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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但她做不到,人都走到門口了,她還是狠不下心離開唐。

她舍不得佑禮,她知道自己肮髒,知道自己不該留在他身邊,但她自私的想要延長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稍微延長一些就好……

佑禮買了她愛吃的菜,開車回去,一路上他都在講笑話逗她開心。

到家之後嘉好有些困,佑禮做晚餐時,她抱着靠枕在客廳的沙發上就睡了。

她睡得不是很沉,還能聞到佑禮炖的雞湯的香味。

直到佑禮走過來,她漸漸的睜開了眼睛。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佑禮坐在她旁邊,伸手撚開她額前的發絲,她搖了搖頭,将他的手握住,讓他的掌心貼着她的臉。

她說,“你的手上全都是蔥味兒,剛才切了蔥?”

佑禮點頭,“切了。”

嘉好坐起來,面對着他,兩個人安靜的注視着彼此。

夕陽在下山之前照進了這間屋子,刺眼的光束落在嘉好的頭頂,她微微眯着眼,仔仔細細的看佑禮,她的男人,真是哪個角度都很好看。

“我不喜歡蔥。”嘉好拉着他的手,睡下了眼簾。

“那一會兒湯裏不放就是,沒關系。”

佑禮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傾身吻她的鼻尖,然後是唇角,“以後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全都要告訴我,聽見沒有?”

嘉好一直垂着眼,佑禮說了什麽,她只是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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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起雙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她原本是坐着,這會兒,慢慢的跪了起來。

在佑禮專注的目光裏,她靠近他的唇,主動和他接吻。

她閉着眼睛很投入,雙手捧起佑禮的臉。

佑禮有些震住,這是他和嘉好再在一起之後,她第一次這樣主動的和他親熱,他睜着的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終于,在他雙手摟住嘉好的腰之後,閉上了,深深的回吻她。

他稍微一用力,就把嘉好抱過去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嘉好沒有浪費一點時間,繼續吻他。

然後她吻他的臉,他的脖~子,他的喉~結……她解開佑禮的襯衫領子,親吻他的的鎖骨,佑禮睜開了眼,啞着嗓音叫她的名字,“好好……”

嘉好再次封住他的唇,她不想再聽見他的聲音,不想讓他再說話,她狠狠的吻他,她的手來到他的衣襟處,一顆一顆将他的扣子解開,将他襯衫的下擺從他的褲腰裏拉了出來。

“好好……”

佑禮越是激動,那因晴欲灼燙的雙眼也就越紅,他的渴~望,在這個午後因嘉好的撩~撥來得兇猛而激烈。

嘉好抽掉他的皮帶,将他的褲子退下去,雙手搭在他的肩頭就這樣坐了下去……

他摟緊了她。

原本安靜的屋子在這一刻徹底躁動起來,喘息聲,申銀聲,男人的,女人的,如此瘋狂。

當嘉好被他放倒在沙發上,他的面容在她模糊的視線中上下晃動,嘉好的記憶被拉回了八年前的羅馬。

那個陽光明媚猶如現在的午後,榮管家和榮澤不在,她和佑禮在她二樓的房間裏,也在做着如此親密的事。

那時的佑禮比現在更年輕,那時的她,選擇性的失去了在香港的那段記憶,她是那麽瘋狂的愛着佑禮,她願意把自己的身體徹底交給他,兩具滾燙的軀體交~纏在一起,她在他耳邊說喘息着說,“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思緒被佑禮的聲音拉回到現在,男人深深的嵌在她的身體裏,她的指甲像是掐進了他的皮膚,他的汗水,他的肌肉,他的骨頭,他的一切都那麽清晰的刻在了嘉好的生命裏。

佑禮在她的上方,他在用他的方式愛她,撫慰她,他輕輕的咬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喃,“不要再離開我了,求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

……

九月初,琳琅懷孕三個半月。

去醫院産檢時醫生說孩子發育得很好,琳琅很開心,這就證明了就算程嘉善不在,她一個人也能好好的照顧肚子裏的寶寶。

“話可不能這麽說,有男人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度過整個孕期那種感覺是很不一樣的。”

露莎在電話裏說她,“女人都需要男人疼,太堅強的女人反而一點都不可愛。”

琳琅聽了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不可愛就不可愛,她什麽時候可愛過?

程嘉善經常都來蘇州,她心裏清楚得很,不止一次看見他坐在那個茶館兒裏面,他以為人多就能擋住他嗎??在程嘉善第四次來蘇州時看琳琅的時候,琳琅将他堵在了茶館裏。

當時,他就坐在他前幾次坐的那個位置,本打算一會兒看琳琅從這裏經過之後就離開的,哪知道,琳琅走到茶館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并且轉過身來将視線直直落在他的身上。

程嘉善迎上琳琅淡然的目光,先是一怔,然後漸漸的站起來。

在茶館的喧鬧聲中,他站在原地,琳琅卻一步一步走近了。

來之前并沒想到會和琳琅說上話,所以這會兒琳琅站在他跟前,他除了面不改色裝淡定,竟連開口第一句話要說什麽,都不知道。

倒是琳琅先開口,“程總,好久不見。”

他眼中閃過幾分尴尬,面部僵硬,抿着唇一言不發的盯着她,琳琅笑了笑,“你想見我,就打電話給我,偷偷摸摸在這裏看我有什麽意思?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程嘉善雙手背在身後,琳琅低着頭,視線落在他噌亮的皮鞋上。

這個人非常愛幹淨,随時随地,他的皮鞋上都不可能看得見灰塵,就如他潔白的襯衫,幹爽的發絲,還有泛着淡淡香氣的身體……在這沉默的對峙中,琳琅突然擡起頭來,“程嘉善,我是你什麽人?”

他不開腔,琳琅瞧見他微微蹙起了眉,她又問,“外面盛傳我們倆離婚了,那你到底離不離?”

他一直這麽站着,面對琳琅尖銳且刻薄的問題沒有任何回應,就只是靜靜的注視着她。

孕婦本來情緒波動大,因他這态度,琳琅心裏的火一下就騰起來了,她大聲喊了一聲“程嘉善”,原本熱鬧的茶館頓時安靜下來,在衆目睽睽之下,她對程嘉善說,“我要跟你離婚!”

說完她轉身就走,走了兩步,覺得不解氣,又倒回來,“我嫁給你,我那麽委屈,我什麽都能忍,唯一不能忍的就是你對我不夠坦誠!程嘉善,我不要原諒你,我們徹底完了。”

眼看着琳琅怒氣匆匆的離開,頭也不回,程嘉善好幾次都差點沖過去追她了,但他忍住了,雙腳灌了鉛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有好心腸的老爺爺過來勸他,讓他趕緊去追他老婆,苦口婆心的說他,“姑娘長那麽漂亮,你不要,可多的是男人争着要。”

“是啊,小夥子,她懷着孩子吧,你讓她這樣一個人可不行啊。”

“怎麽還不去追啊,像個木頭似的站在這裏幹什麽?!”

程嘉善按捺不住了,伸手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跑了出去。

可是外面哪裏還有琳琅的影子,她太生氣,走得太快,她對他失望透了,她不想再看到他。

琳琅一個人坐在巷子裏的石凳上哭,程嘉善沒有追過來,她不止一次擡頭望巷口看,每看一次,失望就更多一些。

程嘉善在巷子口止步,理智像是回來了,他沒再往前一步。

他嘆了口氣,正要轉身,手機響了起來。

是馮婧打來的。

“程先生,現在我手裏有一份司徒姍的身體檢查報告,您猜,她得了什麽病?”

馮婧的聲音聽起來幾分輕快,像是好消息。

程嘉善和琳琅背道而馳,邊走邊說,“我猜不到。”

“白血病。”

“……”

程嘉善被震住,一時間,竟忘了自己還在接電話,片刻後他沉聲對馮婧說,“這種事情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瞞住任何人,消息一旦傳出去,不僅會影響她公司股價,集團內部也會亂得無法收拾……你想辦法讓她公司的人盡快知道這件事。”

☆、135 視線裏只有這個英俊的男人

司徒姍的視線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山水畫。

她不懂欣賞中國畫,卻能從畫框下的昂貴價格看出它的商業價值,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看似在賞畫,其實是在等人。

直到郭燕聲來了,她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才轉過身來。

“又見面了。”

她對着郭燕聲莞爾一笑,甚至,張開雙手道,“或者我們還可以來一個久違了的擁抱?”

郭燕聲冷淡着一張臉看她,沒有給她任何回應,她識趣的,緩緩将手放下去唐。

她笑道,“拜托,好歹,我們曾經也那樣好過,能不能不要拿看仇人的眼光來看我?”

郭燕聲雙手揣在褲袋裏,朝她稍稍走近了幾步,現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開了肮髒的面紗,被暴曬在了太陽底下,他站在她面前,也就不用在顧及任何顏面。

“你和我的事,從來,也就牽扯不到嘉言。”他說。

聞得司徒姍不屑一笑,他自顧自的繼續道,“兩個人,如若有感情,先放棄的那一個才能算背叛。”

而我從未愛過你,也就談不上背叛。”

“我和你之間,其實細細一想,我未得你恩惠,沒拿你毫厘,甚至我從來沒有碰過你。在婚禮上我棄你而去,我讓你顏面盡失,你可以怪我,但你沒有任何理由要遷怒嘉言。”

“你痛苦,你不甘心,但你知道我對你沒有半點感情,我無法對你的痛感同身受,所以你要讓嘉言陪你一起下地獄。”?“十一年前,你害了阿善,也害了嘉好,那個時候嘉好出事,她生不如死,嘉言就已經如同陪她死過一次,你還不滿足,你要等到整個程家都毀在你手上那天你才會将所有事情一件一件的告訴嘉言。”

“你做到了,你很成功,但你知不知道,你越傷害嘉言,我就越能體會到自己有多愛她。”

“其實你真的很失敗,你就為了一個得不到的男人,變得猙獰,恐怖,喪心病狂。”

“司徒,所有人都比你幸福,嘉言,阿善,嘉好……程家所有的人,也包括我。”

“盡管我得不到我喜歡的女人,但我知道她心裏有我,哪怕她還在恨我,我也很知足,因為她在我愛她的時候,她也同樣的愛着我。”

“而你一無所有!”

“非要說你擁有的,那就是肮髒,龌龊,你是一個可憐人,你今天出現在我面前,你試圖跟我說在我放棄你之後你對我和嘉言用了那麽多的報複手段是多麽的有成就感……sorry,沒用的,因為你算計來算計去,就是唯一算漏了一點。”

司徒姍已經被他幾句話說得心跳加快,她往後退了幾步推到牆邊,整好靠在那幅價值不菲的山水畫上,她捂着胸口咬牙切齒的說,“你不後悔嗎,你不會自責嗎,要是你當初好好的跟我結了婚,所有人都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她狠狠地搖頭,“我怎麽可能算漏,任何一個人都在我的掌控中,我要你們不好過,你們統統都不好過……你說我算漏了什麽!”

面對司徒姍失去理智的大吼,郭燕聲只是從唇邊淡淡的呵出一句,“算漏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你瞎說!”

司徒姍鼻子裏有液體流出來,她伸手捂住,手忙腳亂的在包裏翻紙巾,郭燕聲看她如此慌亂,而且還有血從她的指縫中流出來,開口問她,“你怎麽了?”

“不要你管!”

司徒姍拿了一大堆紙出來捂住了半張臉,但是,她衣服上都沾了血漬,她沒瞧見,也沒察覺,她只顧着對郭燕聲說,“我告訴你,我就是死,就不會讓你們好過,郭燕聲你給我等着!”

她說完就拎着包走了,郭燕聲轉身瞧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才回身準備上樓。

不讓他們好過??想起司徒姍剛才說的那句話,他不由得在心裏笑了,這十幾年,誰真正的好過了?

剛上了幾級梯子,他聽到門口那頭小許的聲音,“程董,今天來得有些晚啊?”

他後腦勺一熱,一下就轉過頭去,這就看見穿着高跟鞋戴着墨鏡的程嘉言冷冷的站在門口,她摘下墨鏡對小許說,“去叫你們老板出來。”

小許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聽見有人在樓梯口那邊咳了兩聲,程嘉言輕飄飄都看過去,郭燕聲就站在那裏,他斜倚着樓梯扶手,笑眯眯的瞅着她,“程董找我有何貴幹?”

程嘉言眨了眨眼,然後說,“少廢話,我助理讓你給我留的畫你留了沒有?”

他無奈的攤手,“有人比你出更高的價,我賣了!”

“……”

她也不跟他急,看了下時間,快六點了,于是她對小許說,“你可以下班了。”

小許愣愣的望着她,“啊?”

她皺眉,“讓你下班你就下班,啊什麽啊?!”

小許看向郭燕聲,“老板……”

燕聲笑着點了下頭,“老板娘都開口了,你就先下班吧。”

“!!!”

小許吓得不輕,“老……板……娘……”

……

……

程嘉言端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不一會兒,郭燕聲就給她端來了她習慣喝的那種水果茶。

他在她旁邊坐下,離得她有些近,程嘉言瞪他,“你給我走遠點,別碰我。”

郭燕聲知道,在她面前不臉皮厚一點沒前途,所以不管她如何嫌棄,他都不聲不響的,坐着就坐着,動都不動一下。

“畫是真的賣了,你給200萬,人家240萬……”

“人家是人家,我在你這裏還比不上人家?”

“那你說清楚,你跟我是什麽關系?”

“……”

他一下抓住程嘉言的手,程嘉言臉紅脖子粗的将自己的手抽回來,“你少來這套,我跟你能有什麽關系?!”

郭燕聲嘆了口氣,彎着腰,手撐着額頭,“你看你捅我一刀,捅得我重傷,我念你一句不好沒有?”

“……”

“遇到這種任由你打罵不還手的男人,就嫁了吧,你還在挑剔什麽?都四十來歲的人了,就算你長得再漂亮,也總歸是要老的,還不如趁現在還有幾分姿色,跟我去找個結婚照……哎哎哎說話就說話,你怎麽又他媽動手了!”

程嘉言聽不得他說這些,随手拿起沙發上的靠枕就使勁打他,用了勁兒的打他,他一邊躲一邊威脅,“你再打!你再打信不信老子反抗了!”

他滿屋子的躲,他躲到哪兒程嘉言就打到哪兒,“真是後悔上次沒一刀捅死你!郭燕聲我告訴你,你以後要再在我面前這些,我就還拿刀捅你——我打死你!打死你!”

“讓你住手!”

“我打死你!”

郭燕聲也不想躲了,一把揪住她兩條胳膊,猩紅一雙眼睛盯着她,程嘉言偃旗息鼓了,感受到一股危險信號撲面而來,原本嚣張的氣焰漸漸的沒有了,整個人矮下去好大一截,“你、你要幹什麽?”

“我說了要反抗!”

“我這……這不是沒打你了……”

郭燕聲冷笑,微微蹲下去一把将她扛起來,“太遲了。”

他把程嘉言扛到屋裏的床上去,程嘉言哇哇大叫,“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下,我真的會殺了你……喂你走開……走開啊……郭燕聲你給我放手……禽~獸……”

……

……

昏暗的光線裏,打火機啪的點燃了。

程嘉言看着身旁靠在床頭的男人點了根煙,他閉着眼睛吞雲吐霧的樣子很性~感。

這麽多年了,她沒有再喜歡過任何男人,沒有精力,沒有時間,更沒有念頭。

然而,當她還能和他像過去那般親密的依偎在彼此身側的時候,她才發現,郭燕聲是她按捺在心裏最深處的毒瘾,從未戒掉過。

外面已經天黑了,程嘉言從床上起來,一件一件穿回自己的衣服。

郭燕聲轉頭看她,伸手撫上她光滑的背脊,他開口留她,“別走了,留在這裏陪陪我。”

程嘉言背對着他,扣衣服的動作停下來,她問,“她來找你做什麽?”

郭燕聲拿煙的手停頓在唇邊,擡眼看她,“你看見了?”

她沒有吱聲,半晌,他又抽了口煙,這才道,“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我這裏來一次,也沒有做什麽,就想出現在我面前,她明知道我極其厭惡……”

程嘉言穿好衣服站起來,将身上的裙裝拉扯整齊了一些,盡量看起來沒有褶皺。

她冷冷的瞅着郭燕聲,猶如看一個陌生人,她對他說,“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郭燕聲一愣,“什麽?”

她彎腰過來,單腿跪在床上,伸手戳在他胸口的刀傷上,“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跟你發生了關系,如果,你還想繼續跟我睡的話。”

郭燕聲皺了眉,眉心擰得越來越近,“這算什麽?”

她的指尖在他傷口上花了幾個圈兒,末了冷笑,“頂多,你也就算是我的陪床。”

程嘉言拎着自己的包走了,像來時一樣的光鮮亮麗,衣冠整潔,沒人會看出她在這裏被郭燕聲瘋狂的要了一個多鐘頭……她臨走時那句話狠狠地戳痛了郭燕聲,他咬牙拿起床上的枕頭摔向了門口。

……

……

香港,司徒集團頂樓高層會議室。

股東大會結束,會議室的門開了,裏面的人陸陸續續走出來,最後,就剩下坐在主席位置上的司徒姍,以及站在她身側的三叔。

在她患了白血病這個消息被媒體刊登出來之前,她是從未想過事情會發展到今天的局面,她不禁想到郭燕聲說過的那句話,他說,你

很可憐,你一無所有!

三叔看她此時一臉的病容,早已沒有了往日雷厲風行的樣子,不由得嘆氣,“阿姍,地位財富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她緩緩地轉過頭,看着她三叔,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三叔搖了搖頭,無奈道,“當初你一意孤行非要搞山頂游樂場項目,直接導致失去了政府節能項目,只不過當時你還在主席位,衆人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你一個女人,本來公司就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服你,這次你的病情被報道出來,是那些原本就打算姿勢的人的大好時機。”

三叔滿頭白發,七十幾歲了,其實公司的事情近年他也很少過問,今天開股東會不得不來一趟公司,怎料就是在這一天,司徒集團就要改朝換代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又嘆了口氣,“算了,世态炎涼,說的就是這個樣子。”

司徒姍閉着眼睛,背靠在座椅上,她搖了搖頭,“馮婧啊馮婧,我竟會栽在你的手上……”

……

……

夜裏十點,馮婧在公寓裏收拾行李。

她整晚都在提心吊膽,總覺得外面有腳步聲,從貓眼裏看過幾次,走廊上确實又沒人。

司徒姍顯然已經知道她在背後搞了不少事情,但是監獄裏程嘉善已經打點過了,以她的現在的勢力,馮婧的父親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危險。

但她是個瘋子,極有可能找她報複,她慣用的伎倆馮婧再清楚不過了,心裏非常害怕,怕她會成為第二個程嘉好。

程嘉善的電話打了一天都打不通,馮婧心想他可不要過河拆橋,事情辦完就翻臉不認人了……這個時候,外面漸漸有了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非常清晰的男人腳步聲,她絕不會聽錯。

馮婧心裏咚的一聲。

就在她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這一次,她是真的怕極了,全身都在抖,被心裏全是汗。

犯罪電影裏的各種恐怖鏡頭在她的腦子裏過了一遍,她在屋裏四處看,終于,在茶幾上看到一把水果刀,于是她趕緊過去拿在手裏。

敲門聲再次響起,她拿着刀,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門口。

她右手緊緊地握着刀柄,左右放在了門把手,當她準備好了要開門的時候,程嘉善的聲音在外面想起,“馮婧!馮婧你在不在?!”

懸在心口的石頭,一下就墜地了。

她長長的呼了口氣,擰開了門把。

程嘉善站在門口,看她手裏拿着一把刀,問她,“你這是打算幹什麽?”

她有些尴尬,擡手擦臉上的汗,“我怕司徒姍報複。”

說完呵呵笑了兩聲,又道,“是我想太多了……”

程嘉善在這屋裏掃了一眼,然後對她說,“你沒有想多,她的确會報複。”

馮婧臉上表情僵住,一邊的眼皮跳了一下,“我就是接到人電話才趕緊過來接你,她叫了四個男人,就在今晚十點半……”

馮婧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還有十五分鐘,她的心再次揪緊。

程嘉善拿了她的包之後一把拽過她的手腕子,拉着她就走,“你應該感謝你有一個随時随地可以飛到你身邊的老板!”

他走得快,馮婧被他拉着一路小跑,“啊,老板,你又買直升機啦?”

……

……

程嘉善坐在駕駛艙內,離開香港前,他最後一次打電話給司徒姍。

他笑着叫她,“Hello,司徒小姐。”

女人在那頭狂笑不已,笑聲猙獰,很是刺耳,“阿善,終于還是讓你贏了,怎麽樣,現在是不是很享受勝利的滋味?”

程嘉善低低笑了兩聲,故意刺激她,“還好啊,就是馬上要走了,都沒來得及去探望一下你……聽說病得不輕?我還以為養那麽多男寵是抗衰老的,可惜啊,你命不久矣……哦對了,聽說我大姐和郭燕聲最近感情不錯,你要不要去祝福一下?”

電話突然斷了,程嘉善幾乎能想象到司徒姍失控的将手機摔在地上的憤怒表情。

他轉頭看了一眼馮婧,對她說,“你可真榮幸,除了我老婆,還真沒女人坐過我的副駕。”

飛機漸漸升起,湘江絢麗的夜景盡收眼底,然而,馮婧的視線裏,除了正在駕駛飛機這個英俊的男人,哪裏還裝得下其他。---題外話---好了,善哥要去找琳琅了,不過我得想想琳琅一共要冷落他幾天才行……

☆、136 琳琅,我是來求和的,你給個機會

老舊的院子,古色古香的木門。

程嘉善在院門口駐足很久,直到手裏那半截煙燃盡了,才推門進去。

此時高婆婆正在給籬笆裏的菜苗施肥,一看來人不由得驚訝,直愣愣的盯着他。

程嘉善見了長輩溫和的一笑,禮貌地開口叫高婆婆,高婆婆趕緊放下手裏的水瓢走過來,“哎呀,這不是阿善嗎,我還以為我老眼昏花看錯了!”

程嘉善點頭,“嗯,是我。”

“你跟琳琅吵架至于吵這麽久嗎?現在才來找她!唐”

高婆婆皺眉責罵他,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他問高婆婆,“琳琅呢,今天周末,他在不在家?”

高婆婆哼了一聲,擡手推鼻梁上的老花鏡,“你來晚了,琳琅已經走了。”

程嘉善聞言愣住,走了??這個時候,他身後那扇門開了,轉身一看,是外婆從裏面出來了。

老太太在裏頭聽見了程嘉善的聲音,知道他是來找琳琅,可是琳琅昨天已經回去了,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麽?

外婆一言不發的瞧着程嘉善,程嘉善問道,“外婆,琳琅去哪兒了?”

“昨天她接到電話,說是她奶奶病重,急急忙忙的,連個行李都沒有拿就走了。”

外婆說完,看着程嘉善沉默的表情,問他,“事情都處理完了?”

他點頭,外婆又說,“琳琅是很傷心,她說你人就在她面前,就是不跟她說話,也不理會她。阿善,琳琅現在有了孩子,你作為她的丈夫,任何事情都沒有她重要,你懂嗎?”

老太太嘆了口氣,她指了指一旁的石凳,讓程嘉善坐下。

程嘉善坐在外婆旁邊,許久才開口,“我會好好補償她。”

“如何補償?”

外婆冷冷的盯着他,小聲呵斥,“不是外婆幫着琳琅,既然你們倆都結婚了,凡事有商有量,這才是夫妻。你說你搞那麽多事讓琳琅誤會你,要是真誤會了,琳琅對你喪失了信心,你倆還能做夫妻嗎?”

程嘉善點頭,承認錯誤。

“老太太這次病得不輕,琳琅在醫院守着,你也趕緊回去看看,有什麽事也多個照應。琳琅現在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可得好好陪着她。她心裏有委屈,氣你一陣子就沒事了。但是阿善,外婆今天在這裏跟你說,夫妻之間的相處,首先你得坦誠,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不能一個人放在心裏,琳琅那孩子很明事理,該懂得道理她都懂,她是很理解你的苦衷,但是你騙她,她就不能原諒你。”

外婆在程嘉善手背上拍了兩下,語重心長道,“你讓外婆替你守着琳琅,不許琳琅喜歡別人,連紀希也不能,可是如果你一次又一次的讓琳琅傷心,外婆哪裏幫你守得住?紀希至今為止也還對琳琅很好,你可不能輸給了他。”

程嘉善聽完笑起來,他傾身抱了抱外婆,道,“我哪能輸給他。”

……

……

陽光明媚的午後,琳琅坐在奶奶的病床前,一邊給她削水果,一邊講笑話給她聽。

奶奶這次情況很不好,醫院都下病危通知了,挺得過去還好,挺不過去,可能也就沒多少時日了。

全家人都做好的最壞的打算,琳琅昨天一到醫院聽飛揚說了情況就已經哭過了,這會兒心态漸漸平和下來,才能坐在這裏和奶奶有說有笑。

奶奶沒什麽精神,就連聽着孫女兒說話,想笑一笑,都很艱難。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她要說話的時候,琳琅都得湊近了才能聽得清楚。

琳琅把削好了的蘋果切成小塊,然後拿叉子喂奶奶吃,奶奶無力的伸手将她的手推開,“吃不下。”

琳琅心裏難受,又不想在奶奶面前表露出來,還得強顏歡笑,“奶奶,我難得服侍您一回,您這點面子都不給嗎?”

奶奶微微咧開了嘴角,笑得極其虛弱,她說,“我倒是想要你服侍我……但是奶奶……真的吃不下了……”

她溫暖的掌心包裹住琳琅的手,問琳琅,“阿善,怎麽不來看我?”

琳琅垂着眼小聲的說,“我沒告訴他。”

“琳琅,你告訴奶奶,那些人道聽途說,說你和阿善離婚了,這事兒,是假的吧?”

“假的。”

琳琅安撫奶奶道,“我們沒有離婚,那些雜志都是亂寫的,您不要相信。”

奶奶見琳琅不像是在說謊,終于放下心來,她緊緊地攥着琳琅的手,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又道,“那阿善,會來看我這個老太婆嗎?”

“他最近,最近好像很忙。”

琳琅剛說完了這話,身後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她回頭一看,看見來人是程嘉善,緩緩站起來,僵立在院裏一動不動。

程嘉善瞧了她一眼,然後直接走到奶奶的病床前。

奶奶見了他有些激動,“阿善,我們剛剛還在

說你,你就來了,你是不是知道奶奶很想你?”

程嘉善見奶奶連說話都很費力,心裏很難受,他點了點頭,坐下來對奶奶說,“我知道,因為我也很想念奶奶。”

奶奶像是很高興,在這一刻,她的意識非常清醒,連說話都變得利落了不少,“你說,你們倆是多久沒有來看奶奶了?工作有這麽忙嗎?”

程嘉善握起奶奶的手,眼眸微微斂了下去,他說,“忙着跟琳琅生孩子,忽略了奶奶,您不要生氣。”

琳琅聞言臉上忽的就熱了起來,奶奶卻笑得很開心,她連說,“不生氣,不生氣,琳琅有孩子了,奶奶不知道多高興呢。”

琳琅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句話都沒有說,趁程嘉善和奶奶聊天的間隙,她說她出去買水喝。

待琳琅出去了,老太太才對程嘉善說,“我聽飛揚說,你把你手上所有的顧氏股份都轉讓給了她們二叔,阿善,你不應該……”

“奶奶。”

程嘉善笑着,輕聲打斷了她,“奶奶您放心,佑禮的父親,他不是落井下石之人。這件事我一直沒有時間跟您解釋,顧氏現在只是暫時由他接管,當時情況特殊,個中原因我就不跟您細說了,您只要知道,現在顧氏最大的股東是琳琅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我答應過您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琳琅的家産,答應過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做到。”

奶奶這才安心了,她将程嘉善的手攥得緊緊地,“好,好。”

……

……

門外,琳琅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手裏拿着一盒牛奶慢慢的喝,程嘉善沒出來,她就沒打算進去。

奶奶現在好像是回光返照,意識那麽清醒,琳琅想,在這之前她一定是在等程嘉善,現在他來了,是不是奶奶和他交代完了之後就會離開了……琳琅低頭咬着吸管,不知不覺雙眼濕潤了。

幾分鐘後,病房的門開了。

程嘉善從裏面出來,他站在琳琅的跟前,琳琅沒有擡頭,視線裏,是他腳上那雙質地精良的皮鞋。

“琳琅。”

他開口叫她,她沒有應答,他便将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奶奶睡了,你要不要也回去休息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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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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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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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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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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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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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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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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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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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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