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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着說佑禮,“兒子,你太讓媽媽失望了,本來,本來我和愛媛都還在想,一定是那個女人她勾yin你……”
“不是她勾yin。”
顧佑禮跪在地上,腰板兒直直的,良久他才說,“是我去招惹她,都是我。”
……
……
病房裏,嘉好坐在床上,在吃他二哥給她削的蘋果。
“好不好吃?”程嘉善問她。
“嗯。”
她笑着點點頭,把手裏蘋果拿過去,“二哥咬一口。”
程嘉善也笑了,将她的手推開,“你知道二哥不愛吃甜的。”
“那琳琅甜不甜?”
嘉好跟他開玩笑,他擡手在她額上敲了兩下,“琳琅是甜食嗎?”
嘉好點點頭,“琳琅比蘋果還甜。”
“那不是很容易膩?”
“那二哥你膩不膩?”
程嘉善又敲她額頭,看着她許久,才問她,“真要告他?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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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好低着頭,嘴裏咬着蘋果,她一時沒有吭聲。
“我不逼你。”程嘉善說。
“他是二哥的朋友,我知道,他對二哥好,他和二哥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二哥和他之間不是一般人的感情,我也知道。”
嘉好看着二哥,她眨了眨眼,笑道,“但是二哥我沒辦法了,也許只有這樣,他才會徹底對我死心,我誰都不怕,唯一就怕一個顧佑禮。”
“你愛他。”
程嘉善這話說出來,嘉好就哭了,他看着她的眼淚順着面頰落下來,他将她抱在懷裏,“別說了,二哥什麽都不問了,嘉好覺得怎樣好,那就怎樣做,我們告他,讓他去坐牢,誰讓他傷害我們嘉好?”?“二哥……”
“不哭,沒事了,二哥一直都在。”
片刻後,嘉好從他的懷裏出來,她對他說,“我怎麽狠得下心去毀了他?佑禮,他是那麽好一個人,八年前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愛上了他,可是偏偏在遇到他之後,我又什麽都想起來了。”
“我天天做噩夢,就算我想要堅強的面對過去,想要堅強的重新開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不能生孩子,我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我不能給佑禮生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并且我那麽髒
,我配不上他,我不想髒了他,我只能離開他。”
“他在恨我的時候,我依然愛他,我忘不了他的樣子就如同我忘不了十六歲那年被很多壞人欺負一樣。”
“二哥,不是我不想好好生活,是我不能,那些記憶太過清晰,清晰到,午夜夢回時我一個人錐心刺骨的醒來,那些事就仿佛發生在剛才,我日日夜夜的重新面對那些畫面,我怎能和我愛的人一同走過往後的日子?”
程嘉善赤紅着雙目,剛剛伸手給嘉好拭去臉上的淚,她眼中的淚就又湧出來了。
她太愛顧佑禮,愛到,每一次想起他胸口都會深深刺痛,她恨自己記性太好,忘不掉過去,忘不掉他,害人害己,落得如此下場。
安靜的病房裏,只剩下嘉好的抽泣聲,程嘉善的眉心沒有展開過。
他太難受了,并且這種難受讓他完全沒有傾瀉的出口,他只能把嘉好按在懷裏,可是抱着她又如何,終究,他這個在外人眼裏無所不能的她的二哥,還是沒有保護好她。
“二哥,你電話。”
程嘉善褲兜裏手機在響,嘉好才蹭了蹭他。
他起身,拿起來一看,是司徒姍。
他瞧了一眼嘉好,說是公司有事,便拿着手機走到陽臺上去了。
嘉好雖不能揣摩她二哥的心思,但是很顯然,二哥在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情緒有變。
嘉好心有計較,便下了床靠近陽臺,背靠着那面牆聽着外面的二哥講電話。
當她聽到程嘉善說的那些話,心都揪緊了。
“離婚協議已經在拟,離我們說的一個月還差十三天,司徒,不要在這個時候來找我,不要時時刻刻提醒我你有錄像帶,不要逼我。”
☆、122 我這個人喜怒無常,你又不是不知道
夜幕已深。
琳琅洗漱幹淨坐在床邊等程嘉善,他已經進去于是很久了,琳琅耳邊一直流淌着水聲,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出來。
他洗澡洗得有些久了。
最近這段日子他總是心緒不寧,想問問他是不是有心事,但琳琅看他也是不願說的樣子,也就沒有改口問。
今天他從公司回來,喝了酒,不知道是不是底下的人又惹到了他,看起來情緒不是很好屋。
從他回來一直到他去洗澡,除了進屋時琳琅叫他他應了一聲之外,就沒再和琳琅說過話了。
琳琅擦着頭發,有些心不在焉添。
約莫又過了十幾分鐘,裏頭的水聲停下來,琳琅看着那扇磨砂玻璃門,看着裏面的人影,程嘉善快要出來了。
琳琅站起來,緩緩地走到浴室門口。
程嘉善出來時,身上就圍了塊浴巾,他頭發上還滴着水,他看了琳琅一眼,徑直繞過了她走開。
“我給你擦頭發。”琳琅走在他身後,對他說。
“不用。”
“你都喜歡我給你擦頭發的。”
琳琅也是拗,拉着他的浴巾,他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一步,那浴巾就得掉下來。
程嘉善轉身看着琳琅,琳琅在望着他笑。
她這一笑,讓他完全沒有抵抗力,很容易沉迷在這溫柔裏,他被琳琅帶到貴妃榻上,琳琅讓他坐下。
琳琅給他擦頭發的時候,一邊對他說,“佑禮和嘉好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現在,是不是很生他的起?”
“沒有。”
程嘉善是實話實說,要說生氣,該生誰的氣?佑禮麽?
說到底,佑禮這些年日子也不好過,如果他過得好,又怎會輕生?連命都不想要了的人,可想而知他在那段感情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嘉好傷得他有多深,他就有多愛嘉好,這麽愛嘉好的人,程嘉善怎能真的怪他?
如果佑禮早知道嘉好被人欺負過,早知道嘉好那些遭遇,他也就不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去報複嘉好,也折磨了自己……程嘉善嘴上否認掉了這個朋友,但是在他心裏,佑禮和嘉好一樣,都是他關心的人,都是他想好好對待的人。
“明天開庭了,你會不會去?”琳琅問他。
“不去。”
他搖了搖頭,伸手拉過琳琅,琳琅重心不穩,一下坐在他腿上。
程嘉善抱着她,雙手扣着她苗條的腰身。
他的掌心滾燙,熨帖着琳琅的皮膚,琳琅雙手搭在他的肩頭,臉都紅了。
“想幹什麽……”琳琅笑着撚起他耳邊一撮發絲。
“你想幹什麽?”
他反問,低着頭,将琳琅的手背放在唇邊,吻她。
琳琅眨了眨眼,半晌才說,“你最近對我态度很冷淡,我還以為,是我哪裏招惹了你。”
他笑了兩聲,道,“怎麽會。”
男人擡起頭來,深邃的目光裏,滿是柔情和笑意,“我這個人喜怒無常,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很久沒碰我了。”琳琅壯着膽子說。
程嘉善笑了,他點着頭,嗯了一聲,道,“哦,要我交貨了是不是?”
他捧着琳琅的臉來了個深吻,末了,摩擦着她的唇小聲問,“這就要?我馬上給你……”
“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啊。
琳琅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抱起來幾步走到了床那邊。
琳琅被他放在了大床中央,他俯身過來,雙手撐在她兩側,他在上面,琳琅在下,兩人睜着明亮墨黑的雙眼,看着彼此,眼裏除了對方,再無其他。
“我想和你好好說會兒話。”
琳琅雙臂挂在他的脖子上,程嘉善看他許久,慢慢的從她身上下來,将她攬在臂彎裏,“說吧。”
琳琅說,“不管你還當不當佑禮是朋友,我都尊重你,畢竟嘉好是你妹妹,嘉好遭遇過什麽我也清楚,不管佑禮是不是愛她,你都有足夠的理由責怪他。”
他一條手臂搭在額頭上,嘆氣,“且不說佑禮了,這大概,就是嘉好的命。”
琳琅聞言,心裏難受得很,“嘉好可以好好生活的。”
“那也得她能克服掉自己的心理障礙。”
“佑禮會幫她……”
“你怎麽就是不明白,不能讓佑禮知道!”
程嘉善突然太高了音調,側過頭去,皺眉看着琳琅,“嘉好愛他,嘉好在乎他,全世界的人知道她被糟蹋過她都不在乎,唯有佑禮,她受不了!”
琳琅半張着唇好久都沒有吭聲,直到程嘉善緩和了語氣對她說,“sorry。”
她低垂着眼眸,搖頭,“該道歉的人是我……”
程嘉善抱緊了她,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好好的睡一覺,我累了
。”
……
……
早上八點,顧佑禮穿戴整齊,西裝革履的坐在公寓客廳的沙發上。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距離開庭,還有一個半鐘頭。
就在這個時候,桌上的手機響起來,他低眼一看,是個座機號。
他接了起來,“你好,顧佑禮……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顧佑禮蹙眉挂了電話,心裏頓感蹊跷,程嘉好不告他了?!
他拿着手機在屋裏來回的踱步,忍不住打電話給榮澤。
電話通了,對方一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就挂。
顧佑禮這人有時候臉皮很厚,他不依不撓的,連着打了好幾次給榮澤,榮澤有工作,又不可能關機,實在是沒轍了,只得又接了他的電話。
“賤人,有屁快放!”
很顯然,榮澤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和他交談,也很顯然,他對嘉好做的那些事,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他沉默片刻,開口問,“程嘉好人呢?”
“你.媽的,你還有臉找她?!”
“你想多了,她突然又不告老子了,老子總得知道她反複無常是幾個意思!”
“……”
榮澤在那頭愣了幾秒鐘,然後說,“沒聽說不告你。”
“她人呢?”顧佑禮不耐煩的又問。
“不他媽知道!”
榮澤正要挂電話,顧佑禮哎哎兩聲叫住他,“你憤世嫉俗幹什麽?老子八年前就跟她睡過了,現在不過又睡了一次,你在那裏不甘心什麽?你覺得老子沒機會,你有機會?”
“!!!!!”
榮澤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咬牙切齒的,卻在隐忍着胸腔裏那股子怒氣,“人渣,別讓我見到你!”
顧佑禮呵呵一笑,痞氣道,“想殺我?來啊,老子早就不他媽想活了!”
停頓幾秒,榮澤呼了口氣,最後心平氣和對他說,“顧佑禮,你會後悔的!”
顧佑禮嘭的一聲将手機砸在對面的落地窗上,一個人在屋裏吼,“老子後悔個鳥!程嘉好就是老子的女人,老子上她一萬次都是理所當然!”
……
……
香港,深水灣某上流社會俱樂部。
嘉好一身名貴的禮服出現在俱樂部門口,兩個門童看她這裝束,這氣質,非富即貴,雖然沒有邀請函,但心想指不定是哪個富商的女人,趕緊給她放了行。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女人,穿梭在這樣的***,自然是得心應手的事。
今天晚上這裏據說有個小型拍賣,來的人不是富商就是政客,嘉好站在巨大的水晶燈下,她沒有那個興致和精力去打發應付過來跟她搭讪的男人,穿過人群,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穿着低胸禮服、手裏端着高腳杯、站在一堆商人中間笑得妩媚動人的司徒姍。
誠然,司徒姍也看到了她。
嘉好拿出手機,翻到了在二哥那裏偷來的司徒的電話號碼,她打過去。
只幾秒鐘,她看見那個女人接起了電話,她也看着那個女人笑着對着手機說,“hello,面都見了,又何必用這樣的方式找我?”
嘉好也笑,對她說,“司徒小姐,借一步說話,有點事我要找你商量。”
“真好笑,我們很熟嗎?”
“你跟我當然不熟,但是郭燕聲你總該很熟的。”
嘉好說完這話之後,看見站在她對面的司徒立馬就變了臉,她又道,“如果我告訴你,郭燕聲跟我大姐今年就會舉行婚禮,你會怎麽樣?”
司徒姍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嘉好的目的達到了,她抿着唇笑,對司徒姍說,“我們頂樓見。”
☆、123 我會讓你們程家所有人都下地獄
幾個月前,嘉好去燕聲畫廊幫大姐找郭燕聲買畫。
人還沒進去,在石階下透過落地窗就看見裏面和郭燕聲站在一起的司徒姍。
嘉好一直等在外面,她坐在車裏,目不轉睛瞧着那兩人交談。
直到司徒姍離開,她下了車去找郭燕聲。
當時郭燕聲痛苦的表情讓她愕然,她的突然出現,也讓郭燕聲一時怔愣。
“燕聲大哥,你和司徒姍是什麽關系?屋”
嘉好直言不諱的問他,他并未回答,但是嘉好能從他的表情猜到個大概,“你們在你和我大姐之前,有過一段,後來你和大姐在一起,離開了她,我說得對不對?”
郭燕聲年長嘉好許多,在她面前,一如既往兄長的姿态,“嘉好,這些事不是你該過問的。”
嘉好聞言便笑,她搖了搖頭,道,“但如果你們之間的過去,對我們程家造成了你無法想象的傷害,那你覺得,我還該不該過問?”
……
……
此時嘉好站在俱樂部頂樓的露臺上,她淡然的站在那裏,精明如她二哥的那雙眼睛四下掃了一遍,并未在這裏發現任何監控設備。
嘉好低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其實有沒有監控又如何,既然來了,就沒想過要平安回去。
她的手袋裏,放着一把約莫十寸長的刀子,她想在今天,跟司徒姍同歸于盡——但是在她看了這頂樓的地形之後,她改變了想法。
那個女人,她害得她們程家不得安寧,害了她,害了她二哥,甚至她懷疑阿行在雪山出的事故也是和她有關……就這麽讓她死了這太便宜她,嘉好想,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她站在頂樓的入口處,等着司徒姍。
從這裏看去,懸空的地方距離最底下大概有五六十米,司徒姍從這裏掉下去就算死不了,落個終身殘廢是極有可能。
嘉好算準了她會一個人上來,她猜對了,在郭燕聲這件事情上,司徒姍就是毫無防備,整個人就像腦袋紅燒了一樣,嘉好說他們要結婚,她就相信。
“你再說一遍,他們要結婚?他們敢結婚?”
司徒姍先前喝了點酒,這會兒酒勁兒上臉,紅着一張臉單手叉腰指着嘉好,“我跟你說,他們要是敢結婚,我就敢讓他們斷子絕孫!”
“話先別說這麽絕。”
嘉好慢慢靠近她,臉上帶着笑,“該斷子絕孫的是你啊,一個人本事那麽大,讓那麽多人痛苦,你讓程嘉善連自己的婚姻都快要守不住了,你讓我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其實我還想問問你,我們阿行的腿,是不是你弄斷的!”
“哈哈哈哈哈。”
司徒姍仰頭大笑,末了,雙臂環胸拽得很的模樣,她撩了撩額前的劉海,笑道,“我說你們程家都是人精呢,基因好,沒辦法啊這是……”
頓了頓,在嘉好淡漠且厭惡的目光中,她說,“那個沒用的阿行,反正他整天游手好閑慣了,他那麽閑,就在家裏當他的少爺就好了。”
嘉好聽着,視線落在她那雙酒紅色的高跟鞋上。
此時司徒姍已經距離那個懸空的地方,不到十公分。
“沒了腿有什麽關系?哈哈哈,孬種就是孬種啊,我就是讓他殘廢了,你們能拿到證據是我做的嗎?”
嘉好的雙手已經攥成了拳,她盯着司徒的腳。
半晌,嘉好擡起頭來盯着她,和她四目相對,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司徒,阿行不能走路了,我真的,很想找個人來感受一下那種滋味。”
她笑看着司徒姍,同時,在司徒姍往後推到懸空的邊緣,嘉好伸出雙手拽住她的低胸禮服前襟——司徒姍的鞋跟,已經在懸空了。
她大概今晚喝得多了點,意識到了嘉好來者不善,卻沒意識到自己身後的狀況,等她發現時,想要尖叫已經晚了。
嘉好就說了一句“你感受一下好了”,手上一用力,将她推開,眼睜睜看着她往後下墜,耳邊,是女人的驚呼聲,嘉好閉了眼,大概就是一秒鐘,她聽到重物墜地發出重響,跟着就是司徒姍的慘叫。
太好了,她還死不了。
嘉好睜開眼,笑着彎腰看着底下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女人,“讓你那些男寵趕緊來救你啊,送你上醫院看看去,不知道是腰斷了,還是腿斷了。”
嘉好笑得非常大聲,司徒姍在下面破口大罵,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只見她忍着劇痛咬牙切齒道,“我會讓你們程家所有人都下地獄,尤其是你,你這個賤人!”
嘉好沒工夫再理會她,趕緊轉身離開。
她從哪扇門進來,就從哪扇門出去。
走的時候确定了自己剛才一切的舉動都沒有在監控中,再回頭望着那個聲嘶力竭大喊“保安”的女人,笑了笑,滿足的離去。
她知道,司徒姍的報複要開始了,而她,是徹底的毀了
。
……
……
阿行坐在輪椅裏,手裏拿着煙,看了好幾眼,想抽,又怕那個波~霸一會兒罵得神煩。
他覺得自己很不值,追個女人追得腿都斷了,到最後連她的床都上不了……其實是他自己,怕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話,會耽誤了露露,露露長得漂亮,家境又好,完全可以找個比他好一萬倍的男人,他這個死殘廢,還敢在這裏奢望什麽!
露莎從外面端了藥進來,看他在陽臺上一臉憂郁的樣子,沒好氣的走過來扯他耳朵,“你又在瞎想什麽啊,每次見你這個樣子都覺得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娘們兮兮的!”
“老子是不是娘們,你他媽脫光老子給老子洗澡的時候不是知道了嗎?”
阿行張嘴就是不正經,露莎已經習慣了,瞪了他一眼沒再理會,只管為他喝藥。
阿行見她腋下夾着今天的《頭條新聞》,反正也無聊,便示意她拿過去看看。
露莎沒拿給他,“先喝完藥吧,喝完再看。”
她是彎着腰的,胸前事業線在阿行眼中真是好看極了,又是他喜歡的女人,真是忍不住想伸手揉一揉。
光想想,臉就紅了。
露莎看了他一眼,從他的眼神就看出他腦子裏不健康的想法,也沒有說他,喂完藥之後把報紙放在了他的腿上,“我們下樓走走。”
“不去。”阿行說。
“你天天我在房裏是打算要考古嗎!”
“老子打算跟你上~床!”
“……”
露莎站在他身後,沉默片刻後小聲道,“那、那也得等晚上啊,白天家裏那麽多人,走來走去的……”
阿行一聽就有些沸騰:露露說真的啊?
他腦子裏想着摟着露莎在床上滾的畫面,手卻翻開了報紙,還想說點什麽緩解這令人羞澀的氣氛,當他的目光停頓在今日頭條下那幾張照片上時,整張臉的表情都僵住了。
“你怎麽了?”
露莎見他不大對勁,趕緊順着他的視線看向了報紙,她瞬間呆住:“……嘉好!”
……
……
“這樣的女人,你也不嫌髒!”
卓可妍将報紙狠狠地摔在顧佑禮的臉上,在這一刻,整個客廳是死一般的沉寂。
原本顧佑禮今天早上有航班,昨晚他在家裏住,早上就從家裏出發,哪知道拉着登機箱正準備出門,剛下來就被母親叫住。
報紙大篇幅報道財閥程家的小女兒多年前在香港被古惑仔lunjian,有圖有真相,而畫面裏那個被糟踐的人,顧佑禮一眼就能認出,那就是程嘉好。
也就是在他看到的那一瞬間,兩眼就這麽泛了酸,酸澀難耐,滾燙的液體漲滿了眼眶。
雙腿毫無知覺,咚的一聲,跪在了地板上。
他想起那天晚上嘉好心如死灰的樣子,想起嘉好在他的身下瑟瑟發抖,想起嘉好絕望的神色……他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
母親把報紙扔在他臉上的時候,他流着淚站起來,雙唇都在顫,“我要去找她。”
“你敢!”
“媽,我必須去找她。”
他連工作都顧不上了,他得立刻就見到她,不管她的過去是有多麽的難堪晦澀,他都有勇氣要和她一同面對。
他愛她,不管是她是八年前的嘉好,還是現如今不願靠近他的嘉好。
他要她,從遇見她那天開始,他就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妻子的唯一人選,除她之外再無他人。
顧佑禮的登機箱被他扔在了客廳裏,他幾大步邁到了門口,卓可妍小跑跟了過去,邊跑邊罵,“顧佑禮,你要敢去找她,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他回過頭來笑了笑,手撐着門框,“媽,您就當我已經死了吧。”
☆、124他嗓音沙啞道,“找你,跟我回家。”
程嘉言在看到那則新聞的第一時間就離開了公司,沒有叫司機,自己驅車回家。
她得立馬看見嘉好,嘉好不在她身邊,不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她不放心。
就在程嘉言趕到家之前,程嘉善也已經從外面回來了,也包括程嘉行和榮秉琨父子在內的,所有程家的人,全都到了嘉好卧室門口。
此時嘉好淡然的坐在她房間那塊巨大的畫板面前,一點一點的給畫板上的牡丹上色,外面的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充耳未聞。
她覺得很煩,不就是照片曝光而已,算得上什麽大事兒嗎添?
十一年前她遭遇了那種事她都挺過來了,過了那麽久之後被世人知道,她還是有這個心理承受能力的。
只不過…屋…
如果佑禮知道了,他會怎麽想??會覺得她髒,還是覺得她可憐?
嘉好手中拿着畫筆,望着窗外湛藍色的天空,只要一想起佑禮微微皺起眉的樣子,就會有一股子苦澀滋味彌漫在她的胸中溝壑。
她唯一不能承受的,就是佑禮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會哭着跑到她面前,會像以前一樣蹲在她的腿邊,但是他會哭,他會哭着将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膝蓋裏,對她說,“好好,我不會離開你。”
拍門的聲響越來越大,二哥在外面喊,“嘉好你開門,出了事還有二哥,你不是一個人。”
大姐在喊,“嘉好,嘉好你馬上給我出來,我要在一分鐘之內看到你!”
然後就是阿行心疼的聲音,“姐,不要做傻事,我們倆有心電感應,你要是死了,估計我也活不久……”
嘉好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放下畫筆,起身,朝門口走去。
在大姐最後說了一遍“我命令你給我開門”之後,她擰開了門鎖。
門口站着一大堆人,也包括最近經常在他們家出入的喬露莎,嘉好淡定的掃了一眼每個人的表情,然後笑了,“你們怎麽了,我沒事啊。”
“還說沒事!”
大姐一把将她拉過去,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全身,确定她安然無恙,這才松了口氣,“沒事你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裏幹什麽啊,你要吓死你大姐我啊,你明知道我心髒不好啊!”
嘉好抱了抱大姐,道,“我就想一個人靜靜,真沒事,外面的報紙啊雜志啊網絡,愛怎麽寫就怎麽寫,我該怎麽生活還怎麽生活,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看開了。”
程嘉善一言不發的蹙眉站在邊上,從嘉好出來之後就沒再吭聲,就那麽一瞬不瞬的瞅着她。
嘉好叫他,“二哥。”
他點了點頭,然後往前一步,把她拽進了屋,關門之前對外面的人說,“你們先走,我有話跟她說。”
然後他嘭的關上了門,外面幾個人被隔絕在了視線之外。
“二哥。”嘉好又叫他。
“誰做的?”程嘉善拉着她的手腕子,明知故問。
嘉好笑道,“你知道我什麽都知道,也包括,他是如何傷害的你。”
程嘉善紅着雙眸,像一頭瀕臨發狂的獸,他問,“所以,是你告訴琳琅,所有的事情,她都是在你這裏知道的?”
嘉好點頭,一臉的雲淡風輕,她對她二哥說,“司徒的聲音,我到死都不會忘。那天下午我被人綁在那個廢舊的大樓頂樓,她以為我暈過去了,她在和他們說話,她說的那句“往死裏整”,我大概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一直閉着眼睛,我在發抖,但她就是在我耳邊,用那種惡心猙獰的聲音對我說:我會讓你們姓程的,一個比一個活得低賤,可惜了,你哥不能親眼看見你被這些人糟蹋,你也不能親眼看見你哥在我床上生不如死的賤樣子。
二哥,我全都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我才會隐忍了這麽多年,二哥,你和阿行都是我最愛的人,我怎能允許司徒如此傷害你們?”
“你究竟都做了些什麽!”
程嘉善大發雷霆,他一想到嘉好那麽不堪的樣子被全世界的人看見,一想到嘉好要被全世界的人指指點點,他就按捺不住的難受,情緒失控。
嘉好反手拉住他的大手,搖了搖頭,笑着對他說,“我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她奈何不了我,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我了——但是二哥,我并不在乎,她現在就躺在香港某個私密醫院,不知道是斷了哪根骨頭,她起都起不來了,她還能在我們面前嚣張什麽?!”
“胡鬧!”
“二哥……”
程嘉善轉過身去,雙手揣在褲袋裏背對着她,末了,伸手扶着額頭,再轉過來看着她,“嘉好,搞不好這就是要坐牢的,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你要讓她痛苦,可你看看,現在明明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你是不是想讓我揍你!”
嘉好笑嘻嘻的,程嘉善使勁捏她的耳朵,“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臉我告訴你!”
“二哥你好兇!”
“嘉好!”
程嘉善是恨鐵不成鋼,他真的經不起這種刺激了。
自從阿行出了事,他凡事小心翼翼,他又怎麽會算到這姑娘她會一個人跑到香港去搞這些事?萬一當時司徒戒備一些,搞不好今天躺在醫院的就會是嘉好自己,再如果,司徒早有戒備,叫人綁了她,那是不是會再一次發生十一年前那種事?
“算了,我先不和你講。”
程嘉善嘆口氣,末了又道,“從現在開始你禁足,這是我說的,任何人都不準來找我說情,程嘉好你從現在起就呆在家裏哪裏都不許去我警告你!”
他指着嘉好的臉,這次是來真的了,眼裏滿是怒火,嘉好不敢再為自己辯駁。
她就是覺得要和司徒姍拼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死她都不怕了,害怕其他嗎?
程嘉善摔門離開,嘉好聽見他在外面吩咐榮總管和榮澤:“不準她出門,叫人給我盯緊了!”
嘉好背貼着牆,緩緩滑下來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膝蓋,頭靠着牆壁,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她知道,顧佑禮就要來了。
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很茫然,很迷失,她不知該用哪一種表情去面對顧佑禮。
大約過去了一個鐘頭,近十一點,嘉好聽到了樓下的車聲。
卧室門已經被榮總管從外面鎖住了,她出不去,她只能在陽臺上悄悄的朝樓下看一眼。
那個一身制服的高大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焦躁不安的來找她的,顧佑禮。
嘉好記得當年她抱着一大束百合在羅馬街頭和顧佑禮見面的情形,他們一見鐘情,顧佑禮再見到穿着紗裙梳着公主頭的嘉好的那一瞬間,視線就再也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嘉好記得他們在最最親密的時候顧佑禮在她耳邊喘着氣對她說“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娶回家的女人”時,他那真摯到不能再真摯的語氣,那個時候的顧佑禮,是真的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嘉好,在她想起自己的過去,在她知道自己無法為他生孩子之後,她就,不能再繼續愛他,不能再繼續做他的女人了,因為她不願讓原本完美的佑禮,他未來的人生有污點,有瑕疵,而她就是他最大的污點和瑕疵。
……
……
顧佑禮一下車就火急火燎的往程家客廳走,榮總管剛好在一樓,見來了客人,正要迎上去,顧佑禮一走到他面前都不等他說話就先開口,“榮叔你什麽都別說,我就想見好好,就見她,除了見她,我什麽事兒都不做。”
“……”
他過于直接,這讓榮總管看着他一時不知如何應付。
“顧先生……”
“求你了榮叔,別跟我裝路人了行嗎?八年前在羅馬你叫我佑禮叫得比我爹媽還親熱!”
“……”
榮總管雙手放在身前,沉默片刻,道,“好好被她二哥禁足,不能出房門半步,你能不能見她,真的,我做不了主。”
“榮叔,她是我的女人,我要見她還需要誰同意?”
顧佑禮指着樓上,他是急了,額上全是汗,“你今天要是不帶我去見她,那我就自己上去自己找!”
“這qiangjian犯還挺拽!”
榮澤淡淡的一張臉,一步一步的從樓上走下來,他冷笑着看顧佑禮,“你說你憑什麽?你的女人?嘉好同意了?大姐同意了?難不成善哥還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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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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