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wedding

在進入下一片海域之前,卡普的軍艦離開了,在主人沒有歸船的情況下。

笑笑一直待在屬于她的艙室裏沒有出去過,這時也僅僅是從窗口看了兩眼,就低下頭,靜靜地喝了口水。

卡普難得沒有紮進餐廳裏,也沒有去沖浪釣魚,在她邊上此地無銀三百兩,生硬地說了句:“我的軍艦要回本部維修一下哈哈哈!”

笑笑靜靜看着他,挑眉不語。

卡普心虛地把眼珠轉到一邊,噘着嘴說:“才、才沒有什麽讨厭的家夥在上面偷看你呢!”說着還吹了兩聲口哨。

笑笑:“……”完全不會撒謊啊。

笑笑:“哦。”

她不松口,卡普也不在意,做到這個程度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何況對于那個男人,連他都早就懶得顧及什麽情面,更別說笑笑。倒是博加特從游輪的花圃親自摘了一束花,送到她的艙室:“沒關系,慢慢來吧,你已經不是海軍了。”

笑笑靠在窗邊看書,聞言沒有說什麽,翻了一頁書,良久才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航行的時間比她預想的要長很多,問羅維亞,對方只叫她放心,想必是有什麽計劃,她也就不再多問,非常寬心地把自己的婚禮完全交出去了。

不過既然離到達目的地還有點時間,她也不用一直穿着那套繁複沉重的華美婚紗,維持臉上的妝容,幹脆換了寬松的睡裙,在艙室裏讀書看報吃點水果,過得十分惬意。

四年一度的世界會議即将在瑪麗喬亞舉行,笑笑浏覽與會成員國信息時,突然皺了皺眉頭,指尖在德雷斯羅薩這一行停頓了一下。

她把報紙往下挪了挪,擡頭瞅了一眼報紙日期。

她對德雷斯羅薩的位置還算熟悉,上面刊出的德雷斯羅薩王族出發時間…太晚了。

如果想準時到達馬麗喬亞,至少要比報紙上提前三天,而按照力庫王的性格,應該會提前四到五天才對。

不對。

笑笑眸光一涼,起身走到門口,望了望天,她不經意對侯在一邊的利候說:“不知道米霍克桑怎麽樣,總覺得有點擔心呢。”

利候溫和地回答:“殿下不要擔心,如果航路天氣不錯的話,大約晚上就能到達克萊伊加納島的海域了。朱洛基爾先生一定會以最好的狀态迎接殿下的。”

笑笑彎彎唇角:“也是呢。”轉頭朝侍者說:“把我專用的電話蟲拿來,我要跟拉芙通話。”

侍者猶豫了一下,利候看他一眼:“快去。”

笑笑輕輕眯了眯眼,很快又恢複正常的神情。

拉芙原本說是提前抵達克萊伊加納島了,然而笑笑一旦用點心就能發現很多不對勁。

“拉芙,我待你不薄啊!”

甫一接通電話,笑笑語氣沉痛地譴責她。

拉芙沉默了一下,張嘴就招了,嚎得比她沉痛:“我也沒辦法啊!你那個王儲姐姐和你男人簡直都不是人啊!!我敢跟你說他們會搞死我啊!”

笑笑:“……”

等到達克萊伊加納島海域,笑笑已經差不多理清思路。

首先,世界會議的召開時間是略微有所變動的,這個事早就登過報,但被鷹眼和羅維亞攔下來沒給她知道;

然後,HIVE集團內部傳來情報,她前腳離開推進城,後腳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就被關回level6的無限地獄,由副署長麥哲倫親自負責看守——這個也被鷹眼截下來威脅拉芙不準跟她講;

最後,革命軍似乎對這次世界會議有所行動,薩博作為主戰力之一已經出發了。

笑笑垂着眼,在紙上圈出世界會議,多弗朗明哥,和革命軍。

時間延遲什麽的暫且不提,羅維亞和鷹眼想要她好好舉辦完婚禮再操心這些,也是勉強可以理解的。

重點是多弗。

關回…無限地獄?

說明他一開始就是被關押在第六層,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手腳,可能是他使了手段,可以在五六層比較自由的活動,這應該是獲得了上頭默許的。他有這個能力她是一點也不奇怪,不過既然被關回level 6…

說是因為她,那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那就只能是因為…世界會議了。

筆尖一頓,她把天龍人寫進這個關系鏈裏。

D之一族的秘密,遲早是瞞不住的,她甚至不用主動去探索,心虛的人自己會露出馬腳。

多弗暫時死不了,他的事放到一邊。

來說說革命軍,既然革命軍行動了,那說不定李也會搞事情,布朗和拉博特大概愁得頭發都要白了吧。

那麽并不是去開會的國王舅舅和蘿絲也就是…去秘密走訪革命軍解放的國家…嗎?

畢竟是國王呢,居安思危,未雨綢缪,以及…野心果然很不小。

笑笑想了想,抛開世界會議,提筆先給薩博和李各自寫了一封信,讓私人送信鷗馬上出發了。

世界會議,多弗朗明哥,李,薩博,一一扯出來研究完發現還是有說不通的地方。那麽隐瞞她的真正原因是…

鷹眼吧。

emmmm,這次是什麽後遺症呢?

笑笑丢開紙筆,沖窗外已經隐約可見的島嶼挑挑眉。

——————

鷹眼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不對。

他的房間很奇怪。

還是那個房間,簡潔幹淨,擺件的位置也沒有變。

但是他的床上多了一個枕頭。

這不可能是他的。

他從來都是一個人睡,從不會留女人在自己的床上,也沒有女人可能上他的床。

突然眉心一蹙,腦袋針紮似的疼了一下。

女…人。

鷹眼鼻翼微動,一股淡淡的清香混雜在他充滿自己氣息的房間內,暧昧又自然。

鷹眼的目光落在自己枕頭邊的另一個枕頭上,兩個枕頭之間幾乎沒有空隙,挨得很緊,柔軟地互相依偎着。

他看着看着,伸手想把這枕頭撥到一邊,即将觸及潔白的枕面時,又不由自主地停下手,幹脆地下床洗漱去了。

衣櫥裏的睡裙,洗漱臺上多出來的牙刷,甚至他黑刀旁放着的巨大熊玩偶…

有了這些鋪墊,當他走出房間,看到被紅白玫瑰和各種輕飄飄挂飾淹沒的城堡,他…他還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

幽靈小姑娘抱着那只破破爛爛的補丁熊,從門外哼着歌飄進來,手裏捧着一大束紅玫瑰,放進一只花紋淡雅的矮花瓶裏。

鷹眼多看了她的寶貝熊兩眼。

和他房間裏的不一樣,房間裏那只比他就挨半個頭,大,胖,是毛茸茸的雪白,脖子上系着粉色的緞帶蝴蝶結,兩只分得很開的小黑眼睛上還有睫毛。

果然另有其人,是…誰呢?

想不明白的問題可以問問別人,這棟城堡裏除了他,還有羅羅諾亞·索隆和幽靈小姑娘,他們也許知道怎麽回事。

羅羅諾亞走了有一陣子,那就只能問幽靈小姑娘了。

“喂,你…”他剛開口,幽靈小姑娘轉過頭看到他,突然大叫了一聲,飄上樓梯圍着他轉兩圈,“居然變回來了!啊…還好及時變回來了…”

感嘆了一會兒開始數落:“什麽啊!你還在做什麽?!居然就穿成這幅德行出來了,禮服呢?!!”

說着她又飄到窗口張望:“不知道什麽時候送嫁船隊就到了,你作為主角不應該早點做好準備嗎…啊呀!賓客們早就起來了,你也稍微管管那些家夥吧!尤其是那個紅頭發的男人,島上的狒狒都要讓他吃光了好嗎!!!!”

鷹眼:“……”

他探出頭看了一眼,紅發,白胡子海賊團的隊長,海軍,還有不認識的人在他的花園裏喝酒。

他的…花園裏。百花齊放,萬紫千紅,最中間的地方種了四色玫瑰,整整齊齊排列過去,一片嬌豔欲滴。

鷹眼把頭慢慢縮回來,按着眉心冷靜了一會兒。

大門砰的被推開,紅發抱着酒杯急匆匆跑進來:“鷹眼她們來啦!”

貝克曼跟在他身後,見到他先是松了一口氣:“還好變回來了,要是還是昨天那個十四五歲的毛頭小子的樣子…”

然後又皺緊眉頭:“怎麽還沒有換好衣服。”

紅發沖上去扯住他的手:“總之快點去準備,笑笑醬可馬上就要到了。”

鷹眼聞言又隆起眉頭:“你在說什麽?”環視一圈,又道,“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裏。”

紅發和貝克曼同時沉默了一會兒,幽靈小姑娘突然沖出城堡尖叫:“他又犯病了啊!!!!”

一大波人迅速湧進城堡,鷹眼可以肯定他從這群人臉上看出了“來看熱鬧”的神情。

貝克曼眉毛一豎,冷冷道:“都在這裏發什麽呆,你們真想把笑笑的婚禮毀掉嗎?”

話音一落,衆人急急忙忙又散開了。

他看見白胡子海賊團那個矮個子的隊長帶人沖進他的倉庫裏,搬出幾十套白色的镂空花紋桌椅,另一個塗了滿臉□□的隊長拉着一個女海軍去化妝,看軍銜是個女上校。

一個人沿着從樓梯慢慢朝他走上來,這人披着灰色的披風,一頭銀灰色卷發随意搭在肩上,鼻梁上架着的圓框眼鏡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只是揚起嘴角的笑意使他看起來彬彬有禮。

鷹眼眯起眼睛,反手握住刀柄:“西爾巴茲·雷利,大名鼎鼎的海賊王右手,哥爾多·羅傑海賊團的副船長。你來此有何貴幹。”

來人擡起頭,露出笑眯眯的一雙眼睛,他把手放到鷹眼肩上:“年輕人不要這麽急躁,我是作為新娘家屬來參加婚禮的。”

“說起來,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趕緊換衣服吧。”

鷹眼站在換衣間,盯着鏡子裏衣冠楚楚的高大男人,內心的疑惑沒有得到解答使他愈發煩躁,出于謹慎的性格,他只能忍耐地摁住額頭,壓下波動的情緒。

他也并沒有頭疼的時間,紅發和貝克曼很快穿着配套的禮服出現在他眼前,二話不說壓着他上了紅發的海賊船。

應該是紅發的船沒錯,去掉船頭的巨大花環,桅杆的鮮花藤蔓,甲板上的紅毯和在半空與海賊旗肩并肩的一束束氣球,以及橫跨左右的粉藍色“迎娶”橫幅…的話。

直到啓航,紅發和貝克曼把他推上船頭,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他才不可置信地反應過來,紅發是在給他…當…伴郎?

貝克曼還好說,他天生有嚴肅冷酷的氣質,穿上伴郎禮服十分像樣,但平時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的紅發…鷹眼扭頭瞟了一眼被貝克曼摁着依然左顧右盼滿臉寫着“想搞事情”的紅發,轉過頭,面無表情。

暗搓搓想去拿惡作劇□□的紅發敏銳地瞅了一眼前面身姿挺拔的好朋友,疑惑地撓了撓頭:“奇怪,怎麽總有種被嫌棄的微妙感覺…”

貝克曼揪住自家船長的後衣領,阻止了他想要溜到酒庫的腳步,露出了和新郎同款的面無表情。

半個小時前就據說“到了”的這場婚禮的另一個主角,此刻仍然不見蹤跡,在鷹眼的耐心被耗盡的前一秒,被護衛艦簇擁着的巨大的白色游輪出現在海平面。

已經在海上停了一刻鐘的紅發的船立即前往迎接。鷹眼擡眸掃了一眼,皺皺眉。

不認識的旗幟和徽章,按規制看應該是某個聯盟國,從護衛艦的數量和材質可以推測出是個實力強悍的國家。

兩船相接,一位大約是侍長的老人出面迎接,一見面,對方神色無奈地宣布:“公主殿下剛剛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很抱歉,我們已經在盡力查找,請各位稍等一下。”

香克斯和貝克曼很快被請去休息等待,只有鷹眼被理所當然地留下來,仿佛他會堅持等在這裏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船上都是紅發得船員,非常不拘小節,一聽說有酒喝馬上跑光了,雷利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拍拍他的肩膀:“嘛,她總是在關鍵的地方很敏銳,都跟你說過不要急了嘛。”

說完,雷利也越過鷹眼到對面船上去了,獨留鷹眼一個人莫名其妙地站在甲板上。

對面是一艘高達三層的超豪華游輪,如果要找人,估計還要一會兒,他并不想站在這個地方傻等。扭頭走了兩步,他突然猶豫了一下,靠着桅杆坐下,抱起胳膊,半阖雙眼,開始了安靜而令他自己摸不着頭腦的等待。

再…等等。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猶豫,希望能等到值得他這兩次猶豫的東西。

隔壁游輪上人聲嘈雜,紅發喝什麽酒都喝得沒心沒肺,想想一會兒婚宴上他特別準備的珍藏版紅酒,突然覺得很浪費。

珍藏了十年的紅酒,當初到手的時候年份就已經很可觀了,他平時甚至不怎麽舍得喝,這次特地拿出來…

鷹眼猛地睜開眼睛,臉色鐵青。

那幾瓶年份比他還大的紅酒,他怎麽可能随便拿出來分給別人喝!

還有他的刀!

他甚至把刀留在城堡裏,就這麽過來了!

旁邊船上四處走動的聲音還在繼續,想來該找的人還是沒有找到,以至于有人已經往他所在的船來了。

鷹眼如同被當頭澆了一桶冷水,突然清醒過來。冰冷的神色驅散了眼底的疑惑,他的雙目重新銳利起來,如果有人在他暴露在他的目光下,還能感受到其中隐約的一絲殺氣。

他到底在做什麽?陪紅發玩家家酒不是他的趣味,哪怕是冥王雷利,也休想輕易左右他的想法。

腳步聲越來越近,鷹眼眼底劃過一絲不耐煩,冷冷轉過身,“這裏沒有…”

“米霍克桑!”

對方的船從第二層開始放下的接駁梯,因此位置比紅發的船高很多。

一道身影突然從高很多的第二層躍下,他甚至沒有時間思考,下意識張開手穩穩接住一具溫熱柔軟的軀體,緊緊摟進懷中。

潔白寬大的紗質裙擺幾乎把他下半身的褲腿完全包裹起來,柔軟的腰肢被他掌握在手裏,優美的脖子和肩膀線條毫無遮掩地貼在他眼鼻之下。

他抱着這具身體,突然失聲。

這種舒服得想喟嘆的滿足心情,震驚到他了。

懷中人艱難地從他胸膛前掙出頭來,說:“好了好了,一會兒再抱嘛,快走,不然等下給他們發現了!”

鷹眼沉默地釘在原地,紋絲不動。

女孩蹙起小小的眉頭,妝點過的嫣紅唇瓣苦惱地抿了一抿,臉頰邊陷進去兩只淺淺的酒窩。

“好嘛”

她踮起腳尖,敷衍似的親親他的下唇,柔軟的觸感伴以某種溫熱的香味,像羽毛在他心尖上掃了一下。

他任由她拉着跑了兩步,突然反握住攥着他手腕的那只細白手掌,将女孩拽進懷裏,話不過腦,脫口而出:“你,和我結婚吧。”

什麽酒,刀,現在都不重要。

留下她。

作者有話要說:  黑刀·夜:???主人再愛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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