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歡院

第61章 歡院

那青年原是呆愣的看着西吉,直到西吉回以疑惑的目光,他才發現自己逾越了,抱着那孩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謝謝你們了。”

西吉原本有些疑惑,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麽這男人會對着自己發呆。此時見他朝自己道謝,一時半會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麽,都是你自己出手教訓的那些孩子。”

青年看着西吉臉上溫和的表情,有些感嘆,若是這人臉上沒有那麽難看的胎記,興許也能找一個不錯的漢子。這樣想着,青年的眼神在他身後那個兇神惡煞,盯着自己看的男人身上掃過。

這漢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相與的,只可憐了這溫和的哥兒。

男人如此想着,卻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他們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再次道了一聲謝,便準備抱着懷裏的孩子離開。

西吉看着青年的動作,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待青年轉過頭來,叮囑了一句,“他頭上的傷,需要及時的治療。”

青年對西吉莫名其妙的囑咐,沒有絲毫的反感,反而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等青年離開之後,西吉才覺得自己剛才魯莽了,本來就是不認識的人,為什麽還要那麽多話。不過他剛才見到那孩子,一直不肯擡起頭,隐約間卻可以見到他的臉上,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覆蓋着。聯想到那群孩子罵人的話,他也能猜到那孩子臉上應該是長了瘤子,或者是有疤痕之類的。

西吉前世看過各種各樣的紀錄片,在那個信息發達的年代,見到面部畸形的人,大家還是會下意識的躲避,在這個時代就更不用說了。他也希望,那個孩子能有人護着,之後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

感嘆完那個孩子,西吉想起了自己忽略的事,轉過身來看着夜王,語氣中帶着一些質疑,“王,你是不是在我的臉上弄了什麽東西?”

夜王看着西吉似乎是發現了什麽,點了點頭,也沒有否認,十分的淡定,“只是做了點小小的僞裝,讓人不那麽容易發現我們身份的那種。”

西吉看着一臉淡定的夜王,有種自己怪錯人的錯覺。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夜王在自己的臉上沒有多做什麽手腳?暗自嘀咕一聲,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于小題大做了,畢竟他們現在是在逃難,一點必要的僞裝還是需要的。

只是想到剛才那群小孩的話,西吉心裏還是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自己現在的形象似乎很不好看。西吉很糾結,若是夜王真的把自己弄醜了,自己到底是該感謝他幫自己僞裝成功了,還是該表示一下生氣。

前者有些奇怪,後面顯得自己有些矯情了,糾結了半天,西吉決定還是不想了,先随着夜王去吃飯。男人嘛,不需要那麽在乎自己的樣貌,反正醜到的又不是自己。

西吉這樣想着,心安理得的認同了這個解釋,看着夜王直白的說道:“我們先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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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望着不準備深究的西吉,不知道為何松了一口氣,不糾結就好!雖然他覺得西吉生氣,也只是像只發脾氣的幼貓一樣,沒有什麽威懾力,但西吉要是一直保持那樣不高興的狀态,他也會很苦惱的。

看着現在醜萌醜萌的西吉,夜王決定在回去之前,都不要讓西吉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打定了主意,兩人直接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館子進去了。

這裏人流量很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兩人進來也沒有引起任何的騷動,甚至就連店小二過來詢問菜單的時候,都只是驚訝了一瞬間,便恢複了原樣。雖然眼角的餘光,還是會時不時的打量着西吉兩人,但是西吉還是覺得這個店小二的素質,比起前一家客棧的那個好的太多。

西吉他在外面用餐,向來不怎麽挑食,只要幹淨就好,因此對吃什麽也沒有那麽在意,在店小二詢問他們要吃什麽的時候,西吉很自然的将主導權交給了夜王,表示自己什麽都吃。

夜王聽他這樣說,也不客氣,在小二報完菜名之後,點了兩葷兩素,便齊活了。

在吃飯期間,西吉一直都在留意周圍的動靜,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消息可以探聽。

原本要打聽消息,最好的地方便是茶館。只是眼下兩人都沒有時間,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這種人多的地方聽聽牆角,沒準能有什麽發現。

可惜的是,興許是因為此時就是吃飯的時候,來客們都是奔着吃飯來的,并沒有心情聊天,于是也就沒有聽到任何的八卦消息。

直到吃完飯,西吉還在為此有些不開心。

夜王沒有察覺到西吉的小心思,看着沒有活力的西吉,以為他是累了。想到被這家店小二牽去喂的馬,看着西吉說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牽馬。”

西吉聞言點了點頭,不知道夜王的想法,也沒有非要跟去的意思,反正也就幾步路的事。

看着夜王跟着那店小二離開,西吉靠在酒樓門口的柱子上,無視了周圍各異的視線,百無聊賴的看着天空,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麽。

只是很快,他的思緒便被身後的交談聲給拉了回來,西吉尋聲看過去,便看見了一個離自己很近的桌子,此時正坐着一胖一瘦的兩個男人。

“聽說大王現在到處在抓那些刺客,給的獎賞連我看了,都忍不住心動。”胖乎乎的年輕人這樣說着,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神往的表情出來。

他對面那個瘦子倒是一副書生扮相,說話卻不客氣,“你想想就得了,那能有那麽好的事,就讓你碰到那些人。就算是碰到了,你有本事抓住嗎?”

胖子聽到朋友如此說,立即就來了火氣,大聲的嚷嚷道:“我怎麽就不行了,你都沒有看見,怎麽就知道我遇到了抓不住。聽說那些人身上都帶着傷,而且還傷得不輕。若是遇到了,我一個能打好幾個,就怕他們遇到我之後,轉身就跑,那我多難追啊!”

瘦子聽着他吹牛皮,嗤笑了一聲,很不屑的說道:“你自己幾斤幾兩沒有數嗎?就你,我看你半個都打不過。”

胖子覺得好友今天一直在拆自己的臺,立即就不高興了,借着微微的醉意,就想發作,大聲的嚷嚷着,“你今天怎麽回事,為什麽一直拿話堵我,你是不要要和我作對啊?”

他對面的男人冷冷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只是怕你為了那賞錢,連命都不要了。

胖子一愣,笑了起來,很是不屑,“我只是窺觊那賞錢,怎麽就不要命了?”

瘦子看着自己無知的朋友,若不是記挂着兩家人是世交,而且他家裏的生意還有仰仗胖子他爹,他根本就不會理這個蠢貨。只是若是不說,他也怕這人到時候為了那賞錢不要命了,害了自己不說,還連累他家。

于是直接說道:“你可知道,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離我們這裏不到一天路程的地方,有人發現了那些賊人,卻是知情不舉,于是全村的人,都被屠殺了個幹淨。”

胖子一聽,剛才喝的那點酒立即就醒了大半,吞了吞口水,還是有些不服氣的辯駁道:“那是他們知情不報,與我何幹?”

瘦子素來知道胖子有些花花腸子的,甚至很多時候做事都不管不顧的,只想着了好處,完全不去深究其中的內情,經常惹禍。若不是這一畝三分地不大,他家裏也兜得住,不然他現在也不知道被人打死幾回了。

想要讓他知曉其中的嚴重性,瘦子也顧不上其他了,看着胖子說道:“你可知道,那些官差在屠殺村民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那村裏是不是有那賊人來過。他們只是憑借着一點微不足道的線索,便說那裏有賊人藏匿,最後還用這種窩藏賊人的借口,将那裏的人都殺死,分明就是借此洩憤,惡毒至極。”

說完這些,看着目瞪口呆的友人,接着冷笑一聲,說道:“你想,你若是前去檢舉。成了倒是好說,興許還能給你個官當當。若是錯了,你這條命,你覺得保得住嗎?”

胖子被他這樣一吓唬,縮了縮脖子,有心想要辯解一下,但是思來想去,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猶猶豫豫的沒有說話。

就在他猶豫着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只見一個人直直的朝着他們撲過來,胖子下意識的回頭,見到了一張奇醜無比的臉,吓得他往後一躲,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還是身邊的瘦子拉了他一把,才将他生生的穩住了。

胖子可不是一個吃素的主,平日裏沒有招惹他的,他都能上去踩上一腳,試試那東西會不會來追他,此時被人吓了一跳,還差點摔倒在地,更是覺得自己吃虧了,想要讨回來。看向來人,大聲的罵道:“你這醜八怪,突然冒出來做什麽?吓本少爺一跳。”

西吉聽到他的話,臉上有些難堪,他也知道自己冒失了,但是聽到男人的講述,越聽越心驚。他有種直覺,他總覺得男人嘴裏的地方,就是他們養傷的那個小山村。

雖然只是住了那麽一點時日,還不至于讓他産生什麽深厚的感情,但若是那些人是因為自己而死,西吉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于是,也顧不上什麽禮貌不禮貌的了,身體的本能壓過了理智,他直接就沖了過來。現在見自己吓到人了,西吉連聲說了好幾遍對不起,才轉過頭來看着眼前這個似乎知道很多的男人,急切的問道:“公子,你能告訴我,那個被屠殺的地方是那裏嗎?”

剛開始被吓到的胖子,見西吉敷衍的朝着自己說了幾聲對不起,接着就朝着自己的好友獻殷勤,立即火就大了起來,伸手想要去打他,誰知道手剛揚起,就被人給抓住了。轉過頭去,卻見是自己的好友,胖子有些莫名其妙,還有些火大,兇巴巴的說道:“你抓着我做什麽?”

瘦子看着似乎一點腦子都沒有的好友,再看看眼前焦急的小哥兒,轉頭對着胖子說:“你爹昨日裏可是說了,你若是再在外面給他惹禍,你最近幾個月的零花錢可就沒有了。”

胖子聞言,也沒有剛才那麽嚣張了,只是看了一眼西吉,嘟囔道:“這一個小哥兒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錢有勢的,得罪也就得罪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雖是那麽說,但是因為瘦子的警告,他也不敢亂來了。抱着手坐在那裏,獨自生着悶氣。

将自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友人安撫下去,瘦子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西吉問道:“可否問一聲,你為何會那麽關心這件事?”

西吉抿了抿唇,低着頭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說道:“我家有親戚在這附近,我原本是想着過去投靠親戚的,若是他們出了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瘦子聽到這個回答,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他兩眼,似乎沒有懷疑他說法的真實性。這個時代,在自己的地界活不下去了,去找親戚投奔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如果親戚沒有了,自然也沒有了投奔的方向,也難怪這個小哥兒會那麽激動。

想罷,瘦子看着他,指了指他們這桌空着的位置,“還請坐,我将我知道的消息告訴你。”

西吉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焦急,急切的問道:“請問,你剛才說的是那個村子?”

瘦子見他雖然長得醜,但是舉手投足之間也像是受過教育的,對他也不怎麽排斥,直接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就是隔壁陵縣的李家村。”

西吉一聽這話,瞳孔一縮,沒有想到自己的預感居然成真了,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變成了一團混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見狀,瘦子皺起了眉頭,面上浮現出了幾分關心,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西吉聞言,看着他勉強的笑了笑,随後告辭離開。只是一轉身,就見到了不知道何時來到自己身後的夜王。夜王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就那樣直直的看着他。

西吉楞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他第一反應就是他們的對話夜王聽進去了多少。西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夜王還是不要聽到為好。

“你在這裏做什麽?我們該走了。”夜王神色平靜的看着他,似乎對于他們剛才的對話毫不知情。

西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着西吉的動作,夜王的眼神微微眯起,随後看了一眼西吉身後的兩人,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拉起西吉就離開了,“走吧。”

西吉聽到了這番讓他心神恍惚的事,一直緩不過神來,夜王拉着他,他就機械性的跟着走。

夜王察覺到了西吉的異樣,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胖子見他們要離開,嘴巴也不閑着,看着他們嗤笑道:“兩個都那麽醜,剛好配一對,也不會禍害了別人。”

他的聲音不算小,夜王他們自然也聽到了,西吉現在是沒有心情理會外界的事情,夜王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刺骨,在胖子害怕得縮脖子的時候,才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

胖子躲避了夜王堪稱恐怖的眼神,吞了吞口水,不甘示弱的朝着夜王的背影瞪了回去,朝着自己的好友嘀咕着,卻不敢繼續那麽大聲的嚷嚷了,“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那麽兇,難怪找到那麽一個醜哥兒就當成了寶貝。”

瘦子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麽叫做收斂的友人,再看看那離開的兩人,低聲呵斥了一句,“你若是再胡說八道,我便回去告訴你爹,讓他來收拾你。”

胖子很不服氣,但想到若是友人去告發自己,自家爹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一想起他爹那毫不手軟的打人氣勢,他現在身上都覺得疼,立即就閉上了嘴,不再多言,只是眼神還是有些憤憤不平的瞪着那兩人。

瘦子看着不再多言的友人,朝着那兩人離開的方向看過去,他只希望以後不要再見到這樣麻煩的人物了。

西吉麻木的跟着夜王走着,腦海裏浮現出了各種想法,也不知道那個才是對的。

他覺得如果他們沒有去那個村子,或許他們在離開之前告訴那些人一聲,那些人就不會死。但是沒有如果,就是因為他們,才死了那麽多人。

迎面而來的愧疚感差點将西吉淹沒,他覺得很難受,就連腳下的路都沒有怎麽注意到,還差點摔倒了。幸虧他身邊的夜王眼疾手快,才避免了他摔得頭破血流的地步。

夜王皺着眉頭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着他。

西吉感覺到夜王腳步停了下來,遲鈍的跟着停了下來,擡起頭來奇怪的看向夜王,望着他那張漸漸湊近的臉,眼裏泛着疑惑。

夜王看着西吉眼中的迷茫以及絲絲愧疚,眼眸一閃,嗤笑了一聲,捏起了他的下巴,直視着他的眼睛,冷淡的問道:“怎麽,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剛才那些人是說了什麽嗎?”

西吉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很迷茫,他覺得是他們的錯。可是看着夜王,他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來,下意識的想将這件事隐瞞了過去,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有,我只是擔心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夜王看着明顯是在說謊的西吉,目光微沉,單手拂過他的唇角,湊到了他的近前,語氣暧昧不清,“這樣啊,那我姑且信你,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瞞着我。”

西吉聞言渾身一震,看着夜王那雙仿佛将自己看透了的眼睛,拼命地點了點頭。

夜王看着西吉的反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松開了自己鉗制住他的手,看着他低垂下去的頭,嗤笑了一聲。

之後兩人再也沒有提及這件事,一路沉默的朝着城門口走去,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中午還人來人往随意進出的城門口,此時布滿了士兵,排頭兵還拿着一副畫像,挨個比對着人,看一個放一個。

夜王和西吉見到這一幕,相互對視了一眼,原本朝着城門口走去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調換了方向,朝着城裏人多的地方去了。

來到僻靜之處,西吉忐忑不安的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夜王看着西吉,半天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西吉看着半天不說話的夜王,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讓他回過神來。

夜王看着他,表情有些莫測,見他是真的着急了,才緩緩開口說道:“今天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明日再想辦法離開。”

西吉看着他,信任的點了點頭,反正夜王對這種事比較有經驗,跟着他沒錯。

讓西吉沒有想到的是,他以為夜王會帶他去一家客棧或者酒樓,誰知道夜王居然帶他來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看着來來往往的客人,還有樓上樓下抛着媚眼的女子。西吉滿臉通紅,又難以置信,他們今天居然要在這裏過夜。

比起西吉的不自在,夜王倒是十分自然的走進了這裏最大的一家歡館,動作之間十分的熟練。

西吉見狀,連忙跟了上去,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淹沒在了這脂粉堆裏。

他們一進去,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就迎了上來,在見到夜王的第一時間便被吓了一跳,好在他們這裏本來就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那男人在一瞬間的錯愕之後就恢複了常态,看着夜王客氣的說道:“公子,現在天色尚早,還不到我們營業的時候。”

夜王轉過頭去輕蔑的看了一眼男人,随後從自己的腰包裏随意抽出了一張銀票,在男人明前晃了晃。

男人一看那銀票的顏色,眼睛立馬就直了,聲音也不再是剛才的那般随意,反而帶着說不出的谄媚,“公子,你想要什麽樣的美人,我們立即就去給你安排。”

聽到他的聲音,即使是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西吉,也被這谄媚的語調給激得一哆嗦。

夜王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發抖的西吉,随後轉過頭來看着那龜公,語氣傲慢的說道:“既然你說現在還不到營業的時間,那你就先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最好的那種,再找幾個清醒的人進來伺候。”說完,就将手裏的銀票拍到了那龜公的身前。

那龜公拿到了銀票,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真誠起來,拍着胸脯說道:“好的公子,小的一定給你辦妥了。”

拿到了銀票,得知了夜王的要求,那龜公直接帶着他們來到了一樓大廳裏,找到了一個懶洋洋靠在卧榻上的半老徐娘,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聲,随後将那銀票遞了過去。

那老鸨子接過了那銀票,看着上面的數額,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也顧不上其他了,站起身來,拉了拉自己垂落到肩膀之下的衣服,看着夜王面不改色的嬌笑道:“不知道公子喜歡什麽樣的美人?”

夜王看着她,似乎是有些不耐煩,語氣十分的不好,“來這種地方,自然是要會伺候人的了,廢話那麽多。”

見夜王似乎有些生氣了,老鸨挑了挑眉,她能将生意做得那麽大,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只當夜王是個有錢的暴發戶,也不計較,笑吟吟的說道:“公子莫氣,我們這兒的姑娘都是訓練有素的,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保管你來了第一次,還想來第二次。”

夜王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老鸨見狀,也不多言,吩咐身邊的龜公将人帶上去。只是在兩人要離開的時候,看着夜王身邊的西吉,作為見多識廣的老鸨,她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個哥兒,只是不知道他一個漢子,帶着一個哥兒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看着離開的夜王,下意識的喊住了他們,迎着他犀利的目光,嘴角勉強帶笑,笑呵呵的說道:“不知公子來這裏,為何還要帶一個小哥兒?”

夜王看着問話的老鸨,手搭在自從進來之後就安靜如雞的西吉脖子上,輕輕地撫摸着,淡淡的說道:“自然是想讓他學習學習該如何伺候人。”

西吉聞言,埋下去的頭,變得更低了。

老鸨那雙閱人無數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掃過,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自認從業至今,什麽古怪的客人沒有見過,眼前這大漢有這種怪癖也不稀奇。只是按照他出手大方的程度,他找人的眼光,也太差了些。不過,興許是這小哥兒有什麽過人的本事,也未可知。

念頭只是在心裏那麽一轉,看着沒動的夜王他們,笑了笑,賠罪道:“是我多嘴了,還望公子玩的愉快。”

夜王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随後跟着那龜公上了三樓。

他們給的錢夠多,得到的待遇自然也是最好的,眼前這個房間比起那些大酒樓的一號房也不承多讓。

龜公将他們帶了進去,随後客客氣氣的說道:“公子在此稍候,一會兒媽媽就會帶着公子要的美人來了。”

夜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龜公說完那麽一句,轉身離開了這房間,顯然是還有其他事情做。

得到那龜公一走,夜王自然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看着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發呆的西吉,出聲喊了一聲,“不過來坐,還站在那裏做什麽?”

西吉聞言,擡眼看了看夜王,也沒有說話,來到他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夜王看着愣神的西吉,靠在軟塌之上,伸手勾起西吉的一縷發絲,漫不經心的說道:“怎麽,有心事?”

西吉看着坐在那裏,咬了咬唇,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最後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夜王見西吉不想說,也沒有勉強,看着他那憂愁的側臉,以及那由始至終不見半分陰霾的眸子。不合時宜的想着,那西家到底是出于什麽樣的目的,才會将人養的如此天真不知世事。即使經歷了那麽多的屠殺,即使見過了那麽多的死人,還能保持那份善良?

善良的,實在是想讓人破壞。不行啊,他有時候甚至忍不住的想,忍不住的想要看看,看看他被這世界同化的樣子,看看他最後會如何的選擇,看看他是不是會變成那種為了活着,不擇手段的人。光是想想,就夠讓他興奮的了。

只是,沒有等他想好如何付之行動,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咚咚咚”,聽起來還有一種異樣的節奏感。

“進。”

不用想,便知道外面的來人是誰了,夜王的話音剛落,由着那老鸨帶頭,一連串婀娜多姿的美人就進來了。

老鸨看着夜王,笑吟吟的說道:“這些都是我店裏的頭牌了,公子可有喜歡的?”

夜王就像是個老練的嫖客一般,眼神在那群人身上一掃而過,在最後幾個小哥兒身上停頓了幾秒。

老鸨看着夜王,作為人精的她自然也察覺到了夜王的停頓,立即笑呵呵的說道:“這是我們院裏新來的小哥兒,年紀不大,都是十二三歲的,還沒有接過多少客人,身體也幹淨的很。若是公子喜歡,也可以一并留下的。”

原本正在走神的西吉聽到老鸨那麽一說,震驚的看了過來,眼神詫異的看着那群身量還沒有長開,在現代還是剛上初中的男孩子們。望着他們臉上厚厚的妝容,心裏翻江倒海的,說不出來的難受。

那老鸨原以為這大漢特地帶着一個小哥兒來這裏學習,自然是會喜歡這種身量的小哥兒的,誰知道在她介紹完之後,那大漢不僅不高興,反而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悅的說道:“去叫他們把臉洗幹淨了再來,一身脂粉味,簡直嗆死人了。”

老鸨臉上的笑容頓住了,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種要求,只是看着他臉上認真的神情,便知道他不是在說笑。心裏暗罵了一聲,若是早說喜歡清純的,那她費這功夫叫他們打扮幹嘛。

抱怨歸抱怨,此時見到夜王對她弄來的這些人不滿意,她也只能帶着下去重新洗漱了。畢竟,她可是收了那麽多錢的。

在他們出門之後,甚至能聽到外面傳來的窸窸窣窣的抱怨聲,似乎是在譴責夜王的不懂風情。随後,很快又傳來了老鸨的呵斥聲,那抱怨的聲音才漸漸地消失了下去。

西吉坐在那看着他們走遠,半天回不過神來,看着一派輕松的夜王,還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大人,那樣很正常嗎?”

“什麽?”夜王有些不明所以。

“那樣的,只有十二三歲的,出來接客。”

夜王看着西吉,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反問了一句,“你覺得不正常嗎?”

西吉被他這話堵了一下,他想起來了,古代的人平均壽命都不長,十四五歲結婚也是正常的,因此十二三歲也是可以出來,幫忙添補家用的年紀了。想到這裏,西吉沉默了。

夜王看着沉默不語的西吉,勾了勾唇角沒有說話。

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不久之後,老鸨帶着重新梳妝打扮過後的衆人再來的時候,室內的安寧才像是被瞬間打破了一般,陷入了一種暧昧的境地。

“公子,你看這些可滿意?”老鸨料定眼前這個長相難看的男人,能拿得出那麽大的銀票,身上自然還會有更多,為了榨出更多的錢,她可是朝自己手下的這幫人好好地說道了一番,讓她們竭盡所能的将他的錢給榨出來。

夜王聽到她的話,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随後留下了兩個長相清純,身材姣好的女子,兩個略顯年長,但是長得不錯的哥兒。

見夜王一下子就将自己店裏最會來事的幾人選走,老鸨唇邊的笑意越發的濃烈了,說了一聲‘公子,好好玩’,随後便帶着沒有被挑中的人離開了。

等到那老鸨帶着人走了,其中一個青衣哥兒看着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喝着酒的夜王,想到老鸨在未進來之前對他們的吩咐,笑意盈盈的湊到了夜王旁邊,輕聲說道:“公子,我幫你斟酒吧?”

夜王沒有說話,那青衣哥兒以為自己猜中了夜王的心思,立即高興的上去給他倒起酒來。其他人見狀,也紛紛上前去,圍在夜王的身邊,不着痕跡的争搶着夜王的歡心。

西吉在旁邊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看着這些人也就十幾歲的模樣,卻老練的像是歷經了十幾年的風月。扣了扣屁股下的竹墊,西吉看着坐在中間怡然自得的夜王,也不知道為何,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一絲的荒誕。

那邊的争寵還在繼續,西吉卻無心再看,轉過頭去透過窗戶看着後面的院子,本該空曠的地方此時卻站着幾個人,一個老漢拉着一個姑娘使勁的向老鸨說着什麽。那老鸨看起來卻是極不情願的模樣,敷衍的伸手擡起了那姑娘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最後搖了搖頭。

見狀,老漢似乎很是不甘心,手舞足蹈的說着什麽,甚至試圖将那姑娘推到老鸨身邊。老鸨搖了搖頭,也不想廢話,轉身便離開了。

那老漢見老鸨離開,想要去追,卻被護衛給攔住了,還推了一個踉跄。望着遠去的老鸨,和他帶來的那姑娘抱頭痛哭,随後便被這院子裏的護衛給趕出去了。

西吉垂眸,不想再看,他大概知道了他們是在做什麽了。

那邊的熱鬧和這邊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西吉尋聲看過去,看着那些賣力讨好着夜王的人,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和他們沒有什麽差別。這個認知讓他覺得很難受,但他卻沒有辦法不接受,因為這就是現實。

他原先一直活在夜王的庇護之下,即使是受到了威脅,受到了恐吓,但是相比于其他戰戰兢兢活着的人,有着墨書陪着,在那一方小天地裏做着食物的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明白這個時代的意義。

一路走來,雖然危險都是因夜王而起,但同樣的也是夜王一直護着自己,若是沒有夜王,他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他只是一個廚子,既不會十八般武藝,也沒有特別的聰明。看着這群人,西吉甚至都能想到如果自己一穿越過來,就被趕回去後的下場。那精明的後媽絕對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放過他的,想到這裏,西吉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夜王享受着周圍人的恭維,臉上卻沒有多少愉悅的神色,餘光卻是盯着西吉的,此時見到他的動作,看着圍着自己的莺莺燕燕,做了一個停的手勢。待他們安靜之後,才看着西吉招了招手,冷淡的說道:“過來。”

西吉聽到他的話,擡眼看去,卻是見那五人的目光都是看向自己的。除去夜王的平靜,其餘幾人或是驚嘆,或是鄙夷,或是不屑,直讓他難受至極。

可是看着專注的盯着自己的夜王,西吉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過去。

夜王等西吉來到了自己身邊,将人摟入懷中,看着那盯着西吉看個不停的四人,勾起了唇角,又從自己的懷裏又掏出了一張銀票,看着他們直白的說道:“我這次來,是想找人來教教這笨拙的玩意,如何伺候人的,你們誰教的好,這錢便是誰的。”

他們幾人看的分明,那張銀票的面額,就算是給他們贖身之後,都還有一大筆剩餘,心思立即就活絡了起來。

特別是那青衣男子看着夜王,唇邊勾起了一絲的魅意,伸手上前想要行動,便接收到了夜王警告的眼神。

青衣男子看到那個眼神,原本向前的手立即就是一頓,看了一眼他抱着懷裏面容醜陋的小哥兒,只見他露在外面的手骨節分明、潔白如玉,露出來的皮膚也是晶瑩透亮,說是超彈可破也不為過。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想是明白了什麽,拉過和自己一同進來的那個小哥兒,去到了旁邊的紗幔之後,隔着影影綽綽的薄紗,開始表演起來。

夜王見狀,看向了那兩個還呆愣在那裏的女人,淡定的吩咐道:“你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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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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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