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賢妃禦房進靡言,終召純王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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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帝顏汐待灏閑王出了內殿,便又坐下,批閱禦案上的奏折。他一時入神,也未注意殿中還有其他人至。
上官泠注視着雲帝比之前更為消瘦的後背,眼中略過一絲痛楚,不過很快便又隐了下去。
不過做戲而已,你既不願流露真情,我自然無需将心放于你之身。
她示意皎月候在殿外。
上官泠一夜未寝,又沒用早膳,口中幹得難受,徶見禦案上雲帝手邊放着喝剩下的參茶,端起來喝了一小口。
雲帝擡眸,見來人,一直皺着的眉頭霎時舒展開來。他眼含笑意,見上官泠動作,叫道:“小六子。”
雲帝聲音未落,小六子已自大殿門口極速而至。
“去備些清粥。”
小六子應下後,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泠賢妃才退下。
上官泠看小六子如此神色,便知又是灏閑王在他面前說了什麽不合乎理教的話了。
她對雲帝莞爾,拉起他的手:“去我那裏歇一歇吧!”
雲帝幫着上官泠理了理衣角,笑問:“可是碰見了皇叔了?”
上官泠點了點頭,見雲帝未合上禦案之上的折子,知他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放下他的手,望着禦案上成堆的奏折,“還是批完再走吧。”
雲帝無奈輕嘆,将桌子上的折子遞給上官泠。
大殿內無一絲聲響,他問身旁美眷道:“若是給皇叔選王妃,你覺得,什麽樣的女子比較适合?”
上官泠接過折子,快速過了一遍。原是吏部尚書鐘遜的上疏,大體是言灏閑王婚事一事。
她又抿了一小口參茶:“當然是皇叔喜歡的好,但如果有其他考慮自當別論。”
她言及此,心中徒生悲涼。生于皇室,婚事終究是不得由自己安排。
上官泠話畢,驀地想起什麽。
“你不該問我的。後宮,不得幹涉前朝之事。”
雲帝失笑:“這不是國事,是家室。況且在這宮中,除了你,我還有何人可以說話。”
上官泠暗自苦笑,你佳麗三千,又何愁無人做知己。雖此想,猶是笑意更濃:“你昨夜就是留宿栖凰宮也是應該的。”
雲帝默默瞅了一眼賢妃,搖了搖頭,忽又言:“待七月底諸事安穩下來,我們再重回江南一游。”
小六子蹑手蹑腳入殿,将粥放下,又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上官泠只當雲帝之言不過一時興起,未理會。她站在禦案旁,一口一口地喝清粥。
待粥喝完,卻見雲帝臉上倦色難掩。
雲帝攬其肩,目含憂色:“怎麽不坐下?”
他說罷,騰出些位置來。
上官泠有些委屈,聲若蚊蠅般嘟囔道:“都坐了一宿了...”
雲帝揪眉瞅上官泠一眼,追問:“你說什麽?”
莫非她真在汋元宮幹等了自己一夜?
若早知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便早扔下手中的事到汋元宮陪她了。
只是如今她正處于風口浪尖,朝中已有老臣上疏曰其“魅惑君主”,如是昨夜仍留宿汋元宮的話,怕是那幫老臣又要奏其“目無皇後”了。
上官泠只笑笑,啓唇言:“無他,想站一會兒而已。”
她複又咬唇,道:“臣妾有個不情之請...”上官泠觀其神色,小心言道:“陛下将純王召回京可好?”
末了,醞釀了半晌:“純王與陛下手足之親,陛下雖許些年未言純王,但臣妾心知,陛下無時無刻不再關注着純王殿下。藩地苦寒,百裏之內難見村田店戶,臣妾不忍陛下之手足在外流離,所以想以弟之兄嫂的身份向作為兄長的皇上進言,召弟弟回京。”
雲帝似不想提及此事,故做有些氣惱地将話題扯開,輕輕敲了敲上官泠光潔的額頭:“不是說了無旁人在時,無需如此自稱的麽?”
上官泠握住雲帝的手:“你還沒答應我呢?”
她狡黠一笑:“若是不作聲,便全當是默許了。”
雲帝雖有些無奈,搖頭輕嘆,卻也應了聲“好”。
上官泠嘴角逸笑:“金口既開,便無收回的道理了。”她由後擁其腰,将頭擱在雲帝頸間。
雲帝見上官泠濃黛之下的玉容似有些憔悴,剛想開口詢問便見小六子忽地步入殿中。
小六子看泠賢妃姿勢暧昧,又紅了紅臉:“皇上,快到早朝的時間了。”
雲帝滿含歉意的回首望了一眼上官泠:“不能陪你了呢。”
上官泠與他相視,颔首:“皇上去吧!臣妾宮中也有些事尚未處理。”
皎月調教的那幾個婢女,也需給她們打上一劑狠藥才能令其不改忠心。
雲帝見上官泠的身影漸遠,謂之身旁小六子:“把庫房裏的一等伽南香給賢妃送去些。
她面色憔然,伽南香之味有助安寝。
給不了她後位,自己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上官泠由大殿走出,方松了一口氣。
方才若不是半推半就,雲帝也不會答應純王回京一事。這一招雖險,卻實乃妙之。皇後有皇太後作為後盾,為今之計,也只能借召純王回京拉攏黎太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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