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問責

“二位,都少說兩句吧。”外頭的金醜頭疼欲裂。看着那中年醫者,一臉的驚愕,似乎是給屋頭的狠毒決絕的拌嘴給震懾到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上去十分局促窘迫。

金醜反倒心頭大安。眼前這人的反應,十足就是個呆子,有什麽值得忌憚的?真要是發現他行為不軌,這荒郊野外地,死個人并不是什麽難事。

那醫者一對上金醜的目光,立馬慌亂地行禮道:“在下、在下不是——”

不是什麽?高手?威脅?投毒者?金醜哂笑。感覺到風雨有增強的趨勢,果如醫者所言,身上帶着治病的良藥,若是給淋濕了,豈不是間接害死了一個無辜者?

于是,便向醫者還了一揖,道:“大醫請!”

側身讓出了道路。

中年人低聲道了謝,垂眉斂容地邁進茅屋內。

一進門,就給一張花兒一般的笑臉抓住了視線。魚非魚拍着被子朝他揮手大叫:“同袍,請這邊來!”

君安重重地哼了一聲,十分不滿自己的地盤給一再地侵略。

魚非魚就沒打算讓他好過,不但假裝沒聽到他的抗議,反倒不客氣地擡起屁股朝他拱了一下。動作相當地粗魯野蠻,君安一個不小心差點就給撅下草墊子。心下那火蹭蹭地,能把整個茅屋都給燒喽。

魚非魚拍着身邊的空地兒,熱情洋溢地招呼那猶豫不決的醫者:“無礙的,甭理他。他那樣兒,說白了就是一只老虎。”

然後等那醫者走近了,伸手便拉住了對方的一只手。

醫者吃驚地擡頭看着她,而金醜和君安等則齊齊地投過來警惕的目光。

魚非魚打個寒戰,險些放手。但瞬間,她反而抓緊了醫者的手,同時壯着膽子看回去:“四面都是牆,圍着一群狼。若想保小命,須得借助郎。”

看到金醜等表情不一地掉轉了視線,暗中抹了把冷汗,轉而笑眯眯地看着醫者道:“你剛才那句下雨不下雨的話很有趣兒呢。”

醫者微微一笑,并沒有掙出被抓握的手:“是,那句話原本可以變化成多種意思。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Advertisement

“我懂了。還可以說‘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對麽?”魚非魚雙目放光,扯着醫者的白色衣袖輕輕搖晃着,好像讨要糖果的孩子。

醫者點點頭,道:“很是!姑娘很聰慧。”

“唉,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聰明過了頭可不是什麽好事呢。”魚非魚長籲短嘆,目光有意無意掃着屋子裏的諸人。

醫者半天不語。屋子裏暫時有些凝重。

“先生冷不?”說着,魚非魚掀起身上的被子,蓋住了醫者的雙腿。

君安不齒地冷嘲:“不男不女,不知羞恥!”

魚非魚藏在被子下的雙手抓住了醫者的雙手,不由得心情大好,也懶得同他氣沖鬥牛地嚷嚷了,但只亮出她招牌式的痞笑,揶揄道:“你是我爹我娘?閑吃蘿蔔淡操心。我作風下流終歸嫁不到你門上的去、玷污不了你門風,你窮操的什麽心?你作正派,你跑去女間做什麽?跟人花魁娘子蓋被子純聊天啊?看把你純的!”

“撲”的幾聲,角落裏不知道是誰暴露了自己竊聽的事實。

“得了,君總管,君大叔。沒事快睡吧啊?你要知道,沒有充足的睡眠,人很容易長皺紋的。還是——我給你問問這位大醫,有沒有美容養顏的良藥,弄幾顆給你?”

君安氣得直抽筋,一面暗中咒罵她尖酸刻薄,一面又暗抽自己的嘴巴子:你說這有事沒事的,幹嗎老愛插話啊?她就是跟那個老男人滾到了一處,又礙他什麽事了?自己真真是有些犯賤!

“不管他。此人空虛,老想着通過争鬥證明自己的存在性。”魚非魚不怕死地丢出一句不負責任的話,仰臉深情款款地看着醫者。

來的正是堇色。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已經與之前的那個他完全地不同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将近四旬的老者,嗓音也沙沙的。剛才要不是他的那句下雨天的話,即便是走在路上、走個面對面,魚非魚都不會想到是他。

那句下雨天留人不留人的趣話,還是魚非魚曾經跟他說過的。但是一句話而已,難保別人不知道。為了驗證自己心裏的猜想,所以她才會跟君安大吵大鬧,為的就是能夠把那人請進來,親眼看看究竟。

結果兩下子一見面,不用問,她馬上就敢确定來的是誰了。那清淺的臘梅花香,正是她熟悉了四年之久的堇色的特質。

堇色的出現讓她驚喜交加。心裏有太多話想要問他,奈何身處險境,諸多忌諱。可是,若就這麽含情脈脈地想對着,只怕很快就會引起金醜等人的懷疑。以茶待客,以花為媒,她和他不是有醫術相通相知麽?

點點頭兒,問他:“聽說你要出診?這麽頂風冒雨的,病得很嚴重麽?”

那個“病人”,應該就是她吧?

被子下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溫柔卻執拗。

“來勢兇猛,怕是不容樂觀。需要切脈之後才知道。”

他果然是擔心她的。心裏感到甜蜜,這一路上的郁悶登時都變得值得了。深深地凝視他的眼睛,語重心長地說道:“閻王叫人三更死,不敢茍活到五更。國老不能和百病,将軍無計掃餘殃。你只是個醫者,偷不得天,換不了日,更加改不了生死簿。人生自古誰無死?你也不必耿耿于懷。”

他的眸子一緊,輕輕地說道:“身為醫者,本來做的就是跟閻王奪命的事。救得救不得,且試過了才敢确定。蛇床獨活相思子,此德當歸續命湯。”

暗中捏他的手以示警告:“人有遠志随風子,不知當歸在何時。王不留行且奈何?姑待苁蓉使君子。”

天命難違,她不希望看到他受到牽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無謂的犧牲是很蠢的行為。況且,她和他不過就是四五年的交情,為這份短暫淺薄的情誼賠上一生的錦繡富足太不劃算了。

他的聲音有些不穩當的低沉,那是他生氣的表現:“人參最恨是別離,沒藥如蜜哄而今。豆蔻難消心頭恨,丁香空結雨中愁。”

他果然生氣了,氣她明知前途暗淡,卻拿好話哄他。

“虞美人兮不知母,不識龍骨骨自香。黃連心苦為誰悶,泰山磐石榨槟榔。”他在譴責她呢,怪她不知道他的心麽?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昨天花朝節,一早下雨。直裾的下擺都濺上泥巴了。不過還好,看到了那麽多同袍,就設麽小煩惱都忘記了。幸福梅林的紅白梅花正當時,開的好極。活動中古禮展示,木射,簪花,吃花糕,飲花酒,做花糕,粘紅,作詩比賽……穿漢服的男生很儒雅英俊,穿漢服的女生溫婉美麗。晚上本來還有提燈夜游的活動,不過沒有參加,半路閃了,實在是因為本人身體疲乏,撐不住啊!各位看官,你們的花朝節是怎麽過的呢?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