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恰是蓮香更惱人
? “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初秋漸涼,蓮初捧了熱水坐在石桌旁捂手,用着成洹的青瓷茶盞。平日裏常流光溢彩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
她本就不是人啊。
想起片刻前自己說的那句“我會好好看家的”,再加上一本正經的點頭。她若是入了梨園,定會名動天下。
帶着奸笑,蓮初擡頭看看天色,離成洹與輕音離去大約已有一炷香的時間。将茶盞中小小的水面化作水鏡,把追蹤的目标定在青音身上。
邊看着青音前進的路線,便執筆在一旁的紙上左畫右畫。
嗯,蓮初端詳着畫好的路線圖,雖然這個路線是複雜了一些,不過有志者事竟成,她一定會找到集會之地的。
一個時辰後,蓮初面無表情地扔掉了費盡力氣得來的路線圖,通過一個極其原始的方法來決定接下來的前進方向。這個方法可在人們最迷茫的時候提供精确的指點,被歷代熱愛游歷之人稱作解決難題屢試不爽的絕對良方,而且此法消耗極小,不耗費絲毫人力物力。
“小公雞,點到誰,”蓮初白皙纖細的手指左右移動,“點到誰,我就選誰。哦,原來是左邊啊。”
“美人......”
美人?蓮初左顧右盼,哪裏有美人?
肩膀被人點了點,身後傳來一個似乎曾在哪裏聽過的聲音:“我說你啊,也太草率了吧。”
蓮初回頭,發現非魚正站在她身後,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怎麽在這裏?你也要去碧霞元君那裏?”
他點頭,又搖頭:“不過不急。你也要去?怎麽沒和成洹一起?”
因為他不許啊,蓮初腹诽,笑道:“我有東西忘拿了,回去了一下。”
“是嗎?”非魚似笑非笑,“成洹可知道你這樣喜歡撒謊?”
她不再搭理他,向左邊走去。
他喚住她:“玩笑話罷了。不知非魚可有幸一聞芳名?”
“蓮初。”她回身沒好氣地回答,若不是當真迷了路,她是萬萬不願理他的。
非魚折扇一揮,毫不見外:“蓮初,不如随我同去賞花集會。”
“這......”她低頭顯出思量的模樣。
“當然如果能得你賞臉到蔽居稍稍坐一坐,非魚自是不勝欣悅。”他折扇一揮,翩翩書生風流。
蓮初卻沒看在眼裏,只抛出:“為何?”
“看你一臉戒備的樣子,成洹不會和你說外面都是壞人吧。”非魚調侃,“我只是習慣性的邀請佳人而已。”
距蓮初出門已有一個多時辰,若是靠她的第六感,恐怕集會結束也無法到達。
“好吧。”
到達非魚口中的“蔽居”并沒花多少時間,蓮初目瞪口呆地看着雕梁畫棟的房舍樓宇。
“看你一副書生打扮,脾性散漫的樣子,沒想到你竟是喜愛這種建築風格。”
他瞥她一眼:“相不相配都是旁人說的,我自己喜歡便夠了。”
蓮初摸摸鼻子,覺得他所言甚,又覺得并不完全。世人都太看重別人的眼光,旁人喜歡的即便不是自己想要的,也會不自覺地迎合。那麽若是不迎合別人的喜好便覺不安,是否還要不顧那份不安執意堅持自我呢?即便不安也要堅持自我和為了心安迎合旁人,究竟哪個才算是真正率性?
非魚待客之道極為特殊,徑直讓蓮初參觀制藥間。她這才憶起青音曾言他是制毒的高手。
外表,性格,喜好,作為,一個人竟可以如此自相矛盾。
忽然想起他要受的劫,她倒認為他便是他自己此生最大一劫。
她環顧室內,只見桌上一張藥單,上面為首的是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仙醉。
“那是我研究的毒方。”
“蒙汗藥之類的嗎?”蓮初問道。
他挑眉:“蒙汗藥也算是毒?我這毒可是能使仙魂魄盡散,神堕入輪回的。”
察覺到他話中的得意,她細看那方子:“禁藥?你就這般随意地放在桌上?”
“不會有人進來這裏。”他似乎意圖威懾她,“他們都知道,若沒有我在,一旦進了這裏,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蓮初施施然放下方子,施施然看他的臉:“那可真是危險。”
“你不想知道我為何帶你來此?”
“難道不是習慣性的邀約佳人嗎?”她巧笑,“我看你府上也就此間還有些趣味。抑或你對成洹有意,想滅我的口嗎?”
非魚半晌不語,而後把請柬扔給蓮初:“我只是想看看成洹喜歡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
她接住請柬:“還滿意嗎?斷袖先生。”
“咳。”他也有些覺得自己如此關心成洹的喜好有些過了。
蓮初走出制藥間:“不好意思,我這人除了草率以外,還很坦率。”
看她明明白白的眉目,非魚語塞。
“帶我去集會吧。”她揮揮手中的請柬。
紫霄騰雲之上,花團錦簇,神佛談笑,一派盛世氣象。為顯風雅,更是施法現一夜空,星光璀璨,皓月當空。
蓮初仰頭看天,覺得既然如此,何不在晚上辦這個集會。轉瞬醒悟,坐等風雅的是凡人,制造風雅的才是仙人。若不如此,如何□□裸地顯示他們是特權階層。完全不記得自己也是特權階層的一員。
“我說你......”非魚語不及盡,被蓮初阻止。
他對躲在一棵三人才可合抱的樹後的某人戲谑笑道:“敢來卻不敢讓他知道嗎?”
“我只是來偷窺的。”她坦然,邊說邊巴住樹幹看向成洹的方向。
非魚被她一言擊敗,無語走開。
成洹着一身天青雲霧绡衣,正和一側的雍容女子交談,那女子想必就是他口中為老不尊的碧霞元君。
和平日裏與她玩笑的男子不同,若是能夠近聽,想必是疏言淡語應對得當。
成洹目光微轉,似乎看向她的方向。
蓮初急忙閃身,沒看見成洹薄唇微抿。
“你是何人?為何獨自在這樹下?”有人和蓮初搭話。
看清來人是一白裳女子,身姿嬌弱,蓮初想天界的氛圍竟如如凡塵一般,她想安靜地偷窺都不行。
“你哪位?”蓮初應付。
那女子并不作答,只長袖一揮,袖間一縷異香飄散到蓮初臉上,笑道:“原是我認錯了人。”
疑惑間,蓮初看見那女子行至另一女子身邊。
前言不搭後語的怪人。給那白裳女子下了這一定義後,蓮初繼續回頭偷窺。
咦?樹幹怎麽摸起來有絲織物的質地?
仔細一看,竟連顏色花紋都像極了......成洹今日所穿的衣服。
“哈,真是怪了。”蓮初摸摸頭,“怎麽迷路了。”
成洹拉住轉身想走的蓮初的衣領,碧霞元君開口:“這丫頭,不是......”
被成洹一眼威脅的閉了嘴,碧霞元君撇撇嘴,貌似她的品階比他高吧。
蓮初疑惑擡頭,不是什麽?不是你的娘子?
“不是說了不許跟來。”他眼中含了怒意。
碧霞元君是集會主辦人,站在哪兒自然是惹人注意,此時已經有不少目光聚焦過來。
“那人長得好像......”有人竊竊私語。
“不會吧?我可聽說她萬年前便歸隐了。”
“怎麽會錯,我有幸曾得見那位大人一面,傾城姿容和今日是一般模樣。”
蓮初耳尖聽到幾字,大約是在說成洹吧,畢竟成洹似乎很少在外出呢。
成華眉眼一黯:“元君,我不便久留了。”
“诶!”碧霞元君伸手阻攔卻只觸到被成洹拽着的蓮初的衣袖。
蓮初只扶了額,神情微赧。倒是青音作揖示歉,補了這兩個主子的禮。
碧霞元君本想若成洹真不情願,老龜有何能耐請的到他,他既來便是把她當個朋友。可這丫頭找到了的事,他怎對她絕口不提?
看丫頭的神情似乎并不認得她,那......罷了,今日盛景她也是費了心思,可不能辜負這滿園風光。
她轉顏笑,何況凡事他是有分寸的,橫豎能如何呢。
“成洹,成洹。”踏雲歸,蓮初喚前方一直不曾言語的男子,“別生氣了,我就是去看看而已。”
見半晌都不得回複,蓮初又開口:“我知錯了,以後一定聽話啊。”
成洹卻始終不置一詞,蓮初終于不耐:“你怎麽回事?無緣無故的不讓我去集會,現在又無緣無故的生氣,我歉也道了,錯也認了,你說句話行不行啊。”
他無奈開口:“我實在擔心你。”
“有什麽好擔心的?有沒有什麽壞人,即便有,我也未必不能勝他們。”見他回身,又念及此次
當真是她不聽話,她攀上成洹手臂:“何況不是還有你在。”
“不是壞人才危險。”他欲言又止,“我也不敢自信能保護你。”
言辭有多傷人,往事有多無情,為仙為神也是各懷心思,他只能盡力罷了。
蓮初不懂得他的憂慮:“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不生氣了啊。”
成洹看她一副讨好地模樣,嘆氣:“真是慣壞你了。”
好在沒有出什麽大亂子,以後他可更要看緊她,緩緩増力攥緊她細白的手。
“走吧,回家啦。”蓮初知道他這就是原諒自己了,笑着攀上成洹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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