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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往芬蘭的男人居然說愛她,他有什麽資格說愛。
“安落,我不再企求你的愛情,你的愛也許早在十年前就死去了。你果真懂得如何将一顆千瘡百孔的心蹂躏進塵埃裏。”他低頭,将她苦澀的淚水一一品嘗,然後居高臨下地緩緩地握住她胸前的柔軟美好的蓓蕾,優雅而殘忍。
“你放開我,你想幹什麽?”安落驚恐地叫道,大腦有些昏眩,仿佛十年前的那一幕與如今慢慢重合,一道暗色的大門在她面前若隐若現,那扇門這些年一直都存在着,它說,安落,歡迎來到地獄。
“別怕,安落,很多事情都是我們必須要經歷的,無論是激烈的愛,還是刺痛的傷,我們都要經歷。”他的臉色異常詭異,深邃的眼眸泛出一絲瘋狂的占有欲。
席安落想要逃離他,只要想到這個事實,憤怒,恐懼就占據他所有的心神,他明明就将她握在了手裏,她還想逃到哪裏去?
她全身冰涼,顫抖,睜大眼睛,看着他極緩極慢地低頭,如同嗜血的野獸一般舔吻着她暴露在外的肌膚。
她痛苦地掙紮,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控制。為什麽所有的卑劣的禽獸的行為只要冠上了愛情的名號都可以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這不是愛,這是傷。
“你會後悔的,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她絕望地望着他,用盡力氣地嘶吼着,流不出一滴淚。
“對不起,安落,我不再愛你。”他溫柔而殘忍地在她耳邊說着,雙腿擠進她的腿間,将她所有的哭泣聲吞進肚子,然後扯下領帶,蒙住她的眼睛。
安落,我有多痛,我就會讓你有多痛。
27 愛情就是一場劫難(一)
所有的悲歡都已如彩蝶般飛散,歲月不再複返,無論我曾經怎樣固執地,等待過你,也只能給你留下一本薄薄的,薄薄的詩集。----席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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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見眼前的世界,眼睛被蒙住,耳邊是顧柏雷沉重的喘氣聲,他的舌尖仿佛是一團烈火,在她赤裸的肌膚上燃燒出一朵一朵刻骨銘心的祥雲。
“安落,你的身體是喜歡我的。”顧柏雷的聲音顫抖,身體也在顫抖,舌尖順着小肚子一路而下,刺激得安落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身體退到無路可退,身後是冰冷的絲被,身前是顧柏雷滾燙的身體。
這些年,在這方面她一直沒有經驗。雖然有同性朋友津津樂道此事,不過沒有經歷的東西總是有恐慌感的,尤其對象是顧柏雷時,這種恐慌感就更加明顯。
“安落,放松。”顧柏雷吻遍她全身,欲火焚身,有些痛苦地低吟着。她太緊張,身體僵硬如石,這樣下去會傷害到她,而此時,讓他停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事情只要走下去了,即使是錯誤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如果有人試圖強暴你,你能放松的下來?”她放開顧柏雷鮮血淋漓的唇,呼吸新鮮的空氣,冰冷地諷刺着。
“當初你簽那份合約時就應該想到了今天。安落,你是聰明的女人,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你比誰都清楚。”顧柏雷擡起頭來,滿眼的欲望,聲音卻異常的冷硬,他的自制力一向過人。
沒錯,她早有心理預期,知道這不過是一場交易。她不過是在做垂死掙紮,她不過是在妄想。安落苦苦低笑,每個女人都會幻想,幻想幸福的生活,體貼的情人,完美的性愛。她不過是羞恥,羞恥她在黑夜裏賤賣自己的身體,賤賣自己的尊嚴。
她怕有一天她曾經所有奈以生存的驕傲都不在,整個人卑微到塵埃裏去,那樣的活着比死更難受。
她閉上眼睛,伸手抱住他熾熱的身體,感覺到他猛然一顫,輕輕地吐出惡毒的話語:“顧柏雷,你可以得到我的身體,可是這一輩子我都會恨你入骨,永不原諒。”
顧柏雷的身子在黑暗裏陡然一僵,不顧一切地吻住她冰冷的唇,狠狠地進入她的身體,吞下她尖銳急促的痛呼聲。
痛,她痛得全身收縮,痛得身體直起來。鮮血順着身體流下來,她張口咬住顧柏雷的肩膀,死死不放,逼回湧出來的淚,顧柏雷,如果我痛三分,必教你痛十分。
永不原諒,永不原諒,顧柏雷吃痛,低低地苦笑,兇狠地進入她的身體,安落,我早已活在你為我建造的地獄裏,永世不得翻身,我希望你恨我,那樣就會把我時刻記在心上。
“安落,安落...”
永無止境的刺痛,永無止境的快感,她偏頭過去,重重地喘息,感覺要死在這場原始的糾纏中。
顧柏雷如同永不知疲倦的兇獸,貪婪地進攻着她的身體。她不住地收縮這身體,想将體內的龐然大物擠出去,卻換來他陡然的僵硬。
“安落——”顧柏雷失聲叫出來,呼吸更加粗重,發出一絲呻吟。
他不住地喊着她的名字,不停地進入。
歡愉席卷而來帶着兇物進入的刺痛。汗水一點一點地沾濕秀發,她不斷喘氣,不斷呻吟,淚水流瀉在枕頭上,慢慢浸透。
女人的恨能開出世上最妖嬈的黑暗之花,她在這欲生欲死的歡愉與刺痛中冰冷一笑。顧柏雷,我會讓你愛上我,愛到不能自拔,那時,我定然會狠狠刺痛你那顆驕傲,自負,高高在上的心,讓你陷進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願意拿我的身體,我的感情,我的一生來賭。
“安落,安落......”他在耳邊柔軟地喊着她的名字,欣喜而絕望,用盡全身力氣與她緊緊地交纏在一起,抵死纏綿。
滿室都是靡迷的香氣,惑人心智。
第二日醒來時,房間裏只剩她一個人,安落面無表情地裹住身子,忍住酸痛,坐在浴室裏,沖洗着一身的狼藉。
鏡子裏的女人面色蒼白而陌生,眉眼間有些無法消除的淡漠。她對着鏡子裏的人微微一笑,笑容比哭還難看。
換上衣服,遮住一身的吻痕,她下樓走進花圃。陽光很好,安落仰頭讓陽光照亮她滿身的陰霾,微微一笑,讓心沉靜,再沉靜。
如果這是生活給予她的磨難,她會平和對待,只是虧欠她的,她必十倍還之。她閉上眼睛,扯唇一笑,讓笑容帶走眼角的一絲恨意。
顧氏企業大樓內,低迷的氣息籠罩着整座大樓。從一樓的大廳到43樓的會議室,MSN上所有人在極短的時間收到暗號:天陰,注意防雨。
上頭那位關在辦公室一整天了,所有會議行程全部取消,也許暴風雨即将來臨。大樓內所有員工開始對手表,等待救贖的下班號角。
大門緊閉的辦公室內,顧柏雷提起電話,撥通家裏的號碼後,才想起來,這一天他已打了N個電話,詢問安落的情況。
劉嫂也重複了無數遍安落的情況。
她早上起床後,就一直坐在花圃的小亭子裏看書,中午吃了海帶排骨湯和土豆絲,然後睡在書房的軟座沙發上,下午起來去海邊畫畫。
安落,安落。只要想到她,心就忍不住地收縮,他握着手中的話筒,如同傻子一般呆坐着。
昨夜,那樣靡迷混亂的一夜,他在早上清醒過來時,看到懷裏蜷縮成一團,睡夢裏都皺着眉尖的席安落,再看到她白皙的肌膚上遍布青紅狼藉的印跡時,那時懊惱得恨不能殺了自己。
他到底幹了些什麽?
他不敢看她,不敢等席安落睜開眼睛,顫抖地吻了吻她蒼白的唇,然後落荒而逃。
整整一天,他坐在辦公室裏,推掉了所有的事情,煩躁不安。
點上煙,然後想起昨晚她聞到煙味就咳嗽,立馬條件反射地掐斷。喝掉早已冷掉的咖啡,他将中午一口沒有動的午餐丢進垃圾桶,站起來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他卻不停地想着,安落現在在海邊畫畫,有沒有多穿衣服,海風吹多了總歸不好的,她身體一向就不好。
還有昨晚她哭了,心微微刺痛,顧柏雷狠狠地握住手中的筆,筆在文件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當年,即使是被送去芬蘭,她都沒有哭。
只怕她已恨他入骨了吧。這樣無望的愛情。顧柏雷苦澀地笑笑,目光透出一絲冷酷。他的愛本就自私,他不可能像顧飛揚那樣一味逼迫,等安落臣服;也不可能像連城,苦苦等着安落的回心轉意,他要的女人,他會替她做好決定,讓她跟上他的步伐,無論前方是荊棘遍布還是沼澤深淵,他都會拉着席安落一起走下去。
顧柏雷看了看手表,下午四點。時間如同淩遲的刀,慢慢割着他不安,忐忑,微苦卻又喜悅的心。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再也無法等待下去。他想知道她上午看了什麽書,他想知道她下午
畫了什麽畫,他想知道她的一切,痛苦,快樂,恐懼與期望。他想,融入席安落的人生。
車子開得極快,半個小時就到了海邊,遠遠地,他就看見坐在沙灘上的安落。
今日,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淺灰色流蘇長裙,海風拂過她齊肩的發梢,背影如畫,一點一點滲進他的心裏。
她永遠只需要靜靜坐在那裏,便奪去了他所有的目光。
顧柏雷急切而又不安地靠近着,看着她微微低頭,抱着膝蓋發呆,露出脖子那一片柔和光潔的肌膚。他的心微微一跳,想起昨夜的銷魂,眸光都有些暗了。
畫板被她随意擱在沙子上,畫到一半的......
顧柏雷的目光陡然凝住,一種突如其來的刺痛席卷而來,他眼前一黑,沖上前,拿起畫板上的畫。
“席安落——”他急呼,拿着畫的手不停地顫抖着。安落被他驚住,擡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清澈平靜,陌生如斯。
他到嘴的話語全部失音,心口一痛,那一眼如看一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冷漠陌生,生生刺痛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安落看着他,目光才有了一絲神韻,恢複往常的冷漠,輕輕一笑:“顧先生回來了。”
顧柏雷目光一悲,上前,緊緊抱住她,悲苦地說:“安落,如果恨我能讓你好受點,那你就恨吧。”
“無愛則無恨,我不恨。”安落任他抱着,淡淡地說,“把我的畫還給我。”
畫?顧柏雷拿畫的手微微一頓,,将所有的傷按下,輕柔地問:“你畫的是什麽,安落。”
“以後我去的地方,也是你去的地方。”安落勾唇一笑,看着他,低低地吐氣,“你害怕嗎?”
她伸手拿回自己的畫,壓抑的顏色,朦胧的線條,灰蒙的天,無望的嘶吼,蒼白的面孔,她畫的從來就不是天堂所在的地方。
“以後,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顧柏雷深深地看着她,目光幽深如重巒疊嶂,“外面風大,我們回去吧。”
他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向別墅,步伐堅定,透着一絲滄桑。安落,沒有你的地方都是地獄,如今,我很歡喜我在天堂,為了這一刻,我已經等到滄海桑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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