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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鼬自己沒覺得有多艱難,但事實上他的語氣,一個實際只有一米三的小矮子(劃掉)不得不承認自己身高不算高的時候的語氣在旁人聽來總是十分委屈的。

腦海中的女聲乍然頓了一下,似乎也是察覺到鼬言語間的無力,原本在承諾時擲地有聲理直氣壯的聲音也啞了下去。

但即使是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了抱歉,遠在意大利的二人組也對現在的情狀沒有什麽地方能幫上忙,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不會來請求鼬的幫助。

最後的解決方案是鼬先構建出幻術将自己與青年遮掩躲過似乎是追殺青年的人,待到确認安全之後才掏出了自己的小手機進行了召喚術。

——全名召喚織田作之術,途徑是手機,成果是下班的織田作之助一只。

得到召喚的織田作之助在幾分鐘之後趕了過來——他似乎原本就正好在這附近,過來的時候手中還拎了袋晚餐用的胡蘿蔔。聽鼬說了地上這青年是自己的友人之後織田作當機立斷,沒問太多也沒将人徑直帶回家中,而是就近找到了據說比自己家更安全的類似于安全屋的住所,似乎是将青年安置在此。

但實際上——

“啊我知道了,麻煩您了。”夜露深重時織田宅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織田家的大家長在電話鈴徹底響起來就将之拿到了手中,現在正一臉淡定地同對面交涉。時不時間有“啊,真是抱歉”“這之後會有人賠償的”之類的話從男人最終出現。

他放下電話,身旁被窩蠕動幾下,從小山包一般的被窩中鑽出來織田家的長子。此時正眼巴巴地仰望着他。

心底某根弦似乎被觸動了一下,織田作之助摸了摸稍顯迷茫的養子一頭即使睡覺也還齊整,就只有少許幾根呆毛胡亂翹起的頭,低聲道,“是安全屋的負責人,說是今晚遭到了襲擊。”

鼬慢吞吞地反應過來——不要着急嘛連電腦都有個開機時間黃鼠狼當然也……咳咳,人在起床時稍微迷糊一會也不是什麽大事,這是人之常情嘛。

他低着頭像是琢磨了一小會,織田作起床倒了杯熱水,回來就發現他雙眼已經閉上。

看起來像是已經睡着。

好爸爸織田作将養子放平,又掖了掖被角,直到力保鼬整個人都塞在被子中不會漏風才重新直起身。

他遲疑了下,還是沒有關掉床頭的那盞燈,而是徑直往鼬的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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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主人還在其他床上躺着,鼬的房間卻并非無人。

織田作之助走過去,卻發現房門并未完全關上,從漏出的一絲縫隙正好能夠看到房間內躺在鼬床上的青年。

不同于不明所以只是幫助友人的鼬,織田作之助雖然自認為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物,但對于被自家養子撿回來的青年的身份也多多少少有些猜測。

棕發、二十左右、再加上那樣的傷勢,在知情人眼中某種意義上指向已經是相當的明顯。

最近據說是即将來拜訪港黑的彭格列十代目,多年前以中學生的年齡統禦了意大利的黑手黨勢力的男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一個護衛也無地帶着傷勢躺在港黑附近的小巷,但不論于公于私,不論是和港黑是友盟關系——并且沒有意外會持續相當長時間的合作的家族的首領還是寵愛的(劃掉)養子的友人,都足以構成織田作之助救助這個身形纖弱面色蒼白的青年。

更別說這家夥還是個領養了一二三四五六足足六個孩子的老好人了。

老好人織田作将那道縫隙拉得更大走進門,先試探了一番疑似首領先生是否發熱,在确定對方體溫正常之後收回的手遲疑了下,用同對待養子無二的手法給極為可能是某個意大利最大家族的首領掖了掖被角。

對方雖然沒有毫無形象地夢呓,織田作還是在離開房間時聽見了小小的呼嚕聲。

自家老父親在幹啥鼬一無所知,他昏昏沉沉地醒來又迷迷瞪瞪地睡去,蹲在鳳梨……呸,小夥伴面前同對方小眼瞪大眼了好一會。

“所、所以,Boss現在安全了嗎?”

打破這說得上尴尬的氣氛是另一位見證者。

細細軟軟的女聲幾乎是立刻就吸引了鼬的注意力,因為家中唯一的妹妹而對于這種類型完全沒轍的鼬站起身,将一把年紀還和自己過不去的青年置之腦後。

嘲諷的哼笑聲從身側傳來。

鼬不去管那家夥,認認真真地回答少女的問題,“是,這位先生現在在我家。”

話未說完就見對方一副放心了的模樣,鼬忍不住提醒道,“這并不代表絕對的安全。”

“我知道,”解除警報的女性笑得眉眼彎起來,卻恰到好處地轉移了話題,“不過說起來,我還以為鼬君是位成年的紳士呢。”

鼬微不可察地面色一黑。身側又傳來一聲嗤笑。

“聽說你在前幾天輸了?”

嗯,一開口就是嘲諷十足聲調,可謂是極度有個人特色了。

鼬扭過臉,相當娴熟地将嘲諷力十足的青年忽視。

六道兄妹是他在早年認識的了。

——雖說這個早年得摻點水分,實際上在十歲前他認識的只有後者,自我介紹為庫洛姆·髑髅的女性。

而前者同他雖然早就知道對方的存在,但理論上的相識也就是不久前,真正意義上的……嗯,幻術是個好東西,尤其是對于同樣擁有幻術天賦的人們。

換句話說都還沒見過面,不論是六道骸還是庫洛姆·髑髅,于鼬而言大概只是理論上的網友。

此時網友青年甲就搖晃着他的鳳梨葉子,對身為庫洛姆的玩伴——鬼知道這個定義從何而來——的鼬竟然在戰鬥中輸掉一事表達了強烈的諷刺與不滿。

“鼬君只是體力太弱啦,”見不過去的庫洛姆弱弱地幫腔,絲毫不掩飾二人已經極快地掌握了他的信息的事實,“戰鬥的話鼬君可是贏得十分漂亮呢。”

不,就算這樣說也根本沒有安慰到他。

鼬面無表情地想,就算是皮得一批的太宰治在他面前也沒有再三提起這回事,當然他相信和自家妹妹一樣可愛的庫洛姆不是故意戳他的痛腳,說到底她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起這回事,還不是某個占着自己是庫洛姆兄長一般存在地位的男人不會說話。

這樣想着的時候對方果然也沒閑着,kufufufu地開始笑起來,陰陽怪氣地說着“哦~體力弱啊”的話。

果然……自覺過濾掉庫洛姆和稀泥的聲音的鼬仰起頭,直直看進因為自己拉了拉衣角而低下頭的青年眼中。

果然和鳳梨這種生物相處,還是直接幹一架來得比較方便。

***

這一夜安穩到天亮。

早間熱好牛奶的時候鼬才從房間出來,端着熱牛奶的織田作遲疑地看着精神萎靡的養子,語氣間滿含老父親的關懷。

“鼬你……是發生什麽事了麽?”

鼬鑽進廚房将準備好的面包端出來,“不,只是昨晚做了個噩夢。”

和一只紫色鳳梨搏鬥的噩夢。

織田作當即顯露出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樣,“那可真是糟糕了啊。”

說着他将手中的熱牛奶往鼬的方向推了推,以期用溫熱的牛奶來對養子進行一番安撫。

一反常态并沒有接收到養父行動含義的鼬一看到牛奶就想起夢境中嘲諷自己身高還是個小矮子的某只鳳梨,他默無聲息地同牛奶做了一番鬥争,最終還是黑着臉将之一飲而盡。

不明所以的老父親織田作:看來噩夢的影響很大啊。

***

離家上學前鼬看了眼自己的房間,撿回來的青年呼吸勻稱地躺在床上,清晨的日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照進,莫名給人一種躺着的是個睡美人之類的觀感。

而當一日過去回到家中的時候對方就已消失,整潔的床鋪一如往昔,就如同昨晚只是一場夢境。

只書桌上留了份“禮物”——是顆銅制的子彈,鼬拿起來看了看,雖然是實心的9mm子彈,但彈身上的紋樣卻昭示着其并非用于戰鬥的本質。

在黃銅的彈身上淺淺刻着紋樣,經過某鳳梨一夜的緊急科普,鼬倒是勉強能認出這應該是他們家族的家徽。

那麽問題就來了

拿着一顆子彈的鼬陷入沉思,這是來接應那位青年的屬下留下的呢,還是他本人呢?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被他扔到了腦後,在同養父報備過後,鼬終于再次踏上了被意外阻斷的同國木田老師相約好的出行。

“阿諾。”敲開寫着[武裝偵探社]門牌的大門的鼬問道,“請問國木田獨步先生是在這裏嗎?”

從門內伸出一張可愛的少女臉,她偏着頭,眼下一顆美人痣獨具魅力。

“嗳,”她說道,“國木田獨步先生的話……我們這裏沒有這個人哦。”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換封面惹,請不要走錯路或者以為這是篇不認識的文删掉TA(喂)

封面是苦逼作者自己摸的,所以只接受誇獎不接受批評(喂)

謝謝大家

感謝觀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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