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困難重重

在花葬愛失蹤的第二日,洛伽藍便收到來自帝都洛家人的報信。但卻不知她身在何處。

洛家人花重金買來花葬愛離去時的‘書信’。本想借此告知莊主這女子的心是留不住的,結果那人冷臉看完書信,臉色更臭。‘什麽喜愛山水,不戀紅塵!’洛伽藍憤憤将信撕掉。這根本就不是她的筆跡。

洛伽藍平生最恨求人。此次卻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他駕馬來到東漓,見司徒孔熾那個‘怪物。’為什麽說他是怪物。洛伽藍自看他第一眼起,就不喜歡,生為男人長了那麽花哨的臉。現在自己卻不得不再看一次。

家丁領他見到那個怪物時,司徒孔熾正在一四角亭中休憩,斜躺于虎皮氈子上,長發散落一地。身旁擺放着各種水果與糕點。見洛伽藍前來,便睜開細長的雙眸,眸子依舊如死水一般,毫無生息。但唇卻勾起一笑:‘不知洛莊主前來找孔熾,所為何事。?’洛伽藍冷哼一聲,席地而坐于他身旁。‘你會不知,我找你什麽事?’司徒孔熾聽此話,像是聽了天方夜譚,挑眉‘玄國有禁令,四大莊主不準私下來往,如今洛兄冒着殺身之禍來此,難道跟孔熾有關?’洛伽藍冷峻的眼掃過他,這人真會裝瘋賣耍,東漓耳目遍布天下,自己在北蕪放個屁他都知道。‘我平生最讨厭拐彎抹角。我這次來是想你告訴我,葬愛去哪了?’司徒孔熾聞此言,不緊不慢,将一塊糕點放入口中,嗯,入口即化,清甜酥脆。洛伽藍見此,倏的起身‘不說就算了。’說罷,轉身要走。司徒孔熾輕笑‘你還真跟一把劍一樣,不屈不折,求人是你這個樣子麽?’洛伽藍眸中一冷,薄唇緊抿:‘你真知道葬愛在哪?’司徒孔熾坐直身,側首看向他:‘這世上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洛伽藍深吸口氣,坐于他面前:‘你要怎樣才肯告訴我?’司徒孔熾細眸偏轉,唇角上揚:‘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便告訴你。’‘什麽要求。’司徒孔熾臉上浮起莫名的笑:‘到時,你自會明了。’說罷,起身便走。洛伽藍也跟着起身,伸手攔住他,目光冰冷:‘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要是她有什麽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踏平東漓。’‘哦?’司徒孔熾伸手拂起垂于臉旁的一縷青絲:‘看來洛莊主對葬愛姑娘真是用情至深啊。’說罷,他擡首,細眸閃過一絲狡黠‘就是不知身在皇宮的她,能否感受的到?’說完,司徒孔熾大笑離去。留下怔在原地的洛伽藍。

陶夭夭與姬伭回到帝都,沒想到景帝早已金屋藏嬌。要不是太後讓他倆進宮陪她去見那所謂的花葬愛。他們還蒙在鼓裏。

初見,那女子沒有一點防備,正端坐于清風湖邊,垂首撥弄琵琶。手指輕挑慢撚間,樂聲凄涼。走進,單看她的容貌就是最好,就連從西麒帶回的美人都不及她幾分。姬伭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也就明白王最近老往敏貞殿跑的原因。他側首見陶夭夭眉目英氣,風姿飒爽。心中覺得她這樣的女子也是獨一無二的。就像那個笨女人一樣,都是無雙的。笨的無雙。

太後眸光深沉,這女子,色藝雙馨,一颦一笑皆上品,也難怪,競兒如此迷戀。不過聽人說她是歌姬,這出身到是差了些。自己賜給四位莊主的雖說也是歌姬,可都是自己在官員女眷中千挑萬選出來的。

花葬愛見來了一群人,自己身邊的宮女都趕緊作揖。她擡目看見站在最前面的人,鳳姿威儀。她放下手中的琵琶,屈膝作揖:‘奴家花葬愛。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垂眸,算是應答。進了敏貞殿,太後高坐其上,陶夭夭與姬伭坐于右邊。花葬愛站于殿中。太後看向她:‘你與王兒是什麽時候相識的?’花葬愛柳眉微颦‘回太後娘娘,半月前。’太後擡首。冷笑一聲:‘半月就讓王兒對你如此迷戀,手段高明啊。’花葬愛聽完這話,明白太後為什麽來此。她擡首正視太後,正準備反駁,卻聽身後傳來一個惱怒的男聲:‘葬愛并未用何手段,她是被孤迷迷糊糊帶進宮的。’玄無競一下朝,就聽太監禀報,說太後移駕敏貞殿,他就急匆匆的趕來。太後見他如此緊張花葬愛,鳳眉一挑:‘好個迷迷糊糊啊。你身為一國之君,将一個歌姬迷迷糊糊帶進宮,這成何體統!’話音未落,她又側首看向花葬愛‘你身為女子,被一個男子迷迷糊糊帶走,婦德何在?’‘母後。’玄無競心中升起一團怒火,聲音大的出奇。‘母後身為一國之母,對一個女子如此刁難,難道也是鳳儀天下的作為嗎?’太後聽此話,指尖微抖手大力拍了下座椅。陶夭夭見此狀,回眸看了一眼玄無競,他良久低首,走上前,語氣稍微緩和‘母後息怒,兒臣知錯。’太後輕阖雙眸,長嘆口氣,睜眼。看向陶夭夭:‘夭夭,扶哀家回栖鳳殿。’随行的宮女與太監小心翼翼的跟在兩人身後。姬伭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花葬愛,又看向玄無競:‘太後那邊有臣與夭夭,王不必太擔心。’說完,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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