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塔頂偶遇
衆人小憩時,安琪與南宮諾在屋外漫步。
“很辛苦吧?”
安琪搖頭,“倒是你,因我之故,生生的被綁在這裏,斷了自由!”
“傻瓜,我說過,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除非哪天你趕我走,否則誰趕我都不走!”南宮諾寵溺的撫了撫安琪的頭。
聞言,安琪一陣心安,露出一個開心的笑。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即刻隐去了笑,很正色的看着南宮諾,“剛才,我是真見着一老者!”
毫不遲疑的,在安琪話音剛落,南宮諾便應聲,“嗯,我信!”
安琪以為南宮諾會追問始末,不曾想他問都不問,便應了她,心裏暖暖的。從腰間取出剛老者給的東西,“你看,這是他剛臨別前塞到我手上的!”
剛才大家一直都在,因為大家似乎都沒看到老者,不信她曾遇到老者,她便一直未有機會打開那個錦袋,便也不知道那裏面究竟放了什麽。說實話她也沒有勇氣自己打開,怕那裏面是什麽可怕的東西,畢竟是陌生人給的東西。如今趁大家都在午休之際,便叫了南宮諾出來。
南宮諾伸手接過錦袋打開,從裏面将一個小巧的玉佩拿了出來。單看這玉佩并無什麽特別之處,不過是白得找不到一處瑕疵的玉。南宮諾心思一動,将那玉佩往陽光下一擺,便見那玉中間顯現了四個字。
“绮羅琉璃!”
“绮羅琉璃!”
安琪與南宮諾對視後,不由苦笑一番,那老者原來真把她錯當成是绮羅琉璃,所以陰錯陽差的把本該屬于琉璃的随身之物給了她?他到底想做什麽?
“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即可!”南宮諾拍了拍安琪的肩,收好玉佩交給安琪,見她遲疑不接,淺笑,“即便這不是你之物,卻也是那老者交與你之物,你且保管好,他日見到老者完璧歸趙,豈不是更好?”
“嗯!”安琪便不再心存芥蒂的将玉佩收下了。擡眼望見承天寺塔,心下一動,“我想去那邊看看!”
南宮諾順着安琪手指的方向望去,“好,我陪你去!”
安琪搖搖頭,“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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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吧,記住我會在你左右,不會讓你涉險!”南宮諾倒也不強求,只又慣性的伸手摸了摸安琪的頭,“你且小心!”
“嗯!”安琪安心的回以一笑,轉身離開。
衆人待她極好,可是這南宮諾卻是讓她打從心裏信任的人,也不知與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千絲萬縷的聯系,或者那三日裏真被洗了腦,竟然有種誰都可以不在,唯獨他不在不行的驚人想法。
似乎什麽話都可以跟他說。依賴?或許是的!不曾想在現世獨立到讓人不解的她,在這裏竟然會依賴別人。是因為人生地不熟之故?還是因為那片熟悉的竹林?說實話,答案是遍尋不得。只覺得,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有這麽個人在,她很安心。
突然想起現世的勝翼,雖然不曾依賴他,每次見面都是那樣的“激情四射”,但是因為有他、有沙沙在,她覺得自己可以很安心,只要有他們在,她的心便能平靜。南宮諾的存在便是如現世裏勝翼與沙沙的存在,所以才讓她覺得少不得嗎?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她都很感激南宮諾的出現。
她也是極幸運的不是嗎?莫名其妙的來了這裏,遇到很多人,認識了這麽多的朋友,大家都對她極好。該感恩的,至少她去的地方都是溫暖的,不是寒冷到無人情味之地。也許她是自私的,只一味的接受着他們對她好,而她卻什麽都不曾做過。
不想有過多的羁絆,但是潛移默化間,似乎越來越多的人與她有關聯。不知在這個世界還要待多久,何時是個頭,一切尚是未知數,只願別有太多的事情發生為好!否則到時怕是無法放下一切離開。
不覺間,獨自一人上了承天寺塔頂。
承天寺塔頂熟悉又陌生的景致讓她想起之前模糊的夢境,雖已然忘記夢裏夢到了什麽,只覺這裏的場景很是熟悉。如果她沒記錯,這裏便是之前昭雪她們私下裏所提的,琉璃與李乾順的初遇之所,也是二人産生羁絆的初始之地。
隐約間似乎看到一個女孩與一個男孩曾在此有過短暫的停留,一起坐在地上吃蘋果閑聊,女孩還贈給男孩一個護身符,雖看不清臉,但是女孩子的聲音熟悉到她都驚訝的地步,與兒時的她聲音幾乎沒有差異!不過,這大千世界聲線差不多的人多了去了,聲音相似也沒什麽好詫異的。
綜藝節目裏,那些藝人不還經常表演模仿其他藝人的聲音,美名曰聲帶模仿。不過是一個和自己聲音相差無幾的人罷了。
伸手觸碰周遭之物,心裏卻是一陣異樣。似乎她真的曾來過此地,甚至不只一次,這裏的一切都很似乎很熟悉。也許她在不知不覺間又将自己設置進琉璃的軀殼了,以致于會有這種異樣的心情産生,甩甩頭,試圖将那紛亂的心緒理清,卻似徒然。幽幽嘆息一聲,徐步走向窗邊。
依着窗眺望,将眼前的風光一一收入眼中,此等美景如果沙沙和勝翼也在一起欣賞就好了,肯定都要樂翻了!也不知道他們兩人最近怎麽樣了,如果有多拉A夢的時光機就好了,可以随時穿梭來回,便也不會有這麽多牽挂!
常聽人說一見面吵架,見不着就想念,如今似乎稍能體會那句話的意思!真的很想念他們兩個。總有種她背井離鄉孤獨一人展開旅程般,偶爾想起,心都有些傷感。曾說好的一起旅行,現在卻不知那會是何時!這段孤獨的旅程何時才能結束?
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答案,不由嘆息一聲。要是現在有相機在手就好了,這樣的美景真的該給他們看看,如果他們知道照片還是從西夏時代拍的,必定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吧?想象着他們驚訝、羨慕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漾起一抹笑。
發呆之際,李乾順悄然而至。默默的看着她恬淡、帶笑、似被陽光裹上一層金邊的側臉,瞬間感覺他四肢百骸似通透了般,一身輕松、心情無比暢快。即便多年未見,性子有了些許不同,她依舊如當年般惹人憐愛,讓他見了就忍不住想保護她。
她笑他便舒心,她害怕他便相陪,她生氣他便逗她開心,她的一言一語、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舉一動皆能牽動他所有的神經。在她身邊他可以瞬間忘卻所有煩惱、盡情的哭、肆意的笑,在他面前他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傀儡皇帝,只是一個年長、經常心事重重的哥哥。從小到大都沒遇到過這樣可愛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情窦初開的他的心便瞬間淪陷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視線便不曾離開過她。
似乎有她在的地方便是天堂。
那時無力保護她讓他懊悔、自責了5年,如今好不容易她回來了,說什麽他都不願意再放手,即便是棄了江山也無妨,只要她在身邊便好,其他于他并不重要。
在安琪身後默默觀望許久,卻未被發現。李乾順倒很享受這特別的、寧靜的二人世界,能這樣近距離的同處一個空間,呼吸着同樣的空氣,看着同一片天,真的很幸福!這樣小的幸福,一等便是五年。只是這五年值了,至少真的等到了。原還憂心着終他一生再也不得見,上天垂憐,終還是讓他等到了。
卻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什麽,身後站了個人這麽久,竟絲毫沒有察覺。多年不見,她的警覺心竟變得如此低下,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憂心。
一直發呆的安琪回過神來,突然察覺身後有異轉身,赫然發現李乾順竟然不知何時站在身後,且二人的距離竟只有一拳之隔,血色瞬間盈滿安琪的整張俏臉。
“對不起,我不該亂闖的,我馬上就走!”
“待在這裏,哪都不要去!”
字裏行間的哀求之意,讓安琪有些愣住了,随即恢複正常,“民女不該私闖皇上的禁地,這便離開!”
想繞過李乾順,但是他似乎沒有想讓她走得意思,反而将她逼迫到背抵着牆角無法再腿,他的靠近讓她的呼吸很不順暢,卻退無可退,只能疑惑的仰起頭看他。
剛與李乾順一對視,見着他眼神裏異樣的神色,讓安琪有些不安,便又低下了頭,“皇上,請讓我過去!”
李乾順伸出雙手,搭在安琪的肩上,将她往牆上壓,逼迫她與他對視,“答應我,別走,好嗎?”
被李乾順的氣息緊緊的包圍着,安琪心跳得飛快,臉像是火燒似的生生的疼。此刻兩個人的身體又似乎暧昧而親昵的緊挨着,讓她覺得很不自在,目光都不知該落在何處。
李乾順心頭一窒,即便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引起她的反感,依舊情不自禁的擁她入懷。
“你可知,朕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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