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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正要下車的男人,握着車門的那只手一頓,“什麽?”
“救我,我給你一億。”
程嘉言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那些黑衣人,她在跟車上的人談判,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個人能臨時倒戈,但她不能放棄任何能救自己,也能救肚子裏孩子的機會——
她看見男人眼中神色變換,從猶豫,到心虛,到退縮……程嘉言不再看他,再一次開口,“打這個電話找他,133xxxxxxxx。我保你置身事外。”
她的話音剛落,前方那些人就已經走到了車門口,走在最前面的那一個,伸手拉開車門将她拽出去。
動作太過粗魯,程嘉言直接被拖到地上。
地上的碎石、玻璃渣,戳破了她的膝蓋,她的腿,她咬着牙忍着疼沒有吭一聲,于是,眼前便是放大了的那些男人猙獰且邪惡的笑臉。
“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可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
有人扣住她的下巴,試圖輕薄,程嘉言咬着牙狠狠的盯着他,道,“拿開你的髒手!”
“性子還挺烈的。”
其中一個男人走過來,拉開了之前那個,“先把她帶上去,老板說了,要先和她敘敘舊再讓我們享受。”
“一群畜生!”
程嘉言剛張嘴罵,就被一個巴掌扇得掼倒在地,她的臉直直磕在了石塊的棱角上,劃破了常常一道口子,滲出了血來。
那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白色的衣服上,顯得如此駭人,程嘉言沒看一眼,此時她已經
被那撥人綁住了,被帶着進了貨運電梯。
已經是年久失修的電梯,程嘉言一上去就聞到了鐵鏽的味道,還能看見四周的腐朽、糜~爛。
司徒姍早就在那裏等她了。
她站在那裏看風景,也順便将剛才樓下的情形看了個清清楚楚,在程嘉言被帶上來之後,她終于轉過來身來。
程嘉言人就站在她面前,滿身狼狽,臉上受了傷,在流血……她看着程嘉言微微隆起來的肚子,她更希望,流血的地方,是這裏。
她笑眯眯的看着程嘉言,擡手,跟她打招呼,“hello,我們終于還是見面了。”
“變~态。”
程嘉言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此刻見到她就像吃到了粥裏的死蒼蠅,瞬間反胃,将臉轉到了一邊,壓根就不想看見她這張臉。
今天司徒姍畫了個大濃妝,她這副尊榮跟以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改變,永遠都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好像這世界上就她最高貴,其他人都是垃圾。
然而她就快死了,不管她現在在這裏有多麽的耀武揚威,程嘉言都知道她命不久矣。
妝畫得再濃,也掩蓋不了她的病态;戴了漂亮的帽子又如何,程嘉言知道,帽子底下,一定是個光禿禿的腦袋。
司徒姍給人低了顏色,立馬,那些人就把程嘉言綁在了一條髒兮兮的椅子上。
程嘉言平時為人挑剔,又有潔癖,今天這番折騰可真是夠嗆。
她看都不想看那個女人,她明知道自己的态度表現得有多嫌惡,就越多一分危險,但她裝都裝不來——司徒姍壞事做盡,喪盡天良,是這世上最惡心的人沒有之一,哪怕程嘉言此刻是真的想在她面前服個軟,她的性格就決定了她做不到。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倆感情最好。”
司徒姍手裏拿着水果刀,刀尖離程嘉言的臉不到一公分,她繞着程嘉言緩緩踱步,說話時,嘴角一直都是那抹陰森的笑。
“嘉言,你說過的,你這輩子可以搶任何他人的心頭好,唯一不搶男人,因為,你看不上那樣的女人,結果呢?”
司徒姍停下腳步,刀尖離她的臉更近了,程嘉言心裏重重的抖了一下,又聽她說,“結果你還是跟我搶男人。”
司徒姍緩緩在她跟前蹲下,刀尖随着她的視線,漸漸往下,最後停頓在程嘉言的肚子上。
程嘉言氣息開始不穩了,她的心都在顫,“司徒姍,有事好好說,你不要這個樣子……”
“好好說?我們什麽時候能好好說?”
司徒姍站起來,那把刀再一次放在程嘉言的臉上,她猛然大聲,“你看看,你把我害成了什麽樣子?”
她揭開自己的帽子,她指着自己的腦袋,“瞧瞧,我頭發都沒有了,你看我這麽醜,心裏是不是非常痛快?!”
程嘉言搖頭,因為害怕,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并沒有希望你變成這樣,司徒,司徒你冷靜一點,你放了我……”
“休想!”
司徒姍咬牙切齒的,伸手狠狠扯住她的衣領,“我快死了,我就連在這個世界上茍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老天爺從來都對我不公平,你看,你們要走了我的男人,要走了我的公司,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又要來要我的命……”
程嘉言一眨眼,淚就這麽留下來,她吸了吸氣,試圖安撫面前這幾乎理智全無的女人,“你會好的,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你一定會好的。”
“哈哈哈哈哈。”
司徒姍突然仰頭大笑,在這空曠的地方,有回聲,這笑聲變得異常恐怖,令人毛骨悚然,司徒姍笑道,“程嘉言你果然變笨了,你以為你這樣說,就會讓我改變主意嗎?”
她眯眼搖了搖頭,然後輕輕擡了下手,身後那幾個男人就往這邊走來了。
程嘉言那顆懸着的心就快懸到嗓子眼了,她拼命地搖頭,“司徒姍,你快放了我!”
“想不想嘗嘗當初你妹妹被人輪的滋味?”
司徒姍疊起雙腿坐在一旁的破爛沙發上,眼睜睜看着那些男人開始寬衣解帶——她看着程嘉言,程嘉言臉上的表情有多害怕,她報複的快~感就有多強烈。
其中一個男人最先走上前,在撩起程嘉言衣服的時候看見她的肚子,他很猶豫,他轉頭看着司徒姍,“孕婦……”
“之前就跟你們說了是孕婦,怎麽,不敢?”
司徒姍一開腔,那些人就都開始吹口哨起哄,男人不能忍受自己被同伴歧視,決定無視程嘉言是孕婦的事實。
就在他拉掉程嘉言的nei褲的時候,樓下突然有了腳步聲,齊刷刷的,聽起來還不只是一個人。
這時有人在喊,“卧-槽,警察來了。”
話音剛落,大隊警察已經從樓下上來,将這裏重重包圍。
正準備侵犯程嘉
言的男人甚至都還沒有提起褲子,就被一旁的司徒姍一腳踹開,她動作極快,手裏的刀子對準了程嘉言的脖子,沖警察喊道,“都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程嘉言雙手雙腳被綁住,她動不了,然而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害怕了,她是冷靜的,是沉着的,也是現實世故的,她深深明白一個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會為了錢而出賣他的雇主。
郭燕聲跟大隊警察站在一起,在司徒姍拖着程嘉言來到懸空的地方,他朝着司徒姍開了口,“你放了她,由始至終都不關她的事,你想報仇,你就找我,你要我死,我二話不說立馬跳下去,但是懇請你,放過她。”
程嘉言咬牙瞪着他,“你神經病,誰還怕死不成……”
郭燕聲怒道,“你閉嘴!”
程嘉言:“……”
“哈哈哈哈哈。”
司徒姍大笑,笑過之後搖了搖頭,嘆氣,“真是好感人哪,死到臨頭了還想着為對方保命。可是怎麽辦好,郭燕聲,我突然發現我做任何傷害你的事都比不上讓你心愛的人死在你眼前更讓我痛快。”
說話間,她已經又往後退了一步。
那一排的經常全都把槍再次舉起,司徒姍大吼,“都別動!”
警察就在原地,沒有誰敢輕舉妄動。
司徒姍對郭燕聲說,“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說了實話,我就放過她。”
郭燕聲點頭,“你說。”
此時,司徒姍眼中已經暈染了一片霧氣,眼眶發紅,聲音哽咽,她問他,“哪怕一分鐘,你有沒有,跟我認真過?哪怕是試圖,你有想過要跟我認真過嗎?”
司徒姍看着她,目光,在她視線裏只停頓了幾秒。
之後,他看向了正在目不轉睛望着他的程嘉言,他說,“遇到她之前,是得過且過,遇到她之後,就只想跟她過。sorry。”
郭燕聲的話音剛落,司徒姍那決絕的笑容就這樣永遠的停頓在了他的視線裏,她的手緊緊抓住綁在椅子上的繩子,她往後慢慢的退……在她的身體往後傾倒做自由落體之前,郭燕聲用盡全身力氣沖上前。
一切,就發生在那幾秒種內。
……
……
那一天,程嘉言過于激動,在現場暈倒。
她只記得司徒姍摔下去之前,郭燕聲沖過來救了她。
至于是如何救的,在那千鈞一發的時間裏,她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病房裏,警察剛剛做完筆錄。
做筆錄的是個女警,她收拾自己的公事包的時候看了一眼程嘉言臉上包紮的紗布,不由得笑道,“懷着孩子呢,以後出門,身邊還是跟個人比較好。”
程嘉言無力的點頭,“是,謝謝警官。”
女警說了再見就要離開了,程嘉言叫住了她。
“怎麽了?”
“那個,我想問問,那誰怎麽樣了?”
程嘉言問完,女警眨了眨眼,“你是說郭燕聲,還是那個香港女人?”
“他們倆。”
“一個死了,一個還沒脫離危險。”
女警說完,程嘉言伸手捂着胸口,顫抖着唇又問,“死、死的是誰?”
女警嘆口氣,“是綁架你那個。”
女警說完就走了,程嘉言一個人坐在病床上一直發呆,之後的整半天,她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司徒姍摔下樓的時候直接落在地面豎起的鋼筋上,當場死亡。
郭燕聲則是落在平地上,由于下墜的途中被樹枝擋了一下,方向有偏差,跌落在廢棄的挖掘機上在落地。
他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是由于墜地時後腦勺先落地,造成顱內大出血,至今還沒能脫離危險。
程嘉言抱着腦袋蜷縮在病床上,到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是一場噩夢。
她是在下午的時候去的加護病房,此時,郭燕聲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
手術還算成功,人已經無大礙,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來。
程嘉言去看他的時候,郭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來齊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涉及到了綁-架,陸續又有警察過來,至此,郭燕聲和程嘉言的關系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誰都護着自家人,在這種時候,郭家壓根就不會去理會這麽多年以來司徒姍和郭燕聲、程嘉言這二人的恩恩怨怨,他們只知道郭燕聲是因為程嘉言才會在半年內兩次進醫院。
一次是被她一刀捅下去差點捅到心髒,第二次就是為了救她……這個女人是掃把星吧,要不是因為她,郭燕聲會這樣嗎?
“你滾,立馬給我滾!”
郭母是哭過了,此時雙眼都還通紅的,她擋在門口不讓程嘉言靠近郭燕聲半步,什麽難聽的話都罵了,
就是不讓她進去。
程嘉言也沒打算服軟,到最後,在衆人的唾棄中,她只是淡定的指着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不進去也行,這孩子,他的,一小時之後就沒了。”
大家都知道她肚子裏懷着郭家的種,但沒有人會想到會有當媽的拿自己孩子當籌碼,由此可見這女人的心真他媽的硬!
燕回在一旁不敢吱聲,捂臉:大姐也真是,偏偏這時候跟咱媽較真,這輩子還想跟咱哥有個好結果不?還要結婚不?要敬婆婆茶不?
肚子裏有孩子,前面就有康莊大道,在程嘉言面無表情說了那話之後,郭母給她讓了路。
門一關,世界徹底清淨了。
程嘉言走到那個人的面前,看着他雙眼重重緊閉,他的睫毛上,他的眼睛下方,還有血漬。
傻子。
她在心裏狠狠罵了兩個字,罵他。
“你快點醒過來,以後,我不要一個人去産檢了。”
“我都想好了,孩子要念國際學校,從幼兒園開始就要。”
“你掙那麽多錢沒地方花,全都給孩子留着。”
“我告訴你啊,過不了幾個月我就要生了,你不要想着一直在這裏睡到孩子出生,你要真這樣,我就不讓孩子認你。”
“郭燕聲,你跟我求過那麽多次婚,一次都沒有給我買過鑽戒,你有點誠意行麽?”
“你家裏人好兇啊,尤其是你媽,以後我不可不要跟她一起住。”
“等我倆結婚了,你得聽我的,大事小事都得聽我的。”
“算了,大事聽我的,小事我不和你計較。”
程嘉言握着男人的手碎碎念了一大堆,男人毫無反應,她回頭看了一眼心電圖,又回過頭來,“郭燕聲,一個人自言自語很無聊的,你快醒來陪老娘。”
半晌,她嘆氣,緩緩俯身将自己的臉輕輕貼在他的臉上,“算了,你多睡會兒,你一定很累了,我也很累。”
……
……
程嘉善從一家醫院趕到另一家醫院,見到她大姐時,身上還散發着來蘇水的味道。
今天琳琅外婆做手術,他取消了會議,整個早上都在醫院陪着琳琅,寸步不離,要琳琅一個快要臨産的女人在醫院守着這麽多個小時,他不放心。
手術很順利,很快外婆就推出來了。
由于打了麻藥,老太太還得一會兒才能清醒。
程嘉善見琳琅終于松了口氣,正準備出去買點東西回來給她吃,哪知道這個時候榮總管就打電話來了……
“你也算是命大了,這樣還能安然無恙。”
程嘉善給大姐倒熱水,沒忘了挖苦兩句,大姐也沒心情生他的氣,接過水杯喝了好幾口,然後對他說,“等郭燕聲醒了,我就跟他去結婚。”
“喲,想通了。”
程嘉善又笑話她,她皺眉瞪着他,“你就不能盼着你大姐好?”
“我是盼你好,人人都盼你好,是你自己太作。”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諷刺意味濃厚,大姐想罵他,這時候腦子短路,詞窮,也罵不出來什麽難聽的,最後都懶得罵了。
程嘉言挖苦諷刺完,她也把水喝完了。
他把杯子放好,拉了椅子坐下來,終于能休息一下了。
“沒想到,事情到最後竟然變成這個樣子。”
程嘉善一聲感慨,程嘉言聽了,心頭更為酸澀。
司徒是罪大惡極,但程嘉言從未想過她會落得如此下場。
當時她聽那些護士說那個香港女人死的時候,面部猙獰恐怖,七竅流血,場面血腥又可怕……認識司徒姍的人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愛美,随時随地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獻給外界,可她死的時候竟是這樣一番慘狀,想想,也真令人悵惘,痛心。
“阿善,你大姐我……真不是有心要找別人的男人,那時候我……”
程嘉言早就想找個人訴說心裏那些郁結,奈何一直沒有機會,也拉不下臉面,眼下自己弟弟在面前,她想說了,他卻握住她的手,溫和道,“大姐,你是怎麽樣的人,咱們家裏的人,人人心知肚明。”
“阿善……”
“你做你自己就最好了,不要因為任何人有所改變,無論發生什麽事,你身後永遠都有堅固後盾。”
程嘉善這人平時跟她姐最賤,甚少有這樣貼心的時候,他這一番溫言細語,徹底弄得程嘉言濕了眼眶,“我就是想不明白,十幾年啊,她怎麽能恨了我們十幾年,我有什麽錯,你們又有什麽錯……”
程嘉善見她情緒悲痛,忍不住嘆氣,他知道孕婦情緒波動大,怕她動了胎氣,趕緊伸手輕輕攬住她,一陣安撫,“好了,好了,我們都懂你的,你是愛我們的,你是我們最好的大姐,有我們就夠了,管其他那些幹什麽呢……”?正說着,包裏手機響了
。
他稍稍放開了大姐,“先接個電話啊。”
拿起來一看是琳琅,可是一接起來,說話的卻不是琳琅。
大姐看見他的面部在漸漸發生變化,然後他挂斷電話,急匆匆的就要離開,“大姐,我得先走了。”
“怎麽了?”
“琳琅應該是要生了,剛才醫生打來的,說是已經送進産房了。”
☆、152 滿兒的鼻子像你,眼睛和眉毛都像我
光線明亮的産房內,琳琅早已汗濕了全身,她拽着助産士的袖子,反複的說着相同的一句話:“我丈夫來了沒有?他來了沒有?”
此時她已經十指全開,但是還沒有見到孩子的頭,助産士十分無奈的把她按下去,語氣溫和,“現在開始,你不要再說話了,要把所有力氣用在下面,知道嗎?來,我們一起加油。”
程嘉善人就在外面,他幾乎是飛車過來的,比預産期早了半個月,是那孩子太着急了麽,他等不了那麽久就像來到這個五光十色的世界麽……程嘉善擡手擦了下額上的汗珠,他整個人靠在冰冷的牆上,做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平靜。
但是平靜不了,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了弛。
琳琅已經進去快兩個小時了,他怎能不着急?
宋阿姨已經在家裏熬烏魚湯了,說是琳琅生完孩子之後要喝那種湯,對傷口恢複有幫助。
大姐怕他們這頭準備工作沒到位,也已經打電話讓人去她給自己孩子準備的東西了。
顧飛揚也來了電話,問他琳琅怎麽沒到預産期就生了呢……他整個人的心思都在産房裏面,一句話都會打不上來,顧飛揚也沒多說,只對他說一會兒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就過來嗄。
終于,下午兩點,産房的門開了。
醫生出來,叫顧琳琅的家屬。
當程嘉善第一次跟滿兒見面的時候,那場面,其實是有點滑稽的。
那孩子小小的,白淨的,完全不是書上描述的像粉紅色的小老鼠。
他半睜着眼睛,一只小手放在臉上,這個世界與她而言還是一片昏暗,她什麽都看不見,幾乎,就像是還躺在媽媽的肚子裏。
程嘉善看着醫生站在那裏,手裏抱着小小蠟燭包,他愣着,一時忘了動作。
醫生看他長得這麽好看一個男子,在這種時候竟像是弱智,那表情甚是好笑,醫生忍不住擡高聲音,一字一句的再次清清楚楚叫他,“顧琳琅家屬!”
程嘉善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四肢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就這麽僵硬的走近了醫生——在他低頭看見滿兒的那一瞬間,他笑了。
他的眼眶緋紅,他特別開心,但是鼻腔酸脹,他也特別想哭。
醫生在旁邊說,“看看,多漂亮的姑娘,跟她媽媽長得好像啊。”
“真可愛啊,這孩子幹幹淨淨的,皮膚也不起皺,完全不像早産兒嘛。”
“哦對了。”
醫生突然一頓,程嘉善看着她,只見她笑着說,“孩子媽媽說了,孩子的小名兒,叫做滿兒。”
“……,好。”
醫生見他明明很激動,卻是一副平靜面容,問他,“不問為什麽嗎?”
他笑着點頭,“我知道。”
醫生便沒再說什麽,把孩子交給他,然後對他說,“走吧,先到那頭去給寶寶量身高體重,一會兒再來看寶寶媽媽。”?“她還好嗎?”程嘉善問。
“嗯,還好,就是一直叫阿善。”
醫生笑着轉過頭,邊走邊問,“你就是阿善嗎?”
他也笑,低頭看着懷裏的襁褓,“是啊,我就是阿善。”
……
……
琳琅是突發狀況,沒能住到vip病房。
但運氣也算好,住進了單人間,這樣,也不會覺得吵了。
孩子喂奶之後沒多久就睡着了,程嘉善把她放進了醫院準備的嬰兒床,給她蓋好被子,這才去看琳琅。
琳琅在産房時,近乎虛脫,眼下躺在病床上,隔遠遠的看丈夫和孩子,心情好起來,也就不覺得那麽累了。
但還是沒有力氣,她就躺在那兒,喝水,也都是程嘉善喂她喝的。
“滿兒好不好聽?”她問程嘉善。
“嗯,好聽。”
程嘉善給她擦掉了嘴角的水漬,然後把她扶起來靠在床頭,在她身後墊了個被子,他笑着說,“圓圓滿滿,就像我們倆,是不是?”
琳琅點頭,她伸出手去,握到了程嘉善的手,“我們一家人,都要圓圓滿滿。”
他俯身,擁抱了他的妻子,掌心貼合着她汗濕的發絲,在她耳邊說,“你可吓壞我了。”
“是滿兒等不及,等不到過年就要出來了。”
琳琅雙手捧着他的臉,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她認真說,“滿兒的鼻子像你,眼睛和眉毛都像我。”
程嘉善撇撇唇,幫她補充,“嘴巴有點像外婆,你覺得呢?”
“對哦,我剛剛就想說來着,一下就忘了。”
琳琅放開他,眨了下眼睛,“外婆年輕時候是大美人。”
程嘉善微笑,“我們琳琅也是大美人。”
“知道啊,所以你對我見色起意。”
“呵呵。”
程嘉善笑了幾聲,
沒再說其他,而是轉頭,再一次看他的女兒。
真好,今年過年,家裏又多了一個人。
那麽明年的這個時候,滿兒一歲了,蹒跚學步了,能叫爸爸媽媽了,那家裏,是不是又會更熱鬧一些?
程嘉善一個人在那裏看着女兒自嗨的時候,宋阿姨拎着保溫桶來了。
琳琅以前就不愛喝魚湯,尤其是這種很腥的,她聞了就想吐,但是在宋阿姨強制要求下,她多少還是喝了一小碗。
“外婆現在怎麽樣了?”
宋阿姨收拾碗碟的時候問程嘉善,程嘉善的眼睛一直盯着滿兒,宋阿姨進屋到現在,他好歹給了人家一個正眼,“手術很順利,醫生說,以後基本上不會有發作的可能性。”
“嗯,這再好不過了。”
程嘉善從滿兒那頭走過來,又對宋阿姨說,“正好琳琅也剛剛生了孩子,怕人手不夠,就給外婆請了看護。”
“是啊,怎麽會這麽巧呢,一個住院,一個生孩子,我可真是照顧不過來呢。”
宋阿姨嘆口氣又說,“而且老太太應該得在醫院多住一些日子吧,是得請個看護才行。”
說完,她笑眯眯的走到滿兒的嬰兒床那邊,見小家夥在睡覺,就是想抱一抱,都不忍心去打攪她。
“這孩子長得真俊,遺傳了你們倆的優點。”
宋阿姨這麽一說,琳琅哭笑不得,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宋阿姨啊,她現在閉着眼睛在睡覺呢,你都能看清楚她的樣子麽?”
宋阿姨捂嘴一笑,道,“總是我們琳琅生的孩子,基因不會差。”
程嘉善在一旁冷冷的,“阿姨,那個,通常,基因指的是父親……”
……
……
飛揚是接近晚上才來醫院的。
公司事情太多,她脫不了手。要是換做以前不是二叔掌權,她也不至于這麽心力交瘁,但是現在二叔野心越來越大,她不得不提防,許多事情親力親為。
不過眼下琳琅才生完孩子,她沒有心思要聽這些事情,飛揚也沒有打算告訴她,省得她掃興。
飛揚來時,滿兒剛好吃過了奶在她媽媽懷裏玩耍。
琳琅正逗她,正和她說話,飛揚便從外面進來了——
程嘉善在産房裏無事可做,除了陪琳琅,除了給琳琅端茶遞水,就是看孩子了,其實他很想抽支煙,奈何這裏是病房。
飛揚一來,這裏有人了,他也正好脫身。
程嘉善出去之後,飛揚便坐下來抱孩子。
滿兒很輕,沒有足月,身高49公分,體重只有3.2千克,飛揚抱在手裏,真像是抱着一團棉花啊。
“她真好看。”飛揚笑着對琳琅說。
“是吧,很好看吧。”
琳琅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那小小的一團,好像,每看她一眼,當媽媽的幸福就會更多一些。
“跟你小時候超像的。”
“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嗎?你說的是我十歲時候嗎?你就那時候見過我。”
琳琅說完,飛揚搖搖頭,“No,No,No……”
她把滿兒還給琳琅,小心翼翼的交到她手上,然後從自己包裏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然後把手機遞到琳琅面前,“喏,你剛滿月的時候,那天,是奶奶給你拍的照。”
“你居然去奶奶房間看我們以前的照片了嗎?”
琳琅看見自己嬰兒時期的照片,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想想,自己真的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照片了。
畫面中的自己,就好像現在的滿兒,被母親抱在懷中,貼着母親溫暖的胸膛,除了吃喝拉撒睡,完全的無憂無慮……
“你說,小孩子一天都在想些什麽?”
飛揚輕輕摸了一下滿兒,然後奇思妙想問琳琅,琳琅癟嘴,表示完全不懂。
于是飛揚托腮,望天,“要是我們能窺-探滿兒的內心世界,那該是多麽奇妙而美好的一件事啊。”
☆、153 帶我去度蜜月吧,你欠我的
“我要去看我外孫女,你趕緊帶我過去!”
邢柳芸得知琳琅平安産子,興奮得這就要讓護士把她推到對面的婦産科大樓,護士見她着急得都快忘了自己還是病號,有些哭笑不得。
“老太太,您不要急,很快就能見到程太太和寶寶的。”
“我等不了了,能不急嗎?那可是我外孫女生孩子!”
老太太性子急,差點就自己下床了,小護士眼疾手快趕緊過去攙扶住她,讓她躺回去,嘆氣道,“您這剛做完手術,醫生不讓下床啊。”
“哦……嗄”
老太太終于消停下來。
可她太想見到琳琅了,心急如焚,但是眼下她不能下床,哪裏都不能去,除非是他們把孩子抱過來,不然,她是根本見不到的。
老太太躺在那裏,一想到琳琅和孩子平平安安的,不由得展露笑顏,對她而言,再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琳琅那孩子,雖然這輩子不愁吃穿,但她母親走得早,宋阿姨跟她再親,始終也是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吶。
外婆愛她,心疼她,見不得也聽不得琳琅一丁點的不好。以前琳琅沒有結婚的時候住在顧家,要是哪一次跟外婆通電話說是不舒服了,受委屈了,外婆好幾天心裏都踏實不了。
外婆總是感嘆,琳琅好歹也是有福氣的孩子。前有紀希,後有程嘉善,母親雖走得早,好在她這一生姻緣好,總是有男人對她交心交肺,死心塌地……
病房裏一片清淨,小護士離開之後,老太太一個人躺在那裏,視線瞧着窗戶外面,一個勁的長籲短嘆。
過了好一會兒,小護士敲門進來了。
老太太瞧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
她見不到外孫女和曾外孫,心情不大好,跟誰都不願意說話。
可是小護士笑眯眯的走到她跟前,彎腰,好言好語的對她說,“老太太,剛才程先生打電話過來了。”
“嗯。”
老太太保持那個姿勢躺着,冷淡的應了一聲,也沒問程嘉善打電話過來幹什麽。
片刻後,小護士又道,“您不想知道程先生說了什麽嗎?”
“不想。”
“……”
小護士站直了腰,故意嘆氣,“哦,那我這就去告訴他,讓他還是暫時不要抱寶寶過來了……”
“等等。”
小護士作勢要走,老太太趕緊叫住她,“你說,阿善要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看?”
“是呀,您高不高興呀?”
“哈哈哈,當然高興。”
老太太一激動,差點就要坐起來,小護士吓了一跳,又把她按回床上去,“別動了老太太,您不要再動了!”
“好的好的,我這不是激動嗎……哈哈,快去,快去讓阿善把孩子給我抱來瞧瞧!”
小護士把她安頓好,笑着說,“不要着急,程先生說,等給孩子喂完了奶就把她抱過來。”
“兒子?女兒?”
“嗯,聽說是個漂亮的小公主呢。”
老太太聞言,唇角微微上揚,“生女兒好啊,女兒孝順,就像咱們琳琅一樣。”
不多時,宋阿姨就把滿兒抱過來了。
程嘉善留在琳琅那裏,他人沒有過來,是不想把琳琅一個人留下。
女兒重要,老婆更重要。
在程嘉善心裏,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人比得上琳琅在他心裏的地位了。
此時老太太看着宋阿姨懷裏的滿兒,喜極而泣,伸手輕輕撫摸着滿兒的小臉蛋兒,“小宋,你看,滿兒是不是很像琳琅啊?”
“可不是嘛,簡直就跟琳琅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宋阿姨抱着滿兒看了又看,末了,笑着對老太太說,“我覺得也很像阿善,這小姑娘,身上有她爸爸的氣質……”
老太太笑問,“什麽氣質呀?”
宋阿姨癟嘴,小聲對老太太說,“她爹就是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一般人可是不好接近啊,滿兒跟他好像吶,以後,那些男生要追她可是不好追的呢。”
“哈哈哈。”
老太太捂嘴直笑,末了,替程嘉善辯駁,“我看阿善挺和氣的一個人啊,你怎麽這麽說他?”
“跟您當然和氣。”
“錯了錯了,阿善只是平日裏不善言談,其實,他跟琳琅一樣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他不愛說話,不喜與人交流,但是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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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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