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讓程夏滾蛋後,程西惟才看向孟景忱。

她先對一旁跟她同仇敵忾的何羨說:“羨羨,你先回房間等我,我馬上過去。”

何羨也不多說什麽,意味深長地瞪了孟景忱一眼,這才離開。

走廊裏很快只剩下程西惟和孟景忱兩人。

孟景忱捏着眉心,連日來布置彩排婚禮的疲倦一下子襲來,他對程西惟說:“程夏的事只是個誤會。”

“誤會?”程西惟冷冷地盯着他,“孟景忱,先是丁蕊,再是程夏,以後還會是誰?我現在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你一定要讓我變成一個時刻保持戒備、盯着丈夫一舉一動的可悲女人嗎?!”

孟景忱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默了默,他才沉着臉問她:“如果我告訴你丁蕊也是誤會,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回答他的,是程西惟的一聲冷哼。然後,程西惟拎起華麗的裙擺,轉身,昂首挺胸地走向房間。

孟景忱背過身,一拳砸在牆壁上。

婚禮還是要繼續進行。

那時的孟景忱已經是大家口耳相傳的商場新貴,現場不少媒體蹲點拍攝第一手資料。甚至還有媒體放言,孟氏集團孟景忱的婚禮,絕對堪稱世紀婚禮。

不過,是不是世紀婚禮程西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和孟景忱的婚禮的确很華麗。

大馬士革玫瑰鋪成的花海,XX WANG定制的婚紗,以及她最愛的瘋狂動物城裏叢林酒店一模一樣的布景,藤蔓、噴泉一個都不少。總之,這是一場集唯美與浪漫于一體的婚禮。

婚禮的現場,程西惟還特意Cue到了幾乎打扮得跟她一樣隆重的程夏。

程西惟讓燈光打到程夏的身上,聚光燈照亮程夏隆重的臉。

程西惟笑盈盈地給大家介紹:“這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們曾經關系不好,但今天,她竟然盛裝出席我的婚禮,讓我的婚禮因她而閃亮。我真的特別感動,也知道她這幾年在感情路上的不容易,現場單身男士如有意向,歡迎踴躍報名,我會不遺餘力幫我的妹妹尋找她的人生伴侶。”

Advertisement

鑒婊,誰不會啊!

現場響起零零落落的掌聲,賓客們随着聚光燈投向程夏的眼神,像一個個巴掌,扇在了程夏本就有些腫的臉上。

後來程西惟想起那天的情景也覺得奇怪,怎麽程夏心理素質那麽強,換了她,早就在婚禮上待不下去了。

**

包廂內,節目組的內容策劃與幾位老師商量出一套節目大致流程。

程西惟聽了個大概。她是晚輩,在席間自然插不上話,索性安分做個花瓶,在袁斯曼身邊喝飲料。

大概是飲料喝多了,趁幾位老師把酒言歡,她悄悄出去上洗手間。結果剛從隔間出來,她就在洗手臺前看到了程夏。

程夏正對着鏡子補口紅,視線在鏡子中與她相遇。

程西惟扯扯嘴角,懶得跟她打招呼,走到她旁邊的水池,接水洗手。

倒是程夏把口紅收進包裏後開了腔:“打算重新彈古筝?”

程西惟面無表情地看着鏡子裏的程夏:“跟你有關系?”

“呵,”程夏笑了一聲,“落下這麽多年,補得回來嗎?”

程西惟從旁邊牆上的抽紙盒裏抽出兩張紙擦手,聞言漫不經心地挑了挑唇角:“補不補得回來還輪不到你操心。”她頓了頓,沖程夏揚眉,“萬、年、老、二。”

說完,她又一副說錯話的表情:“哦不對,你的水平可稱不上老二,該算你老幾好呢?”

“你……”程夏被她擠兌得說不出話來。

程西惟收了表情,輕哼一聲,轉身朝外面走去。

就在這時,身後又傳來程夏的嘲諷:“不過是個離過婚的婦女而已,嘚瑟什麽?要不要臉!”

程西惟停下腳步,回身看向她。

程夏擡了擡下巴,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

程西惟笑了起來,她嘴角尖尖,笑起來的時候眼尾也微微上揚,透出幾分淩厲的銳氣。

“那就祝你一年結一次婚,給你自己長臉咯!”她輕描淡寫地對程夏說。

“程西惟!”程夏驟然提高了聲音。

程西惟驟然冷下臉:“程夏,忘記三年前那個巴掌了嗎,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程夏:“……”

程西惟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

孟景忱今天在萬錦天悅酒店設宴邀請負責文瀚教育上市的律師和券商。

二十人的大桌,包廂內顯得熙熙攘攘,人氣非凡。但他還是一眼在券商團隊中看到了一張老面孔。

向未晞端起酒杯向孟景忱介紹:“孟總,這是我們遠航證券的同事丁蕊,負責財務方向。”

孟景忱看着丁蕊。

在他的印象中,丁蕊一直是個極具現代都市女性特質的女人。

以前在孟氏木業上班時,丁蕊總是穿着幹練又凸顯女人味的包臀半裙,即使那時候他飛速擴張事業,她跟着加班加到崩潰,可一加完班,她總是能第一時間清清爽爽地出現在他面前。

紀修曾經開玩笑說丁蕊身體裏一定裝了一個永動機,後來又說,丁蕊要是個男的,肯定能成為他孟景忱的左膀右臂。

可偏偏,丁蕊是個女的。

孟景忱有點看不上紀修這種性別歧視的心态,怼過他幾句:“丁蕊是個女的,照樣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紀修卻笑着搖了搖頭:“男老板和他的女左膀右臂,怎麽看都能讓人産生各種粉紅色聯想。就算你們真沒什麽,別人也不信。”

後來果然被紀修這張烏鴉嘴說中,第一個不信的,就是程西惟。

丁蕊敬了孟景忱一杯故人酒,職場上人來人往,在座的誰也沒在意她上一個東家是誰。

孟景忱喝了一杯酒後,又不由地看了丁蕊一眼。

三年不見,現在的丁蕊看上去更加有女人味,黑茶棕的大卷在頸邊绾成蓬松發髻,兩顆低調閃耀的耳釘襯托着她柔美的面部頸部線條,整個人一舉一動都由內而外地散發出輕熟女性的魅力。

**

程西惟回到包廂,不一會兒,程夏也回來了。

酒桌上有人cue到袁斯曼和龔天望的兩位學生:“真是巧啊,袁老師和龔老師的兩位學生都姓程,而且仔細一看,兩個人的眼睛也長得挺像。看來袁老師和龔老師在收學生這件事上,眼光還是很一致的嘛!”

袁斯曼和龔天望互相笑笑,沒有多說。

倒是程夏彎起嘴角,笑得有些柔弱:“其實,西西是我的姐姐。”她看向程西惟,眼神又變得怯懦,連聲音都纖細得像是有人拿刀在背後抵着她,“姐姐。”

程西惟用微笑接下她的塑料姐妹情:“是啊,夏夏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大概真被小時候家裏那位看瓊瑤看到心碎的客人說中,程西惟和程夏的氣質完全是兩個方向。

程夏眼眸裏永遠像是含着兩汪眼淚,整張臉都透着弱小、無辜又無助的氣質;而她程西惟就不一樣了,明明同樣是杏仁眼,可眼底裏的堅毅和銳氣,讓她整個人都散發着張揚不好惹的氣場。

每次她跟程夏在一起,大家總會擔心她欺負了程夏。

“我弱我有理”盡管被大部分人唾棄,但一遇到事情,“我弱我有理”還是能在第一時間占據上風。

程夏抿抿雙唇,怯怯地垂下頭去。

程西惟無聲地哼了一下,随後低頭繼續喝飲料。

剛剛cue到她們的人大概也覺得氣氛忽然尴尬,趕緊又把話題轉到了其他事情上。

飯局結束的時候,程西惟忽然覺得喉嚨很癢,嘴裏仿佛嘗到了重金屬的味道。沒過多久,身上也跟着癢起來,她低頭看了看胳膊,胳膊上除了她自己撓出來的幾條紅痕外,還長滿了一顆顆紅色的小疙瘩。

袁斯曼發現她的不對勁,連忙關心道:“西西,怎麽了?”

此時衆人已經散了,她們正在大堂準備坐電梯去地庫。

電梯門打開,幾個男人低低交談聲傳來,而其中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尤為動聽。

程西惟雖然身體不适,但也第一時間被這道聲音吸引,直直地擡頭看去。

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的感官是多麽的敏銳。

孟景忱正跟幾個男人站在電梯裏,像是行星永遠追随太陽,孟景忱的目光随即與她相撞。

“西西?”孟景忱有些意外,但下一刻,他就發現了程西惟的不對勁,扭頭吩咐助理把幾位“總”們安頓好之後,就徑直從電梯裏出來,“西西,怎麽回事,過敏了?”

過敏的症狀來勢洶洶,程西惟已經感覺喉嚨被人掐住,呼吸都有點困難。

孟景忱面色一沉,彎腰打橫抱起她,直接往酒店外面走去。

袁斯曼連忙追上去:“孟景忱,你帶她去哪兒?”

“醫院。”孟景忱的注意力全在程西惟身上,他垂眸看了幾乎暈過去的程西惟一眼,又分出兩秒鐘時間問袁斯曼,“她是不是吃堅果了?”

被他一提,袁斯曼這才想起來,剛才的飲料裏似乎有核桃味。

孟景忱也沒等袁斯曼回答,闊步來到酒店外面。他的司機早已等在門口,原本是要送他回家,但孟景忱把懷裏的人放進後座,上車之後沉聲吩咐司機:“趕緊去寧一醫院。”

等袁斯曼追到門口,只能看見他的輝騰尾燈一閃,消失在外面主路的車流中。

袁斯曼急得要死,連忙去攔出租車。

正在這時,原本在邊上等着顧之洲來接她的程夏恰好看到孟景忱的身影,想了想跑過來問袁斯曼:“袁老師,怎麽了?我剛剛好像看到姐夫抱着我姐姐上了車?”

袁斯曼知道她跟程西惟關系不好,但具體的卻也只聽說過一個大概,總歸是男人有錢變了壞引發的一場親情倫理故事。

于是她看了程夏一眼,快速說道:“西西過敏了。”

恰巧,一輛出租車在袁斯曼面前停下,袁斯曼開門坐進去,還沒來得及報地址,另一側程夏也跟着坐了進來。

“我也一起去,”程夏說,“去看看姐姐。”

袁斯曼沒心思搭理她突如其來的熱心,只把她當空氣,扭頭對前面的司機說:“去寧一。”

另一邊,孟景忱的助理把幾位“總”們送到地庫之後,邊上另一輛電梯也到了。

向未晞跟律所的幾位律師從電梯裏出來,見孟景忱不在,順口問了一句。

助理連忙說:“向總,孟總的太太出了點事,孟總臨時去醫院了。”

向未晞一愣,忽然反應過來“孟總的太太”是誰。他臉色微沉,但仍保持着體面,與在場的人一一告別。

等人群散去之後,他才快步走向自己的車位。

代駕已經等在車邊,向未晞打開後座正要上車,忽然一道聲音喊住了他。

“向總,我也一起吧。”

是丁蕊。

向未晞看了她一眼,默認和她一起上了車,往寧一醫院開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