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車禍

離放假沒幾天了，大部分考試都已經完成，同學們都讨論着回家或出去玩的事了。星期天淩子皓帶着紫凝來到一處住宅小區，牽着紫凝一路興奮的跑上五樓。紫凝大口的喘着氣，埋怨淩子皓發神經。淩子皓趾高氣揚的拿出一串鑰匙，打開房門，紳士的站在門一側邀請紫凝進門。紫凝怔住了，望着淩子皓眨眨眼睛未動，淩子皓笑拉着紫凝進門。

紫凝環顧四周，這是一處裝修簡約大方的二手房，大約五十平米，一室一廳，家具應該是新換過的，是紫凝喜歡的格調。客廳藍白相間的裝修大氣清新，背景牆竟然是一張紫凝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紫凝穿着一條及踝的長裙，赤腳踩在沙灘上，轉頭微笑着。海風吹得紫凝的長發和裙擺飛揚起來，顯得紫凝少了幾分溫婉，多了幾分俏皮和張揚。

紫凝疑問滿滿的走到照片前面，呆呆看了好一會，困惑地問淩子皓：“哪來的照片？我沒拍過吧？怎麽不記得。”

“高三考完試咱們班同學一起去海邊，你忘了？”淩子皓站在紫凝身後自豪感十足的說道。

“可我不記得拍過這照片呀。”紫凝靠在他身上問。

“我偷拍的。”淩子皓順勢圈住紫凝的腰“那時候我想，怕是追不到你了，心有不甘，搶了幾個鏡頭拍了些你的照片，想給自己未開始的初戀留個紀念。”淩子皓徐徐道來“誰知道我這麽好命，可以懷抱美人，真乃天遂人願呀。”說完笑嘻嘻地親了紫凝一下。

紫凝好高興呀，幸福感飙升，忙轉過身面對淩子皓，伸出手要照片。淩子皓不理，抱着紫凝轉圈圈，開心的笑着。轉的紫凝暈乎乎的站不穩，死抓住淩子皓才沒跌倒，擡拳打淩子皓，佯裝生氣，咬牙切齒的說：“你壞死了，讨厭死了！”

淩子皓也有點暈，趕忙站定了身扶住紫凝，牽着紫凝去看卧室。紫凝追着要照片，淩子皓帶着紫凝走進卧室，紫凝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開心的不得了。淡紫色的窗紗，深紫色的窗簾，純白色的大床和衣櫃，床上鋪着一套紫羅蘭的四件套，床頭櫃上擺着一個精致的宮燈，淺淺的紫紗罩子，別致極了。

紫凝高興的手舞足蹈，伸手去拉淩子皓的耳朵，笑眯眯的歪着頭說：“皓哥，好本事呀！這花了多少錢？”媚眼如絲，看的淩子皓咽了口唾沫“花多少錢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喜不喜歡。”淩子皓驕傲的神色溢于言表。

“喜歡，喜歡，我給你一百分。”紫凝由衷的拍着淩子皓的馬屁。

淩子皓拉着紫凝坐在大床上，紫凝開心的颠了颠，左右看看很滿意。淩子皓靠在紫凝身側，順勢将紫凝撲倒在床上，輕輕的壓在紫凝身上吻上了紫凝的唇。

紫凝伸出手圈住淩子皓的脖子迎合着，淩子皓的吻逐漸加深，紫凝有些緊張。淩子皓的手緩緩下滑伸進紫凝的衣服裏抓住了紫凝的柔軟，紫凝稍一怔，沒有抗拒。淩子皓神色一喜，動作随即加重，紫凝“喔”的一聲嘤咛，淩子皓心神一蕩，登時身體起了反應。紫凝窘到了，明顯的感覺到淩子皓身體的變化，那地方明顯的抵住了自己，紫凝不敢動了。

淩子皓伸手去褪紫凝的裙子，紫凝身子輕顫了一下，雙手更緊的圈住了淩子皓的脖子，閉上了眼睛。淩子皓狂喜，迅速褪下紫凝的裙子，去解自己的腰帶，更加深吻紫凝，紫凝偏了偏頭糯糯的開口：“你有套子嗎？”

淩子皓瞬間臉色極為難看，艱難的說：“沒有。”

紫凝羞紅了臉，還是鼓足勇氣：“那，那不行呀，出事就慘了，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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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子皓挫敗的俯在紫凝身上不動了，無限委屈的看着紫凝，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了聲“凝凝”，就是壓着紫凝不肯放開。

紫凝搖頭撅着嘴不肯，淩子皓閉了下眼，撐起身子，又低下頭咬了一下紫凝的唇，眼神危險的看着紫凝，手點了一下紫凝的鼻子，咬牙說：“等我，我去買，聽見沒有，乖乖等我。”

紫凝看着淩子皓猙獰的表情狼狽的樣子，忙用被子裹住自己，忍不住大笑出聲，實在找不到半點溫婉的影子了。

淩子皓邊系着腰帶邊假裝危險的警告紫凝：“你等着，臭丫頭，看我怎麽收拾你。”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紫凝搭着被子躺在床上，拿過手機聽音樂，等着淩子皓回來。小臉紅撲撲的，羞怯又甜蜜。望着房間的一切，心裏感嘆淩子皓的用心。紫凝覺得這已經足夠好了，有一個溫馨的小家，一個愛自己寵自己的男孩，從此朝朝暮暮，與子同歡，所謂天荒地老也就是這個樣子了，迷迷糊糊的紫凝睡着了。

紫凝莫名的驚醒，覺得淩子皓忽遠忽近就是觸摸不及，慌得從床上坐起，心髒跳的難受極了。

她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抓過電話看看，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淩子皓還沒有回來，心情瞬間煩躁起來。這時手機響了，紫凝看見是淩子皓打過來的，心情一松，有些埋怨的帶着撒嬌的口氣接電話：“淩子皓，再不回來我就不等你了。”

“你好，小姐，你認識電話的主人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您哪位？我男朋友的電話為什麽在你手上？”紫凝緊張的問。

“小姐，我是警察，你男朋友出了車禍。現在正在C大附屬醫院搶救，你馬上來一趟吧。”

“車禍？他才出去買東西的。”紫凝聲音顫抖。

“是的，你馬上來一趟吧。”

“好，C大附屬是吧，我馬上過來！”紫凝顫抖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慌忙的拿着自己的包和淩子皓扔下的鑰匙奔下樓去。

紫凝慌亂的跑出小區去打車，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拿出電話下意識的撥通了秦朗的電話。

“凝凝？快放假了，邀我同你一起回家嗎？”秦朗調笑着。

“哥，你快來。”紫凝哭了，“快來，幫幫我。”

“怎麽了？凝凝，告訴我出了什麽事？”秦朗聲音急促。

“淩子皓出車禍了，在C大附屬，你幫幫我。”紫凝哭着說。

秦朗沉默了一小會兒，柔聲安慰紫凝：“凝凝別急，我馬上打電話過去，你确定是C大附屬嗎？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

“是C大附屬，我現在就趕過去，警察剛打電話給我，淩子皓已經送到醫院了。哥，你現在趕去醫院好不好？幫幫我，哥。”紫凝急的泣不成聲。

“凝凝，別哭，我馬上去醫院，你打車過來不要急，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別急凝凝，注意安全知道嗎？”秦朗邊說邊奔出辦公室，直奔醫院去了。

紫凝趕到醫院的時候，只見秦朗已經在搶救室的門外等着她了。兩位警察也站在搶救室的門外等待消息。紫凝怯怯的走到警察和秦朗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幾個人，不敢說話。秦朗心疼的拍了拍紫凝的肩，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話來。紫凝的眼神流露出恐懼的神色，看着兩位警察期待的開口：“警察同志，我男朋友的傷不嚴重吧？”

兩位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秦朗秦朗，謹慎的說：“還是秦先生告訴這位小姐吧。”

紫凝伸手拽着秦朗的衣襟，身形有些搖晃，祈求的看着秦朗。秦朗無比憐惜的擁住紫凝，輕輕的擁入懷中，輕輕的開口：“紫凝，我已經找來院長親自為淩子皓手術了，不過淩子皓的傷有點嚴重，我們只能等着了。”

紫凝被秦朗抱着一動未動，眼神放空，似乎沒了意識。

兩位警察看了一眼受驚過度的小姑娘扭過了頭，秦朗沒有說實話，淩子皓送到的時候已經很嚴重了，雖然有秦朗的面子，院長主刀，怕也是希望渺茫。

沒過多久，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護士魚貫而出。紫凝恐懼的拽緊秦朗的衣襟不敢說話，倒是醫生先開口：“對不起，阿朗，我們盡力了，抱歉。”

秦朗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話來，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看向紫凝。紫凝呆呆的站在秦朗身邊，仿佛沒了意識，秦朗輕聲說：“凝凝，抱歉，陳院長盡力了。你冷靜點，好不好？”秦朗望着紫凝，竟然緊張到沒了動作，不敢碰紫凝一下。

紫凝不語也不動，目光定定的盯着手術室的門。在手術室的門打開将淩子皓推出來的一瞬間撲了過去，緊緊的抓住床沿不放手，面上露出奇異的笑容輕聲問：“淩子皓你睡了多久？快點起來好不好？”現場的人全都呆住了。

林家的人趕到的時候，只看見紫凝死抓住淩子皓的手站在手術室前一動不動，秦朗站在紫凝身邊，焦急又無可奈何，醫生護士圍在一旁沒有人敢阻止。林家的女兒若是在這裏出了什麽事，就更讓院長頭痛了。

林如海走到女兒身旁，輕拍了一下女兒，輕聲喚了聲“凝凝”，紫凝沒反應。看到女兒的樣子，想着秦朗在電話裏對事情經過的描述，林如海心如刀絞。靠近女兒輕聲哄着：“凝凝，乖，放開手好不好，淩子皓也不想你這麽難過的。閨女，聽爸爸話。”試着拉開女兒的手。

紫凝死死地攥着淩子皓不肯松手，語帶哭音：“爸爸，爸爸，他睡着了，你別掰他的手，很痛的。”說完大哭起來。

林如海慌忙松開，不知所措的看向醫生。陳院長忙走到林如海身邊說道：“林部長，令千金怕是傷心過度，不肯面對現實，把自己的意識封閉了起來，若是時間長了，就不好了。”

“秦朗把凝凝拉開，這樣子像話嗎！”林老爺子沉聲道。

林如海看向父親，老爺子責備的呵斥兒子：“不能由着孩子這樣下去，現實再殘酷也總要面對，寵孩子也不是這個寵法，把凝凝拉開。”

秦朗靠近紫凝，雙手攬住紫凝的腰，林如海一咬牙，猛然出手掰開紫凝的手，淩子皓的手從紫凝手上瞬間滑落。

林紫凝受驚無措，滿臉淚水哭叫着去抓淩子皓的手。老爺子看了一眼林如海身邊的陳院長，陳院長立即指揮着一衆人将淩子皓推走。眼看淩子皓離自己越來越遠，林紫凝掙紮着哭叫着，可無論如何也掙不開秦朗的懷抱，不由得悲極反笑，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倒在秦朗的懷裏，昏死過去。

淩子皓的父母趕到北京時，秦朗親自将兩位老人接到醫院。由于秦朗和林家的過問，交通事故也得到了圓滿的解決。而林紫凝昏睡了兩天以後才睜開眼，面對病房裏滿滿的人沒有任何表情，側了側身，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又閉上了眼睛。

林如海這兩天守在女兒身邊人憔悴了許多，抱歉的對淩子皓的父母扯了一下嘴角，走到女兒旁邊輕聲說：“凝凝醒了，子皓的父母在這裏，你要不要打個招呼？”

紫凝睜開眼望向父親，林如海連忙把女兒整個抱起來靠在床上，指着淩家二老給紫凝介紹。 紫凝眨了眨眼，好一會才開口：“叔叔阿姨好。”好字未出口已經滿眼是淚，哽咽難言了。

淩媽媽望着眼前這個憔悴不已的小姑娘，一陣酸楚湧上心頭，走過來拉過紫凝的手輕拍了拍，竟也說不出話來，只剩下流淚了。

淩爸爸走過來忙安撫妻子，嘴上說着：“別吓着孩子。”自己卻忍不住流了淚。

房間裏的空氣一時凝滞了，秦朗輕咳了一下，看了一眼林如海，語調征詢的說：“林叔，凝凝醒了，您也累了兩天了，淩先生淩太太也該休息一下了，我在酒店開好了房，不如幾位去休息一下，我來照顧凝凝。”

“好吧，秦朗，就勞累你了。一會你柳阿姨會過來的。”林如海拍了一下秦朗的肩。秦朗打電話給秘書，讓人陪着林如海和淩家父母去休息了。

秦朗坐在紫凝身邊，望着她沒有說話。紫凝別過臉不理他，秦朗苦笑，知道紫凝在氣他把自己從淩子皓身邊拉開。這時秘書敲門進來，拿了一些吃的東西放在秦朗身邊，默默退了出去。

秦朗端上一碗皮蛋瘦肉粥對紫凝柔聲說：“凝凝，吃點東西吧。”說着用湯匙輕輕的攪動着，試着喂給紫凝吃。

紫凝搖了搖頭，不肯吃。

“紫凝。”秦朗放下粥，“總要吃點東西，不然身體就垮了。”

“我不餓。”紫凝不情願的開口。

“紫凝——”秦朗剛開口，卻被紫凝阻止了。紫凝望着窗外悠悠的說：“我想一個人呆着。”

“好。”秦朗頓了一下，站起身為紫凝拉好被子。輕聲說：“我就在外邊，有需要叫我。”說完輕輕推門出去。

秦朗疲憊的倒在外間大沙發上，卻怎麽也睡不着，懶懶的拿出一支煙點着，吸了幾口來緩解自己疲憊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