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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溪的表情很平淡,但也覺得齊修走了狗屎運。

齊修拿着銀錠四處炫耀被大家無視,沒得到回應他表示很傷心:“你們就不激動嗎?一來就發現了這東西,說明這裏真的是張獻忠沉船的遺址啊!”

“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顧長溪的語氣依舊很平淡。

齊修很想說他們腦細胞不活躍,所以他決定把銀錠藏起來自己留着。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果然在前面遇到了山體滑坡,泥沙石把整條路都堵死了。老黑話不多,看了一眼就帶着顧長溪他們抄了條小道。

小路雜草重生,又連着被雨浸泡了幾天,特別泥濘難走。走了大約半小時,又開始下起了雨。幸好大家穿的是防寒服和山地靴,走起來也沒太費事,走到半路忽然聽陳黛尖叫一聲立馬暈了過去。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白子默抱着陳黛皺眉:“有蛇。”

齊修一聽,忙從包裏摸出抗病毒血清準備給陳黛注射。卻見顧長溪直接抽出匕首在陳黛腳上一割,擠出了毒血之後又在陳黛腿上點了一下,陳黛腿上的傷口立馬沒流血了。

齊修拿着抗病毒血清眨眼:“你可真粗暴!”

顧長溪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齊修以為她要揍自己,連忙跳開。顧長溪卻斜斜溪睨了他一眼,那眼神特別鄙視。

齊修心裏呵呵噠,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陳黛注射了抗病毒血清。

陳黛暈了過去,白子默沒辦法只好背着她朝前走。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這才看到小路的盡頭,從樹林裏面穿出去剛好是石龍村的後面。村子荒廢了很久,近處一看那可真是一片荒涼。

徐銘旌拿相機照了幾張照片準備拿回去做資料,老黑等他照完相片之後熟門熟路的帶着幾人找了一間比較好的空房子做休息基地。

川內的天氣潮濕,雖然穿了防寒服,可裏面的衣服依舊被空氣裏的濕氣浸的有些潮氣。老黑見大家都脫下衣服準備晾幹,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往屋後面走去。

秦逸看了一眼,立馬站起來跟着他一起往外面走去。順便遞了根煙給老黑:“老黑兄,很久沒回來了吧?”

老黑接過煙沒抽也沒說話,只管往屋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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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覺得奇怪,跟着走了幾步才發現這屋後面放着成捆成捆的柴火。因為在屋檐底下放着,都沒被雨淋濕。

老黑抱了兩捆柴回去生火給大家烤衣裳,秦澤拿出一罐牛奶放在火堆上烤熱。然後遞給了顧長溪:“來,喝奶。”

“…………”

顧長溪眯起眼,秦澤從善如流地打開易拉罐放在顧長溪面前:“剛才淋了雨,喝點熱的暖暖身子。”俗話不是都說了嘛,春捂秋凍。一場秋雨一場涼,更何況是川內這種悶熱潮濕的天氣,一定要适當的去去寒才行。

顧長溪施施然接過牛奶喝了一口,老實說在古代她很少喝這玩意兒。不過秦澤燙給她的這灌牛奶并不難喝,醇厚的奶香之中帶着一股小麥味,還真別說在這樣陰雨連綿的天氣裏來上一罐整個身體都仿佛被浸泡在熱水之中,渾身都是暖洋洋的感覺。

雖然顧長溪還是面無表情,可秦澤就從她微眯的眸子中看出來安逸舒适的味道。他勾唇一笑,又從包裏摸出一包桃酥放在顧長溪面前。

顧長溪看着他,秦澤燦爛一笑,幾縷發絲從額角落了下來,使他看起來比平時多了份斯文。

顧長溪眯着眼,忽然偏頭看了眼旁邊。秦澤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正看見老黑在外面燒紙錢,似乎是在給祭奠石龍村那些死去的村民。

因為下着雨,火舌卷的不高,一股股青煙歪歪扭扭的升上天空看起來有些壓抑的感覺。老黑燒完了紙這才進屋,恰好這時候陳黛幽幽轉醒,那兩眼迷蒙的樣子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白子默倒了杯熱茶給她,陳黛喝了幾口這才回過神來:“我們到了?”

白子默點頭,陳黛表情隐隐有些放松,她小聲的念了變童謠才說道:“我記得我爸說過,遺址就在村子附近,只要能挖出石虎和石龍就能找到沉銀的遺址。”

齊修又把銀錠摸了出來,一臉苦相:“為什麽你們都看不到這錠銀子的存在?”這明明就和沉銀地址有關系好咩?你們快做出‘哇塞,好驚嘆!好厲害!’的表情給我看看!

陳黛眨眨眼,捂嘴偷笑。

齊修揉揉太陽穴,真是一群不可愛的人。

秦澤坐在顧長溪面前,又摸出一塊巧克力遞給顧長溪。顧長溪有些嫌棄這軟塌塌的一坨,秦澤毫無心理負擔的撕開包裝袋把捂化的巧克力抖進牛奶裏,又拿出攪棒攪了攪,一杯牛奶巧克力熱飲新鮮出爐。

顧長溪有些嫌棄這不講究的做派沒喝,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眉頭一皺,又坐了回去。素白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手裏的易拉罐,注意到她的不正常秦澤湊了過去:“怎麽了?”

顧長溪優雅依然:“…………”

秦澤張大眼,酷愛,請說人話。

顧長溪推開他,眨眼:“那個來了。”

“那個?哪個?”秦澤納悶,然後噴了一口牛奶,整張臉漲紅一片。

秦逸遞了張紙巾給秦澤:“你怎麽了?”

秦澤搖頭,一臉糾結又欣喜。顧長溪來大姨媽了,而且只告訴了他一個人。哎喲,這豈不是證明他和女神距離又近了一步。

他嘿嘿一笑,湊到顧長溪面前:“人這麽多,不介意我來個熊抱吧?”

顧長溪笑了一聲,魔性的秦澤一抖,悻悻然地坐了回去。走到陳黛面前,目光嚴肅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陳黛臉色發白的時候他抓了抓頭發,看起來有點像第一次去超市給暗戀的女生買姨媽巾的青蔥少年白:“你帶衛生巾了沒有?”

陳黛愣住:“我帶那幹嘛?”

秦澤鄙視,作為一個女孩出遠門你都不帶這必須品?真是太浪費表情了有沒有?

二話沒說,秦澤直接返回顧長溪面前,長臂一伸直接把顧長溪撈進懷裏往最裏面的一間房走去。顧長溪表情深沉,沒使用暴力。

畢竟督主大人來姨媽這說起來其實還是有點驚悚的有沒有?以前吧,穿越成姑娘除了身體不一樣,顧長溪沒覺得自己有啥不同。

可這姨媽提刀來訪,訪的她小腹絞痛,疼的她臉色蒼白,疼的她前後兩生都沒覺得這麽窩囊過。顧長溪表示淡定不了!

一只溫熱寬大的手掌忽然落在腹部,顧長溪臉臉上浮現一絲戾氣,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秦澤眼睛都不帶眨的,直接湊過臉接住了顧長溪的巴掌。手依往顧長溪衣裳裏面鑽:“別鬧,乖一點。”

顧長溪眯着眼,秦澤淺笑,聲音柔和:“暖一暖就不疼了。”

顧長溪擡了擡眉毛,秦澤俊臉上還頂着一個巴掌印,偏生一雙桃花眼柔的能滴出水來。顧長溪微微一怔,秦澤帶笑哄到:“現在不疼了吧。”

顧長溪歪頭感覺了下,小腹那種陰冷的絞痛是沒那麽嚴重了。放在肚子上那只溫暖寬大的手掌似乎帶着某種奇異的力量,她皺了皺眉頭,秦澤以為她耿耿于懷,又輕輕搖了搖手臂,哼了一首世上只有媽媽好。

顧長溪被他唱懵了,唱完之後秦澤微微一笑:“你心裏膈應的話,就閉上眼睛把我當做你媽媽。”他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連帶着嗓音都是一股暖柔的語調。但那鮮紅的巴掌印怎麽傻,顧長溪閉上眼睛,秦澤把世上只有媽媽好哼了一遍又一遍。

感覺顧長溪身上的戾氣淡了不少,這才微微松了口氣。視線一轉,落在自己小臂上,哪裏沾了一點血跡,他臉微微一紅,想了好半天終于靈光一閃,想到了可以用什麽代替姨媽巾的方法。

等顧長溪醒來看見秦澤手裏的破布條有些不解,秦澤臉紅:“咳……這裏面是益母草灰,聽說用這個沒那麽難受。”仔細一看,這才看出來這是防着古代月經帶做的姨媽巾。

顧長溪特別自然的拿過他手裏的姨媽巾,秦澤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地上,臉色通紅的走了出去。顧長溪盯着手裏的姨媽巾看了好半天,她覺得她和大姨媽已經成了死敵,宿命的,永遠的!

因為顧長溪來了大姨媽,身體不怎麽好。

天還沒黑就被秦澤裝進了睡袋裏面休息,偏僻荒廢的小山村也沒啥娛樂條件,大家很早也就洗洗睡了。

睡到半夜,陳黛失蹤了!

就這麽毫無預兆的消失在大家面前,秦逸用手摸了摸她用過的睡袋。有些餘溫,顯然陳黛失蹤沒多久。

齊修用鼻子聞了聞:“有股紙錢的味道,看樣子靈異失蹤事件。”

秦逸吐了口煙圈:“來點官方的說法。”

沒人和齊修一個頻道,作為一個業餘寫手齊修覺得很寂寞。他拿過自己的背包,從裏面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機器自豪一笑:“幸好我放了攝像頭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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