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在池小荷眼裏,林百川屬于穩重內斂而又睿智深藏不露的成熟男人,哪成想這一刻颠覆了她印象裏的那個完美男人形象,撩起袖子把慕時豐海揍一頓,好在慕時豐并沒有還手。
而陶然全程都默默低頭吃飯,無論他們打鬧的動靜有多大,她都淡定的不行。
揍過人後,林百川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
慕時豐拍拍身上被林百川踹過的腳印,這才想起坐在旁邊的池小荷:“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陶然帶進你的交際圈,讓她盡快接觸到顧梁程。”
可問題是,池小荷為難的看着慕時豐,“你也知道我是個宅女,就愛待在實驗室,我平時都很少參加那些社交活動,交際圈跟顧梁程八輩子都搭不上邊。”
“沒關系,你把陶然以你閨蜜的身份介紹給你父親,她自然有辦法通過你父親接觸到顧梁程的圈子。”
他在賭,還是一場豪賭,賭注是陶然。
吃過飯後慕時豐牽着陶然去附近公園散步,這麽閑适的日子他都有些年頭不曾享受過。他掏出煙,在她眼前晃晃,征求她的意見,“可以嗎?”
陶然拿過他手裏的打火機,“我幫你點。”打火機已經很舊,還是她多年前送他的那個。
點上煙,煙霧吐出,慕時豐輕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走,她雙手背在身後,腳步輕盈的走在他的視線裏,時不時還回過頭沖他莞爾一笑。
他嘴裏吐出一個個漂亮的小煙圈,這是她曾經最愛看他做的事。
異國街頭,美麗的街景,來往的行人,全都不在他眼裏。看着眼前不遠處的那個嬌俏的人,他的眼裏心裏都是滿的。
之前頭兒打電話過來只是讓他恢複婚姻情況,只字未提其他,看來是默認了他目前的做法,他冒了多大的風險,頭兒和林百川又頂着多大的壓力,別人不會知道。
他這輩子都不曾欠過誰,除了林百川和那個糟老頭。
他把煙蒂扔進垃圾桶,快步追上她,将她擁在懷裏,“想去牧場嗎?”他記得以前上高中時她就吵吵着要給奶牛擠奶。
可把陶然高興壞了,抱着他的胳膊開始撒嬌:“我現在就要去。”
慕時豐開車帶她去了離市區兩百公裏的牧場,空氣清新的讓她差點醉氧,一望無際的原野,偶爾的汽車鳴笛聲,讓牧場更顯安靜,忙碌的擠奶工,清脆的鈴铛響聲,悠然自得的奶牛們。
她像個瘋子一樣對着牧場用德語大喊:“慕時豐,我愛你。”多少年前就想做的事,今天終于得以實現。
在牧場瘋玩了一個下午,她玩的很盡興,還把戰利品也帶來了回來。回到別墅已經九點半,玩的太累,她洗過澡後就躺到了床上,第一次沒用吃安眠藥她就安穩的熟睡了。
淩晨兩點,林百川遲遲未歸,電話也打不通。
慕時豐一遍遍的看着手表,豎起兩只耳朵,可是院子裏沒有任何汽車的聲響。他将手表的指針又撥回去六圈,顯示晚上八點,這個點才正常。
調完手表後他罵了句自己傻逼。
再次撥林百川的電話,這回不再是無人接聽,而是關機,現在連定位都做不了了。
林百川一個人出去,目的地不明,約見的人不明,而現在又處于失聯狀态,他見過太多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
林百川是他們組織的BOSS,做事不會沒有分寸,所以半夜不回來也不打聲招呼意味着什麽?
他心裏隐隐泛起不安。
習慣性的又看手表,竟然又過去了二十分鐘,他執拗的将那二十分鐘又撥回來,可時間的腳步還在前行,他阻擋不了。
期間他上樓替陶然蓋了兩次被子,又到院子裏跑了十來圈,林百川的車還是沒有回來。
他坐不住,換上衣服後準備出去,剛走到院子的花壇旁,別墅大門自動打開,汽車大燈刺得眼生疼。
慕時豐退回臺階上,特麽的今晚一定要弄死林百川,害他白白擔驚受怕,其實林百川回不來正好,他還少了個情敵,省的心裏整天膈應得慌。
林百川下車後竟然沒有開涮他,只是下巴朝別墅揚了揚,“進去說吧。”他神情嚴肅,毫無困倦之色,慕時豐心裏一沉,出大事了?
“你手機怎麽關機了?”剛跨進別墅大門慕時豐就忍不住質問。
“開始不方便接,後來被你打的關機了。”
慕時豐,“……”
看,電話都被他打關機了,該是有多擔心。
可這感覺太詭異,有點像女人跟男人之間的相處畫風,而他就是那個女人,在質問一個晚歸的丈夫。
他們并肩走向客廳,靠近他時,慕時豐聞到了一股子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你特麽的夜不歸宿原來是尋歡作樂去了!”
林百川很自然的說道,“等我下,馬上跟你說清楚。”而後直接去了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時臉和頭發都是濕的,水珠已經打濕了他襯衫的領子和前襟。
他倒了杯水一飲而盡,這才看向慕時豐,“我們的別墅被監視了,他們隐藏在我們前後的鄰家別墅裏,應該是有八人,分在不同的方向,其中五個是狙擊手,另外三個應該是司機。”
慕時豐直直盯着他的臉,半晌都沒有說出話,腦海中只有四個字被無限放大,‘怎麽可能’!是他這幾日頭疼陶然的事,所以竟然沒有察覺到周圍環境的異常?
林百川摸出煙點着,徐徐說道,“我們已經暴露了。”
他回來時隐約覺得不對勁,總感覺被很多雙眼睛盯着。又調回頭跟朋友換了輛車,等天黑時開回來暗中觀察了三個小時,才摸清了他們的底細,怕被他們發現異常,他又約朋友到夜場玩了一陣才回來。
那些人竟然還輪值。
他指指慕時豐的胳膊,“你那裏受傷應該是他們所為,只是小小警示。至于他們是什麽人,為何會針對我們,接下來又要做對我們什麽,我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慕時豐牽牽嘴角,最終又什麽都沒說。
每天被那麽多人用槍指着,不知道時心寬體胖,可是一旦知道了,饒是心再寬,也無法做到處之泰然。
想想這一刻你還是鮮活的,下一刻說不定就在奔向閻王殿的路上。死就算了,關鍵還死不瞑目,都不知道是誰讓他們上的天堂。
慕時豐朝着林百川勾了勾手,林百川心神領會的将煙還有打火機一并丢給了他,“你怎麽想的?”
還能怎麽想?太過不着邊際的想法,誰會信?
慕時豐打着火機,黃光紅心還透着幽藍的火苗,在他的微微氣息裏輕輕搖動着。
他點上煙,問林百川,“你信人會死而複生嗎?”
林百川微怔,灰白色的煙灰斷了一節,散落在他的拖鞋上,煙已經快燃到煙頭,灼熱感靠近了他的手指,他才回神,将煙頭按在茶幾上。
“信。因為假死的人會‘死’而複生。”
慕時豐的眼神裏有絲欣慰轉瞬即逝,他把煙和打火機又還給林百川,“我覺得江迎東和阿城沒死。”
林百川輕‘呵’了聲,原來疑神疑鬼的不止他一個,看向慕時豐:“說說看。”
慕時豐坐下來,長腿一勾将垃圾桶給帶了過來,他撣撣煙灰,“看陶然文的那人,直覺是江迎東。但是我查了好幾天,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黑客技術和安全防禦和我不相上下的沒有多少,可阿城算一個,那個讀者,至今我都沒法攻進他的電腦。”
林百川又拿出一支煙,沒有點燃,三根手指把玩着,像小時候聽課無聊時用轉筆打發課堂時間。
那天看到署名天空之城的網友發給陶然的信息時,他就感覺微妙。
天空之城,MARCH咖啡館,藍山,318,無不跟陶然有關。
如果是巧合,那未免太巧了。
嘴裏苦澀,喉嚨發幹,又把煙放進煙盒,對着慕時豐說道:“如果是江迎東安排的人,我們還有生的希望,若不是,我們離死亡已經不遠了。”
慕時豐瞅了眼林百川,起身去廚房端了一杯牛奶放到林百川跟前,“這是我家家寶寶給你準備的。”
林百川定睛一看,洋甘菊牛奶,他挑眉看慕時豐,“我更願意聽到是你給我準備的。”
“你怎麽不去死!”
林百川輕笑,端起牛奶喝了幾口,擡眸,“慕時豐,你不會在牛奶裏投毒把?”
“投毒?你把我想的太過高大上,我只認識老鼠藥。”
林百川,“……”咽下去的牛奶都想吐出來。又問,“今天下午帶她去牧場了?”
“恩,她玩瘋了,帶了一大桶回來,今晚我們沒吃飯全部喝的牛奶,她還說了,明天一天我們都要喝牛奶,純天然鮮奶,不能浪費。”
聞言,林百川默默将牛奶杯放在茶幾上,他就說陶然怎麽會良心發現了,給他熱牛奶喝。
明天還要喝是嗎?他明天要有事,不在家吃飯。
慕時豐忍着笑,指指餐桌上的那個大保溫杯,“然然怕你明天有事不在家吃飯,特意去超市給你買的。”
林百川扯着似有若無的笑,可是視線卻變的危險淩厲,冷聲道,“慕時豐,你就是個十足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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