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顏靈聽着電話那頭的嘟聲, 腦子空白了一瞬,但過了幾秒回過勁兒來轉念一想, 他說話說得還挺利索,生命安全應該沒受到威脅,可他挂她電話幹嘛?
顏靈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一下,再次撥出電話。
響過六聲才被接起,可說話的換了個人。
“嫂子。”
“付懷禹怎麽了?”
司機輕松地開口:“上廁所去了。”
顏靈語氣微沉:“我是問你, 他怎麽了?”
司機顫顫巍巍“啊?”了一聲。
顏靈控制着自己脾氣, “他傷哪兒了?”
“……”
靜了靜, 顏靈聽見一道很遠的聲音在叫:“老板……”
想來是司機将手機遞給付懷禹了。
顏靈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默念三遍:不要生氣,他只是怕自己擔心。可付懷禹一說話她才知道, 根本沒用。
那頭聲音有些懊惱:“不是, 你怎麽聽出來的?”
什麽時候了,他還在糾結這個!
顏靈聲音倏地拔高:“付懷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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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 就是被釘子紮了一下!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丢人。
時間撥回下午。
顏靈電話打進來的時候,付懷禹那邊那撥人又來鬧事, 對方老板操着一口不知道什麽地方的方言, 罵了付懷禹五六分鐘。
說實話,他一句也沒聽懂。
眼看付懷禹一邊被罵一邊一副閑适模樣站在插兜站那兒跟電話裏說要跟朋友去山上捉山雞, 對方大佬就覺得這人可能不是個好惹的。
以往要是別人被他這麽一罵, 心态不好點兒的大男人都能掉眼淚。
他暗自思索:不知道是裝的還是心态真的太好,這人的眼神看起來甚至連憤怒的情緒都沒有。
眼看那人閉了嘴,付懷禹摸了摸耳朵:“媽的, 一句沒聽懂……”
對方大佬心态崩了,深知罵人不能解決問題之後,撸袖子就想上來幹架,被他的小弟拉了一把。
付懷禹看他這試探的模樣,試圖跟他講道理:“這位老板,你要接工程也好,搶工程也好,找甲方去,跟我鬧完你只能浪費時間。”
對方老板:“¥%#&&¥#*!”
“……”從語氣上大概能聽出來,對方在罵他,付懷禹嘆氣:“你罵我也沒用。”
對方大佬心态再次崩了,所以他到底是能聽懂還是聽不懂?
糾結了一秒之後,他幹脆上前一掌按在付懷禹肩頭,推了他一把。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兩邊就可以開始混戰了,但付懷禹哪知道這人說話聽不懂就算了,連行動都那麽出其不意。
他是什麽人?從小赤手空拳打架幾乎沒挂過彩的人,是霖市一中最帥打架也最厲害那個。
只不過,從今天起,他的傳奇就這麽化為泡影了。
他沒想到自己會站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便正好踩上了廢棄木板上的釘子。
付懷禹痛得“嗷”了一聲之後,世界安靜了。
一方的頭頭還未開戰就已受傷的結果就是,另一方的頭頭将他背到了醫院。
付懷禹深深的反思,是不是大腿練少了,居然站不住。
所以,這種丢人的事兒他怎麽可能有臉跟顏靈講……
他咳嗽一聲,閉口不提手傷的過程:“因為真的不嚴重。”
顏靈不說話。
“真的!就是走路沒注意,踩上去了,我還穿着鞋,腳底被随便紮了一下,你要實在不放心,一會兒我給你拍個照片看看,疼痛等級就跟被蚊子咬了個包差不多。”
顏靈:“……”
顏靈聽完這句,不想罵他,只想打他,于是,她還是沒說話,等了幾秒,那頭窸窸窣窣一陣想,顏靈依稀聽見他在說:“出去出去!”
怎麽了?
下一秒,那道聲音貼近耳膜——
“對不起,老婆。”
他第一次這麽叫她,隔着手機電流聲,因為刻意壓低,顯得沙啞。
顏靈:“……”
說不上來什麽心情。
“以後我被針紮了被開水燙了被天上掉下來的雨點砸眼睛裏了都跟你說行吧?”說着,他忽然又“嘶”了一聲。
顏靈忙問:“怎麽了?”
“腿麻得厲害。”
沒一會兒,又“嘶”一聲,“扯着針管了,真疼……”
顏靈嘆一聲氣。
這人真的,活回娘胎裏去了。
付懷禹就這麽跟顏靈賣慘賣了五分鐘,顏靈都打哈欠了,他又“嘶”了最後一聲,再說話時,聲音裏帶了笑意——
“怎麽辦,想你了。”
顏靈心髒停跳了一瞬,随即毫無章法地在胸腔裏狂跳了起來。
付懷禹瞎幾把撩的後果就是,剛一挂完電話,顏靈就懵着腦袋訂了第二天晚上的機票。
付懷禹最後還真給她發了他腳上的照片,只不過傷口沒露出來,裹了厚厚一層紗布,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支紅色簽字筆,在紗布正中打了個小小的點,他告訴她,傷口就那麽大點兒,一點也不嚴重。
顏靈讓他閉嘴得了。
第二天晚上顏靈提前溜了,打車趕到機場換了登機牌,上飛機前還發微信跟付懷禹裝:【我一會兒下班要去吃你們家門口那家冒菜。】
付懷禹一時沒回,顏靈關機,上了飛機。臨省并不遠,到地方只用半小時。
等到顏靈落地再開機,時間已經到了七點十三分,打開微信,付懷禹叮囑,讓她少吃那種容易拉肚子的東西。
顏靈沒啰嗦,笑着給他發了個定位過去。
十幾秒後,電話鈴聲歡快地響起,付懷禹電話進來了。
簡簡單單一句:“在機場等我。”
顏靈“嗯”一聲:“你們開車過來嗎?要不然我去地下停車場?”
顏靈等了二十來分鐘就看見了付懷禹的車,車窗緊閉,想來空調開得很足。
這裏比南崗溫度還要高,顏靈早捂了一身汗,打開車門進去,付懷禹坐在後座,擡眼看她時眼神躲閃。
顏靈跟司機打了招呼過後,第一件事就是低頭打量他的腿,“我看看……”
付懷禹右腳松松套了雙拖鞋,腳心處裹了圈紗布,用醫用膠布固定住。
他可能覺得這樣不美觀,別扭地拍開她的手,“裹着紗布呢,看不見的。”
“拐杖買了沒?”
“買什麽拐杖!”
“不買你怎麽走路?”
“就戳個釘子,沒那麽嚴重。”
顏靈嚴肅地看了他一眼:“不行,你這樣弄到傷口怎麽辦?破傷風打了沒?醫生怎麽說?到底怎麽踩的?平地走路你都能踩釘子?”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
付懷禹:“……”
“餓了吧?我們吃飯去?”
顏靈從包裏拿出一袋吐司,遞過去:“你先吃點兒墊墊肚子吧,用不用去醫院再好好檢查一下?”
付懷禹:“……”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讓顏靈相信他的腳是真的已經處理好了。
在三人吃完飯回酒店的途中,司機想到什麽,問:“對了老板,明天是早上走還是下午走?”
顏靈懵:“走哪兒去?”
“回去啊。”
顏靈反應了一秒,有些艱難地開口:“你們明天就回去?”
付懷禹笑着點了點頭。
對她突然跑過來看自己這件事,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他伸手替她捋了下頭發,看着她一臉窘态,正想說點兒什麽。
司機又說:“那我一會兒去給嫂子再開個房間?”
付懷禹冷淡地掃了前面一眼,一本正經開口:“沒空房間了。”
司機:“……”
顏靈更窘了。
等到他們和司機分開進了房間,門一關,光線被隔絕在外,顏靈剛想插房卡,付懷禹便把她一把撈過來抵在門背後吻了下來,他手臂牢牢攬着顏靈的腰,将她按得無限貼近自己。
他的吻格外熱烈,迫不及待撬開她的嘴唇,輕吮舌尖,顏靈有些腿軟,意亂情迷之餘忽然想起來他的腳這麽站着容易受傷。
她輕輕推了他一下,偏開臉大口喘息:“去床上……”
付懷禹動作頓了頓,抱着她低低笑了起來。顏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确實很容易被他誤解,她從他懷裏掙出去,将房卡插進去,轉過來開口:“我意思是你去床上坐着,站着容易弄到傷口。”
付懷禹視線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眼神逐漸幽深。
顏靈低頭一看才發現,她的T恤被扯得偏開,大半肩頭露了出來,胸前被他大力揉過,後面扣子早已經松開。
她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急忙走進去,躲着他扣扣子。
剛扣上一粒,手被他抓住,顏靈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直接被他壓到床上去,扣子輕輕松松解開,衣服被他推上去,他埋頭……
顏靈後背陣陣酥麻,咬着嘴唇,手指插進他的發間。
衣服被他掀起來,蓋住她的臉,隔着薄薄一層T恤,顏靈看着小壁燈透進來的暖光光暈,直到褲子被他脫下,她才尋回一絲理智,“你的腳……”
下一秒,蓋在臉上的衣服被人扯開,她看見他近在咫尺的臉,額際的汗将頭發打濕。
付懷禹俯身咬她耳垂,低聲開口:“你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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