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開虐狗模式

王夫人憨笑,嘴兒卻巧,“早聽說禮郡王府的姑娘氣派,非尋常人家的千金可比。上回老太太去了王府後,就一直就念叨着你,我們這心裏頭都被勾得直癢癢,早盼着一睹你的芳容。更盼着你進門,日日目睹佳人的風采。今兒個總算得見了,本人卻比傳言還要氣派幾分,當真出落得亭亭玉立,端方從容,宛若天上的仙子一般。要我說這些高門千金裏頭,竟沒人能比得過她呢!”

賈琏側目瞧王夫人,發現她今天十分精神,連同嘴也利索了。這厮賣力地誇他媳婦兒,目的為何?

靜芯忙笑着行禮,跟王夫人客氣道:“二嬸子謬贊了,我雖是郡王府出身的,其實是沒怎麽在府裏住過,自小就随父外放出去吃苦,哪會有什麽王府千金的架子,可比不了京城這些端方的淑女呢。母親還常說我就是個野孩子,牆頭上掉下來的,禁得住摔打,且還是個臉皮厚呢!”

“王妃可真會說笑呢,确是她教女有方!憑咱們二奶奶這淑慎有儀的氣度,任誰都學不去,家裏頭幾個姑娘硬生生都被你給比下去了。”

賈母笑贊後,叫來迎春、探春和惜春與靜芯認識。

迎春剛才是見過的,靜芯對她印象很好,斯斯文文地,看起來憨厚,定然是個很好相處的小姑子。這探春倒和迎春有些不同,滿眼珠子的機靈勁兒,言笑中有股子刻意讨好的意味,可見她出身苦,但心裏是要強的,故十分懂得看人眼色行事。到了惜春這裏,規規矩矩給自己行了禮之後,她就笑着不言不語的,對自己有幾客套也有幾分防備,是個有點膽小的孩子。

還有一人,是大太太娘家的侄女,該是喚邢岫煙的。靜芯也備了她的禮,如今還沒見到,卻也不說什麽,只把禮物贈與了姊妹們,那份暫且留着就是。

探春和惜春見靜芯出手大方,歡喜得緊,對其好感又多升了一分。姊妹幾個就圍上了她,笑嘻嘻的問東問西,最好奇的還要數她以前随父外放時那些新鮮事兒。靜芯到很有耐心,不管她們問到什麽,她都會仔仔細細地講給她們聽。

賈母見她們姑嫂相處甚好,樂得合不攏嘴,“你們這些丫頭,有新的就忘了舊的,聊歸聊,卻別叫你們嫂子累着。”

三春姊妹忙稱是,扭頭又和靜芯笑做一團。

賈赦、賈政見沒什麽其他事,皆告辭了。

賈琏自然不會走,要留在這兒等媳婦兒。

賈母見狀正要逗他,就聽外面人傳話說寶玉來了。

靜芯聽得很清楚,默默側眸朝門口看過去。就見以穿着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的少年進門了,他頭上戴着束發嵌寶紫金冠,外罩着石青色花樣繁複的褂子,一張臉十分俊俏,鼻挺,眉如畫,五官好看極了,就是稍微胖了那麽一點。

賈母意見寶玉,臉上的笑容就多了幾分真誠。等寶玉見禮之後,便熱絡的為寶玉引薦他的琏二嫂子靜芯。

寶玉一聽這話,忙朝二嫂子那邊看去。家裏又多了個女兒,他自是歡喜,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規規矩矩的行禮見過,便轉頭沖賈母笑道:“二哥真是個有福氣的人,給我們找了這麽好的嫂子來。”

賈母笑着附和。

賈琏也只敷衍應一聲,便看向靜芯。他有沒有福氣他心裏最清楚,倒不需要別人多言。

寶玉見賈琏不太愛搭理他,讪讪地轉身去找姊妹們說話,還趁機和靜芯拉關系,擅自代表三春姊妹邀請靜芯,“二嫂子以後可要常來找我們姊妹玩兒,平日閑着可沒趣兒了,多個人更熱鬧。”

靜芯別有意味的看眼寶玉,笑了,點點頭。

迎春扭頭看寶玉:“你這話怎麽算的,替我們說得?可算上你自己?”

“自然是咱們一起。”寶玉笑道。

迎春一愣,轉而同探春、惜春一塊兒笑起來。靜芯也笑,覺得這個寶玉的确如傳言那般,有點癡,更多是傻。

“你們笑什麽呢?我的話可有不對?”寶玉不解問。

賈琏嗤笑,兀自端茶喝。

“你自稱是‘姊妹們’,可是連你自己都算成女的了?”探春問。

寶玉恍然,見她們笑成一團,覺得自己這口誤是對了的,嘿嘿撓頭笑,樂得如此。

賈琏冷眼見這一切,用食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賈母跟着樂呵了一陣兒,就問起賈琏的正經事,“上次我叫你找找門路,給元春捎個話,可成了?”

“這哪用得着我,二嬸子以前也是能捎話進宮裏麽,就用她的老路就是。我在官場上還是個新人,跟個蒙頭蒼蠅似得四處瞎問,反而不好。”賈琏回道。

賈母直搖頭,“你這孩子怎麽突然死板了。你素日和那些高官大員們關系不錯,捎話進宮這麽點小事還能難到你?再不濟,跟你媳婦兒說說,她娘能随時遞牌子入宮,請她幫個幫總行的,讓你媳婦兒來倒是更便宜了呢!”

賈琏見賈母這副樣子,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剛才王夫人那樣天花亂墜的誇贊靜芯,賈琏就覺得不對勁兒,而今他終于明白這不對勁兒的地方了,原來她們主意早打在靜芯頭上了。

新媳婦兒剛進門,竟然就想着拖人家的後腿。她們可真出息!

賈琏當然不能讓她們如願。這元春的事兒,還真的好好弄一弄,叫她們後悔來求他!

賈母一直眼巴巴的盯着賈琏。

賈琏遲疑片刻才道:“禮郡王一家子在皇上跟前可不太受寵,靜芯她娘跟皇後娘娘以前有點積怨,所以這些年除了年節必要時,她從不進宮。您說,這事兒咱們能叫她幫忙麽?”

“有什麽積怨?”賈母驚訝問。

賈琏搖頭:“這不曉得,這種事兒哪能随便跟外人說,我雖是他們的女婿,可到底也是個外人。”

賈母點點頭,覺得賈琏說得在理。但她卻沒有棄了這念頭,畢竟人家是皇族,辦事再難也比她們這邊容易。而且二房而今沒落成這副樣子,必要想個辦法幫他們一把才是,元春可是他們唯一的指靠了,此事必須要成。

賈母看樣姑娘們那邊,見她們聊得正在興頭,就拉着賈琏去了內間。

兩廂坐下之後,賈母便開始意味深長的發言:“我知道你瞧不上你二叔二嬸的行事風格,可咱們再怎麽鬧都是一家人,打着骨頭連着筋呢。你好,他們好,這一大家子才能算真正的繁榮昌隆了。而今二房能有指望的就元春這丫頭,你幫忙出出力,将來她在宮裏謀個位份,你便是國舅爺了,也跟着借光不是?前兒個我問起她,你二嬸子才哭哭啼啼的跟我說,這些年就為了你大姐姐,她幾乎把嫁妝都賠了進去,而今竟要靠典當物件來填宮裏的窟窿。你說她多不容易呀,是不是?”

賈母這是感嘆式的問句,答案就在前面。賈琏也只能點頭了。

呵,王夫人不容易,那其他人就更不容易了。

“我琢磨着這份兒錢我來出,當年我早早就給元丫頭留了嫁妝,而今一直沒動,正好用來給她打點。只是那老門路傳話的太監已經死了,新門路你二嬸子找不着,只能拜托到你這裏來。這事兒她不曉得,是我老婆子擅自求你的,你可應?”

“應,老祖宗的話我當然應。只是這錢老祖宗就不要動了,您留着吧,我那裏有。”賈琏說罷,這就起身表示這就去辦。

“倒不急這一時半刻的,好好陪你媳婦兒去。”

“還是早點找人,您也能早一天放心。”賈琏笑看賈母。

賈母樂呵呵的直點頭,很滿意賈琏的表現,她這個孫子越發挑不出毛病了。

……

夫妻二人從賈母處出來後,靜芯便觀察了下賈琏的神色。

靜芯:“寶玉怎麽會晚來?”

賈琏:“昨兒個他又發瘋,摔了玉,鬧騰半宿才睡,今兒個估計是起來晚了。沒人管他,他就随意了。”

靜芯思量賈琏的話,“又”、“沒人管”、“他随意”之類,便可知賈琏對這位堂弟的态度如何了。

如此倒叫她更放心。

靜芯跟着賈琏走,一路無言,後來見賈琏帶她逛園子,靜芯又笑,“才剛出來就見你臉色不對,可是老太太出難題給你了?”

“宮裏頭大姐的事。”賈琏坦白告訴她。

靜芯愣了下,這才想起賈琏确實有一位堂姐在宮裏頭,名喚元春的,在皇後身邊做女官。這算一算她進宮也有近十年了,若是早年進宮的時候就能得寵,到現在或許還是個指望。現在得寵倒也可以,只是要選對了靠山才行,不然,這将來皇子們鬥起來,連帶着整個後宮烏煙瘴氣的,沒兒子的再沒個靠山就很難自保。人家往宮裏送人是圖一人飛升,全家飛騰。可那是說好時候的,這會子宮裏正逢不好的時候,往裏頭送人,稍有不慎,被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

即便有賈琏給元春做靠山,将來她能混到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當個太妃,然後壽終正寝。卻也是一窩老女人湊到一起,在偏僻的寝殿打發寂寞度日,一輩子望到底的孤獨,到底有什麽趣兒。

賈琏而今是跟着四皇子做事的,雖說不是跟定了四皇子,卻也差不多。四皇子的母親是劉貴妃,而元春跟着的皇後則正好是劉貴妃的死敵。賈琏若是幫了元春,那四皇子那邊就不好交代了。可若是不幫,老太太那邊也不好交代。

“那……大姐的事你打算怎麽辦?”靜芯蹙眉,心裏替賈琏擔憂這事兒。

見賈琏沒回答,靜芯眉頭皺得更深,心裏正焦急的琢磨着該用什麽辦法化解這件事,忽然感覺掌心一涼,手被賈琏握住了。

“二爺?”

賈琏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心裏早有數。”

靜芯擡頭望着賈琏,見他眸光異常肯定,且面帶自信,松口氣,也安下心來,她自然信他。從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她就認了他,又怎能不信他呢。

靜芯的笑容很恬淡,令賈琏不禁有一瞬間失神。

賈琏刮一下靜芯翹挺鼻梁,囑咐道:“我家裏頭的事兒多,比不得你家那邊樂融融,将來會有很多煩心事要你操勞,辛苦你了。卻別累着自己,若是處理不了的就告訴我。”

“爺這話叫我聽得心裏面特別特別特別知足呢。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以前跟着父親在外面瘋跑了那麽多年,眼界不寬,卻也不窄。”靜芯俏皮的眨眨眼,沖賈琏笑。

賈琏發現她說話挺爽快的,比如心裏的感受,有了她就說出來,讓人很容易就了解她。這讓賈琏免去不少忖度猜測的麻煩,而且和她相處溝通的時候,會覺得很舒服。言語直爽,性格沉靜又自信,笑容幹淨……他真的找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寶貝。

賈琏握緊靜芯的手,笑着拉她快步往前走,倒把後面的随從甩了一段距離。二人往通向榮禧堂的小路上一拐,賈琏看前後沒人,攔腰吻了靜芯額頭一口。

靜芯的臉倏地紅了,羞答答地跟含苞待放的紅牡丹似得,她半颔首看盯賈琏的衣襟,“我是不是被爺調……戲了?”

“沒有。”賈琏修長的手指落在精心的鬓角上,理了理她的發。指尖撩撥得,讓靜芯覺得有些發癢。

“還說沒有?”靜芯幹脆擡頭,對上了賈琏的眼。

賈琏笑,低頭直接吻上了靜芯的唇瓣,還輕輕吸允了一下,“這才是調、戲。”

靜芯臉漲得通紅,慌張左右張望,生怕被人瞧見了。

“爺,咱們在外面,外面啊,您這麽做要是被人瞧見了,以後我的臉就羞得沒處擱了。”說罷,靜芯就用帕子捂住了臉。

“所以……才有趣兒。”賈琏逗弄她一句,便牽着她的手往前走,“別緊張了,咱們在這是在家,你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怕什麽。若真有人看見了,敢打趣兒,‘滅口’便是。”

靜芯緊張的心一跳,仰首望着賈琏,見他并不是認真之态,心裏笑得不行。卻見對面來了個婆子,只好抿着嘴淺笑。她半低着頭,四周一安靜下來的時候,滿腦袋裏回蕩的全是賈琏剛才偷吻她的場景。

賈琏把靜芯送回院後,便出門去辦元春的事兒。

這次賈琏哪個太監的門路都不走,直接去見了平原侯。

半路上,賈琏正好路過秦王府。年前四皇子從西北凱旋,深受皇帝褒獎,被封為秦王,乃是本朝皇子中第一個受封的王爺。而今這秦王府,正是鄞祯的新府邸。

轉眼到了平原侯府,賈琏便立刻得見平原侯,不想四皇子也在。

鄞祯見賈琏春風得意,笑問:“可見本王那堂妹很合你心意?”

賈琏點頭稱是,拱手給四皇子請安。

“你外道了,早說了,咱們之間沒外人大可不必拘禮。”四皇子請賈琏坐定之後,笑道,“你新婚第一日就來找平原侯,必然是有要事商量了。說一說,保不齊本王還能幫到你呢。”

“沒什麽大事,只是有個人情向平原侯讨。”賈琏看眼平原侯,見他老人家笑眯眯的點頭,請他但說無妨,賈琏也便不忌諱鄞祯在場了,反正這件事他聽到了也是好事。

賈琏便道:“三日後,我會向聖上奏報一件事,若聖上有意嘉獎我,我便會趁機推脫,到時候還要煩請侯爺站出來為我說幾句話。”

“什麽話?”

賈琏跟平原侯簡單描述了下。

平原侯震驚的看着賈琏。鄞祯也有些意外,不過也不算太意外,臉色很快就恢複平靜,但心裏面對賈琏的依仗和信任是越來越加深了。

平原侯起初有幾分不解,只是見賈琏很确定,自己再想想突然茅塞頓開,十分佩服起賈琏來。

待賈琏離開後,平原侯便豎起大拇指在四皇子跟前直贊賈琏。

“謙謙君子,溫良恭儉讓,虛懷若谷,勝不驕,敗不餒,而今像賈琏這樣的人實在是難得啊!”

鄞祯很贊同,“剛才那計策,我實在是想不到,換做別人只怕早圖財了,還是他看得長遠。也難怪了,皇上明明知道他與我關系好,卻仍重用他,不忌憚,可見他老人家早看透賈琏的性情了。”

平原侯笑眯眯的捋着胡子點頭,送走了四皇子。

蔣子寧從內間走了出來,納悶的觀察自家老爺子深沉的臉色,“祖父,您說我琏兄弟跟四皇子走得這麽近,連皇帝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将來要是四皇子一朝敗勢了,那我琏兄弟可怎麽辦啊?”

蔣子寧見平原侯沒說話,苦惱的撓撓頭,繼續道:“可憐我這兄弟聰明一時,關鍵事情卻犯了糊塗。他怎麽就沒學咱們這樣,先保持中立呢!”

平原侯聽清楚孫子講得這些混賬話,立刻回了神兒,上去就拍他腦門子一下,“果然是個武夫,頭腦簡單就罷了,還不自謙,竟自作聰明起來。”

蔣子寧捂着腦地瓜兒撅嘴,“我不明白!”

“你當然不會明白,因為你的腦子跟人家的差十萬八千裏。”平原侯氣罵道。

“有差距我是知道的,但真有這麽大的差距麽?祖父,您可不能滅自家威風長他人志氣啊!”蔣子寧笑嘻嘻的跟平原侯撒嬌道。

“我呸!你這小子少自以為是,知道賈琏為什麽敢跟四皇子明着處關系麽?那不是因為他笨,那是因為他太聰明太有才了。四皇子是衆位皇子之中難得穩重老成的,胸中有丘壑。雖說他與諸位皇子的關系沒那麽親密,但他跟誰都不結仇結怨,平日裏一直維持和善的兄弟關系,算是皇子之中最保險的人物了。就算是有朝一日失勢,他不能繼承大統,照樣不會混差了。而你琏兄弟,比四皇子還能高一截出來。”

蔣子寧不解:“就他?在大臣們跟前可勁兒耍性兒,人情說不給就不給,不知道抹了多少人的面子,以後若真跟錯了人,他的結果還能好過四皇子?我不信。”

“所以說你笨!你琏兄弟厲害就厲害在‘一根筋’上,人家是有真才實學的,滿朝文武都知道賈琏他會種地,而且會把地種出花兒來,上能讨好衆位貴人,下能溫飽貧民百姓。這樣的人是獨一無二的,誰都無法替代,而偏偏在衆人眼裏他還是個心性單純的怪才。你說哪一位皇子有朝一日登基治理天下,不需要這樣的人才?”

蔣子寧恍然大悟,“對啊!我琏兄弟在種地方面獨一無二,的确是不能抹殺的人才。就算是親近過四皇子,他的位置将來一樣能保全住。”

平原侯:“人家是恃才,遂可以肆無忌憚。而我們呢,雖然是武将,雖然也曾為國立過汗馬功勞,但拿槍殺人誰不會?就算領兵打仗是個能耐,可朝中有這個能耐的大将多得去了,差咱們一個麽?”

蔣子寧抽抽鼻子,不甘心地搖搖頭。

“所以說,咱們在站位的問題上才會這樣謹慎,不是因為咱們多聰明,而是因為咱們随時可被替代。”平原侯總結道。

蔣子寧讪讪地點頭:“祖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說白了,還是咱們沒能耐呗。”

“你以後常去你琏兄弟那裏走動走動,多學學,總能治一治你的蠢病。”平原侯點一下蔣子寧的腦袋瓜,笑哈哈道。

蔣子寧苦着一張臉,要哭了。自從祖父認識賈琏之後,他發現自己在祖父跟前從一個‘不争氣的孩子’直接變成‘蠢貨’了。

人比人氣死人,他注定是被氣死的那個。

好傷心!

……

賈琏只用了半個時辰的工夫,就回到了榮府。他的婚假就三天,這三天他自然打算好好陪妻子。

靜芯正在屋裏繡花,聽說賈琏回來了,忙笑着迎他。

“繡什麽呢?”賈琏看了眼繃子上的花紋,是青色的蝠紋,顯然是繡給他的,“手藝不錯,不過這上面的紅點是什麽?”

靜芯慌張奪走,尴尬道:“是我剛才不小心。”

賈琏瞧她一眼,一把抓住靜芯的手,就見她指肚上有兩點正冒着血。

靜芯忙解釋:“沒關系的,剛才刺繡的時候分了心。”

靜芯的話音還沒落,賈琏已經把她的手指叼進了嘴裏。

靜芯:“……”

賈琏用舌尖舔了舔。

靜芯一臉呆滞,已不能思考。

賈琏見不出血了,放下她的手,問:“分心?想什麽?”

“想——”靜芯臉紅,眼珠子瞥向別處,“我腦子裏總是忍不住想爺剛才在外面……”

後半句話靜芯沒說完,嘴巴已經被賈琏堵上了。這一吻就激烈地不可收拾,從上到下,直接滾到了榻上……

丫鬟們忙臉紅的退下,合上了門。

中午飯靜芯是在床上吃的。

賈琏還表示床該換了,搞得靜芯又一陣臉紅,一度不敢見人。

傍晚,夫妻二人去賈母那裏定省的時候,王夫人又熱絡的拉着靜芯好一頓說話,為此她還特意讓寶玉支開賈琏。不過寶玉不頂什麽用,不管說什麽,琏二哥都不怎麽愛搭理他,随他去了。就是求着他說教自己,也不過是換來琏二哥的一聲冷笑,再次被無視。

王夫人倒挺樂呵的,覺着自己那個貴重的見面禮沒白送,跟新媳婦兒關系處得挺好,她謀劃的第一步總算有望了。

到了三日,便是新婚夫妻回門的日子。

郡王府一向和樂,禮郡王烨霖又十分滿意賈琏這個女婿,一家子自然隆重歡迎,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天。

第四日,賈琏的婚假就算結束了,要如常上朝,剛好奏禀他的“草莓計劃”。

朝堂之上,賈琏剛說出要将草莓普及到在宮外的話,就突然被人打斷了,此人雖聲音溫潤,卻句句針對,暗諷他借權謀財。

賈琏斜眼瞟了下那抹年輕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襲爵的北靜王。

同類推薦

超時空進化

超時空進化

波瀾浩瀚的星空世界,恐怖覺醒,吞噬萬物,無數種族陷入末日之中;一封來自未來的信件,楚風踏入救世之路,跨越無數戰場,屹立世界之巅,逆轉一次次末日災難,執掌無限時空,征戰千萬位面,超越極限進化,成無上之主!
小說關鍵詞:超時空進化無彈窗,超時空進化,超時空進化最新章節閱讀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一座紅警基地車;一座超時空傳送儀;一個雄心勃勃的指揮官。
歷經地球百年風雲,紅警兵團的征程走過一戰、主宰二戰……彪悍的征程揚帆起航。
————
本書是華麗繼《紅色警戒之民國》、《紅警之索馬裏》、《紅警之從廢土開始》三本之後,紅警基地流小說的第四本,全新的設定,不一樣的精彩。
新書求收藏和推薦票!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我不是精靈王

我不是精靈王

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消防英雄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最強喪屍傳說

最強喪屍傳說

歡迎來到至高游戲,這裏有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能一直存活下去。
正常版:總之這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家夥成為傳說的故事……
中二版:無限世界皆歸我魔王掌控!
某中二喪屍大魔王: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衆女:你身上已經沒地方再長翅膀了!
總之這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家夥成為傳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