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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有阿行有阿澤……現如今,幾乎沒有任何人來帶動她的情緒波動。
她将車子開到一家酒吧,停好了車,她在車上抽完了手裏那支煙才下來。
然而她并不知道,從她離開郭家開始,身後一直有輛卡宴在跟着她。
顧佑禮面無表情坐在車裏,他看着嘉好下車進了酒吧,他躊躇了片刻,将車子開到就把旁邊的巷子裏挺好,跟着,也進了酒吧。
這地方龍蛇混雜,他一進去就皺了眉,四下尋找嘉好的聲影,終于,在吧臺那邊看到了她。
她坐在那裏,在和酒保說話,看她樣子好像很開心,臉上一直帶着笑意,在和酒保說話。
顧佑禮的妒意随時随地都有可能爆發,就比如此時,他看見酒保一只手搭在嘉好的肩上,兩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嘉好不過才喝了半杯酒,小臉兒紅潤,手裏還拿着煙,她跟酒保是在調~情嗎?這麽風搔!
顧佑禮站在一大群紅男綠女中,隔着摩肩接踵的人群,他的視線停頓在嘉好身上,半點沒有挪開。
和嘉好說話的酒保注意到了顧佑禮,他示意了一下嘉好,嘉好轉過身來,正好迎上他的視線。
嘉好愣了一下。
也就只是一下,跟着,她笑了,她在高腳凳上徹底的轉過了身來,笑得面帶桃花,面對着顧佑禮。
顧佑禮一步一
步,走近了她。
“顧先生,別讓我誤會你一直跟着我。”嘉好淡淡的笑着,對他說。
顧佑禮臉上沒什麽表情,在那個莫名其妙看着他的酒保臉上掃了一眼,然後冷冷的問嘉好,“這人誰?”
“你說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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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好笑着指着酒保,“我男朋友啊,怎麽樣,帥不帥?”
本來嘉好和那酒保認識時間長了,算得上朋友,偶爾開個這樣的玩笑很正常,要換做平常,有來和嘉好搭讪的男人,嘉好這麽一說,那個酒保立馬就接腔承認了,換得嘉好耳根清淨——然而今天,他已經承認了,他和嘉好都不會想到,這将是嘉好今晚上災難的開始。
“覺得我眼光如何?還不錯是吧?”
嘉好呵呵的笑,看着顧佑禮在笑,也在對着酒保笑,甚至她還湊過去和酒保面貼面的,甚是親密。
顧佑禮且不管她這些舉動是不是做給他看,但是嘉好惹了她,他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他一把就拽住嘉好的手腕子,“走。”
嘉好臉上笑意僵住,“什麽?”
“跟我走!”
“開玩笑!”
嘉好被他狠狠一扯,就從凳子上扯了下來,酒保來不及阻止,她已經被顧佑禮像是拖行李似的拖走了。
顧佑禮的力氣相當大,不管嘉好如何掙紮如何罵都沒用,他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子,就像是在攥着她的命!
嘉好被他帥到了他的車上,她要起來下車,顧佑禮雙手撐在她兩邊,咬牙威脅道,“程嘉好,你要是不介意有觀衆看着我當衆愛你,你就繼續掙紮!”
嘉好不敢動了,心都是鬥的,顧佑禮有多狠,她就有多害怕。
她愣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直到顧佑禮甩上車門繞到那一頭去上了車,她才回過神。
“你要做什麽?”她冷冷的問。
“不是挺會招惹男人?”
顧佑禮啓動了車子,嘴角扯起一抹笑,連諷帶挖苦,“我倒想看看你都是怎麽招惹男人的,我實在是很好奇……”
車子嗖的一下開走了,因為車窗是開着的,那一刻,嘉好只覺得震耳欲聾。
晚上九點,琳琅和程嘉善一同回去。
一路上她都心緒不寧,而且右眼一直在跳,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之前有過一次,還是當初紀希家出事的時候。
“在想什麽?”程嘉善在一旁開着車,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問道。
她搖搖頭,“沒想什麽,就是心跳得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頓了頓,程嘉善又說,“是不是沒休息好?回去你先早點睡,我忙完自己的事再回屋。”
琳琅伸手放在他的腿上,輕輕拍了兩下,“沒事,我等你一起睡。”
此時城市的另一端,嘉好被顧佑禮一路拖着下了車,她的平底鞋掉了一只在路上,她又急又惱的沖顧佑禮嚷,“你這個神經病你放開我!”
顧佑禮回頭看見她的鞋子掉了,冷冷的盯着她,然後又折回去幫她撿起鞋,絲毫沒有松開她的手,蹲下去給她穿上。
“你放開我!”
嘉好狠狠地踹他,打他,顧佑禮置之不理,給她穿好了鞋之後拎着她進了電梯,并對她說,“程嘉好我告訴你,今晚你落在我了我的手裏,你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
顧佑禮冷冷的笑,摁了電梯樓層,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打量她的全身上下,“當然是幹————你,好好的幹,狠狠的幹!”
嘉好開始心虛了,其實她知道,這個時候只要她跟顧佑禮妥協,在他面前低頭,說不定他會放過他。
但她不能,她不能讓他看見她脆弱的樣子,她怕自己一旦收起身上的刺,所有的僞裝就全盤瓦解。
很快就到了顧佑禮的公寓,他平時都是一個人住,趕緊整潔的屋子裏,單身男人氣息濃厚。
嘉好沒有任何心思打量他的屋子,在他攥着她的手走到酒櫃去拿酒并問她“想喝什麽”的時候,她掙脫了他的手。
看着嘉好二話不說就往外跑,她想離開這裏,想立時三刻就離開這裏,顧佑禮懶懶的靠在酒櫃邊上喝着酒,呵呵的笑出了聲來。
嘉好狠狠的拉動門把手,完全打不開門,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顧佑禮在進來時,已經鎖了門。
“顧佑禮你開門讓我出去!”
嘉好要瘋了,要被這個人逼瘋了,她雙眼通紅的瞪着他,完全的困獸之鬥。
而顧佑禮呢,他可清閑了,他拎着他的82年拉菲慢慢的朝嘉好走近,他又給自己斟了酒,他笑着對嘉好說,“你要是有辦法出去,我絕不攔着你,嘉好,我給你半個小時時間。”
嘉好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顧佑禮永遠不能切身體會那種恐懼感,十一年前的那
種恐懼,一點一點的聚集攏來,像是一個巨大漩渦再一次朝嘉好襲來。
半個小時過得很快,嘉好根本就出不了門,顧佑禮喝好了酒,把剩下的紅酒放進了酒櫃,跟着,他走到門口,将蹲在地上的嘉好扶起來。
嘉好,在發抖。
“我要你。”他毫不忌諱的,對她說了他的要求。
嘉好不停的搖着頭,眼淚簌簌的下落,她哭着,嗚咽着,想說的話在喉嚨裏打轉。
顧佑禮喝了那麽多酒,酒駕回來,又喝得不少,此時他半清醒,半醉,這個時候的他,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他雙手按着嘉好的肩膀,唇角繼續諷刺,“怎麽了?以前我們在羅馬,我們那麽的契合,雖然過去了那麽久,但我知道,我依舊想要你……你我都不是善男信女,在糾結什麽?”
他攔腰抱起嘉好,不顧嘉好全身在發抖,他把她扔在床上,當嘉好接觸到柔軟的床墊,整個人顫得更厲害,她雙手雙手蜷縮起來,像是受了傷的獸,想要保護自己。
顧佑禮跪在床上,他目不轉睛的,冷血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嘉好,他拉掉了自己的領帶,解開了襯衫的扣子,他俯身下來,雙手撐在嘉好的兩邊。
嘉好哭得那麽可憐,他完全視而不見,他發了瘋,他眼中有憤怒,有嫉妒,有不甘,有痛苦,太多太多的情緒在他的身體裏糅合成了一股力量,這股力量驅使他,要把他在這個女人身上得到的那些肝腸寸斷,一絲一毫的全部都還給她。
“我會恨你的……”
嘉好的衣服在他手裏撕碎了,她聽到布料撕裂的聲音,她終于哭着,聲嘶力竭吼出這一句話來。
顧佑禮狠狠的進去,徹底闖進了嘉好封閉的世界,嘉好身體和精神上的疼痛齊齊逼近她的感官,她像是一條被抛上岸的死魚,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除了眼中源源不斷流出來的眼淚,真的就如同死人一般。
顧佑禮徹底的瘋了,任由嘉好哭得再痛苦,他的耳朵聾了,他聽不見了,只知道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上發洩,他在嘉好耳邊說:“恨吧,我不介意你恨我,程嘉好你恨我又如何,你還不是被我上過了……
嘉好閉上眼睛,眼前重重疊疊全是猙獰的人影。
他們在笑,在放肆的笑,一邊笑一邊脫自己的衣服,一個個的朝他撲來……過去的記憶中,一張張全是陌生的臉,而今天,那些陌生的臉中間,夾雜着一張顧佑禮的臉。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嘉好睜大了眼睛,兩眼無神的不知道瞧着哪裏。
顧佑禮發洩了好幾次,中途也停過好幾次。
他把嘉好當成了什麽他不知道,只知道只有這樣他才是滿足的,只有這樣才會讓他暫時忘記他在失去她之後的那麽多年空窗期是有多痛苦的孤獨,他需要這樣的事情,跟程嘉好。
……
……
淩晨三點,嘉好未着寸縷的躺在顧佑禮的床上,男人則在邊上抽煙。
嘉好就這麽躺着,胸膛、腿上全是淤青,她不知道顧佑禮什麽時候想起了又會再來一次,至少現在,他在抽煙,他并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她感覺不到疼,全身上下,好像哪裏都不疼了,她是麻木的,她是沒有只覺得,猶如拉線木偶。
顧佑禮靠在床頭,只見一根煙偶爾抽一口,他淡漠的目視前方,臉上沒有情緒,眼神無波。
半晌,他撚滅了煙頭,再次靠近嘉好。
他壓在嘉好身上,撚開她額頭的發絲,他瞧着嘉好,他眼睛也都是紅的。
顧佑禮的酒已經醒了一大半,他完全知道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麽,他聲音啞啞的,開口叫她的名字,“好好……”
“別碰我。”
嘉好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淡淡的應了一句。
顧佑禮全身一僵,心尖難受,他喉結滑動了幾下,末了,極小聲的又叫她,“好好,我們……”
嘉好用力推開了他,沒再給他機會,她擁着被子坐起來,用一種讓他心生恐慌的眼神盯着他,“讓我走!”
☆、120 阿善,一個月的時間就快到了
後半夜驟雨來襲,閃電雷鳴,大風吹得窗戶噼裏啪啦的響,琳琅在這個時候醒來。
程嘉善睡得很沉,琳琅起來的時候給他拉上了被子,自己下了床去。
她原本是打算過去關好窗戶就回來繼續睡的,沒想到,她看到樓下大雨中站着一個人,穿過雨簾,琳琅看得清清楚楚,那人不是別人,是嘉好。
琳琅不禁心中一驚,趕緊關好窗戶急急忙忙跑下樓去,在樓下客廳拿了雨傘,打開大門去外面接嘉好添。
此時嘉好站在大雨中瑟瑟發抖,全身都浸透了,濕漉漉的頭發披散在她的臉上,她雙眼沒有任何溫度,也不知道在看着哪裏,琳琅打着傘跑過去叫她,連叫了幾聲她的名字,她都沒有反應。
直到琳琅跑到她跟前,雨傘罩在她的上方擋住了外面的雨水,緩緩的,她回過神來看着琳琅,但是她雙眼茫然且木讷,吓到了琳琅。
“嘉好……”
琳琅握住她冰冷的手,想要把她拽回屋去,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琳琅,将自己的手慢慢的抽回去屋。
她半張着唇,過了好半天才出聲。
但是她的聲音又小,又很沙啞,琳琅沒有聽清楚,她靠近嘉好,“你說什麽?”
“我要告顧佑禮。”
嘉好再一次開腔,琳琅愣住,“……,佑禮?佑禮怎麽了?”
嘉好終于眨了下眼睛,淡淡的說,“我要告他強——jian。”
午夜風電雷鳴,轟轟的,和嘉好的聲音一起落進琳琅的耳朵,琳琅如化石一般站在原地,徹底僵住。
“我要,告顧佑禮……”
嘉好最後說了一句之後,就這麽暈倒在琳琅的懷裏,琳琅來不及多想,扔掉雨傘,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把嘉好弄到了屋裏。
程家這天晚上夠熱鬧的,琳琅叫醒了程嘉善,家裏有了動靜,上上下下就全都醒了。
嘉好是程家每個人都呵護在心尖子上的人,送她去醫院,除了腿腳不便的阿行,任何人都沒有留在家裏。
琳琅趁着所有人在醫院心急如焚的時候,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二話不說的就去了顧佑禮的公寓。
而這個時候,顧佑禮也并沒有睡着——
當時嘉好一件一件穿上自己的衣服離開,他冷眼旁觀,兩人一句話沒有說,嘉好就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他。
他跟着她走到門口,試圖挽留她,就算是道個歉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他都肯,但是嘉好不給他機會,在他伸手拉她的時候,轉身對他說,“顧佑禮,你跟人渣沒有區別,你聽清楚了,我永遠,永遠,不會原諒你。”
顧佑禮眼睜睜看着嘉好走了,卻不再敢追上去,因為他在逼着嘉好跟他上~床的時候嘉好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她不願意,她不愛他,她不想要他碰她……顧佑禮不知道自己八年前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嘉好那麽無情的離開他,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他站在落地窗前,外面風是風雨是雨,猶如此時他內心潮汐湧動。
杯子裏最後一口酒被他喝盡,剛要給自己再倒一杯,外面響起了激烈的拍門的聲音。
顧佑禮愣了愣,跟着,就傳來琳琅的喊聲,“顧佑禮你這混蛋,你快給我開門。”
他在原地站了站,放下杯子,慢騰騰的朝門口走去。
門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琳琅那張憤怒的臉,顧佑禮懶洋洋的眨了下眼睛,“大半夜的來找你堂哥,有何貴幹?”
琳琅雙眼充滿了怒意,她上下掃了一眼顧佑禮全身,從他此時這狀态、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就看得出,這人在不久之前一定是幹了什麽龌龊事。
琳琅想都沒想就一個巴掌扇過去,狠狠地罵道,“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你做那些事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姓顧?程嘉好要是真把你告上法庭那一定是全城轟動,你不要臉,叔叔嬸嬸還要臉!”
“呵呵。”
顧佑禮摸着被她扇過的那半張臉,低着頭不以為然的笑了,“她說她要告我?怎麽告?告我強jian了她整整一晚上?”?“你還很得意是不是?你覺得你跟程嘉善關系好到你對他妹妹做了這種事他還能幫你是不是?”
琳琅将自己的包扔在地上,摸着額頭,已經氣得不行了,不想說話了,“顧佑禮,你怎麽能這樣……”
他不知道嘉好被人侵犯過,琳琅知道;他不知道嘉好受過任何人都沒受過的傷害,琳琅知道;他不知道嘉好直到現在都沒法正常面對男人,琳琅知道……嘉好的事情琳琅統統知道,但琳琅無法說出來,無法告訴他人,因為越多人知道,對嘉好來說只能是傷得越深。
可是現在顧佑禮對她做了這種龌龊事,琳琅必須得站在嘉好的立場上,她無法原諒他,但是實際上,顧佑禮又是她的堂哥,是從小到大都很疼她的堂哥!
“哥,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能這
麽糊塗……”
“她是我的女人。”
顧佑禮突然出聲,嘉好再一次震驚,她擡起頭來,愕然的看着他,“……”
顧佑禮垂眼淡淡一笑,“八年前,飛意大利,我這個花花公子在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轉了性,我很愛她,愛到,有了她之後再也沒有興趣正眼看其他女人,可是在我做好準備要帶她回家見你叔叔嬸嬸的時候,我去羅馬接她,她早已人去樓空……幾年後在在國內見到她,我認識了程嘉善,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她是阿善的妹妹。”
琳琅聽完之後,沉默了一陣,這才說,“阿善不知道,程家所有人都不知道。”
“榮澤知道。”
顧佑禮點了根煙,他抽了一口,緩緩的吐着煙霧,“榮澤和他爸當時就在羅馬,據說是照顧程嘉好,至于後來為什麽再見面就跟我裝路人,這件事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到。”
他對琳琅說,“程嘉好耍了我,把我當猴子耍,我把感情碰到她面前,她覺得很廉價,她從未當回事,你也知道,她長得漂亮,有的是男人追,別說外面的,就她身邊的榮澤和郭燕回,哪一個不是愛她愛到了骨頭裏?”
顧佑禮冷冷的笑出聲來,“告我?告吧,鬧得滿城風雨我不在乎,正好了,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上了她,還不止一次,還不止現在……”
“你太過分了。”
琳琅皺眉盯緊了他,頓了頓,恨鐵不成鋼的說他,“你一點悔意都沒有,甚至,你完全沒有發現嘉好有什麽不對勁,這就是你所謂的你很愛她?”
琳琅的話讓顧佑禮怔愣,但琳琅也沒有把話說明白,她拿起自己的包,離開前告訴他,“我想你和程嘉善的友誼,應該是到此為止了。”
……
……
夜深人靜的醫院,嘉好閉眼躺在病房裏。
醫生剛剛給她做過了全身檢查,跟程嘉善和程嘉言說得很清楚了,嘉好是受到了侵犯。
現在嘉好還沒醒過來,暫時也還不能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麽,程嘉善腦中閃過的每一個有可能的念頭,都跟司徒姍有關。
程嘉言和榮澤、榮總管在病房裏照看嘉好,程嘉善去了外面的走廊上。
他打通了司徒姍的電話,他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憤恨,咬牙切齒道,“說好了一個月的時間,連一個月你都等不了?”
“阿善,你在說什麽?”
淩晨三四點鐘,司徒姍在香港自己的家裏正躺在她的男寵身邊睡覺,程嘉善一個電話過去,她很莫名。
她從來都是老奸巨猾,哪怕此時此刻她語氣顯得非常茫然,程嘉善也都不信她,“別演戲了,你對嘉好做了什麽我不想重複,司徒……”
“等一下啊。”
司徒姍打斷了他,“我說寶貝兒,我做過了的事情,通常我都會承認,至于沒有做的,你也不能強加在我身上,你這對我不公平啊寶貝兒。”
“……”
“啊我好困吶,先這樣吧。阿善,一個月的時間就快到了。”
程嘉善掐斷了電話,伸手扶着額頭,司徒姍提醒他那句“一個月的時間就快到了”不停盤旋在他的腦子裏,頭痛非常。
琳琅是在一個多鐘頭後回來的。
到了嘉好的病房,她看見所有人都在,大姐問她去哪兒了,她說回了趟家拿明天上課要用的資料敷衍過去了。
嘉好已經醒過來了,不管家裏人問她什麽,她都不肯說,她只要琳琅留下陪她,讓其他人回家去。
“嘉好,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沒必要瞞着,你說出來,是哪個混蛋,大姐就算是拼了命也弄死他!”
大姐不肯走,拉着嘉好的手非要她說出是誰侵犯了她,程嘉善見嘉好情緒十分不好,便伸手拉開了大姐,對琳琅說,“那你在這裏守着,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琳琅點了頭。
待所有人離開,琳琅才問嘉好,“你說要告他,是真的嗎?”
嘉好兩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許久才開口,“你去見過他了?”
“嗯,見過了。”
琳琅回答了她,她将視線轉到琳琅的臉上,“我要告他。”
琳琅心下嘆息,緩緩地,垂下了眼睛。
“我不能,一次又一次的,任由別人再糟蹋我,哪怕,那個人是顧佑禮。”
嘉好從床上起來,琳琅扶她坐好,她在說,琳琅在聽,琳琅沒有打斷她說話。
“我會讓檢驗科的人來取證,顧佑禮也會收到法院傳票,我想,也就只有這樣,我和他才能徹底結束。
他一定會很恨我,但我不想他再這樣下去,我不是他的,也不是任何人的良人,琳琅你很幸福,至少,我二哥還能健健康康的一心一意的愛你,而我早就沒有這樣的資格了。”
琳琅拿水給嘉好喝,嘉好把杯子接過去,說了謝謝
。
琳琅看她這會兒情緒還算平和,也放心不少,然而心裏對顧佑禮的埋怨卻少不了,他真的太混蛋了。
她問嘉好,“愛過佑禮嗎?”
嘉好只是喝水,沒有回答,琳琅看見她拿杯子的手有片刻的微顫。
“佑禮,他很多年身邊都沒有過正經的女朋友,不然就是捧場做戲,不然就是玩玩而已,從來沒有帶過女人回家,現在我終于知道為什麽了。”
嘉好聞言依舊沒吭聲,末了把水杯遞給琳琅,這才道,“這是他的本性。”
顧佑禮是那種很讨女人喜歡的男人,職業原因,走哪兒都有紅粉知己,在遇到嘉好之前有多少女人他跟嘉好老實交代過,所以嘉好當然知道,他就是那種随便勾勾手指頭都有女人願意跟他的人,哪怕是玩弄人家的感情。
嘉好說,“我要告他,一定要告他,琳琅,你不要怪我不念你我情分。”
琳琅搖頭,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弧度,“我尊重你。”
第二天中午,琳琅上完課準備離開,一擡頭,便看見斜倚着教室後門門框而站的程嘉善。
學生們一個個的離開了,從程嘉善身邊經過,都恭恭敬敬的喊“師丈大人”,程嘉善面帶微笑跟他們打過了招呼,來到琳琅身邊。
“來接我,是想從我這裏知道嘉好的事?”
兩人一起離開,琳琅笑着問他。
他不置可否的點頭,“早上大姐過去了,到現在為止,嘉好還是一個字都不願說。”
“很快法院傳票下來,你們就會知道所有的事了。”
“法院傳票?”
兩個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程嘉善皺眉反問,琳琅看着他,片刻後對他說,“是佑禮。”
☆、121 一無所有,打擊太大,生無可戀
顧佑禮負手站在嘉好的床前,他的身後,指尖夾着一頁紙張。
他和嘉好對視,此時此刻病房裏只有他們二人,他臉上平靜無波,嘉好同樣。
“告我?”
他輕飄飄的将那張出庭通知書拿出來,扔在嘉好面前,嘉好淡淡的瞅着他,眼睛都沒有斜一下。
顧佑禮彎着腰看她,冷笑,“你我那點事兒非要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來?程嘉好,你沒打算讓我好過,沒關系,我們就來看看,到最後難看的是不是我一個人!添”
“我無所謂。”
嘉好将臉轉開,她不再看顧佑禮,她的目光朝着窗戶外面,“你走吧,我們後天法庭見。屋”
“程嘉好!”
顧佑禮咬牙切齒單腿跪在床上,伸手扼住嘉好的下颚,嘉好就這麽擡着下巴,看着眼前這她曾深愛過的男人,她說,“你恨我,我也恨你,我們之間只能這樣解決。”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顧佑禮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嘉好看着他腮邊青筋盡顯,由此可見他在這個時候是有多憤怒,但她全都視而不見。
嘉好緩緩地拉開他的手,道,“死我不怕,倒是你,又得多了一條罪名,顧佑禮,因為我這樣一個女人,你何必?”
病房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推開。
顧佑禮沒有興趣知道是誰來了,嘉好看了一眼,一看是程嘉善,便叫了一聲,“二哥。”
程嘉善手裏挽着他的西裝外套,看見顧佑禮在,也不驚訝,将西裝随手扔在了沙發上,然後走到嘉好面前,“躺下休息。”
嘉好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顧佑禮,背對着他躺了下去。
程嘉善給她拉上了被子,再直起身,便對顧佑禮說,“她需要休息,借一步說話。”
程嘉善先轉身出去了,顧佑禮站在原地,看了嘉好好一陣,這才離開。
嘉好聽到關門聲,這才在床上轉過了身來,良久,她望着天花板低低的呼了口氣……一想起顧佑禮那憤怒而痛苦的眼神,那雙明明很漂亮卻通紅的眼睛,讓嘉好濕了眼眶。
……
……
醫院安靜的樓梯間,兩個男人站在那裏,一人一支煙,沉默對峙。
顧佑禮低着頭,他和程嘉善差不多的身高,可是此時他的姿态,任誰看了都覺得他矮了程嘉善好大一截。
他是理虧的,他是自責的,然而他卻在嘉好面前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他是虛張聲勢,其實他自己知道,嘉好同樣知道。
“顧佑禮,告訴我八年前為什麽一個人去西藏?”
程嘉善抽完最後一口煙,将煙頭扔進了身旁的垃圾桶,雙手揣在褲袋裏,淡淡的開口問他。
顧佑禮一直低垂着眼簾,緩緩的抽着那支煙,半晌,他擡眼直視程嘉善。
早已時過境遷的事,他說得雲淡風輕,“被女人欺騙了感情,被女人甩了,從來沒有在感情裏受到過傷害,付出了所有的精力和心血,到頭來,一無所有,打擊太大,生無可戀。”
程嘉善一直看着他,認真的聽着他說。
“我認識她接近半年時間,我信任她,我甚至都沒有問過她家裏有幾個人,我也不在乎她的家世背景,在羅馬,榮總管叫她好好,我就叫她好好,直到她一字不留的消失在我的世界之前,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至今都不明白她為什麽離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要錢,我有,要家世我也有,她是富家小姐,我顧佑禮的出身也不見得比她差——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玩弄了我,我将自己的真心捧到她面前,她卻覺得廉價,她有很多男人追,她也的的确确讓那些男人喜歡,所以她從來沒有跟我認真過。”
“我恨她,我想毀了她,我得不到的,我也不允許別人得到。燕回和我是朋友,但我不能容忍,我無法眼睜睜看見他和她結婚,甚至我想過,如果程嘉好嫁給他,結婚當日我一定拿着槍去殺了她,再自殺。”
“阿善你不要怪我,由始至終我就是個病人,我一看見她我就會犯病,我病入膏肓,我沒得治了。”
“想跟她同歸于盡?拼個你死我活,有意思嗎?”
程嘉善從褲袋裏摸出煙來,又給自己點了一根,他吞雲吐霧的眯着眼看顧佑禮,“剛剛在病房,我很想跟你動手,但是嘉好在,我忍住了,出來吹了會兒風,氣也消了。”
佑禮靠着牆,極緩慢的眨了下眼,他笑,“真消了?”
程嘉善吐了口煙霧,搖頭,末了他說,“顧佑禮,我們不再是朋友。”
……
……
顧漢祥一杯茶在手,眉心微皺,耳邊是卓可妍源源不斷的罵聲,他嘆了口氣。
這個佑禮,實在是太不像話,堂堂顧家少爺,竟給安了個強JIAN的罪名,這讓他母親怎能不大動肝火!
愛媛在一旁摸着母親的胸口勸慰,安撫,“媽,哥他也是一時糊塗,不然他那麽多女人喜歡他,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我見過那個程嘉好,我覺得一般啊,搞不好是她勾~引我哥……”
“你閉嘴!”
顧漢祥嘭的一聲将手裏杯子扣在桌上,用了點勁兒,可見他聽到愛媛說這樣的話是有多憤怒,“明明就是那個混賬東西自己犯了錯,你倒好,袒護他就算了,還把事情賴在別人姑娘身上!”
“爸……”
愛媛不敢再說了,被罵了,一張臉通紅,其實她也就是想随便說幾句寬母親的心罷了,也沒有那個意思要诋毀程嘉好。
卓可妍見丈夫罵女兒,一下子就站起來,“我說老顧你怎麽回事,自己女兒你兇什麽兇?哦,不是你親生的?是我從娘家帶來的?”
“沒有,沒有。”
顧漢祥不管在外面有多大面子,在老婆面前照樣是氣管炎,老婆一發火,脾氣全沒有,啥時間就滅了氣焰。
“我看愛媛說得完全沒錯,我佑禮長得帥,又有出息,喜歡他的女人大把大把的有,他犯得着去強JIAN那個什麽程嘉好?別說笑了,我看就是那女的勾yin我們佑禮!”
卓可妍越想越生氣,捋着袖子,單手叉着腰,“上法庭就上法庭,只要佑禮不承認是強JIAN,就有辦法打贏這官司!”
“……”
愛媛靜靜的呆着,不敢再吭聲了,她心裏想的是,我們顧家背後有人,人家程家更有人,既然程嘉好想告他,那就說明人家拿得出證據……愛媛嘆氣,這事兒複雜了,哥可能真是脫不了幹系。
沒多久顧佑禮回來了,本想上樓拿點東西就走,沒想到一進門就被爸媽叫住。
“你這個混蛋!”
顧漢祥從後面揪住他的衣領,這會兒他見了兒子,也不管老婆在後面哼哼什麽,抓住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顧佑禮被他老子一腳踹在地上,讓他跪下,愛媛見了吓壞了,家裏何時有過這陣勢,想也知道老爸有多生氣。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
“我就是強jian她。”
顧佑禮臉上淡淡的,他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家裏站着的那三個人全都愣住了,誰都沒想到他一張口就回答得這麽順溜。
顧漢祥一手扶着額頭,不停地搖頭,嘴裏念念有詞的,“真的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我~他~媽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孽障!”
卓可妍氣得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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