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一個受害者

女鬼的臉頓了頓,卡在窗戶上,終于沒往裏面擠了。

簡溫舉起蓮蓬頭,把水溫調到最高:“再看,再看,我就報警了啊。”說着就對着女鬼一通淋浴。

女鬼忌憚的後退了一下,把頭縮到窗外,隔着玻璃窗看着他。

簡溫:“打個商量,我這腹肌歸元合一的沒什麽好看的,你等我室友過來,他九塊腹肌,特性感,你看他。”

霍晟隔着浴室門在喊:“我聽到了啊。”

女鬼幽幽地歪着頭看着他,血紅的眼睛帶着疑惑,似乎在問“為什麽是九塊”。

“為什麽是九塊?還有一塊豎着長的嘿嘿。”簡溫猥瑣了一把,窗外的女鬼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見了。

簡溫趕緊拿着毛巾擦幹身子,霍晟走過來敲敲門:“真遇到鬼了?”

“已經走了。這姑娘還挺害羞的嘛。”簡溫拿着毛巾擦頭發,然後看着霍晟眼神發亮,“哥,我剛還沒洗完,要不來一起洗?”

霍晟:色心不改,看來沒事。

霍晟面無表情甩上門:“自己洗。”

簡溫:“哎”

嘆氣嘆的霍晟渾身發毛,到了自己洗澡時生怕被偷看,洗了個戰鬥澡,各自躺在床上。

簡溫還不死心:“哥,你聽過背靠背的故事沒?一個人睡不安全。”

“我聽過鬼壓床的故事,”霍晟閉着眼睛,“以我的體重,一翻身對你來說就是鬼壓床。”

簡溫:被小瞧了,可是他說的是真相怎麽辦?

簡溫摸摸自己的瘦弱的腰腹,薄的一層皮下就是骨頭,他的肌肉都去哪裏了?

簡溫默默催眠自己,清心寡欲的睡覺。

霍晟默默睜開眼,往簡溫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他的手在被子裏上上下下,那個位置

他還一邊動手,一邊偷看自己?

霍晟深呼吸一口氣,轉過身,背對着簡溫。

半夜,簡溫尿急,起床上廁所,借着窗外的路燈,簡溫不需要開燈也準确摸到了廁所。他睡眼惺忪地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剛剛扭開門,突然看到廁所的玻璃門上倒映的自己的影子似乎有個重疊。

廁所門打開,正對着玻璃鏡,這次他看的一清二楚,不是影子重疊,而是他的身後的确有一個人影。

同樣的面孔,同樣的表情,冷冷地透過鏡子看着他的表情,眼裏突然流下兩行血淚。

簡溫吓得睡意全沒了,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簡溫迅速按下開關,把洗手池和廁所的燈都打開,身後什麽都沒有。

門上,鏡子裏,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簡溫差點不想上廁所了,可三急憋不了,只能開着門迅速解決。

剛拉下拉鏈,“啪”的一聲清響,在簡溫神經繃緊的時候,這聲音如同被人一刀砍在他的神經弦上。

開關被人按下,立刻一片漆黑。

關燈的一剎那,視線還沒适應突如其來的黑暗,簡溫狠狠一眯眼,感覺脖子後面一涼,有人從背後靠近他,冰涼的呼吸撲在他暴露在外面的後頸,他後頸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那人不說話,幽幽地貼在他身後,簡溫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對方冰涼的體溫,靜止的心跳。

鬼貼身。

女鬼輕的沒有重量,但是冰冷的觸感凍得他渾身僵硬,連四肢的力量似乎都要被凍結了。

女鬼趴在他背上,把下巴擱在他肩上,簡溫眼角餘光一掃,就是女鬼青白的面孔上血紅色的滲人眼眸。

簡溫越是害怕,越是冷靜,迅速想起了洗澡時看到的那個女鬼。

簡溫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起之前靠猥瑣把女鬼羞走,決定繼續發揚這個優點:“看,哥哥的寶貝大不大?想不想要?”

肩頭傳來輕輕的冷嗤聲。

簡溫心一橫,褲子也不提,陡然轉身:“老子用童子尿滋死你!”

身後一陣冷風迅速飄過,簡溫背後的溫度終于回來了。

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簡溫迅速走出廁所,也不敢回頭看鏡子,快速去摸洗手池那裏的開關,然後,他的手碰到了冰涼的觸感,被對方狠狠抓住手腕。

簡溫差點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這冰涼的觸感,纖長的手指,絕對不是霍晟那個糙漢!

女鬼沒走,躲在洗手臺那邊埋伏!

簡溫恨不得罵娘,該死的霍晟,說好的搭檔呢,怎麽睡得跟豬一樣!

簡溫怒喝:“哥!”

“啪!”整個房間燈光通明,卧室和洗手臺之間只有玻璃門,黑暗被迅速驅散,簡溫看到眼前一道白影迅速飄出陽臺,消失在黑暗中。

他似乎聽到了外牆上有隐隐約約唰唰唰的奇怪聲音。

霍晟目光清冷沉穩,全無半點睡意,看着他還有心情問:“女鬼漂亮嗎?”

簡溫:“漂亮什麽,還沒你身材好。”

霍晟默了默,果然,他就知道

簡溫轉了轉手腕,看到被女鬼握住的地方已經青紫一片,那女鬼的力氣真大,他一個平日有健身習慣的成年男人完全無法掙脫。

他走到霍晟面前,胳膊一伸:“哥,疼,給我揉揉。”

霍晟無動于衷,甚至還有點想睡覺。

你無情!你冷漠!

簡溫用眼 神控訴着霍晟,只能自己揉着手腕:“你什麽時候醒的。”

“在你問她大不大的時候。”霍晟目光莫測,“還聽到你的童子尿。”

簡溫走到自己床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枸杞菊花茶,雖然涼了,平心靜氣,冷靜多了。

霍晟已經再次躺下,拉上被子就要睡覺。

簡溫喊道:“哥?”

霍晟:zzzz

簡溫壓低聲音試探:“哥,你睡了沒?”

霍晟:“呼嚕呼嚕呼嚕”

簡溫踮着腳尖輕輕蹭過去:“哥哥~我來陪你喲~~~”

裝睡的霍晟還以為簡溫是故意調戲他,沒想到簡溫真的到霍晟的單人床上躺下了,掀開被子,擠到霍晟的旁邊。

霍晟傻了,猶豫着自己是睜開眼委婉拒絕,還是直接一腳把人蹬下床。

簡溫在床上朝着霍晟蹭了蹭,蹭的霍晟忍無可忍時,他一條大長腿伸過來,對着霍晟的腰就把他從單人床上踹了下去。

簡溫舒舒服服捂着被子:“啊你的床果然暖和多了!”

霍晟冷着臉爬起來,渾身不悅的氣息有如實質,滾去簡溫的床上躺下,被子凍得他一個激靈。

呵,什麽垂涎美色,明明是把他當熱水袋在用!

霍晟背對着簡溫,再擔心他自己是小狗!

簡溫把頭埋在被子裏,勾唇一笑:呵呵~

早上起來的時候,霍晟起床去洗手臺洗漱,正好遇到霍晟從廁所裏出來。

“哥,早~”簡溫站在廁所門口,甩着毛巾裝出小二招待客人的殷勤勁,“客官,裏面請。”

霍晟:?

簡溫:“剛出爐的,還熱乎着呢,請慢用~”

霍晟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

“再惡心我你自己一個人混。”

“你在想什麽呢?惡心?我說的是我的子孫啊。”

霍晟:更無語了

簡溫笑了,大清早的,神清氣爽,然而霍晟越看他越欠揍。

霍晟已經徹底無力了,只能冷着臉道:“走吧,早餐去吃食堂,看看能不能從學生口中套話。”

說起正事,簡溫快速洗漱一番,“等等,先去活動室,我再去看看那雕塑。”

他昨晚光線不好,看到那女鬼的面孔都有些模糊,想去把那雕塑的模樣畫下來,記憶一下女鬼的面孔,沒準她就是受害人“張憶娘”。

到現在,他與女鬼過招幾次了,連女鬼長相和名字都不清楚,顯得十分被動。

霍晟知道線索是“張憶娘”,也答應了下來。兩人走到活動室,還站在門外,簡溫就發現不對勁了。

玻璃門依然是沒上鎖,白天也沒有什麽異樣,簡溫站在活動室門口,就是沒進去。

霍晟:“怎麽了?”

其他玩家也三三兩兩出門來,見狀也彙聚過來。

“人體雕塑不對勁。”簡溫看着畫架後的人體雕塑,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角度,即使是背對着他,那特殊的生理結構也讓他看出,雕塑被換了。

“變成了一個男人。誰這麽奔放來玩行為藝術?”

簡溫嘴上嘀咕着,推開門時神經繃緊,警惕着暗中潛在的危險,遇鬼的經歷讓他對一切反常充滿警惕。

還好,沒有女鬼,也沒有蜘蛛。

簡溫和霍晟一前一後走進活動室時,其他玩家也跟了進來。

站在雕塑面前,簡溫發現是他所想到的最糟糕的猜想。

“這是昨天拍照的那個玩家。”

原本的少女人體雕塑是一個微微蜷縮的姿勢,雙腿夾緊,雙手護胸,弓着背,面孔憂愁,一副警惕不安的模樣;現在的這個玩家的雕塑是同樣的姿勢,面孔卻是驚惶恐懼的。

林琳走了過來,皺眉問道:“會不會是什麽詛咒?”

簡溫搖搖頭,他只記得雕塑上有牌子寫着“禁止拍照”,被人扔在地上,那個玩家拍照前沒看到,拍照後被他提醒了也不當一回事。

這個玩家跟被蜘蛛咬的似乎是同一隊。

霍晟也想到了這一出,他還記得那青年名字:“徐凱,牛晨呢?”

“我早上起來就沒看到牛晨。”徐凱的手上綁着濃厚的紗布,從後面擠過來道,“之前他說過很多藝術生喜歡晚上畫畫,我以為他晚上一個人去藝術樓了”

簡溫心念一動,牛晨說的也沒錯,看來他也應該晚上去藝術樓探探。

霍晟突然盯着雕塑的底座皺眉:“雕塑腳下的地板有血。”

簡溫看過去,發現雕塑腳下的确有一塊黑褐色的污漬,看起來有些像幹涸後的血跡。

霍晟沖簡溫道:“來,搭把手,把雕塑移開,看看下面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這雕塑”霍晟剛碰到雕塑,突然猛的松手,對上簡溫的疑惑視線,霍晟臉色陰沉,“是人皮的觸感。”

他話音剛落,整個雕塑突然碎裂開了,像是風化後的石頭,一塊塊四分五裂,帶着濃厚的血腥味。

屍體正是失蹤的牛晨。

他被人做成了雕塑,皮膚表面被塗了顏料,看起來是潔白的石膏雕塑,一旦觸碰,四分五裂就散架,還原成了一地的碎屍。

大清早的,還沒吃飯就看到碎屍,簡溫感覺胃裏的酸水往上湧,想要嘔吐。

他捂住口鼻,尋找着垃圾桶,這個活動室 太詭異,誰知道垃圾桶有沒有蜘蛛,于是跑到外面的垃圾桶嘔吐,最終只吐出幾口黃水。

霍晟跟過來,在他背後拍着,拍的簡溫更難受了。

“哥,你別拍了,我快被你拍死了。”簡溫無語,這絕對是公報私仇,絕對的!

霍晟收手:“哦。”

語氣還有點遺憾怎麽回事?

等到腹中平息,簡溫喝了枸杞菊花茶漱漱口,再喝口冷茶冷靜一下。

茶水已經快沒了,寝室大概長時間沒住人,飲水機是空的,只能待會去食堂看看有沒有熱水。

簡溫此時無比感謝自己的枸杞菊花茶茶,這不是老年養生茶,這是游戲外挂。

平靜下來後,簡溫回到活動室,發現少了幾個玩家,估計都去嘔吐了。

霍晟一臉平靜,顯然是屍體見多了。林琳也在,除了臉色微白,态度堪稱冷淡。老玩家的心理素質從此可見一斑。

簡溫走過去道:“牛晨偷拍了人體畫。”

“牛晨是死的第一個人。”霍晟輕聲道,像是特意解釋給簡溫聽的,“一旦游戲裏開始死亡,就是正式開始了死亡之旅,一直到所有人全軍覆沒,就會變成死局。”

“死局會變成一種特殊的懲罰,等到你的紅包變成黑色,你就可以見識到了。”

簡溫聽到紅包心中一凜,可以确定,所有玩家大概都是被紅包帶入這個游戲的,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紅包裏的卡牌上有什麽信息。

“徐凱,死亡的禁忌究竟是什麽?除了偷拍,他昨晚還做了別的什麽事沒有?”簡溫想尋找其他線索,主動問道,“房間裏的油畫你們動了沒?”

霍晟多看了簡溫兩眼,評價正面了一些。

徐凱連連搖頭:“我們哪敢動,我被蜘蛛咬了,看到房間裏有蜘蛛網就吓得不行,什麽都沒敢動。”

“我動了,看着瘆得慌,用窗簾蓋住了。”林琳語氣平淡,“一晚上平安,沒什麽事。”

三人組的女玩家小綠也道:“我們把油畫放在抽屜裏,也沒事。”

碰了油畫都沒事,為什麽就他被女鬼騷擾?

簡溫臉色很不好看。他看看滿地的碎屍,昨晚若是不小心,今天出現在這裏的雕塑就是他了。

一行人一起去食堂時,沒有人收拾屍體,老玩家都表示會有npc處理,簡溫便放心地跟着一起去了食堂。

藝術學院的食堂設計的格外有藝術性。食堂門口有雕塑,牆上有大幅的牆繪,誇張有趣;餐廳的桌椅是帶有設計感的流線型,還是明快活潑的彩色,用白色的廊柱分割成一個個小空間,纏繞着仿真的蔓藤花朵,四人一個空間,坐在一桌就像是在餐廳約會。

簡溫懷念地感嘆:“食堂不錯啊,真有藝術性。”

路過的一個學生側目看了幾眼道:“你們不是本校生吧,本校生早就看膩了。”

然後這一看簡溫的臉,樂了:“嘿哥們,你這紋身有個性啊,都換臉了。”

簡溫苦笑,他也不知道敷個面膜會變成滿臉的花紋,還好是藝術學院,去別的地方還要被當神經病了。

“對,我們來采風創作的。”簡溫臨機一動,想到了套近乎的好主意。“同學,我們想體驗一下你們的校園餐,沒有校園卡,我們出現金,你幫我們刷一下怎麽樣?”

其實校方是給他們準備好了全套學生證件的,也有校園卡,簡溫這麽說,只是趁機想跟npc套取情報。

學生很好說話,幫他們打飯時還特意介紹哪些是學校的招牌菜,推薦食用。

吃飯時,三人坐在一桌。

霍晟身形高大,沉穩霸氣,透露着生人勿進的彪悍氣息,學生看到他像看到了黑幫老大,躲都躲不及;但簡溫自來熟,熱情活潑,很快就與學生打成一片,讓霍晟越發高看了幾眼。

回憶一番校園生活後,簡溫進入主題:“對了,你們學校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我們需要找一些創作靈感。”

“靈感?藝術學院校園愛情?”學生笑嘻嘻,“好啊,要不給你們講講我的戀愛史?唉呀媽呀,我老受歡迎了,追我的美女可多了,排起隊來比春運還長。”

簡溫啞然失笑,他沒看出這學生多受歡迎,倒看出一張嘴特別能吹牛。

“我們寫校園靈異的。”簡溫微笑着暗示,“你們藝術學院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比如,油畫系,或者雕塑系,是不是有什麽怪事?”

開始還嬉皮笑臉的學生一聽到“油畫系”時臉色就變了,态度明顯的讓人想忽視都難。

“沒有,好得很。”學生警惕地看了幾人一眼,三兩口扒完飯,直接端着盤子走人,“我吃完了,走了。”

“是不是太急了?”霍晟失望了,他們還什麽都沒問道就把人吓走了,這個套話套的太失敗了。

簡溫也無奈啊,套話失敗也讓他這個年年獲得“年度最受歡迎老師”的藝術教授很挫敗啊。

“你們真是文協的?不是記者?”簡溫身後的桌子上,有人把頭探過來,在簡溫耳邊低聲道,“我就是雕塑系的。”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走了一個不敢說,來了一個主動送上門的,真是意外之喜。

簡溫冷靜道:“記者?你看着我的臉說話。”

那人看了一下簡溫臉上的“紋身”沉默了,慢悠悠擦擦嘴,壓低聲音道:“你們是沖着一年前的事來的吧?”

簡溫和霍晟對視一眼,故意套話:“你知道就好,就是其他人對此諱莫如深,我們想知道些細節也打聽不到。”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受害者是油畫系的一個研二的女學生,她的死跟她導師和同學都有點關系,你們自己去調查吧。”

“她叫什麽名字?”

“一年前研二,她的同學今年剛好畢業。”那人似乎看到前方有熟人走過來,沒有再多說, 起身離開時留下最後一句話。

“去找找這一屆的油畫系應屆畢業生,他們都是兇手。”

他們都是兇手

難道是校園暴力?

簡溫和霍晟對視一眼,沒有再遲疑,立刻打聽了油畫系的教室,找到油畫系應屆畢業生的畫室。

油畫系的應屆畢業生基本已經沒有文化課,都在進行畢業創作的最後潤色,導師挨個指點一番,課程氛圍比較輕松,還用音響放着輕音樂。

簡溫看到到這一幕時,眼神有些懷念,這種氛圍與他的教授環境真是太相似了,相似的讓他錯以為那個指點學生的老師是他自己。

簡溫輕輕敲了敲門,引起裏面人的注意力,禮貌道:“老師,有事想跟您談談。”

男老師看了看簡溫的臉,沖學生小聲吩咐幾句,出來問道:“你是哪個系的?紋面挺有創意的。”

簡溫:......

他直奔主題:“打聽一下一年前油畫系的那個女研究生。”

“我還有事,你們問其他人吧。”老師眼神一閃,直接拒絕了簡溫,不但拒絕,還帶着逃避的态度走人了。

“同學們自便,創作的事有什麽不懂多去圖書館查查資料,或者去美術館看看名畫經典,不要閉門造車。”

霍晟冷笑一聲,不但沒退卻,看到老師想走人,跟上去攬住老師的肩膀:“大兄弟,我們聊聊。”

“你幹什麽?”男老師還要再多說,被霍晟強行拖到了男廁所,簡溫從善如流跟上,在門口把風。

霍晟效率很高,很快就從隔間開門出來,把門合上的瞬間,簡溫看到那男老師似乎坐在角落昏迷着。

“那男老師是今年新來的,多的也不知道,但是說人體教室是一年前事發現場,現在還鬧鬼,我們去人體教室看看。”霍晟說這話時,說不失望是假的,這信息太少了,連事情和當事人的名字都沒弄來。

簡溫懷疑道:“會不會是有所隐瞞?”

霍晟解釋道:“我有個道具,可以催眠,他說的都是真話。”

簡溫:“哇哦,你如果看到女鬼,可不可以催眠她愛上你,我們不就通關了?”

霍晟:這騷操作他想都沒想過,果然是腦回路不同嗎?

“應該不行,女鬼那樣的npc是**oss,我那道具如果可以直接通關就是作弊了。”

簡溫遺憾道:“可惜了,如果我有個這樣的道具就好了,嘿嘿嘿嘿”

霍晟感受着旁邊人目光在自己身上游弋,不敢想那幾聲嘿嘿嘿嘿是什麽意思。

“走了,辦正事。”

兩人出了廁所,尋找着人體教室,最後在頂樓最裏面找到了銘牌上寫着“人體教室”、門上滿是灰塵的教室,最重要的是,已經有人在門口站着了。

林琳那一組和徐凱。

徐凱是被兩人強行架着拖來的,到了人體教室門口更顯害怕,死活都不肯進去。

“這裏真的不對勁,不能進去。”

徐凱被逼迫了好久,才戰戰兢兢說出原因:“牛晨帶了望遠鏡,從我們房間可以看到這間教室。當時我也看了,晚上有兩個人影行兇,燈光是血紅色的。所以牛晨才要過來探探,我害怕,說要叫上大家一起,他不願意,于是一個人走了。”

之前徐凱都只說了一半,現在大家才知道,牛晨非要晚上一個人來藝術樓不單單是“以為”會有線索,而是真的發現了異常。

游戲裏只有第一個通關的人才有獎勵,牛晨寧願獨自冒險也不願意共享情報為的無非就是獎勵了,結果卻第一個送命。

霍晟沉聲道:“看來我們晚上還得再過來一趟。”

簡溫躍躍欲試:“好,哥我們晚上一起來找刺激啊~”

林琳古怪地看了“兩兄弟”一眼,想起兩人的“黑歷史”,眼帶鄙視。

霍晟: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愛好奇特的色狼,他真的很冤

“大白天的怕什麽,這麽多人能有什麽問題。”林琳雖然是個姑娘,膽子比徐凱大多了,直接去開門。

徐凱道:“這教室一年前就廢棄了,鎖了,我們沒鑰匙的”

話音未落,教室門已經自動打開。

“我沒開。”林琳擡起手,給衆人看自己幹淨的手指,門把手上滿是灰塵,如果碰到了不可能不沾灰塵。

“它自己打開的。”

林琳臉色一白:“我剛剛聽到了裏面門栓扭動的聲音。”作為老玩家,身體素質都被強化過,她無比信賴自己超強大的聽覺,絕對沒聽錯。

徐凱顫顫巍巍:“可是教室裏沒人。”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吧。”霍晟說着,第一個推門進去,“大白天的,能有什麽事。”

人體教室門口,擺着兩米高的油畫作屏風,擋住了直接往內看的視線。

霍晟進來後,吸吸鼻子:“有種奇怪的味道。”

簡溫熟練道:“松節油的味道,還有血。奇怪,不是廢棄了很久,怎麽還有松節油的味道?”

霍晟對簡溫正經時候的話還是很重視的,不得不承認,專業人士的技能十分有助于尋找線索。

霍晟打聽一番,沖着味道最濃的地方走了過去。

教室裏的确空無一人,畫架畫框亂擺,落滿灰塵。靠着靜物臺的畫架上的氣味最濃,畫架上還都是未完成的油畫。

林琳從懷裏掏出手套戴上,正要翻檢油畫,突然一陣風過,教室的門悠悠關上,這時衆人才看到,門後面貼着一張人皮,人皮上,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正冷冷地瞪着他們。

林琳陡然一聲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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