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深意切得一如從前讓我險些軟下心房。可是,宸歌啊,我剛剛發現苦肉計并不是真的那麽有效和值得得意歡欣,因為每次心滿意足過後總是更深的絕望。

更何況,我有些厭倦這種給個巴掌再給粒糖的無聊游戲了。

【求收~求收~~。發現沒收更好慢有不有~~】

是的,我願意(2)

我無力地倒在床上,心裏空空的,腦子裏開始混亂不堪,想起了舊時的記憶,我的,宸歌的,還有白流瓷的,那些遙遠而泛黃的場景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浮出水面。我們三人從小到大似乎就從未分開過,各自都是對方的青梅或竹馬,就像三國鼎立那般關系匪淺又不動聲色敵對、防守,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對方,深知對方的弱點和優勢。

幼年的我嫌小瓷麻煩,總愛追着安家哥哥跑,偏偏安家的少爺禮教風度極佳,天生溫柔,對我倆盡量不偏袒哪一方。或許從那時起,就注定這會是一場歷經久年的拉鋸戰;注定三個人的青梅竹馬不會有歡喜的結果。

地鐵上,許清池說:“阿歡,不能放棄安宸歌嗎,這樣大家都不會快樂。”

“清池,這大家裏面你最關心的,應該是小瓷吧。”我看着他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許清池是我最鐵的哥們呢,他愛我跟愛許寧寧一樣多;可你看他的口氣,活生生我是那個橫刀奪愛的無恥小人。要不是有感情在那,指不定他早把搶他女神男人的壞女人給收拾了。

可是,誰說安宸歌就一定是白流瓷的了?在愛情裏,先來後到從來就不能讓人信服。人人都只看到她的嬌柔脆弱,都說我蠻橫跋扈;可事實上,在白流瓷面前我從來就不敢多作怪,我多孬種啊,我怕我争不過她。

我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一粒雪都看不到,夜色裏的那個許我承諾的下雨天,黝黑而遙遠,放佛一個不可觸及的故事。這就是北京慣有的黑夜,美麗而殘忍,殘忍起來會讓你看不到一點星光和希望,多變得和安宸歌來回搖擺的态度一樣,時而歡喜時而憂,都是那麽讓人措手不及。

宸歌,我們分手吧。

幾個字一筆一劃寫了好久,屏幕熄了又亮,反反複複,刺眼得微微酸疼。

按确定,發送。

不一刻,鈴聲響起來,安宸歌在電話裏說:“阿歡,開門。”

“好。”我爽快點頭。

才開門,便被人抱住。我微微一怔,緩緩調整呼吸,想掙開他,卻清晰地感覺到環在腰間的那雙精致的手是那麽有力,松松緊緊,反複了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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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在矛盾什麽,屋子一片漆黑,我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別開燈。”他急促地阻止我。

“好。”

安宸歌似松了口氣,緩緩閉上眼在我頸間深呼吸幾下,在這漆黑的夜裏,我感覺到他的呼吸由輕漸變沉重,腰間的手指掐得我微微發疼;或許他就貼在我皮膚上的緣故,我覺得他在皺眉,徘徊掙紮那種,似有滿腹心事。

可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呢,反而讓他對我若即若離,卻又不肯徹底放手。

【有人猜到這男是腫麽了麽??】

是的,我願意(3)

“安哥哥,我看不懂你。”我不由苦笑道。

安宸歌卻恍若未聞,只暗暗嘆了口氣,一張溫潤的臉在黑暗中變幻萬千,雙眸難得坦率地顯出和他極不符合的哀傷和不舍;幸得懷裏聰明通透的女子看不見,才敢放縱他的情難自禁和掙紮;貪心地抱緊懷裏的人,比任何時候都貼近。

他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苦笑,笑自己終究是貪心了;他也不過是世俗中會為愛癡狂的男人,也會為愛丢掉滿身包袱;那些對或不對,可不可以都比不上真真實實抱在懷裏的來得重要。這是他愛的人呵,抱在懷裏的就是他這輩子真真切切擁有的,假設過的未來,假想過的結果,幾番逃避,幾番掙紮,愛護也好,心疼也罷,

說到底,他不過是舍不得。

“阿歡…。”

“嗯?”

“阿歡。”

“怎麽了?”

安宸歌搖搖頭,沉凝一會,又點點頭,不着邊際地說一句:“阿歡的名字真好聽。”大抵是習慣使然,說這話時他的表情溫柔又眷戀,語氣卻是一貫的溫和淡然。

我有些失望,指尖陷入掌心的痛楚使我清醒地掙脫他的懷抱,輕柔又堅定地說:“分手吧。不,你和小瓷結婚吧,這次我不但不會破壞還會祝福你們百年好合;唯有這樣我才會徹底心死。如果她介意,如果你還猶豫,又或者覺得對我有歉意,那完全沒必要。在這家裏這樣三人的關系我永遠不會開心,你給不了我的,就請全部拿走!再不行,我立即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也好……反正,你不愛我就得讓我死心,你至少要做到這程度!”

安宸歌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眼圈一陣陣發紅,握着我的手緊緊收了一下,我來不及驚呼就被他拉進懷裏,心疼萬分的道歉。

良久之後,他終于緩緩開口:“阿歡,”似是所有的掙紮和遲疑都不存在般,聲音是如此的鄭重和堅定,他說:“既然這裏這麽讓你難過,我們就去別的地方。”

“去哪?”

“維也納。”

我微微怔住,他眉眼有點點柔柔的笑意,垂下頭,眼底是帶着寵溺的溫柔:“我們去維也納,那裏阿歡一定不會難過。”

我一下子就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起來。

誰說這男人不會說甜言蜜語的,誰說他無害來着,要是生在古代,他安宸歌就是天下第一的使毒高手,低眉淺笑間殺人于千裏,他比苗疆毒蠍子更來得防不勝防,用一味叫溫柔的慢性毒藥,讓我嘗了十年的甜頭,飲鸩止渴,蝕骨穿心。就是此時此刻,我明明已心如死灰,因他這一句話,這一個笑容,我他媽的就立即感動得五體投地掏心掏肺!

只因,這個男人說,他要和我私奔。

是的,我願意(4)

淩晨時分,我醒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發呆。向來習慣睡到飽自然醒的人近日來總是莫名的夢做到一半被驚醒,然後大腦便會好一陣的空白。良久,我才記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得輕輕笑起來。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到床邊的臨時沙發上睡的人竟已早早起來,此時房門傳來輕微的動靜,安宸歌精神抖擻地走進來,見到我愣愣地看他,輕輕将熱牛奶放置床頭,溫和地笑問:“要多睡一會嗎?”說着俯下身,一個輕輕的早安吻落在我眉間。

這樣媲美完美情人的安宸歌着實很動人,我順從的點頭“嗯”了聲。落地窗的簾子被拉開,外面的天剛蒙蒙亮,晨霧頗重,難得在這樣的清晨睜開眼便可以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龐,清冷的晨風溜進來,吹亂了幾縷他額間的發絲。

“安哥哥好像瘦了好多。”我輕輕撫上他清瘦的左臉,掌心感覺到微微冰涼的觸覺。

“難不成阿歡希望我提前發福?嗯,我得想想其中到底有何居心。”安宸歌輕輕笑着打趣。

我臉一紅,沒好氣地點頭:“被你猜中了!我就是想着你發福了才好,就沒有別的女孩子纏着你了。”說完羞得趕緊躲進被窩裏假睡,可一顆心實在太愉悅,我掩着嘴角無聲的偷笑,笑着想這樣的早晨何其美好,老天拿什麽給我都不換,能和他這樣相愛一分一秒,不管是什麽樣的結局,都叫我安慰。

接下來的幾天,我心情前所未有的喜悅,人卻變得懶洋洋的;公司的事情我丢給了安娜娜,推掉了許寧寧的約會,有次虞仲之的助理來電說要主設計師的我參加華南之星的沙盤模型剪彩典禮,我叫宋宋代替我去打發了事。變得喜歡呆在家裏,每天讓陳嫂變着花樣給我做好吃的,每天的早晚餐倍感珍惜地陪在爸爸身邊;三五次下來,也倒真的覺得這幾年不懂事的自己錯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于是更加想儞補過去逝去那些原本可以很幸福的時光。

難怪有句話說,女人一旦談起戀愛,便與世隔絕。就算明明沒什麽事情,光是靜靜坐着,偶爾兩人不經意對上的視線,偶爾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也覺得日子是如此的鮮活。只是這個男人學聰明了,絕少會聊到白流瓷,倒是我偶爾會主動問一下她的事情,又聽到她身體并沒有好轉。

也是了,這深冬時分,她那羸弱的身子骨能好了哪裏去。我提議說我要去醫院看看她吧,近日她以醫院為家,在家裏極少能看到她倒也真的讓人擔心。

安宸歌想了想,點頭說,也好。

白流瓷住在專屬的高級病房,布置得倒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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