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客棧

第60章 客棧

由于事出突然,西吉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好在他們原先就準備離開的,因此包袱什麽的,早就收拾好了。

夜深人靜,估摸着大家都睡了的時候,夜王帶着西吉離開了這個他們住了大半個月的小院,朝着山上的小徑走去。

因為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兩人一路上都沒有點火,夜王倒是不受影響,西吉卻是走得磕磕絆絆的。

在西吉第三次要跌到的時候,夜王終于像是忍受不了了一般,回身牽起了他的手,帶着他走。

西吉感受着兩人手掌接觸的溫暖,看向在月光之下只能看出一個模糊背影的夜王,嘴角不知不覺的勾了起來,甚至抓着他手的力度,越發的大了些。

夜王似乎是察覺到了西吉的小動作,腳步停頓了一秒,接着抓緊了他的手,腳下的步子也越發的的堅定了。

兩人就這樣在月光的照耀之下,走在山間的小道上,離那個小村子越來越遠。

直到兩人覺得離得夠遠了,即使這邊亮起火光那邊也看不到的時候,夜王才從自己的衣襟裏拿出了火折子,點起了火把。

火把将他們兩人的臉照亮,夜王看着西吉略帶疲倦的臉,猶豫了兩秒,還是空口問道:“你沒事吧?”

西吉聞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他可不能在這種時候拖夜王的後腿。

夜王看着西吉強撐的臉,沉默了幾秒沒有說話,繼續帶着他朝着自己探查過的山路走去。轉身之前,還是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你若是撐不住了,便直接告訴我,若你在半路出了什麽事,到時候麻煩的還是我。”

西吉聽到他這樣說,倒是沒有覺得夜王是在嫌棄自己,看着兩人交握的雙手,勾了勾唇角,接受了夜王別扭的關心,淡淡的說了一聲,“我知道的,我不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這幾天好吃好喝的養着。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這點程度的操勞不算什麽。”

夜王聽到西吉的保證,低低地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拉着西吉的手的力道,越發的穩了一些。

西吉他們這頭,艱難的在山裏行走着,那邊原本安寧祥和的山村,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不僅打破了這村子的平靜,還将這裏所有人都叫醒了。

族長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盡力讓自己不那麽慌張,卑微的說道:“不知道大人們那麽晚了,還來我們這個小山村,是有什麽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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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之人輕蔑的看着馬下這個幹巴的鄉下老頭,十分不屑的說道:“我聽說你們這裏窩藏了罪犯,若是識相,便将人交出來,不然也別怪爺爺們不客氣。”

族長聽到他這樣說,想到自己家裏收留的兩人,心裏便是咯噔一聲,強撐着說道:“大人,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村子,怎麽會有什麽罪犯。”

“是嗎?”男人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滿他的狡辯,随手指了指他身邊想要盡力将自己縮小起來的苗兒,不客氣的說道:“可是,這個女人去鎮裏的時候,就是一副知道大王要抓的人在那裏的架勢。”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苗兒身上,有難以置信的,有震驚的,還有害怕的。苗兒聽到他這樣一說,頓時慌了神,她還什麽都沒說,這些人怎麽就知道了。

“大人,你弄錯了吧?”族長聽到事情是出在自家孫女身上時,立即就慌了,連忙想要辯解。

誰知道那男人根本就不想聽他說的這些,一鞭子就抽在他的身上,直接将人打到在地。随後,朝着自己的屬下說道:“去,讓她說出來。”

苗兒看到自家阿公被打倒在地上,原本就慌了神,想要去扶他,誰知道還沒有碰到自家阿公,就被人抓住了,她放聲尖叫起來,大聲的說道:“你們要做什麽,為什麽要抓我,放開我!”

看着不住掙紮的苗兒,那些士兵們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主,作為小隊長的男人直接在她的臉上抽了兩巴掌,看着她不掙紮了,才不耐煩的說道:“快說,你白天想要告發的人在那裏?”

苗兒被抽的臉頰都腫了起來,甚至唇邊還流出了血,直到此時,苗兒才認出來眼前的男人就是白天同自己說話的小兵。

看着小兵此時猙獰的表情,苗兒即使再傻,也知道自己這次闖了大禍,這群人連夜找到這裏來,根本就不是什麽善茬,也根本就不會像他說的那樣,找錯了人就會放了他們。

男人看着苗兒沉默着不說話,以為她是在負隅抵抗。大王自從上次被行刺之後,就一直在抓那些罪犯,開出的條件能令每一個有野心的人瘋狂,若是他抓住了人,那他飛黃騰達的日子指日可待。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點線索,絕對不能就這樣讓它從自己的手中溜走。

想通了這點,男人看着苗兒,再次重複了一遍,“你不說?”

苗兒的腦子一片混亂,此時完全說不出話來。

男人見狀,也不廢話,使了一個眼色,讓自己的屬下将苗兒抓緊,随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撕開了她的衣服。

苗兒大聲的尖叫起來,卻礙于手腳被抓住,什麽都做不了,只能越發的瘋狂起來。

村子裏的人見苗兒被辱,有血性的漢子想要上來拼命,卻被士兵們那明晃晃發亮的刀給吓退了。

阿婆和倒在地上的阿公,見到自己從小嬌養到大的孫女被這樣對待,想要上前阻止,卻被一把給推開了,跌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

興許是苗兒的叫聲太過于凄厲了,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随後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看着她吐了一口血。來到了她的面前,摸了一把她的胸,在她耳邊說道:“我沒有時間跟你耗費,你若是再不說,我便讓我的士兵在這裏女幹了你。”

從來沒有被這樣羞辱過,已經蒙了的苗兒,這才像是被激起了神志一般,連忙搖了搖頭,含糊不清的說道:“不要,不要。”

“好姑娘,那就告訴我,你要告訴我的人,在那裏?只要你告訴我,我就放了你。”男人在她的耳邊蠱惑的說道。

苗兒似乎已經被這一連串的打擊,刺激得失去了神志,此時聽到他的話,信以為真,以為自己說了出來就能遠離這種羞恥的境地,不經大腦的說道:“那兩人在我家,一個哥兒,一個漢子,來的時候都受了傷,他們說他們是商人。”

男人聽到她的話,示意自己的屬下放開她,看着她手忙腳亂的拿起已經被撕碎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低聲的啜泣起來,蹲下身來,看着她,擡起她的下巴,兇狠的說道:“別耽誤了我的大事,快帶我們去你家。”

苗兒以為自己說了出來就會被放過,此時聽到他這樣說,頓時眼睛就瞪圓了起來,随後看着他拼命的搖頭,她現在一步路都不想走。她只要一站起來,就能感覺到各式各樣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恨不得此時就去死。

男人沒有那麽多時間等着她收拾心情,強力的将她提了起來,逼着她指路。在他的威脅之下,苗兒頭腦昏沉的帶着他們去了自己家裏。

直到将苗兒家翻了一個天翻地覆,男人他們還是沒有找到那兩個人的蹤跡,臉色漸漸地變得難看起來。

“大人,沒有,床鋪也是涼的,看起來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我們還在屋子裏發現了留下的黃金,不像是他們這種人家能夠有的。”小兵将自己的發現說給了上司聽,只見上司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将身邊神志已經不清楚的苗兒抓了過來,惡狠狠地問道:“那兩人呢?”

苗兒目光渙散,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的回答道:“他們就在這裏啊,他們就是睡的這間屋子。”

男人聽完她的話,将她大力的推開,看着自己的屬下,惡狠狠地說道:“給我找,一定要把他們抓住,我就不信了,那麽短的時間,他們還能插着翅膀飛了。”

“是。”

……

夜王帶着西吉走了一晚上,直到天明時分,才堪堪的走到林子邊緣,看着已經疲憊不堪的西吉,夜王丢掉了身上的火把,拉着已經有些暈頭的西吉,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

西吉奇怪的看着夜王将自己的外袍脫下,鋪到地上,不打算走了的樣子,他還保持着一絲清明,有些奇怪的問道:“王,不走了嗎?”

夜王看着已經堅持了一晚上,此時看起來困得不行的西吉,搖了搖頭,自己先坐下,随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朝他說道:“我們得休息一下,保持清醒,待會兒去大道上看看,我們現在是在什麽地方,弄清楚方向才好回去。”

西吉聞言,點了點頭,覺得夜王說得對,老老實實地的坐到了夜王身邊,乖乖的被他摟着,感受這他的體溫,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夜王聽到西吉發出來的小小呼嚕聲,知道他這一晚上一定是累極了,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全是靠着一股氣。看了他的臉兩秒,合上眼也休息了起來。

西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陽光曬醒的。他一睜眼就發現自己正睡在夜王的大腿上,夜王靠在樹上抱着他,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夜王下巴。即使是從這個角度,夜王的臉也依舊帥的驚人。

西吉盯着夜王的臉看了很久,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看着似乎依舊睡得很熟的夜王,再看看被自己睡過的大腿,糾結了兩秒,伸出了自己的爪子,保持着一個不會将夜王弄醒的力道,給夜王按摩起來。

西吉按得很是專心,沒有發現夜王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正專注的看着自己。

等到西吉按了好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才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不經意間看向夜王的方向,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

西吉頓時就被吓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道:“夜王。”他想問他什麽時候醒的,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夜王看着他,像是沒有發現西吉的慌張一般,直接的問道:“你在做什麽?”說着,将目光放在了西吉搭在自己腿上,那雙細膩修長的爪子上。

西吉順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見自己的爪子忘了收了回來,此時正放在離夜王重點部位只差不到幾公分距離的地方,意識到這點,西吉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連忙将自己的手從夜王的腿上撤了下來,看着他有心想要解釋,“我,我只是想幫你按一下腿,免得你待會兒起來的時候不舒服。”

夜王看着西吉慌張的臉,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哦。”

西吉聽到他這樣說,頓時就慌了起來,他總覺得夜王好像是誤會了什麽,可是夜王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站了起來,看着西吉說道:“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去找個歇腳的地方,順便打聽些事情。”

西吉看着幹脆利落起身,大步流星離開的夜王,連忙撿起他還放在地上的外袍抖了抖,将上面的枯枝敗葉抖掉,随後快步的跑了上去,追上了他的腳步,一時之間也忘了給自己辯解了。

兩人從山道上離開,足足走了一下午,才終于見到了一個客棧。見到客棧的一瞬間,西吉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他們一天一夜只休息了那麽一會兒,此時能找到一個歇腳的地上,簡直就是太棒了。

夜王卻沒有西吉那麽沖動,看着腳步不自覺往那裏沖的西吉,伸手拉了他一把,在西吉有些不明所以的目光之中,淡定的說道:“我們不能就這樣進去,太過于顯眼了。”

西吉不明就裏的點了點頭,之後見到夜王所謂的僞裝之後便有些後悔了,他沒有想到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夜王,居然也有那麽不愛幹淨的時候。

夜王在旁邊的樹林裏找了一點泥巴,将兩人都弄成了野人的模樣,西吉甚至都懷疑,那店家見到他們這樣,會讓他們進去嗎?

果然,等他們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那店小二一見兩人的裝扮,便想将他們趕走,“你們這些乞丐,我們這裏沒有飯菜施舍,快給我走。”

夜王看着店小二這盛氣淩人的模樣,立即就生起氣來了,大聲的喊道:“你們開門做生意的,難道就是這樣做生意的嗎?老子是來住店的,才不是什麽狗日的乞丐。”

西吉在旁邊看着夜王表演,有些懵逼,只是那張被泥巴弄髒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來。嘴巴張了一會兒,西吉才覺得自己這樣太傻了,把嘴巴默默的閉了起來。

那店小二原本以為來的只是兩個乞丐,誰知道夜王如此的理直氣壯,頓時也拿不定主意了,甚至還因為他們的争執将老板給引了出來。

那瘦巴巴的老板看着自家夥計,再看看那兩個渾身上下都是泥的人,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怎麽回事?”

那小二見老板出來了,也沒有剛才那麽嚣張了,磕磕絆絆的将剛才說的那番話給重複了一遍。

老板聽完皺起了眉頭,剛想說些什麽,只聽到夜王粗聲粗氣的說道:“你們這是什麽店,開門不做生意的嗎?老子只是出了點意外,把衣服給弄髒了,你們居然連店都不讓老子進了,真當老子是吃素的。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有的是錢。”說罷,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在老板面前晃了晃。

能在這種世道開客棧的,自然也不是什麽沒有眼色的人,見到夜王拿出那錠銀子的時候,老板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也不在意他對自己的貶低了,打了自家夥計一巴掌,恭恭敬敬的将人請了進去,陪笑道:“都怪我這不長眼的活計,客官你也別生氣,氣大傷身。”

夜王看着被打也不敢吭聲的夥計,似乎是滿意了,沒有繼續糾纏,将那錠銀子丢給老板,不客氣的說道:“給我們準備一間上房,還要準備洗澡水,吃的以及幹淨的衣服,都要最好的。若是這點錢不夠,我到時候再加。”

西吉在旁邊看着夜王,生動形象的将一個蠻橫無理的粗人,演繹得入木三分,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佩服。

老板接過那銀子,咬了一口,似乎是确定了是真的,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谄媚了。“好,好,我立即就去準備,保證客官滿意。”也沒有再問他們什麽,直接就讓小二将兩人帶上了二樓的客房。

那小二剛才被老板收拾了一下,此時也不敢出言不遜了,恭恭敬敬的将兩人送到房間,賠了罪便離開了。

小二離開之後,西吉看着坐在那裏淡定的喝着茶,等着洗澡水的夜王,眼神有些奇怪,很糾結的樣子。

夜王察覺到了西吉的小眼神,淡定的喝完了那劣質的茶水,末了才終于擡眼看向似乎想将自己看出一朵花來的西吉,冷漠的問道:“有事?”

西吉聽到他這熟悉的冷淡聲音,渾身便是一震,立即就回過了神來。對,就是這樣即使渾身是泥,卻依舊高高在上的夜王,才是自己認識的夜王,剛才那個簡直就像是憑空捏造出來的一般。

西吉看着夜王,有些扭捏,不知道自己的問題該不該問,但是他是真的好奇,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大人,你剛剛。”

夜王聽到他這樣問,看着他這糾結的眼神,輕笑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怎麽,很意外?”

西吉望着看不出喜怒的夜王,想到他應該不會向自己發難,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很意外,那不像你。”豈止不像,若不是他一直跟着夜王,他都要以為夜王被掉包了。

夜王看着他,看着那雙即使被遮住了容貌,也依舊顯得很靈動的眼睛,也沒有想要隐瞞,直接說了出來,“有段時間,我是和平民混在一起的,于是順便學了些東西。”

西吉對于夜王的這個答案,目瞪口呆之餘差點跪了,想了想最近幾日夜王扮演的角色,還有今天這粗魯的模樣,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夜王到底是和什麽人混在一起的。

西吉雖然分辨不出夜王的喜怒,但是從夜王周身的氣息來看,那似乎也不是什麽好的經歷,于是閉着嘴巴沒有多問。

興許是夜王剛才的那般作為,讓那小二和老板吓破了膽子,沒過多久他們兩人需要的熱水,便被擡了進來,一同來的還有兩套幹淨的衣服,那小二戰戰兢兢的說道:“客官要是水不夠,我們可以再燒,請問客官要的飯菜什麽時候上?”

“估摸着我們洗完澡的時間做好就行,對了,上你們這裏最貴的菜。”夜王拿出財大氣粗的氣勢,對着那小二趾高氣揚的說道。

那小二誠惶誠恐的應了下來。

西吉看着被夜王這麽一弄,吓破膽子的小二,覺得他也不容易,在小二離開的時候,從身上的荷包裏,拿出一些銅板給他,算是小費了。

夜王看着那小二感激涕零的離開,走到西吉的身邊,摸着他還算幹淨的耳朵,低聲問道:“怎麽?覺得我太過分了。”

西吉覺得那店小二仗勢欺人的樣子是很難看沒錯,但是看了那老板的樣子,也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的,若是他們真的是乞丐,把他們放進來,到時候受罪的還是小二。

于是,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做錯了,已經受到了懲罰,這就夠了。”

夜王看着目光由始至終都透着清亮的西吉,沒有說話。

西吉見夜王半天沒有說話,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多管閑事,惹他生氣了。想要解釋,就聽到夜王淡淡的說道:“我們一起洗吧,這裏的浴桶夠大。”

西吉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現在聽到夜王的要求,下意識的想要拒絕,誰知道夜王直接說道:“中午那會兒,你不是摸我的大腿,摸得很爽嗎?我想你應該不會不願意,走吧。”

西吉聽他這樣說,臉立即就漲紅了起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反駁,看着轉身潇灑去浴室的夜王,憋着氣,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快來,你難道還要我等你嗎?”

西吉:好生氣啊!可是自己卻不能吼他!

還好的是,兩人身上除了臉和衣服表面泥巴多一點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意思意思的弄了點,因此也沒有多髒,兩個人在沒有換第二道水的情況下就将自己弄幹淨了。

夜王看着洗幹淨恢複了原樣的西吉,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朝着西吉招了招手,“過來。”

西吉對他招貓逗狗的招手法已經免疫了,毫無心理負擔的來到了他的旁邊,看着夜王從那小瓶子裏倒出來的液體有些好奇,聞了聞之後問道:“大人,這是什麽?”

“一點你必須的東西。”夜王在西吉疑惑的目光下,将那東西塗到了西吉的臉上,最後摸了摸那光滑的皮膚,看着西吉最後的造型滿意了。

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出于對夜王的信任,西吉也沒有多問他在自己的臉上幹了什麽,只是想到了什麽,看着夜王問道:“這就是你時不時出去弄的東西?”

西吉問完,他覺得自己從夜王的眼裏看到了贊許,接着便聽到了那熟悉的諷刺之聲,“原來,你還不笨。”

西吉癟了癟嘴,有些不開心,剛想反駁,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還有小二恭敬的問候聲,“客官,請問你們洗好了嗎?小的來給你們送餐點了。”

夜王看着西吉,擡了擡下巴,直接說道:“你去吧,我還有點事。”

西吉點了點頭,無所謂的去了,誰知道一打開門,那小二原本恭敬的臉上,出現了瞬間的驚恐之色,若不是職業素養在那裏,估計會把那餐盤丢下,直接跑了。

“怎麽了?”西吉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小二聽着這溫柔的聲音,吞了吞口水,似乎是鎮定了一些,将自己手上的餐盤遞給了西吉,磕磕絆絆的說道:“客官,這是你們點的菜。”

西吉看着有些奇怪的小二,以為夜王剛才給他的驚吓還沒好,有些歉意的同時,也對他多了幾絲包容,伸手接過那餐盤,客氣的說道:“謝謝。”

“不,不客氣。”那小二看着西吉進去的背影,幫他們把門關了之後連忙跑了。那大漢果然是個狠人,面對着這樣一張臉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小二現在很慶幸那大漢沒有直接對自己動手。

西吉聽着身後的關門聲,楞了一下,莫名其妙的進去了,在見到夜王的時候,還将那小二剛才的異樣說了一遍。

夜王聽着他這樣說,看着他那半邊臉上,布滿了像是胎記一樣斑紋的印記,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西吉沒有得到夜王的回應,也不糾結,最主要的是他餓了,他該先吃點東西了。

這家客棧雖然規模小,但是做的菜還是不錯的,西吉一邊吃着菜安撫着自己的五髒府,一邊絮絮叨叨的說着家常。

夜王看着放松的西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西吉吃着吃着,想起了什麽,有些愧疚的說道:“也不知道阿婆他們知道我們這樣不辭而別,會不會生氣,阿婆還說給我做點熟肉讓我帶上。”

夜王聽到他的話,夾菜的筷子便是一頓,随後若無其事的吃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應該不會的。”

西吉聽到他這樣說,一瞬間就像是被安慰到了,連連點頭,贊同的說道:“我想也是,阿婆那麽好的人,怎麽會因為我們不打招呼就離開而生氣。”

夜王沉默的看了一眼西吉,原本有些醜陋的臉,也因為他的平和減去了幾分醜感。

沒有追兵,沒有外敵,還有夜王在自己身邊,已經走了一天路的西吉一沾上床,很快就睡熟了。

夜王坐在燭火下,看了看那熟睡的西吉,臉上的神情有些莫測。最後嗤笑了一聲,呢喃道:“那些事還是別讓這小哥兒知道了,免得吓壞了,反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不是嗎?”

……

苗兒一身血衣的躺在地上,看着原本的家被火光照應的一片通紅,耳邊全是村裏人的慘叫聲,絕望的閉上了眼。

……

第二日起來,西吉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那裏都痛。咬着牙起身,發現原本應該睡在自己身邊的夜王不見了。

西吉見怪不怪的想着夜王應該是出去辦事了,拖着像是被人打了一頓的身子去洗漱。從洗漱間出來,西吉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夜王,以及他面前被擺放好的早餐。

等西吉坐在夜王的對面準備吃早餐的時候,才發現夜王的臉上似乎是塗了一些東西,弄出了一條張牙舞爪的疤痕,看起來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西吉對夜王怎麽弄出這條疤很是好奇,吃飯的全程一直盯着看,似乎很想問,卻又一副不敢問的模樣。

夜王就像是沒有察覺到西吉的好奇一般,淡定的吃着飯,直到快要吃完了,才看着西吉說道:“我們吃完早飯就離開這裏。”

西吉點了點頭,沒有異議,看着夜王臉上的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夜王看着西吉如此好奇,也不吊着他的胃口,直接說道:“這是一種植物的汁液弄得,原本是我的侍衛發現的,那種植物數量稀少并不常見,我這次也是機緣巧合在那裏的山上發現的,于是試着做了一點出來,沒有想到那麽合适。”

西吉聞言,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也不知道夜王是怎麽弄的,還是那種植物就是這麽神奇,那疤就像是夜王受傷之後長出來的一樣,将他那張原本英俊的臉,生生的襯托出了幾分兇悍。

西吉看着都有些躍躍欲試,想要弄一條,他也想讓自己這張臉看起來更有男子氣概一點,只是想着時間大概是不夠了,于是便決定等下次有機會再弄。

這樣想着,西吉也就不糾結了,吃完了早餐,就跟着夜王下樓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現在時間尚早,還是因為這家客棧原本就沒有什麽人,西吉他們來到大廳的時候,除了在櫃臺算賬的老板之外,再也沒有見到其他人了。

夜王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客棧老板面前,看着他粗聲粗氣的說道:“我們的馬備好了嗎?”

原本還在打瞌睡的老板聽到夜王的聲音,像是吓了一跳,一下子就醒了過來,看着他讨好的笑道:“好了,客官,就連你要的吃食,也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夜王聽到他這樣說,點了點頭,随後又将一錠銀子甩到了櫃臺上,看着老板說道:“将東西給我們,我們現在就要出發。”

那老板昨天就被夜王給吓到了,今早上見到他洗幹淨的臉之後,看着那上面的疤痕,恐懼更深了,此時也不敢多說什麽,連忙将還在後面忙的小二叫了出來,吩咐他帶夜王去牽馬。

小二領着兩人來到客棧之外,全程不敢直視這兩個長相奇異的客人,指着門口拴着的兩匹馬,将手裏的包袱交給他們,恭敬的說道:“這是為兩位客官準備的馬,還請客官看看。”

有錢就是好辦事,西吉看着這兩匹雖然比不上夜王曾經的坐騎,但也算是差強人意的馬,點了點頭,很是贊賞,若是有馬,他們也就不用那麽辛苦的走路了。

夜王看着那馬,顯然也很滿意,點了點頭,給了那小二一點小費,随後便同西吉一起上馬離開了。

那小二看着兩個煞神終于走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裏感嘆道,沒有想到那人不僅脾氣爆,就連長的也那麽兇,還好自己昨天沒有再多說什麽。

已經習慣了馬上生活的西吉,雖然還沒有夜王那樣的駕駛技巧,但是對付普通的馬,還是綽綽有餘的。在店小二慶幸的同時,西吉已經随同夜王一起騎着馬,朝着他們打聽好的方向行去。

在他們走後不久,客棧又來了一批人,一見到那群人,老板立即就迎了上去,笑容滿面的說道:“大人,不知道什麽風把你們吹來了,你們這是要住店還是吃飯?”

那衙役聽到老板的話搖了搖頭,很是嚣張地說了一句,“我們可是有要事在身的人,怎麽能在這裏浪費時間。”

老板一聽他們的話,立即點頭稱是,誇獎道:“大人們日理萬機,自然是不會在我這個小地方浪費時間的,只是不知道大人來這裏是有什麽要事?”

聽到他這樣說,那些衙役心裏舒坦了,将手上的畫像遞給了他一張,看着他說道:“這是我們大人要抓的人,你們若是看到了,立馬來告訴我們。若是知情不報,下場可是很慘的。”

老板拿着那畫像,連聲說是,随後叫小二拿了一些烤肉給那群人帶走,才将他們送了出去。等人走了之後,老板才呸了一口,不要臉的玩意。

随後,将那畫像展開,看着上面的畫,有些奇怪。只見那畫像上畫着兩人,一人高大,一人瘦弱,唯一相同的就是,兩人長得都很好看。

“我怎麽覺得有點眼熟啊?”老板看着那畫像,有些不确定的說道。

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的店小二也看了一眼,難得贊同的說道:“我也覺得眼熟。”

老板聽到他的話,覺得他在偷懶,也不讓他看了,連忙将人趕去幹活。被那麽一打岔,也不糾結了,将那畫像放在一邊,算賬去了,反正他是沒有見過這兩人的。

有了馬,兩人在中午的時候,便抵達了下一個城鎮,剛進城,西吉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怎麽覺得,那些人在躲着他們走?

西吉看了看夜王,他覺得夜王被人誤會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是他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奇怪的目光是看向自己的。

西吉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最後還是忍着沒有說話。

兩人原本是打算找個地方吃飯,順便打聽打聽消息的。結果就在城門口看到了張貼的告示,還有很多人在圍觀。

西吉有些好奇,覺得很有可能和他們有關。于是便想過去看看,誰知道他們一靠過去,那些人就像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紛紛向四周退去。

西吉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那些人的眼神也沒有什麽惡意,于是索性也就不管了,去看那告示。他沒有發現,在夜王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之後,那群人跑得更快了。

西吉看着那告示,幾乎全是文字,西吉有些看不懂,于是拉了拉身邊的夜王。

夜王領會到了他的意思,往那告示上上下掃了一眼,随後對着西吉說道:“走吧,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

西吉聞言點了點頭,也就不在意了,他原本以為會是通緝他們的告示,誰知道不是。

就在他們找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酒樓,準備進去吃飯的時候,面前突然跑過幾個小孩,追着第一個孩子打。

西吉原本不想管閑事的,但是看到被打的那個小孩頭都流血了,後面幾個小孩依舊沒有住手的意思,不得不站了出來,對着他們吼道:“你們在幹什麽,不能欺負小朋友的!”

西吉一出現,原本打的正歡的小孩們像是見到了什麽怪物一般,大聲的朝他喊道:“醜八怪,你是這個醜八怪的親戚吧。我們就要打他,你能怎麽樣?”說着,還撿起地上的石頭,向西吉丢過來。

西吉看着這群不知道悔改的熊孩子,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剛想過去給他們一個教訓。只見身邊有一人速度比自己更快,上去抓着那帶頭的孩子,照着屁股就是一頓打,打的哭爹喊娘了才放開。

那孩子受了那麽一頓打,再看看打自己的人,哭得更兇了,也不敢叫板了,直接領着自己的小夥伴走了。

等到那群人跑遠,西吉扶起倒在地上的小孩,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小孩畏畏縮縮的搖着頭,小聲的說道:“我沒事。”

就在他們說完話的時候,剛才打人的青年走了過來,抱起那小孩就準備離開。離開之前,還準備朝西吉說一聲謝謝,在看清西吉臉的一瞬間,頓時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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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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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