眸光一閃,點頭應道:“那就好。”她說完側身将路讓開,看着金發祭司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消失。
金發祭司的嗓音幹淨清澈,因為她習慣性放緩的語速所以又帶有幾分輕柔,非常地有辨識度。
所以琳達敢肯定,那晚她在小巷子裏聽到的那聲“洛拉”,聲音的主人絕對是金發祭司。
唐秋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琳達擡手摸了摸脖子,垂眸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将門關緊,琳達從空間寶石裏面将她儲存的光明聖水全都拿了出來,她走到鏡子前面,擡手解開了衣領的扣子,微微側頭,看着頸側還有些紅腫的咬/痕。
血族也屬于黑暗勢力,所以傷口受到黑暗之力的影響,愈合的非常慢。
琳達眼神陰沉地看着頸側的咬/痕,咬了咬嘴唇,拿出來一把光明匕首。
她已經不想再受洛拉的掌控了,洛拉的确幫了她很多,但是她覺得自己所付出的代價也足夠了。
她要去中央教廷,怎麽能繼續和一個血族牽扯在一起,琳達眼裏閃過一抹狠意,抓着匕首将頸側的咬/痕一刀一刀地劃破,血液向外噴湧,她擡手按住,低聲念着咒語。
治愈術将血止住,她将光明聖水倒在脖子上,斑駁的刀痕慢慢地開始愈合,然而卻因為黑暗之力的殘餘而留下的紅印。
琳達再次拿起匕首繼續将紅印劃破,用光明聖水沖洗,一連數次之後,黑暗之力終于被清除掉,頸側的傷口也愈合完好。
因為失血她的臉色很蒼白,琳達将手上的血跡擦拭幹淨,然後換了一件衣服,打開門出去。
為審判所來人準備的房間離她們卧室很近,琳達走到門口,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擡手敲了敲門。
門被從裏面打開,琳達看着對方,低聲說道:“教廷有個祭司的行蹤很奇怪,我懷疑她和血族私通。”
“她叫格蕾絲.巴頓。”
這是一次性能除掉洛拉和金發祭司的機會,琳達垂眸遮掩住眼底的陰暗,籠罩着她的黑暗和一直攔在她前面的絆腳石,她要統統除掉。
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的唐秋,自從露西爾回去埃德裏之後,就一心一意地埋首于處理教務之中。
白日待在教廷,晚上應邀參加宴會,偶爾還要抽出時間來修習光明法術,唐秋的時間被安排得滿滿當當的。
只有每晚從宴會離開走回教廷的這段路程,她才可以放松精神,有時間去思索一些事情,或者關于露西爾,或者關于教廷、狼人,也或者是整個大陸。
自從來到比爾教廷之後,她已經習慣于獨來獨往,所以,如果宴會離教廷不是很遠的話,她都會直接婉拒貴族準備好的送她回去的馬車。
珍妮弗曾經提議過,讓她身邊帶着幾個神聖騎士,然而,唐秋覺得這對于時不時要去見露西爾的她來說是個麻煩就拒絕了。
只是她沒想到因為這個疏漏,居然給了琳達一個機會。
唐秋從宴會離開之後,依然順着安靜又偏僻的小路向教廷走去,她一邊走一邊思索着一些事情,在走到上次的那個小巷子中時,意外地竟然又看到了洛拉。
洛拉看到她也有些驚訝,挑了挑眉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唐秋怔了一下,眉頭蹙起,反問道:“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在等獵物。”洛拉舔了舔嘴唇,上下打量了唐秋一眼,可惜地搖了搖頭。
獵物……唐秋眼神閃爍了一下,突然回想起上次在這裏從洛拉手裏逃跑的那個獵物,她的心下一沉,擡頭掃了一眼四周,黑夜讓氣壓都變得沉重了,她的心中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走。”唐秋将兜帽向下壓了壓遮住自己的臉,壓低聲音說道:“快點。”
洛拉怔了一下,也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她皺了一下眉頭,後退了一步進入了黑暗中。
有光明氣息在波動,唐秋心中不好的預感實現了,她剛擡腳想要離開這裏,兩道金色的光環突兀地出現在半空,洛拉的身影被迫暴露,被金環套住直接墜落在地。
洛拉被光明之力壓制得無法動彈,赤紅色的眼眸閃爍着陰冷的光芒,暴露在外的手背、手腕還有臉因為光明之力的侵蝕而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青黑。
這兩個光明法術屬于主教級別使用的高級光明術。
而且從光明之力的強度上來看,分別來自于兩個不同的主教。
唐秋向外邁出去的腳冷靜地收了回來,微微思索了一番,她已經猜出了光明法術背後的主人。
對方應該是審判所的審判司,按照身份對應,剛好是主教級別。
她們為什麽會知道洛拉在這裏呢,唐秋面無表情地看着被光明法術困住而一臉痛苦的洛拉,眼神深邃。
這兩個光明法術釋放的時機一看就是有所準備的。
唐秋的疑惑并沒有維持太久,一個身影從黑暗中慢慢地走了出來,琳達看了看洛拉又看了看唐秋,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她用口型對着唐秋說道:“再見了。”
唐秋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主動将兜帽摘了下來,回了她一個親切又友好的微笑。
金發祭司的淡定讓琳達心中有些慌亂,但想到了什麽,她又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
洛拉落到教廷的手裏是肯定不會有活路了,至于金發祭司……琳達相信剛剛她和洛拉交談的畫面肯定不光是她一個人看見了。
審判所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教廷叛徒,金發祭司不可能有被放出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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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起來還是六千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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