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閑王苑中提點言,賢妃欲攏黎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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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閑王顏灏得帝召進宮,出宮時路過牡丹苑,見那苑中花開豔麗,騙巧入苑一遇泠賢妃。

“皇侄媳興致倒不錯。”顏灏笑望上官泠。

上官泠見四下除了汋元宮的宮侍外,再無旁人,索性也就不請安了。

她瞥了一眼顏灏後便不再看他。

“再好的興致,遇見了皇叔也都敗興而歸。”

顏灏笑意不改,“皇侄媳何出此言吶?皇叔我有一句忠告,侄媳可願一聽?”

上官泠冷哼不語,顏灏繼續言道:“侄媳想做苑中長開不敗的紅牡丹,就得集天時地利人和。皇上的寵愛是天時,尊貴的母家是地利,至于人和......”顏灏賣了個關子。

“洗耳恭聽。”上官泠聞顏灏之話,對這平時游手好閑的王爺多少有些改觀。

顏灏笑笑,“此次進宮的妃子中,齊良人齊君憶乃齊大将軍之嫡女,皇上年少,不免心高氣傲,不願依賴先帝親定的輔政大臣,這些年來自是打壓齊家,連帶着齊良人也有所牽連,故此女非人和。艽長使乃帝都首富之女,家財萬貫,可如今雲帝治下大顏富強,不必讪讨賤商,可見此女亦非人和......”

上官泠沉思了會兒,“皇叔的意思是...”

她雖不知這灏閑王為何幫她,不過他的話分析得也不假。

“人和,便是黎太妃之子,純王——顏忴。”

上官泠一愣,腦海裏漸漸浮現出少年稚嫩的臉來。她回過神,“他不是在太禧二十六年,便被還是汐太子的雲帝趕至嵌州封地了麽?”

顏灏見上官泠走神,很是不快地皺眉,“非也非也。他是雲帝的親弟弟,只須皇侄媳在雲帝枕邊吹吹風,他便能回京。”

上官泠璨頰,“如此,便能借機拉攏黎太妃及黎太妃的父親黎正天大将軍,對麽?”

顏灏搖開扇子,“皇侄媳果真聰慧。”

上官泠收了笑意,道了聲“告退”,不待顏灏反應便轉身離去。

灏閑王幫她究竟是何意?

窗外天色微眀。

上官泠一人獨倚床榻一針一線地繡着還未成業的香囊。

她等了一夜,雲帝終是沒來。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依照宮規,選妃大典結束後的一個月,皇帝需得留宿栖凰宮。

上官泠微微嘆氣,身處這後庭,獨得聖寵,看似風光,卻也終是破不了這自前朝便定下的規矩。

水皎月一路小跑,入了大殿。

她撲了撲身上的塵土,聲音帶着幾分欣喜,禀道:“主子,皇上...皇上并未留宿皇後娘娘那兒。”

檐下橙黃的燈蕊随風輕搖。

上官泠聞皎月之言,驀然回神:“此話當真?”

皎月應聲,道是:“皇上在禦書房...”

上官泠欣喜,遂命其細細為自己描繪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壓下一夜未眠的陣陣憔悴之色。

她微扯嘴角,擠出一絲笑:“擺駕。”

禦書房外。

總管小六子見是泠賢妃駕辇行至于此,壓低了嗓子,伏身,行禮:“奴才給泠賢妃娘娘見禮。”

他起身,又笑道:“娘娘,您還是先去偏殿等候吧,待皇上與王爺議完事,奴才再去請娘娘。”

上官泠怔愣半晌,繼言:“灏閑王也在嗎?”

她話語微頓,打趣道:“皇上在內殿議事,怎麽連公公也趕了出來?”

小六子被泠賢妃看出自己又是在偷懶,臉色一紅,“娘娘說笑了。”

顏灏從內殿走出,見小六子正與泠賢妃攀談,行至二人中間。

他見小六子臉頰通紅,對泠賢妃戲言:“皇侄媳是寂寞得饑不擇食了嗎?連公公都不肯放過?”

小六子未聽出灏閑王之話是玩笑之語,單純以為是在怪罪泠賢妃,連忙跪下。

“王爺誤會了,不關泠賢妃娘娘的事,是小六子失禮了,還請王爺不要怪罪娘娘,都是小六子的錯。”

顏灏看小六子将自己随口而出的戲言當了真,不禁大笑:“皇侄這奴才好生有趣。”

上官泠蹙眉,望灏閑王:“王爺這麽早就來找皇上議事,還真是‘拿君之祿,擔君之憂’。”

她音斷,不等其回言便領着皎月入了內殿。

顏灏見上官泠連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眉宇間爬上失望之色。

他摸着臉,自言自語,“本王真有那麽差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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