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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奇怪的夢?”魏延也是被問住了,畢竟他只是軍師,而非大夫,但也只是愣了一瞬,便問回去,“那二王子近來,都做了些什麽奇怪的夢?将夢到的事情說出來,或許我可以解惑一二。”

沈浥近來隔三差五便會夢到甜珠,每次夢到她,都是在一個園子裏。或是陪她一起慢慢走,或是兩人面對面坐着吃飯,更離譜的是,近來總夢到與她赤.身.裸.體交疊在一起的情景。這種事情,要他如何開口說出來?

從起初的氣憤,到現在,漸漸的,他似乎都氣得有些沒脾氣了。

“沒什麽……”沈浥淡淡回一句,便又揭過這個話題。

“天色已晚,那二王子便早早歇着吧。”魏延擡手,兩手交疊,朝沈浥拱了拱,“若有什麽情況,屬下等會即刻彙報。”

沈浥面色稍凝重了些,點點頭,便示意二人下去。之後,他一個人在屋裏坐着,許是因為剛剛提到那個夢的緣故,又或者,方才那個女人脫自己衣裳而自己又不排斥的原因,此刻莫名的,他覺得下身某物一點點昂了起來,竟然腫脹得厲害。

沈浥面色鐵青,冷着臉垂頭去看,就見雙腿間,高高聳起,猶如一個碩大的帳篷,傲然挺立。此刻,滿腦子裏出現的,都是那個女人嬌軟身子以各種姿勢與他糾纏在一起的畫面,他從不知道,女人的身子竟然可以柔軟到那種地步,任他怎麽捏扁搓圓,她似乎都能承受得住。

此刻,他心內似乎燃燒着一團火一樣,燒得他五髒六腑都似是要炸了。內心也有股子沖動,他想親自去嘗試一番,想壓在她身上,想将她抱在懷裏……他想看看,她的身體,是不是真如夢裏那樣軟。但他還是理智的,身上某處雖然極不聽指揮,但大腦還是清晰的。

他明白,有些錯,不能犯。尤其,這還是在遙城,在軍中。外面,還躺着死傷無數的兄弟……

雖然忍得極為痛苦,但是同時,沈浥心中也是有些欣慰。至少他硬得起來,至少……他對女人,還是能夠提起興趣的。

沈浥十二歲那年發生過一件事情,自從他親眼目睹了那交纏在一起的兩具身子後,他便惡心過好一陣子。後來縱然殺了那個男的,他的病也一直未有好轉。年歲漸長,卻身藏隐疾,而京中太後又多次明示暗示有意給他指門親事……

他知道不能再等,必須尋個可靠的女人成親才行。也是機緣巧合,讓他遇到了徐二小姐。徐二小姐與罪臣之後鬧出格做了錯事,珠胎暗結,偏又不肯将孩子打掉,鬧得徐府二房一時雞飛狗跳。

恰好那個時候,他也煩于如何應付曹太後,更不想讓曹家于他身邊再安插一個奸細。所以,一番權衡下來,他便頂着壓力認下了那個孩子。

從此與徐家,也十分默契的達成了一個共識。各取所需,便相安無事。

他會善待平安,但始終無法拿他當自己親生骨肉。将來他身子若是能夠漸漸好起來,自當要娶妻生子,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甜珠的出現,讓他對某些事情有了渴望,其實于他來說,算是好事一樁。但沈浥雖則酷戾狠辣,但非十惡不赦之惡徒,骨子裏也有生為皇家子的清高孤傲,有夫之婦他未必看得上眼,縱然是對人有些意思,礙着身份,他自當也不會有什麽想法。

他非陳沖那樣的人,名聲和威望于他來說,大于一切。

他想,若那女子尚待字閨中,他便還可以擡她去他的後院,給她一份榮華富貴。只是如今,可惜了……

沈浥怕再這般憋着,會越發壞了身子。所以,起身往外面院子去,吩咐人打了涼水擡進淨室去,他需要用涼水沖個澡,敗敗火氣。

……

甜珠被沈浥安頓在了将軍府,她幾番想出去,都被府上人攔了下來。說是王子有命,外面不安全,讓她呆在自己屋裏別出去。

甜珠坐立不安,直到後半夜打聽到師父洪成也被安頓下休息後,她才算是稍稍心安了些。但是甜珠心裏想着事情,總睡不着。案頭點了根蠟燭,屋裏有些昏暗的光,甜珠坐在桌邊,手裏捧着冊扉頁已經泛了黃的醫書。

這冊書,是洪成給她的,說是入門之人,看這本正好。只是甜珠雖然識幾個字,但是畢竟未曾正經念過學堂,她認識的字,加起來,都不到一百個。半壺水都不算,甜珠越看越痛苦,索性将書合上了。

她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道,跟着師父學醫,這條路是不是走錯了。其實那天回青桐縣來,她是想再找份繡娘的活幹的。但是小地方不比省城,誰穿得起绫羅綢緞,所以,繡娘的活,并不好找。

而當時選擇去醫館,也是想着,她有些底子,入門應該不難。而如果會了醫術,将來也能夠做些善事。再則,她是鐵了心要與許致和離,娘家無人給她依靠,也沒人會為她撐腰,凡事,她總是要靠自己的,她得為自己将來打算。

前世吃了太多的苦,她想,重活回來,不指望如何大富大貴,但不重蹈覆轍,不走前世走過的路,總是可以的。

行醫救人,抛頭露面,她原以為自己可以。可頭一天出診,就碰了壁。今天是沈浥輕薄于她,明天又會是誰?甜珠再次感到困窘,縱然她重活一回了,知道趨利避害,可又能怎麽樣?前程之路設想得再好,但因不是男兒之身,她也步步為艱。

甜珠想得太多太遠,最後伏在桌子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是府裏頭一個嬷嬷将她晃醒的。

“姑娘,換身衣裳,請随我去吃點東西。”說罷,老嬷嬷将手裏捧着的衣裳遞給甜珠,是身青綠色的棉布袍子,看着緞面兒,就曉得是上好的綢緞,做工也十分精細,鴉青色的緞面上,用草綠色的絲線繡着圖案,顏色鮮豔。

若不是顏色好的男子,駕馭不住這種顏色的衣袍。

但甜珠覺得,她自己身上這件就挺好的,不想換。

“多謝您,可我自己的衣裳挺好的,也沒有髒,就不換了。”

那老嬷嬷望了眼甜珠,繼而又說:“這是二王子的意思,外面天太冷了,姑娘身上的衣裳太單薄。這是嶄新的沒人穿過,姑娘不必顧慮。”

“那……多謝二王子賞賜。”甜珠道了謝,然後接過衣裳來,去了裏邊換上,出來後問嬷嬷道,“我師父呢?這是什麽地方?”

“老身夫姓張,姑娘若是不嫌棄,可喚我一聲媽媽。我呆在這裏十幾年了,管着這府上大小事務。”張媽媽介紹了自己身份後,才又說,“這裏是二王子在遙城的家,你呆的,是二王子的府邸。”

甜珠悶了一下,又問:“那我師父呢?”

“洪大夫幫了王子很大的忙,自然有人好生招待着。”張媽媽耐心道,“二王子吩咐了,姑娘用完早飯,便派人送姑娘回家去。”

聽她如此說,甜珠心裏稍稍松了口氣,笑着點頭:“多謝您,叫您費心了。”

張媽媽帶着甜珠去吃飯,同時,也吩咐了備馬車。甜珠從早上醒來,就沒有看到過沈浥。等吃完飯出門,走到門口,才迎面撞上從外面回來的沈浥。

遠遠瞧見人,甜珠就停住了腳步,站在路邊。等沈浥走過去後,她才繼續往前走。

沈浥沒多看甜珠一眼,也沒問她什麽話。等甜珠出了門走遠了,沈浥才皺眉回頭看去,狹長的小道上,早沒了那抹青綠色的身影。

阿富果順着沈浥的目光看去,嘿嘿笑起來問:“她是舅舅喜歡的女人嗎?”

“你也知道她是女人?”沈浥回過頭,繼續牽着阿富果往裏走。

“當然!我昨天一看,就知道她是女的。”阿富果仰着腦袋說,“哪有男人長那樣的,她長得真好看,舅舅多看兩眼,也不稀奇。”

沈浥沒說話,阿富果繼續唠叨說別的:“舅舅你什麽時候帶我去燕州城玩兒啊?這裏不太好玩,我一早上就玩遍了。”

“舅舅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再過個兩三天吧。”沈浥彎腰,将阿富果抱起來,卻朗聲笑出聲來,“胖了不少。”

阿富果自豪地昂起腦袋來:“那當然,我是草原上最厲害的那只鷹,比我七哥還厲害。等我長大了,我就會取代七哥,成為草原上最大的英雄。”

“是嗎?”沈浥眼裏冷了幾分,英俊的臉上,笑容也似是凝固住了,“等阿富果長大了,是不是也要跟你父汗和哥哥們一樣,帶兵打我大周的城池?”

阿富果愣住了,明顯也是覺得自己舅舅臉上表情有些不對勁,但他想了想,還是說:“七哥說了,說是舅舅欺負草原的兄弟,不給我們東西吃。但凡舅舅肯在每年冬天的時候,送去一些豬羊米糧和布匹綢緞,這架也不必打了,也不會像昨天那樣,死那麽多人。”

“我覺得七哥說的對,既然是可以解決的問題,為什麽要打架?”

沈浥沉默良久,一聲不吭,他臉上表情陰森可怖。望着阿富果的表情,也徹底變了。

“阿富果,你娘也是這麽跟你說的?”沈浥聲音冷沉,如鷹般銳利的眸子,片刻不離地盯着阿富果的臉,此刻他英俊的臉上,猶若黑雲密布。

阿富果說:“我娘很少說話,更不說這些。舅舅,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提起沈馥香來,沈浥面色稍稍緩和了些,只說:“你還小,很多道理不懂,也很正常。但你該要知道,每次死那麽多人,每次的戰争,都是你幾位哥哥挑起的。想我大周贈與豬馬牛羊也行,那得先降于大周,俯首稱臣。或者說……拿你草原上的馬匹來換。否則,與盜匪有何區別?”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阿富果撓撓腦袋,“我都不知道,該聽誰的好了。”

“那就誰的話都別聽,等你長大了,自然就知道。”沈浥喊了人來帶阿富果去吃東西,他則進了書房去。

到了中午,張骥一身甲裝匆匆往沈浥書房去,拱手禀報道:“洪大夫師徒才出城沒多遠,就遭伏擊,一切如二王子所料。”頓了下,張骥擡眸悄悄看了眼,似是在打量沈浥臉色,待得見他幽深目光輕輕探過來,張骥才說,“只是,獵鷹跑了。”

聞聲,沈浥巴掌合着書拍在書案上。面色冷厲,自是憤怒不已。

繞是張骥铮铮鐵骨,也跟着沈浥多年,此刻也顫了下。

他說:“獵鷹有備而來,現在又知道二王子待那個齊娘子不一樣,估計會對齊娘子不利。将人挾持住,以此要挾,到時候,咱們會很被動。除非……于王子您來說,那齊娘子,根本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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