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今日金将軍很憂郁,它在昭陽宮游來蕩去,從一個主人那裏游到另一個主人那裏。可兩個主人都沒動一下,它肚子餓了,也沒人喂它。
金将軍可憐巴巴地在秦蘇身上纏過一圈,秦蘇摸了摸它的腦袋,一副生無可戀模樣兀自睡覺去了。
金将軍只好游蕩到另一邊,仰起小腦袋看着這個主人,試圖用它可憐的豆丁眼喚醒主人的神識。
司馬熠思考完人生,一腳下去便踩到了它的尾巴,金将軍疼得想咬人。
司馬熠也終于回過神來,将它從地上撿起來,挂到欄杆上,丢給它一塊雞肉。金将軍委屈地拖着雞肉去獨自思考蛇生去了。
思考完人生的司馬熠完全無法入眠。他覺得,自己不能被表像蒙蔽。秦蘇心智不全,清醒時的她,指不定就是個神經錯亂,否則,也不會晚上來輕薄自己。他清楚記得前一夜這個混蛋對自己的渴求。
于是司馬熠踏着夜色走進秦蘇的寝殿,将人拎起來一抖,道:“替寡人擦背。”
秦蘇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迷糊了,被他這一抖,立馬精神百倍。
“你、你說什麽?”
“伺候寡人沐浴。”
秦蘇的視線毫無偏差地落到司馬熠将露未露的胸膛上,“我去替你叫人。”
“寡人是因你而受傷的。”司馬熠聲音聽起來平和無害,秦蘇卻嗅出一股強烈的威懾力。
秦蘇又忍不住将他的手臂看了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寬大的袍袖恰到好處地露出纏着白布的傷口,而此刻白布上還有些微滲透出來的幹涸血跡。秦蘇這才意識到,她晚上忘記給司馬熠換藥了。
“替寡人洗完再換。”司馬熠如是說。
鑒于今日司馬熠的脾氣太過詭異,秦蘇也伺候得愈發小心。即便司馬熠在她面前脫了個精光,她也眼觀鼻鼻觀心,視他為無物。這種态度終于成功點燃了司馬熠醞釀已久的火藥桶。
秦蘇只覺得手腕一疼,下一刻,便被拖進了浴池裏,水花迷了她的眼。司馬熠欺身上來,将她困在角落裏,一雙鳳眼夾長而危險,在搖曳的燭光下幽深不可窺探。
Advertisement
秦蘇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心慌。
“你能想起桓楚,怎麽就想不起寡人?”
秦蘇瑟縮了一下。
司馬熠本想說,寡人才是你心心念念那個意中人,可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他只是指着自己胸肌上一塊十分明顯的痕跡道:“這是你昨晚夜襲寡人時留下的,你可還記得?”
秦蘇臉刷地紅了。她想起了昨晚的春夢。該、該不會那是真的吧?
“昨日你跟寡人說寡人救了你一命要以身相許,今日你就移情別戀,秦蘇,做人不能這般無恥,要有始有終,始亂終棄是會遭天譴的……”
秦蘇怎麽覺得這話稍稍有點耳熟呢?
由于受到的刺激太大,秦蘇花了好長時間才捋直舌頭道:“殿下,昨晚,我有沒有把你……”
秦蘇覺得,畢竟自己是女兒家,這半夜昏了頭去偷襲人的确很是丢臉。最關鍵的是,她怎麽就去了呢?
司馬熠微微紅了臉,一本正經道:“該看的不該看的你都已經看過了,該啃的不該啃的也被你啃過了。你若是想不負責任,寡人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秦蘇這回真的要哭了。司馬熠的意思是耐上她了嗎?
司馬熠看着面前這張小臉,今日似乎把她欺負得有點狠了,他又忍不住揉揉她的小短毛,視線從那雙眼睛移到她唇上,悠悠啓口道:“其實寡人的功夫很好的。”
秦蘇無辜擡頭,看見司馬熠眼裏竄動着的小火苗。司馬熠卻只看見她仰起腦袋時,雙唇微微啓開,一副請君品嘗的姿态,一時沒把持住,輕輕吻了上去。
秦蘇睜大了眼,司馬熠也睜着眼,雙眼近在咫尺,看着彼此。秦蘇是被吓傻了,而司馬熠看似平和卻極具攻擊性,托住秦蘇後腦勺,探出了舌頭,将這個吻變得黏糊炙熱。
秦蘇終于意識過來,試圖推開他,卻被他緊緊禁锢在懷裏,司馬熠用他自認為高超的嘴上功夫再一次成功地将秦蘇的嘴啃腫了……
而秦蘇用自認為高超的手上功夫也成功地把司馬熠料理了。
看着司馬熠的身體緩緩滑入水中,秦蘇覺得,作為一個溫柔善良的塢堡閨秀,她姑且大方地救他一命吧,所以她艱難地将他從浴池裏拖了出來。
這邊方喘了一口氣,那廂似有詭異的煙氣傳了進來。
秦蘇何等靈敏,她立刻意識到,那是一種迷藥,盡管藥味很淡,卻足夠在片刻間教人昏死過去。
秦蘇立刻掏出兩粒藥丸分別塞進自己和司馬熠嘴裏,使勁掐了掐司馬熠的人中。大概是她下手太重,司馬熠并沒有馬上醒過來,偏偏這事,大火頓起,呼啦呼啦燒得好不壯烈,讓人不懷疑是人故意縱火都不行。
秦蘇估算了一下最短的出門距離,就算她順利把司馬熠拖出去,難保賊人沒躲在外面随時準備手機刀落。昭陽宮外有不少侍衛護衛,她只需要稍微撐過片刻,他們一定會過來救火。為防萬一,秦蘇只好帶着人再度滾進浴池裏。
司馬熠是被水給嗆醒的,睜開眼,視線冷幽冷幽地盯着秦蘇。
“寡人的功夫很差?”
秦蘇腦子打了個結,繞了好半晌,才道:“有點疼……不,我要說的是,殿下,我們被包圍了。”
司馬熠掃了一眼熊熊火勢,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将人一提便出了浴池,扯了一條帷幔在水裏攪動一翻,披在自己身上,對秦蘇道:“想活命就自個到寡人懷裏來。”
很惜命的秦蘇于是乖乖地鑽進司馬熠懷裏,司馬熠右手一收便将她裹緊了,随手抄起一張桌子便往外沖。
正如秦蘇所料,縱火的人果然還沒有走。他們剛要闖出去,無數的火箭隔空而來,逼得他們不得不退得離門窗遠一點。
秦蘇抖了抖,“守宮的侍衛怎麽還沒來?”這麽大的火,他們不可能看不到。
司馬熠還算鎮定,“怕是被毒煙熏暈了。”他突然低頭看懷中的人,“是不是吓着了?”
秦蘇竟然聽出他口中的笑意,腦門稍稍有點發熱,“你不怕我們出不去?”
司馬熠回得非常淡定,“不怕。”
秦蘇正想說點什麽,門突然就被人從外面踹開了,只聽得一陣呼喊傳來,“殿下!”
司馬熠二話沒說,抱起秦蘇乘機竄了出去。
火光之下,一群黑衣暗衛站得筆挺,他們本來是要請罪的,可一看琅琊王光着身子,只在腰間圍着一塊遮羞布。當即都有點受刺激。
一位領頭的暗衛很識趣地解下披風雙手奉上,結果司馬熠只看了看懷裏*的秦蘇,毫不猶豫地将披風裹在了秦蘇身上。
“看到人了嗎?”秦蘇終于明白,原來自己是只魚餌,而司馬熠正是那個垂釣者。
“郗将軍已經去追了。”
“一個?”
衆人汗顏,其實他們連人都沒看到,幸好有郗泓在。
火勢很快便被控制住了,這一夜注定無眠。司馬熠審問完所有人已經到了黎明時分。
司馬熠揉揉昏沉的額頭回到內殿,便見受到驚吓的秦蘇此刻正打着香甜的小呼嚕。司馬熠默默看了一會兒,嘴角緩緩地翹了起來。
郗泓跟幽靈一般出現在門口,看到他這表情,眼中火苗又跳動了一下——他家殿下果然強悍,真是泰山崩于頂而不亂,笑容竟如此宜人。
司馬熠只揉了揉秦蘇那搓小短毛便輕輕合上內殿的門,問郗泓,“追到了嗎?”
“屬下跟蹤他進了宮城,”郗泓停頓了一下,又道:“直到太極殿附近,他突然消失不見了。”
“太極殿?”
太極殿是晉帝的寝殿。前一次是西域王蛇的毒,這一次是秦蘇的寝殿着火,若說誰最想弄死秦蘇,讓司馬熠跟世家大族結盟,那麽肯定是這個皇兄。但是司馬熠了解司馬承,他斷不會做這等事,更不會用過于強硬決絕的手段,定然是有心人想離間他們,讓他們兩虎共鬥。
誠然削弱司馬氏權勢會讓很多大族得利,但能逃過郗泓鷹隼般的視線,又能對宮城了如指掌的人,卻并不多,或者說,在司馬熠的認識裏,除了晉帝的暗衛,并沒有其他人。對方的目的倒是很明确的。最後他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怕此人本來就在宮城之中,只是掩蓋了身份。
謝晟辰時便進了華林園,甚至還帶了一個包袱。
“你這是打算過來陪寡人?”
謝晟笑,“聽說湘亭侯受了驚吓,我打算陪他兩日。”湘亭侯是被謝皇後當兒子一樣養着的,他也挂了半個舅舅的名義,所以他來陪湘亭侯倒也說得過去。何況這些年,琅琊王因為某些原因并不常見湘亭侯,一直也是他代替琅琊王在照顧小家夥。
司馬熠收起戲谑的臉色,定定看着謝晟。
謝晟頭皮微微有些發麻,他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又被琅琊王看透了。
“殿下,恕謝晟唐突問一句,那個人是不是沒死?”
王芝畫是在太子伏誅後快半年的時間懷孕的,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将那孩子看作是琅琊王的,可在謝晟看來,卻是未必,否則,王芝畫怎麽會在孕期三番五次攪出事情來,好幾次差點讓這個孩子夭折。
人人都道這是王芝畫要利用這孩子來要挾琅琊王立他為妃的手段,且不說王芝畫有沒有蠢到這地步,單說,她有多想回到司馬熠身邊,怎麽會不善待他們的孩子,那麽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孩子是橫亘在他們之間的一道阻礙,她想要鏟平他。
“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謝晟鄭重地低頭躬身,“殿下若是信得過我,便讓我去吧。”
司馬熠微微有些動容,他們本是一起長大的,他如何會信不過?
“那你自己要小心。”
謝晟又是一拱手,這又從包袱裏掏出一幅卷軸,“殿下昨日托人說的畫像可是這一幅?”
司馬熠展開一看,還是謝晟最合他心意,他只說一句他的畫像,他便能準确無誤地給他帶來阿檀最後畫的那幅。
司馬熠一點點品賞着阿檀筆下的自己,怎麽看也比桓楚那一幅要好得多。畫卷展開到最後,突然冒出一本小冊子,上面豁然寫着一個幾個大字,“追愛三十六計”。
司馬熠眼神一顫,看向謝晟,謝晟已經悄無聲息地轉身離去,此刻只剩下一個風度翩翩的背影和後腦勺。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