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階下囚
秦蘇設想過很多自己當階下囚的情形,但絕對想不到司馬熠會大方地給他配個軍司馬當護衛。
第一天被關進大營帳篷時,她還指望能好好睡一覺,彌補一下這兩日受到的心靈創傷,可誰知,半夜時分,忽聞得“嚓嚓”聲響,似是金屬相互摩擦的聲音,刺得秦蘇寒毛一陣一陣豎起。
待她終于不堪煩擾睜開眼時,便見近在咫尺一雙眸子,淩厲異常,在黑夜裏悠悠冒着綠光。這雙眼睛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負責看守她的郗泓。而這厮,半夜不睡覺,一手握刀一手握劍,正對着她嘁嚓嘁嚓地锉着鋒刃。
面對如此情形,誰還能睡着。但畢竟秦蘇是被奇葩秦臻養大的,她只看了一眼,表現了一翻自己的驚恐無助,接着又毫無壓力地閉了眼。
只是後半夜,她做了一個噩夢,夢見郗泓趁着自己睡着了,将她大卸八塊,津津有味地品嘗着她的肉,而被卸了的自己,腦袋擱在桌上,還能清楚看見他切下自己胳膊上的手,一片一片咀嚼的腮幫子鼓動的模樣……
秦蘇默默地出了一身冷汗,默默地睜開眼,毫無意外地對上郗泓的眼,心肝兒默默地顫抖了一下,默默地翻身起來,再默默地在郗泓的注視下吃掉早飯。
白天的時候,秦蘇坐在囚籠裏,按照解藥的配比搗草藥,郗泓便盤膝坐在囚籠外,離她僅一尺之距,一雙利眼若有實質一般死死盯住她的臉。秦蘇覺得自己臉上的肉都快被他剮下來了。
秦蘇的手抖了幾抖,終于沒能扛住,對郗泓道:“我要去更衣。”
一刻鐘後,秦蘇蹲在草地裏,撫摸着方才抓到的一只小兔子,一面想着如何能将郗泓這尊瘟神從身邊趕走。突然,“嗖”地一聲,眼前一亮,面上一熱,再看時,手下的小兔子只剩下身體,頭已經滾到一邊,熱血噴灑了她一身一臉。
郗泓走過來,淡定地拾起地上的短刀擦拭幹淨納入腰間,在秦蘇面前站得筆挺,俯瞰着她,一本正經地道:“秦姑娘可以回去了嗎?”
秦蘇要哭了。如果她真的在方便,這厮這樣跑出來會這樣?
晚飯的時候,她的飯桌上毫無意外地多出了半只烤兔子……
這絕對是威脅!□□裸的威脅!
秦蘇渾身哆嗦,哪裏還有半點食欲。
當天晚上,秦蘇忙了個通宵,将司馬熠的解藥趕治出來。郗泓親自去禀報的司馬熠。
“這麽快?”雖然問得很驚訝,其實司馬熠的臉上連個類似驚訝的表情都沒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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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泓回答得很篤定,“謹遵殿下教誨,這兩日末将将她服侍得很好。”
司馬熠擡眼看來,眼角隐忍了一絲笑意。
郗泓繼續禀道:“前日裏,末将擔心她一個弱女子初來乍到睡不好,還為她敲一晚的催眠曲。昨日,她想吃兔肉,微臣還替她宰了,烤好,親自送到她面前。”郗泓覺得自己從來就很善解人意。
司馬熠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好。辛苦了。你且下去休息吧。”
郗泓躬身退下。
那廂營帳,秦蘇坐在囚籠裏,離開了那雙鷹眼,她覺得自己終于活過來了,這才拿着銅鏡将自己那張臉看了足有一刻鐘,一邊估摸着多長時間能将被火熏烤的痕跡去掉,一邊給自己塗膏藥。塗好藥膏,又給密密實實地纏了幾圈白绫。
司馬熠進帳時便見秦蘇包得只剩一雙眼睛的腦袋瓜。随行而入的将士吓得一哆嗦,趕緊揉了揉眼,确定囚籠裏關着的是個活物,這才暗自撫了撫胸口,道:“秦姑娘,你臉上只是燙傷。”包成這樣是鬧哪樣?
秦蘇像只受到驚吓的小兔子般看過來,沒發現郗泓,默默吐出一口惡氣,這才滿眼坦誠地看着那軍士。她覺得,男人跟女人對容貌的要求自然是不一樣的,或許在他們看來,臉上留道疤痕很有男子氣概,而女人講究的是純淨無暇,她如何能容忍司馬熠的暴虐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何況,雖然她年過二十,但還是有将自己嫁出去的雄心壯志的,所以她纏得愈發殷勤。
将士被她這執着勁兒給逗笑了。
司馬熠也瞥了一眼秦蘇那小心纏自己腦袋的模樣,忍不住道:“秦臻的易容術真是越發高明了。這樣熏烤也沒把你熏出原形來。”
秦蘇手上滞了一瞬,敢情這位還真懷疑她是借了琅琊王妃的臉,還非得毀了它不可。
“琅琊王很恨王妃嗎?”不就是當了你一回絆腳石嗎?最後不也給你心上人讓位了嗎?毀了人名聲不說,這還追殺到天涯海角,未免太過。
司馬熠面色一沉,看了秦蘇半晌,只看得她那兩只包紮的爪子開始顫抖,才冷幽幽地問道:“你覺得寡人恨她?”
秦蘇覺得好笑,“難道王爺還真因為喜歡王妃才非要找她出來不可?”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司馬熠原本尚好的心情陡然覆上一層陰霾,眼神黑得吓人,秦蘇不禁哆嗦了一下,手下一拉,将白绫在腦後系好,老實規矩地坐好。
司馬熠被她這副裝模作樣的大家閨秀姿态給噎了一下,兀自坐到案前,眼睛卻沒放過她,淺淺淡淡若有似無地盯着,就跟拿了一片羽毛在撩她,只是這看似柔軟的羽毛卻是用鐵刷子做的。
随行的将官暗自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清了清嗓子,問道:“秦姑娘,聽說藥已經制好了?”
秦蘇整了整被司馬熠荼毒的神經,從懷裏掏出一盒膏藥,卻并不給那将官,反而起身,拱手一禮,“小女子有一個請求。郗泓乃是國之棟梁,怎能成日裏看守我一個小喽啰,實在大材小用暴殄天物。”
司馬熠方才的戾氣因為秦蘇此刻這隐忍不敢發的憋屈樣兒消散了幾分,嘴角隐隐翹了一下,“若是你的藥有用,自然不需要他一個軍司馬來守着。”
秦蘇默默地擦了把汗,幸而自己沒動什麽歪腦筋,否則,怕真會被郗泓給生吃了。
将官接過膏藥,打開聞了聞,又給随行而來的軍醫查驗無毒,這才擱到司馬熠面前。
司馬熠只瞥了一眼那盒膏藥,便道:“放她出來。這藥得她來替寡人抹。”
将官和軍醫面面相觑,秦蘇被纏着的臉一僵,“琅琊王不知男女大防嗎?我說過不會下毒就不會下毒。”
司馬熠幽幽地冷笑道:“寡人從未将你視作女子,所以并不存在什麽男女大防。何況,你的話,如何能全信?”
秦蘇被前一句話刺激得眼珠子都忘記了轉動。
司馬熠又道:“聽聞你是被秦臻一手養大的。秦臻最擅長是易容與用藥。這膏藥雖驗不出毒,卻未必就沒害。所以,你來替寡人上藥最合适。
将官跟軍醫一下回過意來,心中直呼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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