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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澈被砍了好幾刀,有手臂上的,有腰上的。太後又大發雷霆了,說我沒有一國之母的樣子,迷得皇上暈頭轉向不知輕重,說我是漠北來的狐貍精。
震怒的太後罰我禁足一個月,抄寫女戒九百遍。
意思就是我不能去看阿澈了,我不能守在他身邊。
我爬在書桌前抄了幾個字就沒了耐心,看着那張兩人一馬圖靜靜的發呆。
秋竹站在一旁叮咛道,“娘娘還是快些抄寫女戒吧,晚上還要送去太後那呢。”
那個女人真是厲害得不得了,抄就抄了還要每天把抄好的三十遍送去給她看。
拿起筆的那瞬間,我又頭疼了,像是要炸開般的疼痛。
一些模糊的片段閃過。
......
“公主,你那字怎麽寫得那麽醜?”
我心裏不服,拍案而起,“你也好不到哪去。”
染畫傲着小臉,得意洋洋的說道,“明兒個太後一看就知道哪些是你寫的哪些是旁人幫忙的。”
......
“阿澈,你昨天為什麽沒有來找我?”
“朕再說一遍,你要稱呼朕為皇上,稱你自己為臣妾。”他揉了揉眉心,“嬷嬷沒有教你嗎?”
“教了教了,你昨天為什麽沒有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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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中的書卷,語氣冷漠,“我不僅昨天不會來找你,明天也不會,後天也不會。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要去靜妃那就寝了。”
我想起父王所說的中原男子的三妻六妾,看着沒有半點溫柔的阿澈心裏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涼涼的,我忍下所有不滿,跑出了宣正殿。
......
“作為皇後,你怎麽敢偷偷私自出宮?”
我跪在地上,膝蓋好疼,偷偷的擡頭望了一眼堂上的兩個人,太後說話的時候頭上的金步搖一晃一晃,阿澈面無表情的喝着茶。
“漠北和北傾可不一樣,不好好給你點教訓,下次還不知鬧出什麽荒唐事。來人,給我杖責二十,回去後再給哀家把女戒抄寫一千遍。”
......
我躺在床上抱着腦袋疼的翻來覆去,太醫着急的問道,“娘娘可有想起什麽?”
“有。有。太後娘娘又罰我抄寫女戒......阿澈......阿澈......”
話落我就暈厥了過去。
次日清晨醒來時什麽感覺也沒有了,那頭疼好似沒發生過一樣。
秋竹正擰着毛巾,我掀開被子一把拽住她,不小心打落了那銅盆,哐當一聲水灑了一地。
“阿澈好了嗎?他的傷嚴重嗎,醒了嗎?”
秋竹又跪了,“回娘娘,皇上還沒醒。”
我匆匆忙忙的洗漱了一番,完全忘了太後的禁足令,風風火火的沖到了宣正殿,側殿裏太醫站了滿屋,宮女進進出出的端着一盆盆血水。
“參見皇後娘娘。”太醫宮女見我跪了一地。
“阿澈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多血?”
“娘娘大可不必擔心,那刀口有毒,昨晚清了毒,現在于太醫正在給皇上縫合傷口。”
我突然松了一口氣,“那什麽時候醒?”
“微臣不知,但皇上必定無礙。”
我守在他的床邊,他的臉色一如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樣,那樣蒼白無力。
我很想搖醒他,因為有太多的話要問他,那位故人到底是誰!是靜妃,還是藏在春風樓的哪個姑娘。
我做的夢太過真實,我都不能騙自己那是夢。
那年,那天,整個皇宮都在張燈結彩,敲鑼打鼓,經歷了一系列繁瑣的禮儀跪拜,我終于能夠休息了。
中原的女子婚嫁怎麽要戴那麽多發飾,堪比在腦袋上放了十斤鐵。
我坐在被紅色羅帳覆蓋的龍床上,和那搖曳的喜色燭光一起等着北傾的皇帝到來,也許他是個老頭,也許他是個比我還小的男孩子,也許和我年齡相當吧。
那雙錦木雕花的大門發出咯吱的聲音,我擡了擡頭從喜帕下露出的地方看到一雙穿着金縷靴的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接受我的命運。
我卻聽到那人在笑,他說,“揮舞鞭子的女孩也會緊張?”
聽到這個聲音我整個人都懵了,一把抓掉喜帕,映入我眼簾的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可是好幾年了,好幾年沒有再見了。
“阿澈!”我帶着頭上一堆哐當哐當的東西撲進他的懷裏,什麽簪子什麽步搖零零碎碎的掉了一地。
他又笑了,“這麽心急?”
我邊笑邊哭,敲打着他的胸膛,“你又亂說。你不是說你是中原的商人嗎,你不是說要回家成親了嗎,你怎麽會是北傾的皇帝呢,為什麽,為什麽,我又嫁給你了呢?”
“我是中原的商人啊,我用百姓的交的賦稅給他們穩定的生活,我是要成親了啊,不就是娶你。雖然用的時間長了點。”
他怎麽可以這樣狡猾還這樣狡辯。
雲錦絲被下,他滾熱的身體緊緊貼着我,雙手環在我的腰間,溫熱的呼吸灑在我脖頸處,又癢又熱。
“離影,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我的雙腿泛軟,下半身撕裂的疼痛讓我昏昏欲睡,往他懷裏縮了縮便安心的睡去了。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他不可以每天來找我,我也不可以總是去找他。
他在漠北的時候,哪怕是半夜,我若是想他了就跑去他的營帳找他,我們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可以徹夜長談。
為什麽在皇宮裏就不可以?
我真的好想阿澈,隔了好幾年再見到他我真想時時刻刻呆在他的身邊,秉着這股沖動,我跑去了宣正殿。
“阿澈,你昨天為什麽沒有來找我?”
“朕再說一遍,你要稱呼朕為皇上,稱你自己為臣妾。”他揉了揉眉心,“嬷嬷沒有教你嗎?”
“教了教了,你昨天為什麽沒有來找我?”
他放下手中的書卷,語氣冷漠,“我不僅昨天不會來找你,明天也不會,後天也不會。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要去靜妃那就寝了。”
我想是我太任性了,父王在我臨行前曾囑咐過,皇帝有着後宮佳麗三千,皇後第一原則就是要大度,能容忍。
我不敢再看阿澈一眼,生怕看到他對我的失望,因為我那麽不懂事。
這宮裏的女人很無聊,每天就是賞花啊刺繡啊,然後盼着皇上來自己的寝宮,哪像我就只做一件事情,盼着阿澈來找我。
染畫在院子裏練鞭子,我卻打不起興趣。
宮門外突然湧進來一群人,為首的太監朝我行了個禮,“禀皇後娘娘,皇上命人搬了桃樹幼苗栽種在院子裏,外頭塵土飛揚,娘娘就先進屋裏避避吧。”
我興奮的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和他們一起種。”原來阿澈還是記着我的,我心裏所有的烏雲一瞬間全都散開了。
“你不用動手,他們來就可以了。”阿澈站在門口緩緩說道,微風拂過,他的衣袖輕柔飄動。
明明才十來天沒見我卻覺得比那幾年還要長。
他摟着我進了屋,關上了門,一洗冷漠神色,抱住我就迫不及待的親吻着我,喘息間我聽到他說,“別怪我。”
我懂了,那些冷淡,那些忽視都是僞裝,他其實心裏還是有我的。
在這樣的心理作用下我越發肆意,我并不擔心阿澈會不要我,會對我變心,漫長的日子裏我開始和染畫計劃着一次驚心動魄的冒險。
可惜,剛爬上牆就被人逮到了,是太後的人。
“作為皇後,你怎麽敢偷偷私自出宮?”
我跪在地上,膝蓋好疼,偷偷的擡頭望了一眼堂上的兩個人,太後說話的時候頭上的金步搖一晃一晃,阿澈面無表情的喝着茶。
“漠北和北傾可不一樣,不好好給你點教訓,下次還不知鬧出什麽荒唐事。來人,給我杖責二十,回去後再給哀家把女戒抄寫一千遍。”
染畫磕了磕頭乞求道,“太後娘娘,皇後乃是千金之軀怎麽可以挨打呢?要打就打奴婢吧。”
我看向阿澈,他抿了口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的眸子像是被蒙了一層薄紗,我什麽也看不清。
他這也是僞裝吧,我想應該是的。
染畫挨了四十個板子,在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假裝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面前說是要幫我抄女戒,我忍下胸腔裏的酸澀,點了點頭。
“公主,你那字怎麽寫得那麽醜?”
我心裏不服,拍案而起,“你也好不到哪去。”
染畫傲着小臉,得意洋洋的說道,“明兒個太後一看就知道哪些是你寫的哪些是旁人幫忙的。”
我明明看到她因為一直坐着,屁股痛到不行,時不時呲牙,卻拼命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沒事的模樣。
都怪我,如果當時我真的堅信阿澈是僞裝的冷漠開口求一求他,是不是這頓板子就不用挨了。
為了證明阿澈是僞裝的,我故意弄死了禦花園裏的鯉魚,那是太後最愛的魚。
我又跪在慈寧宮裏,太後又是一陣說教。
她終于又要給我判刑了,“罰你一個月的月銀,在外頭給哀家好好跪上一個時辰。”
我看着阿澈,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沒有半點表情,淡薄的唇沒有張合之欲。
“皇上,臣妾知道錯了,請皇上寬恕,母後寬恕。”我仍然心存希望。
太後冷哼一聲,“皇帝你自己看着辦。”
他默了一會,沉着道,“就依母後所言。”
我朝他磕了個頭便起身去了外邊的庭院罰跪,毒辣的日頭照得我皮膚火辣辣的疼,阿澈離開路過我身邊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一個眼神也沒有。
我睜着眼仰頭讓那陽光刺進眼裏吸幹多餘的水分,告訴自己,他這是僞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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