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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只是怕你死後無顏面對晏家祖宗！！”

晏知國老謀深算，這幾年晏回和楊柳的冷嘲熱諷聽了不少早就不為所動。“不用你多心。我是晏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就算這一生替晏家豁出命來，晏家祖宗也不願見我。”

這一晚飯，又這麽結束了。

楊柳不知道多少次了，只要聚在一起，總也要吵架。能一言不發的吃完一頓飯都算難得，還好，他們相聚時間不太多。

到了晚上，楊柳正洗好澡，從浴室出來，發現晏回居然在她屋子。一瓶紅酒，兩個杯子。

楊柳擦着頭發就笑了“怎麽了，心情不好？”

晏回竟然有種錯覺，如果以後每次心情煩悶楊柳總能這麽出水芙蓉的問一句“怎麽了？”他該拿什麽才能換的到？

楊柳在地毯上坐下，抿了一口紅酒。歪着頭看他。

晏回回神，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們聊聊？像以前一樣？”

楊柳點頭，和他輕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聲。

“晏回，你真要去公司？”

“嗯。”

楊柳又喝了一口酒。

晏回叫她。

“小六。”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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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說說陸北辰。”

楊柳短路了一下，見晏回居然一臉的認真。才緩慢的搖搖頭，小心翼翼的“我不說，你聽了會難過的。”

晏回居然愣住了，見坐在對面的小姑娘，其實也不小，是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這麽認真嚴肅的保護他，他的心口更難受了。你的心裏他是什麽樣的人，聽了我會難過？

楊柳見晏回發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悠。

晏回才會神，又問“那我呢？說說我吧？”

楊柳皺眉毛“你想聽什麽呢？你是什麽樣的人？還是對我而言你是什麽樣子的人？”

晏回笑“随便，就說說分開的這兩年裏，你都如何回憶我？帶着笑或是很難過？”說到後面，晏回居然輕唱起來。看得出來他很放松。

楊柳睨他一眼，也笑起來。然後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搖着杯子裏的紅酒。“有的時候會夢到你，或者在雜志上看見你，回來的時候會去你的房間裏坐一下”然後喝了一口紅酒“想你的時候比怪你的時候多，更多的是怪自己。但這兩年我過的不差。”

晏回揉揉她的頭“小六，過去的事我們都有錯，我們不提了，以後不這樣了。我們不吵架了？”

“有一件事，我要和你坦白。”楊柳抓下他的手替自己又添了紅酒，如釋重負的笑了一下。

“嗯？”

“其實，我從小就有一點怪你。那邊對我不好也不差，我總覺得那邊的媽媽總和我保持距離，小孩子總是最敏感的，所以我和他們一直不親近。但你呢，雖然和我一樣被抛棄，但晏家對你這麽重視，晏知國幸苦一輩子，拿我換來的晏氏也非要交給你。如果我沒出現，你不知道這個真相，你有一個多棒的家庭？晏回，雖然你說我們是一樣的，但我知道，我們不是。沒有你，兩邊不會同意我們一起生活。我沒有你勇敢，沒你聰明，晏回我差你好多。當初和你吵架也是出于我的嫉妒，宴回，你看見了？這麽多年，我努力否認可是否認不了，我好嫉妒你。”楊柳苦笑，灌下杯子的全部紅酒。

“小六。”晏回皺眉，出聲制止她。

“你全心全意為我，我居然偷偷嫉妒你。可我是女孩子啊，女孩子天性就愛嫉妒，怎麽辦呢？”

晏回看着楊柳，寵溺的說“好，我給小六道歉。是我不好。這些年，讓你嫉妒了。”

楊柳笑罵“去！”然後放下杯子，眯着眼“你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晏清過生日，秦禾買了好多裙子回來，給她一條條穿，樓下是蛋糕點心，我躲在樓上羨慕的不得了。你知道，我來了以後就不能過生日的啊。我記得你從隔壁房裏過來，給我帶上耳機，然後沖下去就把蛋糕酒杯都砸了，最後還剪了晏清的裙子”

晏回也記起來，那是楊柳來的第一年吧？難免笑起來，打趣自己“記得，那天晚上清清還來我房裏問我是不是喜歡她的裙子。覺得不甘心。”說完低頭看着腿上的楊柳。還是覺得好笑，連忙喝了幾口酒。

楊柳也笑，眼睛都亮起來。“你記不記得何江流？”

晏回搖頭。

“就是我們高一的時候，班上有一個男生，高高的，滿臉都是痘痘。那個時候坐我後面，每天上課都踹我的椅子。有一天實在把我惹急了，我就說，何江流你再踢我凳子以後你就是我兒子。後來一整節課都沒踢我凳子，快下課的時候，沒忍住踢了我一下，然後很得意的對我說，沒錯，楊柳你就是我爺爺生的！”楊柳指手畫腳激動的不得了。

晏回繼續“記起來了，我聽到的時候就把他揍了一頓。我才不想做他舅舅呢。”

說完兩個人都笑起來，楊柳和晏回碰杯。

幹完杯子裏的紅酒，楊柳終于舒服一點，這段時間難得的放松了一下。

晏回看她心情不錯開口“其實，你如果和陸北辰之間因為我有什麽誤會。我可以解釋，嗯？小六，你需要我去幫忙嗎？”

楊柳認真的搖頭“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我是因為你才和他出現問題呢？晏回，我不會因為你離開他。也不會因為他，離開你。不管發生什麽，情出自願，事過無悔。”

晏回打量楊柳，無奈的嘆氣“我們小六真的長大了。”

楊柳一邊喝酒一邊挑眉一副那是自然的樣子，志得意滿。

“那你現在和他，怎麽樣了？”

“我不知道，他很固執。我給他全部他還是覺得不夠，可是我不能因為這樣就無條件的取悅他對不對？”

“小六，為什麽不呢？為了他，試一試有什麽呢？你見過自己把眼淚流幹說不出話還依然想嫁給他的樣子嗎？”

“晏回，這和你教我的不一樣。”

“或許我是錯的呢？”

小六，因為我也為了取悅你，無條件。

看見你開心，感覺還不錯。

“你是要我，答應他的條件。再也不見你？”楊柳有些不悅的問他。

铛。

宴會沉默，和楊柳碰杯。“我幹了，你随意。”喝完就笑起來，晏回笑起來總是那麽好看的。輕輕捏了捏楊柳的臉，放下空酒杯。就站起來回屋。

楊柳看着晏回挺拔的背影，走過走廊，關了她的房門，消失在她的眼裏。

☆、北城有棵楊柳樹二十八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開學了。宴回走之前也給顏柳找了一家報社，一個月後就可以去實習。要辦實習手續的時候，楊柳才記起來，應該先去陸氏拿一份離職報告。

本來想打個電話的，後來想想還是親自去要吧。

挑了一個天氣不錯的早上逃課就去了。

“楊小姐”前臺的秘書看見楊柳不改本性，立刻站起來相迎。

楊柳心想，我都被打入冷宮了，還能這麽畢恭畢敬真是不容易。“去把小…陳然叫出來。說我在這裏等他。”

“我先通知陸總？”秘書說着就要打電話，楊柳很快一步按下她的手，笑意盈盈“不用，我和他分手了。以後叫我小楊就好！”

前臺秘書緊張的吞了口口水，雙腿打顫。

楊柳瞪她“叫啊！”

前臺秘書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小楊！…小姐…”

楊柳收了手不屑“沒用的東西。去給我把小奴才叫出來。”

小秘書風風火火進去叫人，楊柳就在外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悠悠哉哉。

沒一會陳然就出來了，按照慣例過來請安“楊小姐，有什麽事嗎？”

楊柳覺得好笑問他“你們是不知道陸北辰陪趙家大小姐大跳豔舞的事嗎？不知道我們分手了？還是這麽怕我？”

陳然依舊面無表情“楊小姐您吩咐。”

楊柳像打在棉花上出不力，難免沒有好口氣“叫你小奴才果然沒白叫！去給我辦離職！”

陳然挑眉，小祖宗還真是會給自己找事幹。給她辦離職？他不要命了？“楊小姐，我的權限不夠替您辦離職，這件事恐怕要您親自去麻煩陸總了。”

楊柳一聽就來氣，滿口嘲諷“哦？我是秘書室的秘書，你是我的頂頭上司，我是你的人，今天你說你沒有權限？”

陳然正想告訴她您可不是我的人話別亂說，就覺得背後一陣陰風吹來，兩股顫顫，腿軟差點要跪下。只聽見陸北辰陰沉的聲音“喔？你什麽時候成他的人了？”

楊柳見陸北辰人模狗樣的突然出現，就猜到肯定是有人通知他了，擡眼看他，真他媽好看！

陳然心裏只能罵娘！罵娘！“陸總。我先下去了。”

又只剩下他們兩個。楊柳竟然有點緊張。

“我問你呢，你什麽時候成他的人了？！！”陸北辰顯然沒有打算放過這個問題，又兇又狠。

楊柳波瀾不驚“關，你，屁，事？”

陸北辰最受不了她這樣，臉黑的可以吓死人。

“我來辦離職，陳說他權限不夠。你給我辦了吧。”楊柳不想再吵，突然改了話風。

“你要幹嘛？”陸北辰見她好好說話，也心平氣和。

“今年我們學校就放我們出去實習了，我打算去報社實習。你這裏不放人我怎麽辦實習手續？”

“嗯，你別自己亂找實習地方，我叫人打個招呼。別太累。”

“不用…宴回替我選好了。”

一時無言，楊柳有些心虛的看着陸北辰，他輕笑了一下，出口滿滿嘲諷“是我忘了，你楊柳從來就看不上我陸北辰的東西。”

楊柳心裏難過，但不想解釋，自己不管如何說他都不會改變想法。除了幼稚的要把她身邊每一個重要的人清除幹淨，除了無論是什麽只能有他陸北辰一個，沒有其他辦法令他心安。

“進來吧。”

穿過前臺秘書室，楊柳跟着陸北辰進了辦公室。剛一坐下，立刻有人送上咖啡點心和雜志。

陸北辰嚴肅的坐在電腦前，并沒有喝止她們出去。

等人出去，楊柳才問“她們不知道我和你分手了？你沒說？”

“看來你倒是逢人便說。”

楊柳噎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皺着眉頭。拿紙巾吐出來。

那邊陸北辰已經按了暗線“倒錯咖啡了，帶腦子來上班了嗎？”

立刻有人換了一杯進來，吓得不輕“楊小姐對不起，應該是錯拿成陸總的咖啡豆了。”

“苦的要死，就他愛喝。”楊柳抱怨，端起新的咖啡喝了一口。

人又出去，楊柳挑了話梅含在嘴裏。“我在這裏等你，你快點。”

陸北辰記起來以前帶她來公司，他辦公她就在沙發上吃零食看雜志。自己累了就逗她，每次她都抱怨“你快點，我等你。”

陸北辰點頭，給人事部電話“給楊柳小姐辦一下離職，然後送來給我。”

辦公室又安靜下來，楊柳沒事做，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發脾氣鬧他，就只好四處看看。書架上高的放着許多經濟學和房地産還有法律相關書籍，底下就放着各類小說，懸疑的言情的還有一些新聞學的書。

上面是陸北辰的，下面是楊柳的。

楊柳的手指一一劃過，最後停在一本人類傳播學上，把它挑出來“原來在這裏，難怪我怎麽也找不到。”

陸北辰看她一眼“你的東西在宴家怎麽找得到？”

楊柳沒搭話，又把書放回去。回頭看陸北辰坐在辦公桌後面，挽起袖子，露出精壯的小手臂，指節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張報表。

楊柳最喜歡他工作的樣子。西裝革履一絲不茍但又帶着些溫柔。難免笑起來。

“楊柳，別這麽看着我。”陸北辰放了報表，無奈的看着楊柳。

楊柳來不及收回眼裏的含情脈脈，有些迷糊“嗯？”

陸北辰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我硬了。”

楊柳一聽臉立即紅了，嗔他“臭流氓。”

陸北辰不置可否的挑眉。她不在，他連用手都不想。工作工作，連回到那個都是她味道的房子裏都不願意，她的東西就算是自己恨急了，也是不敢砸的。怕她回來看見發脾氣。

楊柳不理他，又随手開了辦公室裏休息室的門，裏面居然有人睡過的痕跡。

“你昨晚在公司睡的？”楊柳關了門随口問他。

“嗯，加班。”陸北辰皺眉。

“哦，我記得你以前很挑。不可能在公司過夜。”

陸北辰聞言笑起來“大小姐，你忘記了。挑的那個是你。你怎麽肯在公司睡覺。”

說完兩個人表情都不太對。楊柳心裏翻起太多和眼前這個男人的回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就要掉下來，狠狠掐自己一下。

“我想起來，我還有課。我先走，東西你讓人送給我。”楊柳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陸北辰見她逃跑的背影，低喃了一聲“又留我一個人。”?

☆、北城有棵楊柳樹二十九

? 高中開學的第一天，趙朵兒開了一輛路虎，從墨鏡裏打量車外的學校。手指有節奏的在方向盤上噠噠噠的敲擊。

高中？？

自己上高中是什麽時候的了？

十年前。呵呵，轉眼自己都是老姑娘了。二十八歲啊。不過還好自己有的是錢而且長得好看。

等了一會，學校放學了。每一個學生都像雙生子一樣，湧出來一大片，一模一樣的衣服，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的。趙朵兒簡直咂舌。

索性下了車，靠在車邊等。今天趙朵兒裏面穿着V領的T恤，露出一截精致的碎骨和白皙的胸口帶了一點事業線，外面套了機車的皮衣，貼身的九分褲，七厘米的高跟鞋踩的穩穩的。

整個人高挑又醒目，她不信陳星裏看不見她。

但車外畢竟沒有暖氣，冷風刮着，就算賺足了門口小孩們的眼球，趙朵兒依舊黑着臉！搞什麽啊，從教室走到校門口到底要多久？看那個小孩腿那麽長！沒想到動作拖拖拉拉的！！

畢竟是高中生，許多人都熙熙攘攘的圍在一起讨論趙朵兒，吵的她更是不耐煩，摘了墨鏡朝一邊的孩子問“小朋友，不回家寫作業在這裏看什麽呢？嗯？”最後一個嗯說的意味深長，笑裏帶針，殺氣四溢。

所有人立刻四下散開。趙朵兒搓了搓胳膊，攏了攏衣服。重新戴上墨鏡。

五點半下課，一直等到六點，校門口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才從斜陽裏走出來一對金童玉女。

男生整個人只穿一件短袖，冒着熱氣，咕嘟咕嘟的灌着礦泉水，旁邊的女生替他拿着外套。男生喝完水女生立刻遞上外套，然後接過空瓶子替他丢了。

學生時期的戀愛可還真是單純，呵呵。趙朵兒把手伸進車裏，盯着這對小情侶，啪啪使勁按了兩下方向盤，然後笑的風情萬種！

空蕩蕩的馬路上，立刻響起刺耳的喇叭聲。

叭—叭—

蟄伏在路邊的路虎，吼叫了兩聲。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車邊的女子俐落的摘了墨鏡，朝看見她的男生揮手。露出好看的牙齒，笑彎的嘴角。

陳星裏此刻整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小跑着朝她跑過去。

見真是她，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你怎麽來了？”

趙朵兒笑“路過，正好看見你。”

陳星裏剛打過球，臉還有點紅，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趙朵兒見身後的宴清追上來，歪着頭說“原來是你小女朋友，上次還害羞嘴硬？”

宴清見是趙朵兒，立刻上前，伸手把陳星裏擋在身後“怎麽又是你？”

趙朵兒挑眉，打量了一下陳星裏，見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壞笑着打了個響指“嘿，看傻了吧。”

陳星裏才反應過來，皺眉拉開宴清“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去買資料了，明天吧？”

宴清着急“為什麽今天不行？”

趙朵兒開了車門，笑意盈盈的說“放你鴿子呗，小姑娘。”

陳星裏見她上車，連忙對宴清說“對不起。我們改天吧。”然後繞到另外一邊匆忙上車。

趙朵兒沒等他扣好安全帶就踩了油門立刻開走。後視鏡裏看見宴清這個小姑娘氣的原地亂跳。

車裏安靜了幾分鐘。趙朵兒沒忍住翻出煙盒用嘴叼住，卻找不到打火機。

沒想到嚓的一聲，陳星裏居然替她打好火，一邊護着一邊小心替她點了煙。

“你身上怎麽有打火機？”她兩指夾着香煙，按下車窗朝窗外吐了一口煙。

“蠻帶着”陳星裏有點緊張。

“年紀小小。可別抽煙學壞了。”趙朵兒打了方向盤，轉彎。

陳星裏沒接話。

“聽到沒有。”趙朵兒提高音量，難免把他當趙一梵訓。

“那你怎麽不戒煙。”他反問。

“我比你整整大了十歲，你和我能一樣嗎？”她又抽了一口煙，随手就丢了還剩着的一大截煙。

陳星裏不服“那又怎麽樣，我是男人，出了事我照樣護着你。”

趙朵兒笑起來“你拿什麽護着我？語數英 物理化全年級第一？再說了，和你非親非故的，護着我幹嘛？”

陳星裏有些尴尬，咳了一聲。“總之。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車子轉進地下停車場。

“傻裏傻氣。”趙朵兒停了車示意他下車。

正要下車被陳星裏拉住，他從書包裏拿出一條圍巾，搭上她的脖子，一圈又一圈替她圍住。口氣聽起來有些醋意“你的領子太低了，我不喜歡。”最後又替她調整了一下圍巾，微涼的指尖滑過她的脖子。

趙朵兒睜着眼見他一臉的認真和不悅，眨巴眨巴眼睛，拍開他的手。

要死了，現在的小孩怎麽都長這麽好看。

下了車，兩個人去的是一家日本料理店。

趙朵兒要了一間包廂，日式的榻榻米是要脫鞋的。脫了鞋她立刻矮了一大截。

陳星裏望着她的頭頂，覺得心情很好。

落座點了菜，服務員就出去了。

趙朵兒替他倒了茶“多吃點，吃了這頓我可就算報恩了。”

陳星裏皺眉，岔開話題“你愛吃日本料理？”

趙朵兒搖頭“這裏可以脫鞋，要不一天下來穿着高跟鞋疼死了。”

這時候服務員陸陸續續上了菜又出去。

“那你愛吃什麽？”

趙朵兒撩了筷子“怎麽整天你啊你啊的，我比你大十歲，聽你叫聲朵兒姐不過分吧。”

陳星裏喝茶“不叫。”

趙朵兒心想我治不了你？“随便啊，反正吃了這頓飯以後也不會再見了。”說完沖他假模假樣笑了一下。

陳星裏放了茶杯立即開口“朵兒姐！”緊張的不得了。

趙朵兒點頭“這才乖嘛。”

“別拿不見面威脅我”陳星裏有些不開心，挑挑撿撿的。

趙朵兒替他夾了一筷子的海膽“哎喲，小可憐。嗯？姐姐有空就來看你好了吧？”放下筷子趁機捏了捏他的臉。

“有空是什麽時候？”

趙朵兒蹬他一眼，啧了一下。“又不是談戀愛還得天天見面時時報備啊。快吃！”

陳星裏怒。

于是一頓飯吃下來後面兩個人幾乎沒怎麽說話。

送陳星裏回家的時候趙朵兒才想起來“你不回家吃飯不用和家裏說嗎？”

陳星裏才淡淡的說“我一個人住。父母都在外地。過年過節才回來。”

“怎麽？聽你口氣抱怨他們沒照顧你？”趙朵兒笑他。

陳星裏沒接話。

“真是個小孩。”

“我不是！”

“好好好。還着急了。你不是，只是我是老姑娘了，可以吧？”

“……”

一路把他送回家，臨下車時趙朵兒準備把圍巾還他。

陳星裏按住她的手。

趙朵兒挑眉。一副怎麽了？

陳星裏正襟危坐，和她對視。

“朵兒姐，別說自己是老姑娘，你是我見過長的最好看的人。”然後又替她紮緊圍巾，指尖摩挲着她的外套，一邊低頭給她拉上外套拉鏈一邊自言自語“我把你都包起來，看他們還偷看你！”

說完背上書包下車，動作一氣呵成。

倒是留着車上的趙朵兒呆呆的，陳星裏繞到她這邊敲敲車窗彎腰看她，用眼神示意她還好嗎？

趙朵兒才反應過來，臉上微紅罵了聲靠！着急忙慌挂檔踩油門，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