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未國燕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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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是燕寧的慶功宴,她并不想去,但高帝的诏書一道接着一道,她并不想被人說成藐視君主,于是那夜還是同飛燕去了。
濃豔奢華的宮殿,歌舞升平,觥籌交錯,同這樣的豔麗場景相比之下,她還是比較喜歡戰場的兇險。她由領事公公帶入宴會入座,經過身側的大臣皆一一向她作揖,她一一受過。帝王主位之下便是她的座位,獨一無二萬人之上。而在她對側便是太子,她入座時,就已經看見高延華了,他飲着烈酒,放下杯子時卻忽然與她對視,他嘴角浮現的一抹苦笑正巧被她看見。
她低眉,一桌的美味佳肴黯然失色,于是便順手拿起酒壺倒滿了一杯酒,飛燕在她身側蹲下提醒她,她酒量并不好一兩杯還可以接受但第三杯下肚是絕對要暈的,因此她每次上戰場之前同軍隊弟兄們對飲的烈酒全是飛燕換過的水而已,而這也只有飛燕知道。
她握着那杯酒遲遲沒有喝下,想了想又放在了桌上,再轉眼時高帝已經入了宴會,舞姬退場,衆人皆起身拱身作揖相迎,她只是起身颌首而已,而她也親眼看見在高帝身後入座在太子身側的大梁使者,除開那日的圖羽公主之外,另有一人,同圖羽着裝相同,頭上氈帽卻是鑲了幾顆鑽石,氣質高貴優雅,身份貴重并且具有出使的權力,那就應該是大梁二皇子揚易,這二人一來宴會入座開始就時不時的瞥過她,只有圖羽的眼神偶爾往高延華那裏飄,她覺得這并非是一場簡單的出使訪問參加她的慶功宴那麽簡單。
“各位愛卿,坐。”随着高帝的一聲免禮,衆人拱手道謝,燕寧颌首便坐下,宴會之中來的人女子僅有三人,除開她同身後的飛燕,便只有圖羽一人,這場宴會便是場難打的仗,想必這位圖羽公主也不是一位易惹的主。
“除開今日來的愛卿,另有各國來使。”高帝便一一開始念起各國來使,且在最後重點念出大梁的揚易同圖羽,剛念完便有唏噓之聲開始傳來,大抵說的就是為何還有女子随侍,剛出幾句,高帝笑着便阻止了他們說話,“今日來都是為慶燕王凱旋之戰,來敬燕王一杯。”說罷起身親自舉起酒杯敬酒,大臣們明顯先是愣了下,随即随着起身,這在未國便又是天大的禮儀。
帝王親自起身敬酒,從未有過先例,燕寧極其受寵大臣們也只有随帝王之喜。燕寧亦是起身應酒,一圈過來也只能見着對側的高延華,她咬牙仰頭喝酒,一杯烈酒入喉,是焦灼也是心灼。
衆人入座,帝王便開始同在席使者說話,本來該是一派和睦,圖羽卻站了起來。大梁女子自古豪爽不拘于女子溫柔之氣,這就充分的體現在圖羽身上,她幾步跨出席間,單手放在胸前對着高帝行了一個大梁的禮儀,衆人正驚于她的行為,她便開口,“高帝安好。”燕寧心道,大梁的目的已經開始了。
“圖羽小公主,你可有事同朕說?”高帝換了個姿勢,斜靠在身側的軟枕上,雙手插在袖中輕搓着,他身為帝王多年,如今這般又豈會不知大梁來意。
圖羽颌首輕笑,“高帝可知我大梁出使他國從不帶公主,如今帶我,高帝可知為何?”她仰着頭看着高帝,精致小巧的臉上一抹笑意,骨子裏的傲氣,大梁人的匪悍。
“哦?”高帝伸手摘了一顆葡萄,送進嘴裏,“願聞其詳!”
“未國同我大梁是九國內的并肩大國,能力不分上下,如此便不能你争我鬥,若是兩敗俱傷被他國得了利益可不就損大了?”她頓了頓繼續說,“于是我父王便相同高帝商議兩國和親,總結同盟。高帝也知道,我在大梁內是最受寵的公主,我二哥揚易是最得父王器重的皇子,同時來未國,是希望兩國都能和親。”
“哦?貴國是來選人來了?”高帝開玩笑的看着圖羽。
“我大梁都選出二哥同我,二哥同我在大梁是最受尊敬的皇子公主,高帝自然也是要讓出兩位身份高貴的人來。”圖羽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口舌,只怕大梁帝王寵的也不是一朝一夕。
“嗯,圖羽小公主說的對,這般說來容朕來想想。”高帝倚着靠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只手摸着年紀留下的胡須,暗自點點頭,指了指在太子身側的高洛君,“朕皇宮之中,三皇子洛君為人謙謙知禮,才華橫溢;公主永傾傾城之貌,溫順之名;這二人受朕寵未國皆知。圖羽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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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羽臉色不變,只是看了看在側的三皇子,“圖羽不滿意。”圖羽再次向高帝行禮,“高帝所說,三皇子洛君,雖受寵卻并未有繼承大統之位,且三皇子早已納妾,而永傾公主也并未有高貴之身。”
底下大臣議論之聲直指圖羽膽大,高帝心中屬意的兩人她卻并未看上,好大膽的公主。高帝輕笑,“難不成,你自己已經挑好了人選?”
圖羽點點頭,笑意漸濃,“貴國太子延華,身份高貴,尚未納太子妃且又有繼承大統之位,實為第一人選;其二論女子身份高貴,再比不過貴國王爺燕寧。”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震驚,高延華拿着酒杯的手頓在當場,他又是如何的身份高貴,他看了眼對面的燕寧,她正搖晃着酒壺,如同看好戲一般。
高帝坐直了身子,“小圖羽未免口氣太大,這二人,太子身份雖高貴,卻不大受朕寵,而燕王…”高帝瞥了眼正在把玩酒壺的燕寧,笑道,“燕王的婚事,朕是不得參與的。”
圖羽看了眼周圍,“高帝的意思是我同二哥配不上這二人?”見高帝正要說話,開始同揚易點點頭,便又開始說,“我是大梁最受寵的公主難道配不上太子?我二哥的大統地位難道配不上燕王?”
“呵……”一聲冷笑不大不小,正巧在席之人皆聽得清清楚楚,那聲冷笑來自燕寧,衆人看向燕寧。
只見她不慌不忙的倒着酒,悠閑自得,朱唇輕啓道:“公主方才說到和親?”她斜眼掃到圖羽一邊,着實将圖羽吓了一跳,片刻才回了句,“是。”
“那公主也知道本王并未嫁娶?”她放下酒壺,拿起斟滿酒的杯子,搖了搖同大家說道,“本王也确實不曾嫁娶,但如果依照圖羽公主所說揚易王子的意思,那麽揚易王子是要和親未國,受封高帝天印,嫁于本王為燕王妃?”這話一出,在席大臣皆笑出了聲,高帝滿眼笑意的看着燕寧,揚易同圖羽臉色一變,她頓了頓,将正要說話的圖羽打斷,“倘若揚易王子願意,本王明日便下聘禮,鋪百裏紅妝,迎娶揚易王子入我王府之門。”
圖羽氣急了直跺腳,指着燕寧喊到,“哪有女子娶男子的?”
“這又有何不可?!”她拿起酒杯站了起來,慢走兩步,“我朝自古無女将軍上戰場,本王不也同樣上了戰場!我朝歷來無王爺一位,本王照樣坐上了,若無女子娶男子,本王再破了先例又如何?”她字句铿锵,如同死誓一般,氣勢卻震住了全場,席上之君,座下之臣,無一不覺得這般氣勢方不負她戰神之名。
那般傲氣透在骨子裏,這般模樣落在高延華眼裏,竟是那樣熟悉,仿佛多年以前便見過,而如今如同再續前緣,他看不透燕寧。
高帝心裏到底是有點不同意女子為主一事,一邊是先例為燕寧開的多,一邊又是主損大梁顏面,這般情況下,又如何不去順着燕寧一話說,他起身拍掌,“方才燕王也說了,倘若揚易王子願意,再開一個先例又如何?”
圖羽早已跺腳,話還未出口,便被身後的揚易叫回去,揚易早已看了整場,高帝有燕寧在什麽話不敢說,而燕寧其人,本事具在,這般高傲理應是她的作風,太子雖不受寵仍舊是大統,他出席作禮,從容淡定,“雖說有先例一事,但我大梁還從未有過男子下嫁女子一例。高帝不願燕寧和親,亦不願太子娶親,那麽同盟一事便就此作罷,今日之辱他日定要讨還。”他看了看燕寧,“不能同王爺喜服相見,便只能同王爺兵馬相見了。”
揚易行完禮,回頭便走,圖羽氣結,指着燕寧大喊,“我大梁一族定要拿回此辱。”随後同揚易離去。
未梁之怨就此結下,席下之臣皆嘆不久便要戰亂一事,高帝卻十分相信燕寧,她是他的重臣,九國之內半壁江山都是她踏出來的,他又怕什麽,但畏之事乃是燕寧戰兵之權天下之信治國之能,在其位謀其事,燕寧所謀乃天下,高帝所謀乃皇位。
燕寧飲下手中之酒,傲氣叢生将酒杯摔在地上,“本王踏遍九國之土,又何懼他區區大梁。”至此一句,九國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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