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修〕
司馬熠徑直進了煙波殿,一路疾步快走,甩掉了所有幕僚侍衛,迫不及待地将箱子打開,只見秦蘇跟只貓似的窩在毛皮上,一動不動。
司馬熠先是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有氣兒,再将她拎起來抖了抖。秦蘇就跟塊抹布似的随着他抖的節奏搖晃。
臉上死皮還透出幾分紅潤來。
司馬熠低喝道:“再給我裝,信不信寡人現在就将你砍了?”
秦蘇終于還是慫了,緩緩撬開眼皮,佯裝一副剛睡醒的模樣觀察了一眼司馬熠,還好,頭上沒雞蛋液,身上也沒她想象中的污漬,高手畢竟是高手,即便被那麽多人“圍攻”都沒露出狼狽樣兒來。若是換做她,早被砸得頭破血流了。
确定司馬熠沒有在自己面前丢人,不至于殺人滅口,秦蘇膽兒肥了點,握住司馬熠的手,墊着腳,讓腳尖踩到實地上,這才道:“大恩不言謝,改日還回來。”
司馬熠氣息一滞,悠悠吐出一口惡氣,淡淡地道了一個字,“滾。”
于是秦蘇迫不及待挺胸收腹圓潤地滾了。司馬熠看見她那裝逼的小樣兒,就恨不得一腳将她踹出去。
一直候在門外的謝晟看着從裏面出來的人,一頭雞窩似的短發,發梢正飛揚跋扈地朝着四面八方翹起,一張臉爛得恰到好處讓人不堪直視,偏偏行止間還透着那麽一點名流雅士才有的風度和潇灑。
這應該就是那口箱子裏藏着的秘密吧,也就是傳說中的琅琊王新寵,秦家姑姑。謝晟心中不禁感慨:殿下的癖好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這位便是秦姑娘吧?”聲音溫和充滿磁性,聽起來十分舒心。
秦蘇擡眼看去,便見一如玉公子翩翩然臨風前。
“在下陳郡謝晟,忝為琅琊王麾下長史。”
原來是謝家兒郎,難怪風姿卓然,不同凡響。秦蘇也拱了拱手,剛要自我介紹,便聽得門板上一聲巨響。
這耳朵也太靈敏了吧,為什麽每次她在門外說話他都能聽見,秦蘇趕緊往旁邊挪開了幾步。
謝晟笑着沖她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秦蘇迅速走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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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有些累了。那就讓在下帶姑娘去你的住處可好?”
秦蘇拱手,“有勞了。”
走過偏殿,入目便是一座小型花園。秦蘇的視線立馬被一片紫色吸引住,移不開眼。
謝晟也擡眼看着那片璀璨的紫色,笑道:“殿下住的煙波殿是王妃入府那年親手設計督造的。”
不得不說,煙波殿的格局甚好,雖是臨水而建的宮殿,卻也是自成一方天地,院子正中便是一株紫藤蘿樹,萬條紫藤蘿花垂吊,随風而動,花瓣四處飄散,将一座宮殿襯得不像凡間。
秦蘇仰起頭,紫色花瓣飄過臉頰,沾在淩亂的頭發上。
“這棵樹也是王妃親手挑選種植的。當年,我們都還擔心這麽大的樹移栽不活。”
秦蘇閉上眼,聞着空氣中暗香流動,幽幽道了一句,“這座宮殿,別的女人住過吧?”
謝晟心頭微微一顫,再回頭時,秦蘇已經睜開眼,一臉沉靜,甚至還帶着某種諷刺的笑意。
謝晟心頭麻了一下,“姑娘何出此言?”
“嗅出來的。”
謝晟頭皮又是一麻。
秦蘇也不再逗他,“因為琅琊王自己住的偏殿,這不是很不合理嗎?”
謝晟吐出一口氣,“秦姑娘真是聰明。這裏王姑娘曾經養胎時住過。”
這個王姑娘指的當然不是王曦,而是王芝畫。而謝晟稱呼王芝畫為王姑娘,看來,琅琊王不承認王芝畫側妃身份并不是謠傳。
秦蘇笑,謝晟也笑。
待秦蘇踏出大殿的大門時,只見綠楊陰裏站着一位宮裝少婦,白衣勝雪,皎華如月,生得十分柔美纖細,正應了那句“我見尤憐”。
“她便是王姑娘。”謝晟介紹道。
秦蘇定定看着,卻沒吱聲。
王芝畫已經在這裏等了一刻鐘了。
侍衛道:“王姑娘,請回吧,殿下現在不方便見客。”
“客”,呵,是啊,她王芝畫現在對琅琊王府來說,不過是一個臨時居住的客人而已,盡管她這一住便是五年,曾幾何時,她也是被人心心念念捧着疼着的。
“無妨,我可以等。”
于是她便站在綠楊影裏,遠遠看着大殿。這是司馬熠曾經給她劃定的界限,不得踏過界限一步。
如今,她已不是那個遇到點事情就會尋死覓活的無知少女了,她是一個經歷過家破人亡,痛失所愛的女人。
一個女人,只有徹徹底底失去了最信任的依靠,才會真正成長,撐起自己的一片天空。
這一等,便是一刻鐘,其實并不長。曾經王曦就站在這個位置,等了一個時辰,也沒一句怨言。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會等多久才能等來司馬熠的一面,或許,司馬熠根本不會見她,而曾經,王曦等的時候,即便司馬熠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可他卻一直站在窗戶邊,看着這裏,堅如磐石,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她輸了……只是那時,她并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裏。
如果,此刻司馬熠也能站在窗戶邊,哪怕是看她一眼也好。
時間一長,她身邊的掌事姑姑秀娘便抱怨道:“娘子,您這是何苦。他們并沒有替您通報,殿下怎會知道?”你等也是白等。
王芝畫卻道了一句,“他知道。”很堅定。
跟一個死人争,她自認為争不過,但她可以等。她就不信,王曦的陰魂還能纏司馬熠一輩子?
就在此時,大門開啓,突然露出一張臉,一張有着王曦的輪廓眉眼,卻“腐爛”的臉。
王芝畫臉色刷地變得慘白,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歪倒在地,“王曦……”
身邊的秀娘立刻扶住她,焦急道:“娘子糊塗了,王曦已經死了!”
秦蘇看王芝畫被吓得幾乎癱在地上,善良的內心是十分過意不去的,所以幾步上前,務必讓這位琅琊王側妃将她的臉看得更清楚一些,好讓她明白她是人,不是鬼。
但顯然王芝畫沒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好不容易站穩的身形,又因為她突然靠近踉跄退後了幾步,若不是撞上池畔的柳樹,估計她能把自個給弄湖裏去。
謝晟施施然跟上來,笑道:“秦姑娘,你頑皮了。”
秦蘇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端正了姿态,只道:“我只是想來拜見一下側妃,沒曾想倒吓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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