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為聽到這麽件事,發出一聲驚嘆,然後就是議論紛紛。

褚魚低着頭聽那邊的對話,當聽到女人說男人“被流氓強/暴了”時,她猛的擡起頭來,卻只是看到一群人交頭接耳。

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應該是很難過的,那個女人卻把這事公之于衆,無論是出于什麽目的,都不對。

褚魚眼中閃過一抹幽暗光芒,為了方便叫護士,臨時加床的牆上也安了呼叫鈴。她按了下,紅燈亮起。

不多會,護士就來了,看到許一冰的點滴瓶子裏還有大半瓶藥水。

“藥水還沒點完,是有什麽反應嗎?”護士問。

褚魚轉回臉來,此時,那邊不知又說了什麽,人群議論的更加熱烈。

“那邊的人太吵,能麻煩你讓他們散了嗎?”褚魚問護士。

護士這才注意到走廊的盡頭正在發生什麽事,她急匆匆走了過去。

大概是因為護士來了,人群散了。

褚魚看到在走廊盡頭,男人坐在了地上,兩個女人還在争執着什麽。

護士走過去,把男人扶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送回病房。兩個女人想要跟着進去,護士說了什麽,女人們才沒有進去。

兩個女人此時都安靜了,大約是沒了戰場,兩個女人站了會兒才先後離開。

走廊裏終于安靜了下來,褚魚轉回來,低下頭。

剛才的那一幕真是太眼熟了,熟的她差點要以為那就是她和莫尚離以及李吉。

那年她不過十八歲,以為終于找到了此生最愛,可惜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最後,愛的人告訴她,他們不合适。

原來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這麽多年,她曾經無數次問自己,為什麽就那麽蠢,莫尚離每一次向人介紹自己的時候,都說“這是我妹妹”,只有她自己以為那不過是他害羞。直到她看到他和她在婚禮上那幸福的模樣,她才相信她徹徹底底的做了一次備胎。

滴答--滴答--

藥水落下的聲音在午夜寂靜的走廊裏,竟是那麽的清晰。

她忽然回神,才發現其實很多事過去了,就真的沒必要再把它留在記憶裏。

恍然擡頭看藥瓶,藥水已經到了瓶子的頸部。

她呼出一口氣,按了呼叫鈴。

不多會,又有護士來将針拔了。

許一冰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卻沒有醒。

在不算太明亮的燈光下看他,他的樣子就像是個孩子,他的呼吸很輕。

褚魚靠着牆坐着,腿因為被他枕着,有一點麻,她卻不忍心将他放在床上。

看着睡熟的他,她有一瞬間恍惚覺得好像看到了莫尚離,那年,好像也是這樣,他病了,給她打電話,她傻乎乎的去給他送藥,然後,發現他病的很嚴重。送他去醫院,看着他打針。他病着的時候,拽着她的手不讓她走,說他害怕。那個時候,她心動,她以為他是真的需要她。後來,她才明白,其實他需要的不是她,而是李吉。

彼時,她為他做一切都甘之如饴,就好像兩個人早已經是不可分離的一個人。

她伸出手欲撫上他的臉,如果當初學會少愛一點,是否今天就不會這麽痛。眼前的臉越見清晰,她才終于收住了手,他,不是他。

她搖了搖頭,苦笑着。

她這是怎麽了呢?難道越年長,反而越夾纏不清了。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前已經是一片清晰。

她又給許一冰攏了攏衣服,這個男人于她不過是個過客,甚至連朋友都不是。她自己都覺得可笑,她側過頭看向放在他身邊床面上的那個木匣子。

他病了,她才看到,那木匣子上的是個女人的照片,照片不大,是半身照,穿着軍裝的樣子很威風。

她想,這個女人應該是他的愛人吧,否則,他為什麽那麽寶貝,不肯讓人動,而且看木匣子的樣式,她有種感覺,那女人大約已經不在了。

不知為什麽看到這樣癡情的一個男人,她不忍心将他丢在醫院,不管他。她又揉了揉額頭,她真是,想想自己還真是夠多事的,怎麽遇見他後,就一再的打破原則呢。

她想到這裏,又看向許一冰,只是沒想到這次她看到的是已經睜開眼睛的許一冰。

大約是剛睡醒,他的雙眼還有些迷茫,但很快他的雙眼就清亮了起來。烏黑的雙眼看着她,讓她有種錯覺,似乎這麽看一輩子也不後悔。

她忽然回過神來,笑了笑。

“醒了?好點了嗎?”她問。

許一冰不知道自己這是身在何處,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若有所思的褚魚,很顯然她并沒有發現他醒了。

他有一瞬間的晃神,但他立刻就發現此時的尴尬,以他這個角度,再加上腦袋底下的軟度,他感覺到自己正枕在她腿上。

兩人一個俯視,一個仰視的對看着。

褚魚倒沒覺得怎樣,但看許一冰紅了的臉,她就知道他應該是不好意思了。

“醫院病房滿了,臨時加床,沒有枕頭,我看你那麽平躺也不舒服,所以就讓你枕我腿了,沒事!”

男人麽,臉皮總是薄的,她是女人總是要多擔待一些。

褚魚揮了揮手,很不當回事的說。

許一冰紅着臉要坐起來,卻因為躺的時間長了,有點暈。

褚魚趕緊攬住他的脖子,扶着他坐起來。

“謝謝你!”靠着牆坐着的許一冰,對褚魚道謝,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

褚魚看着這樣的一個許一冰,竟有些癡呆,直到他道謝,她才回過味來。

“不用謝,謝什麽呀,出門在外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的。對了,我剛才還麻煩護士給打了份粥,你的胃不好,根本不能吃辣,你呀……”褚魚出于本能的數落了一下許一冰,但看到他疑惑的眼神時,她馬上停下來,她內心裏已經罵了自己無數遍,她怎麽就記不住,身邊這人并不打算和自己做朋友。

她轉身把床頭放的保溫盒拿過來,掀開蓋子,粥還蒸騰着熱氣。

塑料的勺子別在蓋子上,她拿下來和保溫盒一起遞了過去。

許一冰心中其實還是挺溫暖的,只是他并不是善于表達的人,所以,在接過保溫盒時,他也只是道了謝。

褚魚笑笑說“不用謝”,許一冰就再沒說什麽,只是慢慢的吃着粥。

護士例行巡查,看到許一冰已經醒了,走過來,看着倆人,然後笑着說:“看你們小夫妻多好,恩恩愛愛的。人已經醒了,明天就能出院了。”

護士說完,也不等倆人反應,又去了別的床位。

許一冰正喝粥,聽了這話,差點被嗆到。

褚魚聽了這話,不由得想到了剛才争吵的三人,一想到就是剛才這位護士大姐來的,大概就是有感而發,她真是有點無奈了,怎麽就被人誤會成了夫妻。

“慢點吃,要不我找護士大姐解釋一下?”其實她被誤會倒沒什麽,就怕他在意。

“算了,也沒什麽的。”許一冰吃了幾口粥,大概真沒什麽胃口,就放下了,他搖了搖頭。

兩個人又是相對無言,褚魚最是忍受不了冷場,她看許一冰有些萎靡的樣子,提議道:“要不你躺我腿上睡會兒吧,離天亮還早。”

許一冰看了看她,只是搖了搖頭,說:“我靠牆坐一會兒就好,睡多了難受。還是你睡會兒吧。”

褚魚看看空蕩蕩連個枕頭都沒有的床鋪,又看看閉着眼睛靠牆坐着的許一冰,想說要不我枕你腿睡會兒,一想到許一冰那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她還是算了。

她也學他靠着牆,閉上了眼睛,大約是真的累了,不多會兒,她還真睡着了。

許一冰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睡着的褚魚。

他看着她的側臉,眼中閃過無數的疑問,說起來他們其實真算是陌生人,她為什麽要這麽幫自己呢?

在那個麻辣燙店裏,他其實就是為了向她表達歉意,才會跟她換着吃麻辣燙,胃病犯了,也是他自找,她又何必幫他?

種種疑問他也只是放在心裏,無法對她說出口。

因為畢竟,他們不過只是陌生人。

4.許一冰被打

坐着睡覺,于旁人也許挺難受,在褚魚這兒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以前為了拍一組土撥鼠的照片,她甚至一晚上只能蹲在土坑裏睡。

早上,走廊裏有人走動,褚魚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點迷糊,自己這是在哪兒?身上有點熱,低頭一看,一件軍綠色的大衣蓋在身上,她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這是在醫院,昨晚送許一冰來就醫。

想起許一冰,她趕緊往身邊看,卻發現本該在床上的人早沒了蹤影,連他的東西都不見了。

她看人不見了,有點失落,他走了。她坐起來,大衣從她身上落了下來,大衣是他的,卻蓋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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