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似是而非

二人一路前行，柳如雪沉思着。柳如楓見狀提醒道：“林先生此人深不可測，曾經我也派人查過他，可是此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完全查不到一絲一毫有用的消息。沒辦法就派人跟蹤他，但每次都是出了府便消失無蹤，追尋無果”。

“難道哥哥就沒問過爺爺嗎？爺爺對他如此信任想必是知道什麽吧！”柳如雪沉呤道。

“別提了，每次我問爺爺的時候，他就刻意回避，後面就幹脆裝傻充楞”。

“呵呵...”突然柳如雪突然一改深沉擡起頭笑意盎然，本來她還是有些懷疑，這下是真的确定了。

柳如楓正疑惑妹妹怎麽突然笑起來。

“哥哥有沒有覺得這一切有什麽不對勁的嗎？有沒有什麽不正常？從父母親去世開始，這一切的一切像不像是計劃好的一步一步向前推進着。”這時就剩柳如雪兄妹。柳如雪轉頭對柳如楓挑明的說。

柳如楓一怔，随即低頭思考，可越想越驚心。的确一切如妹妹所說，一切似乎來得太順利了些。就憑自己兄妹兩個撐住這偌大的王府，與其說是自己有能力，更不如說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我曾經也疑惑過，自從你走之後，我處理的一些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我一直以為是爺爺的人在暗中相助，可現在想來，其實也不盡然。”柳如楓凝重道

不過擡頭看着妹妹那眉開眼笑地樣子，頓時釋然：“看來妹妹已經知道是何人所為了，看來這五年妹妹查到了些什麽。”柳如楓微笑。

提到這個柳如雪頓時陰沉着臉“別提了，一堆老狐貍，我到今天才知道是調虎離山，害我浪費了這麽長時間。”想想自己名義上的師傅，頓時咬牙切齒。不過想到府裏中的那位，臉上頓時充溢着着狐貍般狡黠的笑容，看我拿住他看你還藏到哪裏去。

柳如楓看着妹妹那詭異的笑容，知道她要算計人了，頓時有些毛骨悚然，妹妹幾年沒見怎麽那麽吓人了。

轉過頭不去看她：“妹妹還沒說幕後的人是誰呢？”

柳如雪調皮的眨眨眼睛：“哥哥，你猜？這世上得爺爺維護還幫助掩護的人有幾個？”

“再則，哥哥想想，這些事發生後最大的受益方是誰？人們往往被繁雜的表象所迷而忽略了本質”柳如雪如玩笑般的話重重的砸在柳如楓的心頭。

對呀，這些事發生最大的受益方是如今的鎮王府。柳如楓震驚，這幾年他處理府上的事務清楚的明白鎮王府除了失去了主心骨，并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損失。而表面上的那些就像是大樹根裏爬出的蛀蟲，看似可怕，實則只有除去了才能更好的生長。

柳如楓思來想去，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最後震驚：“不可能吧。怎麽可能？我親眼給他裝殓的”随即沉默，難怪下葬的時候爺爺不許任何人去...

“怎麽不可能？哥哥是親眼看到他下葬了？還有母親，單憑着她煙華閣閣主的身份她就不可能輕易殉情，人們都道母親與父親伉俪情深，可是若是父親沒有死，母親又怎麽可能殉情呢。”

“這事雖然有點難以置信，但确實是有可能的，五年前我們都還小，父母親雖是我裝斂的，但那時候爺爺吩咐誰都不準跟去，只留爺爺跟他的心腹。現在想來确實有可能是被爺爺掩護了”柳如楓雖然震驚，但仔細想想卻還是有跡可尋。

兩人沉默了一陣，柳如楓率先開口：“不管是不是真的，現在都是猜測，我們需要證據，而且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一切只要抓住那人不就解決了嗎？”柳如雪狡黠的眨眨眼。

“妹妹，你有辦法？他可是個老狐貍，我都追蹤他多少次，一次都沒成功過！”提起這個柳如楓不禁有些洩氣。

“辦法還沒用過，得試了才知道。我們過去吧，別露出馬腳”柳如楓還想問是什麽辦法，卻看到煙雨亭已經到了，而柳如雪已擡步走了進去。

深深吸進一口氣，收斂神色，柳如楓恢複了以往淡漠的樣子緩步走了進去。

煙雨亭內，涼風習習，初春生機勃勃又着點點清新的風迎面而來，讓人不禁神清氣爽。而亭內兩人對立而坐，一人身着深藍色的錦服，普普通通的面容卻透着絲絲不尋常的邪魅笑容。柳如楓腳步一頓：如果妹妹的猜測不錯的話此人便是自己的父親。

心中疑惑越來越深。此人與父親的感覺完全不同，可卻處處透着熟悉感，原來自己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這裏。難道這就是血緣的牽絆？

不動聲色，擡頭看看前行的柳如雪，只見柳如雪緩緩前行，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已逝的父親正在身邊。柳如楓暗暗苦笑，自己竟不如妹妹穩重。

柳如雪心中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樣平靜，看着亭中的人，柳如雪按倷住心中想沖上去質問的沖動，微笑着緩緩上前，對着正冥思苦想的老太爺一禮:“爺爺，我回來了”

“丫頭回來啦？五年不見看起來是穩重多了”老太爺擡起頭看了一眼接着去看自己的棋盤。

“爺爺，難道我還比不上這個破棋盤嗎？五年不見爺爺一點都不想我”柳如雪撇撇嘴一把拽住老太爺的胳膊。

“剛說你穩重點了，怎麽還是跟個皮猴子一樣”老太爺揉揉頭。

“爺爺，哥哥難道沒告訴你我是在清水谷闖了大禍害怕被師傅責罰回來避難的嗎？”柳如雪認真道。

老太爺眼皮跳跳，對面的林先生喝茶的手一頓，柳如楓則是無語，這妹妹又在搞什麽鬼，随即想到妹妹怎麽提清水谷谷主，谷主跟爺爺他們有什麽關系？突然想起送妹妹去清水谷那時清水谷的眼神，頓時恍然，看了眼妹妹，別有深意。

老太爺看着柳如雪認真的樣子心裏暗道不好，一時無語，倒是一直在旁邊的林先生好奇道：“在下倒是很好奇小郡主闖了什麽禍能讓小郡主落荒而逃”。

這時柳如雪才轉過頭仔細打量他，光潔白皙的額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明明都是獨特的存在，可組合起來的臉卻是平凡無奇。柳如雪仔細的觀察卻絲毫找不到易容的痕跡，心中暗自嘀咕一聲：老狐貍。

柳如雪莞爾一笑：“其實也沒什麽吧，就是好奇師傅的房間裏面有什麽秘密從來不讓我去，想去偷看下，但是吧，天太黑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一松火把就丢了進去，哎，摔的我腰現在還在疼呢”說完還故意一副腰疼的樣子。

柳如楓嘴抽了抽，妹妹這哪是手抖啊，擺明是故意的激怒他們。忍下笑意故意板下臉：“妹妹，你也太胡鬧了，怎麽能随便去自己師傅房裏偷看呢，還燒了房間，真是太調皮了。”

柳如雪偷瞄了下爺爺與林先生那僵硬的面孔，偷笑了下随即低下頭一副認錯的樣子：“哥哥，我知道錯了，我就是摔了一跤手滑嘛，哪裏想的到能燒掉房間呀。不知道師傅房裏有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燒掉了，要是燒掉了，師傅肯定饒不了我。”

柳如楓臉抽的更厲害了，燒掉了人家的重要東西還在人家面前提，這腹黑程度真是無法用言語表達。一時煙雨閣寂靜無聲。

林先生怔了一會才反應苦笑道：“小郡主年幼，調皮在所難免，相信清水谷谷主那麽疼郡主一定會原諒郡主的，小郡主不必太過于自責。”

柳如雪突然擡起頭：“林先生怎麽知道師傅很疼我？”

柳如楓楞了下，随即了然。清明的眼神盯着林先生。林先生只覺不好：“小郡主去清水谷五年，還得清水谷谷主親自來接，肯定是疼愛郡主的，相信京都的百姓誰都知道。”

“師傅當然是疼我的，只是這次禍闖的有些大呀”柳如雪嘆氣。柳如雪當然知道一句話繞不住他，沒有揪着不放。随即又開心的說：“不過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師傅一定不會再怪我的。”

老太爺只覺眼皮突突，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正想喝口茶喘喘氣，只聽到柳如雪興奮的聲音：“師傅單身那麽久都是一個人，實在是太孤單了，所以我在怡情居特地準備了一大堆美男，等着師傅她老人家去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