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神谕
一張透明的老臉就在他的旁邊, 白發白須, 看起來有點眼熟。
看到簡溫扭頭看他,老鬼友好的笑了笑。
簡溫:這不是他拍祠堂時拍到的那個老鬼嗎?
簡溫強迫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呼氣, 吸氣, 深呼吸。
“你是誰?”
老者嘴巴一張一合想說什麽, 但是簡溫聽不清楚, 他表情有些痛苦,最後只能快速地點了點簡溫趴着的房梁。
簡溫挨個摸索,很快就摸到光滑的房梁上有一節縫隙,他敲了敲,兩個巴掌長的地方是空心的。
房梁這一節弄空心,是膽大妄為還是別有用處?
“這裏?”
老者點點頭, 又用手勢做出撬的動作,簡溫猶豫一番,不知道這個鬼是好是壞, 有何用意, 萬一裏面藏着危險性大的東西呢?
老者急了,臉憋得難受才擠出幾個字:“魚怪預言”
聽到“魚怪”時簡溫還沒覺得什麽俞家村大概人人都知道魚怪,但是聽到“預言”, 他想起得到的提示“俄狄浦斯王”, 來到俞家村這麽久, 終于找到關于預言的線索了。
不論是危險還是安全, 簡溫都決定賭一把。
他拔出霍晟借給他的軍刀, 在空心的房梁上摸索尋找了縫隙,然後用軍刀在縫隙邊緣一撬,空心的房梁裏果然藏着東西。
一卷藍色封面的線裝書,卷起來放在房梁裏面。簡溫摸了摸線裝書,發現這質感不像紙張,倒像是皮。
簡溫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這時再擡頭時,那老鬼已經再次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霍晟又拉了拉他的褲腿:“你在幹什麽?”
簡溫扭頭,奇怪道:“你剛剛沒看見?”
“你着了魔一樣,對着空氣說話,還在房梁上挖出了書籍,是遇到什麽了?”
“我遇到照片上那個老鬼。”簡溫把手裏的線裝書朝他示意一下,兩個人是頭朝上趴在房梁上,霍晟的頭對着簡溫的腳,兩人不方便傳遞東西,開始往下爬。
霍晟位置靠近梁柱,先倒退到梁柱上往下滑,然後在下面接住簡溫。
他站在梁柱下,簡溫四肢抱着梁柱像個樹袋熊,從上往下自由落體,霍晟正好雙手接住簡溫的屁股,忍不住拍了拍:“彈性不錯。”
簡溫: ......
簡溫摸了摸霍晟的額頭:“你該不會被鬼附身了吧?”
霍晟拉住他的手,順勢接走他手上的書:“那老鬼告訴你的?”
“媽的,又是個人皮書。”簡溫嫌棄的恨不得把手裏的書丢下去,藝術學院的人皮已經給了他強烈的心理陰影了,怎麽又來個人皮書。
霍晟摸了摸,還特意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肯定道:“不是人皮,這是魚皮。”
“靠!”
魚皮更糟啊,摸了魚皮不就是被傳染詛咒了?
簡溫氣不打一處來,到底還是被坑了。
魚皮書外面是藍色的封面,霍晟摸了摸确認是手工藍染,比較原生态的染色。裏面的紙張就比較正常了,就是普通的紙。
“拿都拿了,先看看有什麽內容。”霍晟淡定道,“游戲通關離開了,詛咒就沒什麽用了。”
事到如此,也只能這樣。
翻開書籍後,簡溫看看書上手寫毛筆字記載的內容,再擡頭看看自己剛剛藏身的牌匾,只覺得是巨大的諷刺。
“百年興業”的背後藏得是巨大的殺戮。
翻開族譜,是滿目的狩獵史。
“1978年8月15日,老祖蔔卦,神谕啓示魚怪會帶來族滅,借神力捉拿魚怪。”
“1980年12月30日,老祖聯手俞貝,捕獲巨大魚怪,借神力鎮壓。”
“1985年12月15日,力量減弱,魚怪有複活跡象,再次借力鎮壓。”
在這裏,他們看到了“老祖”和“俞貝”兩個人的名字,可以确定的是,魚怪的确是俞貝所害。但是其中又多了一個老祖,這個老祖會是誰?
兩人接着往下看。
“2005年魚怪複活,他回來了,帶走了十五條人命,村子裏人心惶惶”
“2009年神谕啓示,可以借用神力再次鎮壓,需要人祭老祖帶回了外地認識的女朋友來獻祭”
看到這裏時,兩人還在疑惑。這個神秘的老祖是誰,為什麽會預言,也會知道這麽殘忍的人祭?
從時間上來看,魚怪被殺後并不是終點,很快他就複活了,還回來複仇。
簡溫記得,俞白鷺說過,俞貝把自己的心髒吃了,既然吃了心髒為什麽心髒還能回去?是離開的俞貝回到俞家村了?
霍晟伸手繼續往後翻,上面手寫的筆記越來越潦草,年份也越來越緊張。
“2013年魚怪的力量越來越強大,需要的祭品越來越多,老祖帶回了三個室友”
“2015年老祖帶回外地女友舉辦婚禮,婚禮上獻祭了所有女方親眷,這一次獻祭格外成功,果然是人越多,鎮壓的時間越長。”
“2018年魚怪又有蘇醒的跡象,老祖來不及尋找祭品,被反噬遭受詛咒,老祖提前離開俞家村再次尋找祭品”
看到這裏,簡溫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們剛來的時候,村長說是俞夏邀請我們來的,會不會”簡溫和霍晟對視一眼,忍不住有了不好的預感,“如果俞夏就是‘老祖’,那我們就是今年的祭品?”
簡溫忍不住暗罵一聲“卧槽”。
這是什麽見鬼老祖,騙婚騙命還騙同學,這是魔鬼吧。
“不過這上面記載的年份久遠,如果從1978年老祖就可以預言,現在的俞夏看起來年齡太小了,會不會老祖其實是村長?”簡溫道。畢竟村長的年齡和身份都更符合這個老祖的身份。
“都列為嫌疑人吧。”
霍晟揉了揉太陽穴,重新把線裝書翻閱了一遍,想要從中尋找一些細節。
可惜的是,線裝書上沒有了別的信息,他們想要通過線裝書尋找老祖的身份信息完全做不到。
線裝書的記錄比較單調,除了一次次的狩獵、鎮壓、獻祭,便沒有了其他的信息。連那些祭品的名字也完全沒有記載,可能在他們看來,這些人不需要記下名字。
霍晟把線裝書放回自己的空間痣,這樣比較安全。
然後,兩人同時看向龛桌棺材,他們對視一眼,取出之前藏在棺材裏的魚叉,準備用來撬棺材釘。
霍晟身體素質強大,棺材釘很輕松的撬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已經吃飽的青青在血色的水裏睜着眼睛睡覺,感受到棺材蓋打開也只是懶洋洋探出水面看了看,沒興趣地又埋頭下去。
室內光線太暗,簡溫用手機打了燈光去看。
手機照在水缸裏,簡溫才發現青青是脫光了衣服泡在水缸裏的。
就像養魚一樣,把人養在了水缸裏。
沒穿衣服後,他們可以透過水面看到青青的四肢已經遍布鱗片,透過水面折射了七彩的光芒,有着珍珠一般的質感,如果水面染了血色,畫面太過詭異,還有一種莫名的魅惑。
她的背部的背鳍已經完全長了出來,從頸椎、脊椎到尾椎,長長的,白色透明的,骨刺尖銳,看起來有一定的攻擊性。
青青此時已經失去了一半的人性,像魚一樣好奇地盯着他們看,完全沒有不穿衣服的羞恥感。
被燈光照着照着,青青眼睛突然變紅,張開嘴沖他威脅的快速鼓泡泡。
“快把光關了,魚有趨光性,光照會讓她興奮。”霍晟連忙提醒。
簡溫關掉光源的一剎那,他看到青青滿嘴的牙齒變成了猙獰的尖牙,舌頭不見了。
魚沒有舌頭,青青的舌頭在變魚後也退化了。
青青被驚醒後,在水缸裏躁動地游來游去,時不時張開嘴想咬人,簡溫都做好了被她彈跳起來咬人的提防,但她時不時畏懼地看一眼霍晟,焦躁地繼續游泳,就是沒攻擊人。
看來魚也是欺軟怕硬,簡溫心情複雜,看來自己在npc的眼裏跟霍晟的差距特別大啊。
回去就加強訓練強度!
這雖然是個有人長的棺材,青青也特別嬌小玲珑,但是到底不夠開闊,青青游了一圈沒有地方發揮,四肢在水缸的缸壁上時不時磕磕碰碰,後來累了,索性蜷縮起來,沉到水底睡覺。
青青變成魚後,可以像魚一樣在水底睡覺呼吸,鼻孔間還時不時有泡泡咕嚕咕嚕出來。
看着身為同類的人類玩家變成如今的模樣,簡溫的心情十分不好受。
也不知道青青還有沒有機會恢複人形,還能不能活着離開游戲。
“青青怎麽辦?”簡溫有些不忍。
霍晟想了想,看向後面的牆。
破開整面牆不現實,但是拔出關鍵部位的魚叉還是有作用的。
拔出心髒和肺部的魚叉後,他們聽到了裏面魚怪的呼吸聲,如果全部拔出呢?
霍晟走上前,歪着腦袋審視定位後,拔下了位于咽喉處的魚叉。
牆壁後面傳來更大的風聲,還有水浪拍打嘩啦嘩啦的聲音,就像是海神的咳嗽。
簡溫若有所思,上前拔掉了眼睛處的魚叉。
一根又一根,簡溫發現随着他們拔下來的魚叉越來越多,牆壁裏的水聲風聲越來越大,他甚至會有種錯覺,自己在看3d的海難電影,聽着聲音腦海裏聯想的是海上龍卷風的驚天動地。
身體的五髒六腑,頭部的七竅八孔,他們挨個拔了一遍。
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把大部分關鍵部位的魚叉集體往外拔,拔了之後沒有直接□□扔掉,而是松松垮垮挂在牆壁上,看起來像是仍然插在牆上。
魚叉本就長短不一,這樣集體往外拔乍一看也沒有什麽大礙。
就是最重要的插在心髒那裏的銀質魚叉,要不要插回去,插回去會不會對魚怪有傷害,簡溫有點拿不定主意。
霍晟敲敲牆壁:“我們問他。”
“親,明晚大祭祀,為了避免被發現,我們把銀 質魚叉再插回來行不?”簡溫不确定裏面的魚怪是俞白鷺的誰,沒有直呼名字。
肺部那塊留出孔洞的牆壁再次一呼一吸的有了風聲,裏面的人沒有說話,直接一道風準确地把霍晨手裏的銀質魚叉自己卷回去,重新插到牆壁上。
霍晟低聲道:“這個位置稍微偏了點,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簡溫點點頭,再次敲了敲牆壁:“親親,這裏有個生意跟您談一下呢~~~”
牆壁裏依然一片靜悄悄,但是一個沉悶如打雷的聲音直接在簡溫和霍晟的腦海裏響了起來。
“說。”
簡溫和霍晟同時把目光看向了棺材
事情解決後,兩人偷偷摸摸出了門。
村長離開前給祠堂上了鎖,但是兩人還在讨論霍晟如何從室內翻出去開鎖時,他們就聽到外面清脆的一聲“咔噠”聲,鎖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然後大門吱嘎一聲在黑夜裏推開,門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影。
“走。”霍晟拿出槍,在前面開路。
一路平靜,門外沒有埋伏,也沒有魚怪。
他們走出祠堂,沒有找到任何可疑人物,簡溫無意間低頭一看水,就發現祠堂附近的河水仿佛沸騰了,裏面的魚群格外興奮,不斷地游來游去,跳出水面。
霍晟突然一指天空:“看。”
祠堂上方的天空,風起雲湧,暗沉沉的天空雲海翻滾,形成一個巨大的漏鬥往下傾洩,仿佛有海水從天上倒灌下來,形成一道無聲的海上龍卷風。
“龍吸水。”霍晟神色嚴肅,他仰望着那片天空,漏鬥那裏陰沉狂暴,周圍的天空依然平靜祥和。
一切進行的無聲無息,俞家村沒有動物,夜晚也沒有行人,此時除了他們兩個目擊人,這聲勢浩大的異樣狀況再沒有其他人看到。
罕見的陸地上的龍吸水沒有進行太久,不久後一切平息,仿若雨後彩虹,天空蕩然一清。
簡溫吸了吸鼻子:“奇怪,空氣仿佛變好了。”
霍晟肯定道:“不錯,魚腥味沒了。”
之前只要靠近水,就有或濃或淡的魚腥味,如果是碰了魚鱗詛咒或者靠近魚,魚腥味濃烈的比知名的暗黑食物鲱魚罐頭還要可怕。
尤其是夜晚過了十二點以後,空氣中都有魚腥味,仿佛有無形的河水蔓延上了岸,簡溫還能感受到在水下時嗆眼睛、鼻子耳朵進水的難受。
現在,空氣突然蕩滌一清,變得與尋常鄉村的夜晚一般無二了。
簡溫想不出這奇怪的現象是為什麽,如果牆後面複活的是魚怪,那麽巨大的魚怪脫困了,魚腥味應該更濃吧?
霍晟眉頭緊鎖,沒說什麽。
“走吧,我們回去。”
此時已經月上中天,不知是不是簡溫的錯覺,夜晚的天空似乎都明亮了許多。月明星稀,圓月當空,已經有了十五月圓的跡象。
村民睡得正深沉,對夜晚發生的一切一無所覺,兩人順利的翻窗戶回到自己房間,一躺下一晚上就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時,就到了祭祀的十五。
簡溫刷牙時還好奇俞白鷺會不會再來找他,畢竟俞貝他還沒有找到。但是俞白鷺一直沒有出現。
俞白鷺沒出現,霍晟身上據說埋伏下去的詛咒也沒有發作,一切靜悄悄的,帶着風雨欲來的壓抑。
簡溫以為會是養精蓄銳等待晚上祭祀開始的一天,但早上剛吃完飯,就被玩家哭哭鬧鬧的聲音吸引了。
十五這天,又死了一個玩家。
出人意料的是,簡溫以為死的會是那個碰到魚眼睛的女玩家,卻沒想到死的竟然是一直表現的胸有成竹的油頭青年常欽。
常欽的死是他的同伴,那個戴着黑框眼鏡的青年發現的。
簡溫驚訝道:“怎麽會是他?”
他們還在懷疑常欽是那個躲在天鳴窗簾後的叛徒,現在祭祀還沒開始就已經死了?
眼鏡青年哭喪着臉道:“欽哥說懷疑俞夏已經變成了魚怪,想看看俞夏被紗布裹着的腿變成什麽樣了,我們昨晚就一起,去了村長家。”
霍晟盯着眼鏡青年,眼神深邃,帶着研究的神色。
簡溫嘆道:“你們膽子可真大。”
霍晟問:“看到什麽了嗎?”
“我們昨天去的時候,俞夏的兩條腿已經被裹在一起,從腳到大腿。欽哥讓我們倆把俞夏按住,他用刀割開紗布,然後我們看到”眼鏡青年激動道,“看到俞夏的兩條腿已經長到一起,還長滿了魚鱗!”
簡溫冷不丁道:“美人魚?”
本來驚悚的氣氛被簡溫的三個字,帶的變成了童話風。
“不是!是魚怪!是魚怪!”另一個臉色惶惶半天沒回過神的跟班終于被刺激到了,手舞足蹈地尖叫了起來。
“俞夏的嘴張的特別大,整個頭都變成了魚頭,一口就把欽哥的腦袋咬在了嘴裏!我們好不容易把欽哥拖出來,欽哥臉上已經被溶解了。”
“我們不敢聲張,就用了醫療道具,偷偷把欽哥安置下來。本以為今天會沒事的,沒想到今天早上來看,欽哥還是還是”
小跟班說着說着竟然委屈的哭了。
簡溫深感不可思議,以那個油頭常欽的嚣張态度,難道他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人格魅力,竟然讓他的小跟班對他感情那般深厚?
最重要的,是他們只是在游戲裏認識的吧,如果是現實裏認識的老玩家,更不會表現的這麽浮誇了。
一個玩家猶豫道:“難道是俞夏害死了常欽?”
眼鏡青年激動道:“以前的玩家肯定也是俞夏吃掉的,他邀請我們來俞家村,就是不懷好意!”
另一個小跟班擦了擦眼淚鼻涕,已經化身複仇戰士:“我們要給欽哥複仇!”
“殺了俞夏,我們就能知道俞家村的真相!”
“殺俞夏不現實,會激怒村長和村民,不如我們提前去祠堂看看,免得晚上去太被動。”眼鏡青年這時候終于說出了真實意圖。
霍晟一直在觀察天鳴,他雙臂環胸,站在角落處不發一言。
感受到霍晟的視線,天鳴陰冷一笑附和道:“說的沒錯,我們趁白天比較安全,就分頭行動。”
“一隊玩家引開周圍村民的視線,一隊玩家偷偷繞進去。我看過了,白天祠堂就是大門敞開,有周圍的村民自發守護,很安全。”
天鳴的話讓不少玩家都心動了。
他們現在多多少少都搜集到了一些線索,但是離揭開真相就有一層看不見的隔膜。
祠堂這個從一開始就不斷被村長和村民提及的地方一定是最關鍵的地點。
“對,我們哥倆一起去。”眼鏡青年吆喝着,已經跟天鳴說起了路徑。
天鳴突然看着簡溫道:“你們二人呢,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簡溫拒絕了,霍晟更幹脆,沒意思的扭頭就走。
眼鏡青年威脅:“這樣我們辛辛苦苦弄來的線索也不會分享給你們。”
簡溫聳聳肩:“無所謂。”
昨天晚上他們就拿到了最重要的線索,哪還需要跟随這個明顯有問題的大部隊。
兩人一點也不給面子地離開了,簡溫感受到,背後有一道視線緊緊地追随着,帶着不懷好意的窺探。
簡溫猛地回頭,正好對上天鳴來不及收起的視線,天鳴擠出一個假笑,簡溫沖他豎起了中指。
天鳴:……
簡溫冷哼一聲,痛快地走了。
不管天鳴現在心情如何,反正他自己是爽了。
兩人回到自己住處後,沒有去別的地方打探,養精蓄銳吃飯休息,等待晚上祭祀的到來。
而與此同時,俞白鷺和小魚怪也沒有出現過,俞家村平靜地讓人心裏發毛。
霍晟拿着線裝書又在研究,想試試看裏面有沒有隐藏什麽密碼。
簡溫從窗口時不時往外眺望,從他這個位置是可以看到其他玩家的住處的。
從上午等到下午,簡溫在路上再也沒有看到玩家們回來的身影,只有三三倆倆的村民。
月亮在灰蒙蒙的天邊露出個面孔,簡溫依然沒有看到玩家。
“他們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全軍覆沒?”霍晟走到窗邊,“這一局有三個純新人玩家,還有你這樣的實習玩家,按理來說難度不會這麽大。可能是集體被困住了。”
一直等到天黑,玩家沒有一個人回來。仿佛碩果僅存的玩家只有他們二人。
随着天色越來越晚,簡溫發現村子裏越來越安靜。
天色暗下來,沒有一家亮起燈光。
簡溫和霍晟去尋找一番,發現家裏空空蕩蕩的,房主人已經不見了,而且大門還從外面反鎖了。
“不讓我們出去,這是什麽意思?”簡溫搞不明白了,難道不是室內更安全嗎,晚上的白魚都無法進入室內。
霍晟想了想:“既然主人要這麽保護我們,那就順從他的好意,回去睡覺。”
不但要睡覺,而且一如既往各回各房,睡得無比坦然自在。
簡溫了然地笑了笑,想起他們跟牆後那神秘生物的交易,對順利通關更有把握了。
現在只需要一個契機,等着送人頭上門。
今天俞家村的夜晚是真真正正的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動物,除了他們也沒有任何人。
就好像是一個被世界遺忘抛棄的死村,生機斷絕,處處危險,只有兩個傻大膽的活物。
簡溫一沾到枕頭就睡着了,睡夢中感受到床邊有一道幽幽的視線盯着他看也沒醒。
也不知過了多久,簡溫醒了,想要起夜上廁所。
剛剛站到地上,他覺得自己的腳裏一陣冰涼。
他的拖鞋什麽時候打濕的?
簡溫這時候都還是迷迷糊糊,突然一雙慘白的手從床底伸出,抓住了他的腳踝!
冰冷刺骨的感覺讓簡溫瞬間清醒,什麽睡意都沒了。
簡溫還沒來得及喊霍晟,整個人被那雙手狠狠一拽,渾身無力的被拖入床底,他只來得及看到一雙有些眼熟的雙眼,就徹底的沒了知覺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