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她身上。這個男人其實很細心,也很善良,只是太不愛說話。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把大衣搭在右手臂上,就去了護士處。

昨晚那位護士大姐還在忙碌,褚魚敲了敲門。

“呀!是你啊,一會兒我還準備找你呢。你愛人走了,還讓我把醫藥費給你,你瞅瞅,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啊?夫妻倆還這麽生分呢。”那位護士大姐看到褚魚,倒是很熱情,從護士站的抽屜裏拿了錢遞給褚魚,又說了一大堆,所謂交淺言深就是這樣了。

褚魚道了謝,又聽護士大姐說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醫院。

清晨的空氣還有一絲冷冽,陽光還不算太充足,站在陌生的街道上,褚魚有一瞬間很茫然,幾乎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小姑娘,要去哪兒啊?坐不坐車?”身旁停了個騎摩托車戴安全帽的女人,一開口就叫褚魚小姑娘。

這倒讓褚魚心中有幾分得意,她本來長的就年輕,被人叫小姑娘就更證明自己長的嫩。

因為許一冰的不告而別,她心中所産生的那點失落,因為即将去往災區而消散了。

她把大衣疊好放進了背包,才對摩托車主人說:“去安陽縣,多少錢?”

“五百!”這摩托車主人倒一點不客氣,張開一只手,就是五百。

褚魚看着這人,嘴角微微勾起,也不多說,轉身就往另一頭走。

“喂喂喂,大妹子,你嫌多的話,我可以再少點,四百五,就四百五,再少可不行啊。安陽那邊地震,我這可是冒險送你去。”摩托車主人沒想到褚魚連讨價還價都免了,直接走人,有點急,騎着摩托車跟在褚魚身後,喊。

褚魚背着包繼續往前走,也不說話。

“要不,要不就四百,大妹子,你看四百怎麽樣?”摩托車主人繼續游說褚魚,從剛才的小姑娘,改成了大妹子,這稱呼的轉變,倒顯得親近了不少。

已經快走到分岔路口的褚魚停了下來,摩托車也停了下來。

“二百,你送我到安陽縣的道口就行。怎麽樣?”褚魚可不吃她那一套,從這個鎮到安陽縣,摩托車的話大概兩個小時,就算那裏地震,也不過二百塊,五百塊是看她是外地人,想宰人吶。

摩托車主人聽褚魚給了這麽個價,不甘心,繼續說:“大妹子,你看我幹這個也挺不容易的,你就再給加點。”

褚魚看着一臉渴望的摩托車主人,搖了搖頭,她身上的現金不多,接下來的行程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她可不想把錢花在這些事上。

“二百,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再找別人。”她不去,總有願意去的,她又不着急。

摩托車主人看褚魚的确是不打算再往上加錢,一咬牙,幹了。

一路上,摩托車主人說了不少,直說幹摩的的不容易,大冷天還得等客種種。

褚魚也只是心不在焉的聽,很少回答,摩托車的主人大概覺得無趣了,也就閉上了嘴。

到了安陽縣道口,褚魚把錢給了摩托車司機,她自己沿着道口往安陽縣裏走。

安陽縣連接外面的路上倒看不出什麽,越往裏走,越能看到破敗的景象。

褚魚不知道的是在她來這兒之前,安陽縣又發生了一次餘震,震級達到了八點零。這次的餘震,死了不少人,也傷了不少人。

到達安陽縣城裏的時候,褚魚已經拍了不少照片,都是地震之後的殘破景象。

破敗的房屋,無家可歸,蹲在樹上的小狗。看到地震後的安陽,褚魚竟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如果是人禍,那麽可以想辦法。這天災,她束手無策。

路過縣政府大樓時,她也被驚呆了,據說很是堅固的辦公大樓已經塌了半拉。

她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機咔嚓,照了張照片。

安陽縣政府倒是很有效率,地震幾個小時後,已經成立了抗震小組,還搭建了臨時的簡易安置房安置災民。看提示牌,縣城的居民已經被安置在西南邊的一處臨時安置所。

四處都是破敗的景象,哪裏還能找到安陽古城曾經的樣子。

她搖了搖頭,嘆口氣,繼續往西南走,這一地震,想要找到那位捏糖人的大師只怕更難了。

經過一片廢墟,還能看到搜救人員帶着搜救犬在殘垣斷瓦堆裏找人。

褚魚随手又照了一張,看起來這次尋訪大師的報道也完全可以換成對地震區的采訪報道了。

沒有多做停留,她繼續往西南走,只希望能在安置地找到那位大師了。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破敗終于換成了一片白色。那是一片臨時的簡易安置房。

褚魚剛要去附近的政府臨時辦公室問問情況,就聽到有人吵架的聲音。

“你走!走!害了我家閨女,你還有臉來?”一個男人帶着哭音吼着。

另一人說了什麽,聽不太清楚,但那個聲音很耳熟,褚魚停下來,四處看了看,發現聲音是從這一側後邊的那一排的臨時房前面傳來的。

聽到那聲音時,她心不僅一跳。

她大步往那裏走過去,還沒等到跟前時,她就聽到清脆的巴掌聲。她急忙快走了幾步,到那排房子前時,看到背對着自己,穿着軍裝的許一冰時,她才松了口氣,還真是他。

可當看到他對面的年老男人和那男人舉起的手時,她知道,剛才的巴掌大約就是那男人打的。

許一冰被打,她不知道怎麽的,就覺得生氣。

她冷着臉,朝許一冰走過去。

“有事說事,幹嘛動手打人?”褚魚走到許一冰身邊,不看他,只是看着那個年老的男人。

男人大概五十多歲,鬓角的頭發都白了,他的臉色也很白。

“你和他是一夥兒的?哼!都不是好東西。還說我閨女是為了救人,才被打死,那你怎麽沒死?你們不是同事嗎?她死了,你怎麽沒死?”老男人看了一眼褚魚,又看向許一冰,他的表情很惡毒,說出口的話更加惡毒。

褚魚因為老男人的話,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本想上前和他理論,卻被許一冰攔住了。

“大伯,我知道許波當初去參軍,您反對,可是如今她人都沒了,您就同意讓她入土為安吧。”許一冰又上前一步,懇求道。褚魚此時才注意到許一冰手裏還拿着那個木匣子。

老男人轉過臉,擦了把眼淚,轉回來時,臉上的表情更加冷硬。

“我說了她要是去了部隊,就斷絕父女關系。我讓她在家,将來娶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她不聽。現在好了,人死了,人家部隊不給她評個烈士不說,連塊墓地都不給。該!讓她自己作的。你把她拿走,我們老許家沒她這號。”老男人惡狠狠說完,轉身開門,進了臨時的安置房。

許一冰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裏遞出去的木匣子就那麽停在半空中。

褚魚側過臉看他,他白皙的臉頰上還有紅紅的巴掌印。

“你來這兒是為了送戰友骨灰?”從剛才老男人的話上一聯想,褚魚差不多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先前以為是他愛的人,看來也想錯了。一想到原來那照片上的人不是他的女朋友,她的心情竟然很好,甚至有點竊喜,不過,她知道這個時候真不是該高興的時候。

許一冰頹然的放下木匣子,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木然。也許是被打傻了,褚魚盯着他看了會兒,得出個結論。

心疼于他被人打,又後悔沒早點發現他,要不,是不是就能阻止他被打。

她拉住他的手把他往另一個方向拽,他倒是沒有反抗,跟着她走了出來。

拉着他走到簡易房區對面的一個花壇邊坐下,他不說話,她也就不問。只是靜靜的陪着他,他把木匣子放在了花壇的水泥臺上。

只是低着頭沉默着,不知沉默了多久,他終于開了口:“我們跟着部隊去YI國,那裏正在打仗,是YI國和A國打,我們算是幫助YI國。國際軍事法規定,凡是軍醫不得參與任何戰争,而且戰争雙方不得對沒有武器的軍醫進行攻擊。那天,我看到一個孩子被流彈打中,那個孩子是敵方的偵查兵,那孩子是在兩方交界上被打中的,敵國不管。我們如果再不管,後果可想而知。隊長已經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施救,我就想那是一條生命,違反紀律就違反紀律,我去了,沒想到那孩子居然是裝的。要不是許波,死的就是我。”

他的聲音很低,完全聽不出情緒。但褚魚就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一定自責的不得了。

“這不怨你,你是醫生,不願意放棄任何可能活着的生命,沒錯。”她并不太會安慰人,但她覺得如果一個醫生沒有一顆仁心,只怕不能被稱之為好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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