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慕時豐語氣輕松,很是無所謂,“謝謝老板的謬贊,我很榮幸有此殊榮。”

所以沒有臉的人你跟他掰扯臉面幹嘛?林百川有種遇到了千年無賴的無力感。

慕時豐用手敲敲茶幾,“林BOSS,接下來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已經是處于被動狀态。就好像坐在賭桌的賭徒,對方已經知曉了你的底牌,要麽你出千的本事讓對方明知你使詐卻束手無策,要麽對方願意讓你豪贏。

可後者的概率基本不會發生。所以,只能敵不動我不動。

他對慕時豐道:“按兵不動,按原計劃進行。”

“好。”

“這事先別跟然然和池小荷說。”

慕時豐點點頭應了聲,又問,“池小荷的父親,你了解多少?”

“不多,池遠淮,孤兒,華裔富商,55歲,白手起家,終生未娶,十三年前收養了池小荷。”

慕時豐眉心微蹙,“終生未娶?”

“恩,身邊女人不斷,可是一直未結婚,原因不詳。”

他也暗中調查了,無任何意外收獲,出現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池遠淮沒有更深的背景,就是一張白紙,所以查不到更多,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池遠淮隐藏的太深。

慕時豐也覺得池遠淮應該沒那麽簡單,又問:“他和顧梁程關系怎麽樣?”

林百川又端起牛奶喝了幾口,嗓子清潤不少,“不好說,有合作往來,具體關系怎樣,外人不得而知,池小荷也不清楚。”

接下來他們幾人需要全力配合陶然,顧梁程不是江迎東,還念着舊情,他可是圈裏出了名的狠決,殺人不眨眼。

一杯牛奶也被他喝光了,他放下杯子,“慕時豐,我們沒有退路。陶然不能死,池小荷不能有事,我們的任務也要完成。”

林百川回去後,慕時豐将別墅裏全部的燈熄滅,房間裏漆黑一片,他摸索着來到三樓的露臺,沒敢大幅度活動,躲在角落裏暗暗觀察周圍別墅最利于狙擊他們的的制高點。

今晚的風不小,從耳際擦過,沙沙作響。其他別墅裏也是漆黑一片,不知道是真的休息了,還是像他這樣,在暗中密切注視着。

突然煙瘾上來,摸摸口袋,沒帶上來,還真是掃興,沒有煙來打發時間,他只在露臺待了半個小時候就回了卧室。

沖了個澡後忍不住來到她的卧室,沒有開燈,風吹起窗簾,偶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憑借着那點亮光,他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邊。

可她淺眠還是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漆黑一片,氣味是她熟悉的,她伸手就觸到了他剛洗過澡後微涼的肩膀。

此時的大腦一片混沌,她也沒多思考他三更半夜的怎麽會出現在她床上,就覺得一切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他把她整個人都箍在懷裏,她還跟以前一樣,喜歡不穿睡衣睡,時隔那麽多年再次這樣擁她入懷,那些久違的畫面感撲面而來,充斥着他的大腦,最終也只是親親她,“睡吧。”

她在他懷裏動了動,尋了個舒服的睡姿,腦海裏有斷斷續續的鏡頭上過,終于想起來,“時豐,我剛剛做了個夢。”

他摩挲着她的臉頰,低聲問,“什麽夢?”

她困的有點迷糊,就脫口而出,“夢到我結婚了,可新郎不是你。”

半晌他才說:“夢都是反的。”

“恩。”她窩在他懷裏,又昏昏欲睡。

第二日,陶然下樓時,林百川和慕時豐正圍坐在餐桌前,桌上放了一堆報紙和雜志。

她走過去,“你們在幹嘛?”

慕時豐将手裏的雜志遞給她,“上面有跟顧梁程有關的新聞,你多看看。”

對于新聞她不感興趣,既然都是新聞了,已經是昨日黃花,對她來說,沒有研究的價值意義,她需要做的就是直擊他的心髒。

“照片呢?”她關心的是這個男人長的啥樣,萬一要長的很挫,她說不定就沒法完成任務。

林百川把一個信封推到她面前,“這是他近期的照片。”

她抽出來,那人清晰又冷俊淩厲的五官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微微一怔,是他?竟然是他,難怪眼神裏有邪有匪。

又是一座難以潘越的高峰,好在她熱愛極限運動。

她看的太入神,慕時豐不滿的握住她的腰用力一揪,‘嘶’的一聲,她疼的直冒冷氣,條件反射般拿起桌上的雜志對着他的頭就拍了下去。

“慕時豐,你竟敢打我,誰給你的膽子!”

慕時豐明知她接下來的暴力動作,可也沒有躲閃,只是被打後揉揉了頭皮,語氣裏明顯聽出了不滿,“就幾張照片,你還要看半年?!”

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不行啊!

如果她有半年的時間,她一定會好生研究一下,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長的這麽禍國殃民,差點趕超她們家大慕慕。

她把照片塞到信封裏,“我認識顧梁程。”

“你說什麽?”慕時豐擰眉看向她,林百川也擡眸對上她的視線。

她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認識顧梁程。”

慕時豐第一反應就是,“他以前追過你?”

“不是,在飛機上遇到的,就是我們來B國的那趟航班,他也在,我去洗手間時和他碰了個面。”

奇怪的是顧梁程并未對她多看一眼,太不可思議。

其實不是她自戀,但凡是男人,只要看到她,不說都會回頭再看她兩眼,最起碼眼前一亮還是會有的,可顧梁程那日的眼神太過平淡。

林百川的電話響起。

“喂,好,那你等我,我馬上過去接你。”切段電話後,林百川解釋了句,“是池小荷,現在在商場門口,說是腳扭到了,讓我過去接她去醫院。”

陶然問,“嚴重嗎?要不要我一起過去,照顧起來也方便。”

“不用,應該不是腳真的扭到了。”

陶然一頭霧水,“恩?”

林百川用手機輕輕敲打着手掌心,思忖片刻,“不知道是她發現了與顧梁程有關的情況,還是她本人遇到了麻煩。”

他站起來,“我現在就過去。”又看了眼慕時豐,“你們在家也小心點。”

慕時豐心神領會,做了個OK的手勢。

林百川走後,陶然一臉八卦兮兮的靠近慕時豐,“诶,你說池小荷和林百川在一起怎麽樣?我們要不要牽個線什麽的?”

慕時豐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陶然,我覺得你應該繼續在JJ上寫文。”

啥?是終于承認她寫的文好看了嗎?

慕時豐的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小說的名字就叫《我為前夫操碎了心》。”

“……”

“要不以你為主角寫也行,就改名叫《這個前妻真不孬》。”

“……”

“其實文名對你來說也無所謂,因為再好聽的名字給你用都白瞎了,你寫了也沒人看。”

“……”陶然的胸腔集聚了一團怒火,燒的她五髒俱焚,她實在忍無可忍,“慕時豐!!!!!!!”

他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陶然氣的把雜志撕了幾頁下來揉成一團,欲要往他嘴裏塞,被他反手擋掉,攥緊她的手腕将她扯到懷裏。

她掙紮,“慕小人,你放開我!”

慕時豐咬着她的耳朵,“沒收拾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恩?”

你就是天天收拾我,我還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麽!

她使了吃奶的勁把手臂抽回,一只手扒着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将紙團使勁的往他嘴唇裏揉。慕時豐牙關緊閉,兩腿蜷起夾%緊她的身體,把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幾十秒的搏弈裏,因為體力的懸殊,她已經累的氣喘籲籲,可是眼神還是不屈不撓的對抗着,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他壞笑,“陶然,都這麽些年了,你哪次撩騷後能全身而退的?非要逼我在床上收拾你一番,你才聽話?”

她斜了他一眼,很不服氣的哼哼兩聲。

反正都已經被俘,愛咋咋地吧!

慕時豐在她唇上啄了兩下,“晚上再收拾你。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麽時候成食草動物了?竟然這麽輕易的放過她,陶然狐疑的看着他,“什麽事?”

“修剪院子裏的草坪。”

“……”一顆脆弱的心髒從雲端墜入工地的鋼筋骨架上,摔了個稀巴爛。原來她的魅力已經比不上長滿雜草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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