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投來諷刺的目光。

“虞先生也來了?”安宸歌嘴角的笑容凝住,溫暖發亮的臉龐微微繃緊。

“送太太過來,就順道來看看安少爺是否好些了。”他嘴上輕松得體,黑眸卻無意無意掃過我,明顯的口不對心。這時候來一句‘太太’是何居心!我咬牙瞪他一眼,恨不得用水果刀刮花他的臉。只是他卻裝作沒看到徑自坐得端正,一襲黑色合體定制西裝搭上冷傲的面容,在白色溫暖的房間裏突兀而迫人。我有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看向宸歌,他輕輕道了聲感謝便垂眸盯着手中物,有些尴尬地沉默。

下一秒虞仲之倒落落大方攀談起來,跟他壓迫人的氣息不同,他的聲調低沉溫和,平常寡言的人此刻像個出色的外交官能說善言,主動挑起話題,大抵是同性想通,聊得都是男人感興趣的話題或時下時事趨勢;一番下來兩人見解所見略同,言語間竟熱絡起來,氣氛和諧不少,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是許久不見的好友敘舊呢。

我像見鬼般瞪大眼睛看着虞仲之,他忽而看過來,笑着揶揄道:“虞太太可以不要這樣盯着我發呆嗎?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話你?”說完接替我手中活,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都教過你很多次怎麽削蘋果了,怎麽還是學不會呢?”

床上的人一怔,袖下的手漸漸握緊,好看的唇扯出個牽強的笑:“阿歡怕用刀,廚藝也不怎麽樣,我也是教了很多遍也教不好的。”

聽者有心,這句狀似較勁的話讓他揚起抹冷笑,幽深的黑眸直直盯着床上故作鎮靜的人:“是嗎?看來你沒碰上好時候,我太太除了煎荷包蛋一絕,家常小炒倒也不算遜色,過些時日足以勝任賢妻良母。”

越是僵持,越是争吵[VIP]

“夠了!虞仲之!”我再也聽不下去,将他扯出房門外不理會過往的人好奇的目光直直将他推到轉彎的角落裏,皺着眉頭一字一句地問:“你什麽意思?說話何必夾槍帶棍的呢?!”.

“難為虞太太還聽得出來。”他雙手插在口袋,倚在牆上,目光居高臨下:“這段時間你們就是這樣光天白日打情罵俏的?白流歡,你把我虞仲之把我虞家的顏面置于何地?!”說到最後已沒有了方才的淡定內斂,微紅的眸子隐忍着怒氣,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平。

“虞仲之明明是你像個三八一樣争風吃醋無理取鬧,你把我想成什麽樣的人了?!又把宸歌當什麽了?!小三嗎?!廓”

“別告訴我,你沒想過回到他身邊?”

“想,我當然想!”我氣得發抖,只恨沒尖尖的指甲直戳他鼻頭“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跟你扯上關系!”

他聞言目光一凜,薄唇緊抿,久久說不出話來,我微微一怔,說出的話卻收不回來,半響才聽到他冷硬地聲音:“可惜晚了,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成全你和他。”

我發怔地看着他背影漸走漸遠,這個男人的冷傲和霸道越發的外露,初識時他面對世人的溫文有禮似是層精致的面具,越深入探索便發現鮮為人知的內情;而我越深入一步越有種動彈不得的無力感,越是僵持,越是争吵。

第二天一大早出門陳義就等候在外,見到我迎上來恭敬地問好,然後一板一眼地開車門等候一旁,我有些不明所以。陳義是侍奉虞家多年的司機兼保安,我也只是很久以前見過一次,并不相熟,也想不透虞家的得力幹将為何一大早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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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董事長命陳義來負責您的出門司機,您請上車。傑”

看這陣勢,我若拒絕就是将虞家顏面置之不顧了!我嘲諷地笑笑,順從地點頭:“那麽,就麻煩你了。”

董事長辦公室裏,虞仲之默不作聲聽着電話裏的彙報,墨黑的雙眸盯着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冷清的面容似凝了一層霜,對方停頓好久,他才輕輕說了句:“嗯,注意安全。”說完私人手機被丢到不遠的沙發上,他像繃了好久的彈簧終于松懈,身體貼在真皮沙發仰起脖子微微喘着氣。

李曜一向觀察細致入微,知曉他習慣,就總是将室內百葉窗拉起,此刻窗外四月的早晨陽光溫暖,氣候适宜,有幾抹透過窗臺落在光潔的地板,映着窗下綠色的盆景,清晨被澆灌過的葉子水汽未幹,此刻折射出晶瑩閃亮的光線,有說不出的生機盎然。他忽而想起昨天某病房裏某人看着失神的場景,自尊心作祟正想拿起遠程遙控器,辦公室的門被人突兀地推開,幾許吵雜打斷一室的沉默。

“董事長,顧小姐…。”李曜面帶難色地欲言又止,猜想得出能教長袖善舞的秘書長難以招架,大抵也是對方身份特殊的緣故。

他掃一眼徑自坐到沙發上的顧曉靜,墨黑的眸子微微深沉,對李曜點頭道:“你先出去吧。”後者微颔首,恢複謹小慎微的職業态度徑自離場。

虞仲之重新坐在辦公桌後面無表情地盯着桌面的某一處,眉頭輕蹙,狀似思考。随着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偌大辦公室從無聲無息到暗藏一絲難以察覺的寒意。這樣的氛圍讓顧曉靜開始有些不安,想到他向來不喜歡有人擅自打擾的,不由小心翼翼地開口:“仲之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找我有事?”他一雙黑眸緩緩擡起直直看着她,低沉的聲音教人聽不出喜怒,可就是一眼,顧曉靜便知曉眼前這男人此刻心情并不算好,他越是不動聲色,越是難以猜測。要是以往她大概知道自己故意撒撒嬌便可混過去,最嚴重不過是一頓口硬心軟的責罵;可此時,她突然有些怯場。

“我姑姑說伯父過兩日要回國了,這事仲之哥哥知道嗎?”

“所以呢?”

“你娶那個女人的事情根本沒經過伯父的同意對不對?”她微微咬着下唇,大大的眼睛有些濕氣,要不是她故意套姑姑的口風,還不知道結婚那麽重大的事情他居然就先斬後奏。這樣輕率而為一點也不像他的處事作風。

“那又怎樣?”他淡淡地對上她雙目,漠視她眼底的訊息,似在問一句無足輕重的話題。

顧曉靜最恨的就是他這種雲淡風輕的語氣,這讓她無所适從,莫名的覺得心慌,不由得尖叫起來:“仲之哥哥,你怎麽變成這樣了?!自從你娶了那個女人就變得我快不認識了!”

“那麽,你認識原本的我又有幾分呢?”

聞言她悚然一驚,袖下指甲深深刮着掌心,胸口因情緒起伏而劇烈顫抖,半天才喘過氣,紅着雙眼道:“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意,是你故意不給我機會。”

“小靜!”他微微皺起眉頭,無法再淡然視之,語氣幾分無奈幾分煩躁,“我說過你再這樣,不得已我會送你出國。”

“別想甩開我。”她恨恨地咬牙,眼底有着不服輸的堅決“伯父姑姑就要回國了,你要丢我出國近段時間也是不可能的了。”

虞仲之目光緊緊鎖住她,薄薄的唇因隐忍着怒氣而抿緊。顧曉靜是着實讓他無可奈何,也無法理解她這般的執念從何而來,或明或暗的拒絕他做過很多,他只會疼她像疼一一那樣,卻無法打消她的執念。偏偏她是他應諾下的責任,有對故人不可抗拒的承諾,除非她認清現實主動放棄,否則越是糾纏她只會更痛苦,永遠不會快樂。

“好了,這些事情與你無關;像今天這般擅自闖進來的行為,我希望不要有第二次。”他收起思緒,冷冷地下逐客令。

這時沙發上的私人手機頻頻震動,她眼明手快地拿起看一眼來電顯示,嘟喃道:“仲之哥哥,是陳義………。”

話沒說完就被他猛地奪過去。顧曉靜怔了下,看着他冷峻的面容漸漸浮起抹擔憂,最後氣急敗壞地轟一聲:“不是叫你小心點嗎?!”說完挂掉電話,撈起沙發後的西裝外套匆匆往外走。

“我也去!”顧曉靜有種預感自己非去不可,顧不得他不悅的神色,徑自跟着跑。

誰知道呢[VIP]

“阿歡,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許寧寧哭喪着臉檢查我全身,驚魂未定的小臉蛋還有些蒼白。我搖搖頭,表示沒事,倒是她,明知道有孕在身最忌碰着磕着,走路不看路的粗心的毛病還是沒改進;只是看她被吓白的小臉蛋卻又不忍心多加指責.

“夫人,董事長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陳義适時開口,憨厚的老臉還帶着一抹自責。

“只是一點擦傷罷了。”我有點無語地看着這兩人大驚小怪的神情。

“都流血了!都是我不好。”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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