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浪跡

鷹眼緊抿雙唇,面容冷峻。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中邪了,居然對着第一次見面才不到十分鐘的女人求婚。

該死。

女孩兒還被抱在他懷裏,可是此刻他居然有些遲疑,不敢松開去看她的表情。

總要做點什麽才好。

解釋一下吧,就說是…開玩笑的?

這種話怎麽說得出口,她甚至還穿着婚紗。

等等…穿着婚紗的話,就意味着…她就是紅發口中所說的,他的新娘吧。

那麽…

女孩突然掙紮起來,他手一松,被她掙開,低頭看見她嚴肅的神情,突然心頭一涼。

她是要拒絕他嗎?

雖然還沒弄清楚狀況,但說不定這個婚禮也只是某種突發情況所做出的臨時決定,也許根本沒有什麽婚禮…

“啊啊~你這個笨蛋肯定怕自己出什麽狀況給香克斯他們許了超多好處吧!”

還是很苦惱的表情,她拉着他上了一艘救生用的小船,“我剛才看過了,只來了香克斯和貝克曼船上的人,那布朗和以藏他們肯定還在城堡裏等着…啊豈可修,你肯定都承諾了什麽好處!”

“這麽大方可以嗎?結婚以後不要過日子的嗎?話說在這方面你至少要先和我商量啊!”

“不行,這筆賬必須賴掉,話說回來本來應該是他們帶結婚禮物和禮金來給我才對吧!你不要發呆快點劃啊,我們得快一點趕回島上做準備!”

“唉,這群混蛋長輩居然從你這裏下手坑我,我不是他們的寶寶嗎!”

鷹眼靜靜地聽她喋喋不休,突然就踏實下來。

唇角微動,他試探着叫了句:“寶寶?”

姑娘似乎是沒忍住,翻了半個白眼又硬生生縮回來:“好嘛,以後就是你一個人的寶寶了,這個可以過去了?”

說着鼓着臉頰噘嘴對他做了一個很可愛的表情。

鷹眼喉結上下一動,垂了垂眼。

可愛。

想…捏。

對方仿佛看穿他在想什麽,把臉湊過來:“還裝,喏,給你。”

他擡眼,手指蠢蠢欲動。

“給你親一下,輕輕的哦,把妝弄花了羅維亞姐姐又要逼我補妝了。”

鷹眼猛地擡頭,把手縮回去了。

他…沒有親過女人的臉頰。

猶豫了這一瞬間,對面無奈的聲音傳來:“咦,不親嗎?那算了吧…”

他迅速擡手捏住她柔軟的臉頰,斬釘截鐵道:“過來,給我親一下。”

突然被扯住臉的笑笑:“……”

島上除了紅發帶來的船員,革命軍派來的幹部,集團的高層,甚至還有和諧相處的白胡子海賊團成員(哈爾塔)和本部海軍(拉芙)。

雖然姑且算是不被發覺地溜回了城堡,蹲在花園外牆,笑笑看着一園子齊心協力的客人,并沒有感到欣慰,她只覺得頭疼。

“所以說,你到底許了多少人什麽好處?”

“我不知道。”

“話說你現在是什麽狀況自己有數嗎?”

“沒有。”

“你…”笑笑氣得一個仰倒。

“那你跟着我跑什麽啊!”

“這種做夢一樣的境況,不需要過于理智的判斷力。”

“……”

不是,你醒醒啊大哥。

花園裏百花齊放,氣味芬芳,蹲在牆外的笑笑的肚子突然不合時宜地發出了鳴叫聲。

鷹眼垂眼,将目光放在她平坦纖細的小腹上。

笑笑摸着肚子泛出了饑餓的淚花:“死鬼!看什麽看啦,會這個樣子都怪你吧!看你兒子做的好事!”

鷹眼:“……”

他差點就信了呢。

笑笑靜靜地盯住他,若有所思。

鷹眼疑惑地對上她的眼神。

“啊…果然出狀況了啊。”

笑笑摳摳下巴,眉心緊蹙:“我早該發現的…”

鷹眼:“什麽。”

不知道該怎麽說,笑笑煩躁地咬着嘴唇,遲疑地說道:“嗯…你不認識我吧?”

鷹眼沒回答。

笑笑嘆口氣。

“果然,不然你一定會一本正經地說你根本還沒有睡過我哪裏來的孩子然後吃我豆腐。”

鷹眼:“……”我不知道我自己是這種人。

笑笑愁眉苦臉。

唉,明明那麽不穩定,怎麽就這麽着急要結婚呢?她又不會跑。

兩個人挨得很近,笑笑一扭頭就能和鷹眼鼻尖碰鼻尖,她伸手攥住他西服外套的領口,把頭抵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不要急啊,我很清閑的,可以等你很久。”

“所以不用勉強自己馬上複原,我們慢慢來。”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老實說,他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麽,可是很神奇,聽她這麽說,他就真的安心了。

當他放松的那一瞬間,強烈的睡意突然襲來,困頓感是他很多年很多年都不曾有過的感受,這令他不自主地開始警惕,但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這一次并沒有發揮作用。

嗅着鼻尖柔軟發絲清淺的香味,困倦的他仿佛陷入了一個奇妙的夢境。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一切突然有所轉變——

那天,他正打算出島散散心,一只強壯兇狠的狒狒攔住了他的去路。很快,以他為中心,四周出現了其他狒狒的身影,似乎是在觀戰。

離他把上一任狒狒王砍飛才過了兩天,這群靈長類生物還真是頑強。

不過也罷,學習能力十分卓越的狒狒這兩年已經多多少少能夠臨摹出他的劍術,假以時日應該會更加強大,屆時說不定能陪他練練手。

抱着這種想法,他對這群鬧騰的家夥一直是保持寬容态度的。只要不靠近城堡,擾他清淨,他一般也就随它們去。

眼前這個大概是狒狒們經過兩天的角逐選出來的“新王”,身上還挂着踏上王座的路時留下的代表榮譽的猙獰傷痕,急于奠定王位的狒狒王大概是把他當做奠基石了。

想明白來龍去脈只是一瞬間的事,狒狒王沒有打算給他反應的時間,扛着把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的大刀三爪并用地向他發起了進攻,不得不承認速度的确快了許多,但對他來說,還是不夠看。

彼時他在島上待得有點膩,只想出海去吹吹海風曬曬太陽,因此就沒有什麽耐心陪狒狒玩,随手抽刀,把刀鋒一背,将狒狒一道劍氣揮出森林。

其他狒狒識趣地落荒而逃,他才收回刀,不緊不慢地邁着筆直的步伐前往海岸。

剛出森林,原本預計會掉進海裏的狒狒王口吐白沫躺在離森林邊緣不遠的地段,往前幾部是一個背着巨大黑色雙肩包的小姑娘,背對着他低頭似乎是在揉搓手腕,長長一條馬尾辮垂到後膝,在克萊伊加納陰沉的光線裏流轉着柔順的光澤。

他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走在自己的軌道上,她很快擡起眼睛,轉頭朝他望來,兩只黑色的眼珠仿佛浸在溪水裏的黑濯石,沉靜而清潤,泛出一絲孤寂的淡漠,直直地撞進他的眼睛裏,猝不及防震動了他的心髒。

這不是一個小姑娘該有的眼神。

然而只是一瞬間,大約是在他走到能被她看清的距離,那絲淡漠就化為和軟的暖光,他幾乎能從裏頭覺出一點沁人的溫熱。

失神的片刻,腳步已經在她兩米開外停下來,他仿佛驚醒一般回過神,平生第一次主動避開別人的目光,在觸及昏倒的狒狒王時又立即強迫自己把眼神轉回去,張張嘴:“是你擋下來的,這只狒狒。”

女孩輕輕勾起唇角,用清亮又溫柔的嗓音回答他:“是。貿然登島,打擾您了,朱洛基爾先生。”

随着最初的交談展開,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他像是踏入內心深處丢失的一塊領域,開始一場尋找某段記憶的旅程。

他漫不經心地允許她在島上暫住,接下陪同她出席一場盛大皇室舞會的委托,見過她的家人,陪她處理了許多庫勞得的辛秘事件,同她走了很遠的路,遇見過許多有趣的事,然後順其自然地牽手,擁抱,親吻,求婚。然後…

然後是一場震驚世界的戰争,美夢的部分結束了。

她氣息奄奄,渾身浴血,明明近在咫尺,但他觸不到她,一眨眼,她就消失在他眼前。仿佛被上天突然收回的,一份短暫又殘忍的美麗饋贈。

他陷入無可遏制的低沉之中,所見之處皆是冰冷的灰暗…

遙遠的半空隐約傳來呼喚聲,一陣天旋地轉,他嘗出舌尖濃烈的血腥,猛地一擡頭,四周的景象像年久脫落的牆皮開始無聲地崩壞。

他來不及發出聲音,眼前一黑。當光明再次降落時,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是那張他刻在心底的臉龐,她靜靜地望着他,黑濯石一樣的眼仁泛出溫柔的暖光,沁出一絲笑意。

“你回來了。”

他恍惚地轉動眼珠,他半跪在城堡外的某處地方,小妻子雙手捧住他的臉,腰身被他死死扣在懷裏,右手腕抵住她,緊握着他的黑刀。

天色很亮,時間似乎并沒有過去多久,他松開刀,任由刀柄重重砸在地上,一只手仍然不知為何警惕地環住她。揉了揉鼓脹發痛的額角,他無意識咽下嘴裏滿口的血腥:“我…”

話音戛然而止,他睜開銳利的雙眼,順着小妻子含笑的眼眸往下看——

他往日裏最愛将下巴擱上去的肩頸處的那個優美的弧度,赫然是一枚皮肉翻湧的牙印,傷口很深,血早已經止住了,他甚至能看清楚壞死的表皮和肌肉組織。

這個猙獰的咬痕在她嬌嫩白皙的肌膚上突兀可怖,血跡順着她的肩膀和鎖骨往下蔓延,斑斑點點浸在潔白的婚紗上,前胸後背都有分布,本來極美的一件婚紗如今倒像是從哪個兇殺案裏拿出來的血衣。

鷹眼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嘴裏的味道還很濃郁,他根本不需要向她求證。

他将她摟緊,看着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氣息一點一點地沉下去:“我…”

吐出喉嚨的音節沙啞得不成調,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新鮮的血液很快湧出來,刺痛感一瞬間喚醒他混沌麻木的頭腦,理智回籠,眼角眉梢恢複冷靜和鎮定的神色,他抱着她站起來,膝蓋異常的酸麻感令他遲緩了一瞬。

不動聲色咽下嘴裏的血:“婚禮延期,我們出島去找醫生。”

笑笑摸摸他的臉,笑眯眯地:“我沒事啦,不要緊的。而且客人們昨天都走了哦,這樣婚禮還要辦嗎?”

“昨天?”

“嗯吶,因為你一直不清醒,手裏還握着刀亂跑,很容易誤傷的嘛。”

她親親他的唇瓣,語氣淡定:“但是我知道你沒有問題的,只要我在這裏,你一定舍不得讓我等太久,對不對?”

他深深望進她明亮的眼睛,許久才沙啞着嗓音說對。

習慣性地想把鼻尖蹭進她的脖頸,入目猙獰的牙印卻使他僵硬地停下,轉而心疼又愧疚地親親她的臉頰:“疼不疼?”

她轉過頭,撇着嘴喊疼,眉尖都故意嬌氣地蹙起,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跟他撒嬌:“你親親我,親親就不疼了。”

他淺嘗辄止地在她唇角親了又親,卻被她咬住唇瓣,滑軟的舌尖探進來,靈活地點在他舌尖咬破的傷口上。

鷹眼眉梢一跳,垂眸就看見她不知何時輕輕眯起來的眼睛。顯然是發現他剛才咬自己,證據确鑿之後要發作了。

他迅速反客為主,避開她還在小心查探的舌尖四處掃蕩,企圖以高超的吻技蒙混過關。

然而笑笑并不被他的節奏帶着走,極其迅速地追着他看似蠻橫其實極富技巧的躲避,固執地要去探傷。并且把眼睛大睜,臉貼臉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不放。

他被看得越來越心虛,一個分神被她扭頭分開緊貼的唇瓣,鮮紅的唇膏被他吃得一幹二淨,露出粉白的唇色以及紅腫潤澤的吮痕,她确定什麽似的舔舔嘴唇,看得他眸色漸深。

笑笑板着小臉,責問他:“是不是傻,疼不疼?”

他張口:“不疼。”嗓音依舊沙啞,卻帶了幾分微妙的情欲味道。

眼見她臉色越發嚴肅,鷹眼清清嗓子,轉移話題:“我們去醫院。”

笑笑搖頭:“不了,回去用醫藥箱處理一下就好啦。”

鷹眼皺皺眉,正想反駁她,突然察覺到她眼底蓋不住的疲倦,嘴唇雖然因為他的親吻顯出紅潤,但缺乏水分導致的小裂口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差點忘記自己發了一天一夜的瘋,帶着她到處亂跑,還咬傷了她的事情。

沉默片刻,他低聲道:“好。”

将她放下,換個穩當的姿勢打橫抱起,鷹眼帶着她迅速回到城堡內,一路過來四處狼藉,外牆和花園遍布他的刀痕,一直到城堡內情況才好轉。然而鷹眼的臉色卻不可逆轉地陰沉下來。

笑笑不用擡頭都知道他是個什麽死樣子,有氣無力地伸手,安撫地摸摸他下巴上的短須,“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我都不嫌棄的,不生氣了,嗯?”

鷹眼默不作聲,找來醫療箱給她清理傷口。

說不疼肯定是假的,但笑笑當時更多是在擔心鷹眼的狀況,即使很疼也沒分心去注意,現在清理傷口反而有點疼得受不了。不過為了避免她男人陷入更加低沉的情緒漩渦,再疼她也不會表現出來。

不會表現出來的。

不會…表現出來的。

不會…

啊豈可修!!!

清理壞死的肉真的好疼啊啊啊!!!

本來以為換了身體神經敏感不存在的說,話說因為體質太渣連承受能力也跟着下降了嗎?!

笑笑虛弱地靠在鷹眼懷裏,呼吸着獨屬于男人的醇厚氣息抑制疼痛的刺激,想着別的話題:“啊,忘了說,佩羅娜我拜托紅發帶她出去逛逛了,要過好一陣子才能回來呢。”

鷹眼反應平淡地嗯了一聲,專心給她清理傷口。

“你就沒點反應嗎?”

“什麽。”

“笨蛋,無人島嶼的城堡,孤男寡女,還是新婚夫婦…”

鷹眼頓了一下,穩穩地用醫用鑷子清理完最後一點壞死的表皮,接着拿起一罐藥膏。

這就很意外了。笑笑支起腦袋對着他上下打量。

鷹眼扶着她的頭放回自己胸前:“看什麽,不要亂動。”

笑笑狐疑:“我在看你是不是我知道的米霍克桑。”

鷹眼垂眸,好一會兒才說:“以後如果我…這樣,就躲遠一點。”

笑笑挑眉:“我不。”

鷹眼無動于衷:“聽話。”

笑笑不動聲色:“不。”

鷹眼沉默兩秒:“那算了。”

笑笑不慌不忙:“你敢自作主張,我就去找別的男人。”

鷹眼臉色冰冷,烏雲罩頂:“随你。”

笑笑臉一沉,起身就走:“那行,趁着婚紗還穿在身上,我就…”

鷹眼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撈回懷中用力抱住。

笑笑:“……”

“放開。”

鷹眼不做聲,空出一只手繼續給她上藥,纏紗布時動作不大方便,但他這會兒無論如何不敢松手了。

笑笑撐開他的胸膛,“朱洛基爾·米霍克,你給我放開。”

鷹眼一僵,緩緩又把她壓回胸前,“對不起。”

笑笑氣得直捶他:“對不起什麽!你對不起誰?你多厲害啊,又能把我找回來又能給我辦婚禮!現在還能為愛放手呢你多牛逼!”

鷹眼把頭擱在她另一邊肩膀,低低道:“別生氣,我錯了。”

他一這樣,笑笑就心軟了,但還是生氣,不肯理他。

“我只是擔心…”

“有什麽好擔心的,擔心你自己發病還是擔心海軍內部的改革對你不利會連累我?”

笑笑沒好氣地把他真正煩心的事道出,迎着他略帶詫異的目光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是誰,好歹也是新世界數一數二的情報販子,這點破事也想瞞過我?”

鷹眼眉頭一展,搖頭笑了笑。

也是,如果不是全然信任他,放手任他為她安排一切,他匆忙之中的粗陋安排和隐瞞哪裏可能瞞過她。

說到底,他自負保護者的一方,護她愛她為她掃平一切,卻不知她自也有寵他包容他的方式。

他其實更怕自己會不自覺傷到她,今天他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幾乎咬掉她一塊肉,下次是不是就有可能傷她性命了?

小妻子卻豁達得很:“不會的,這次是意外,我不想看你一個人掙紮故意讓你咬的。米霍克就算不記得了也不舍得傷害我的。”

鷹眼臉色陰郁:“你讓我咬我就咬了,這算什麽不舍得。”

笑笑:“我會保護好自己嘛。”

鷹眼:“你今日就沒有保護自己。”頓了頓:“除了我,誰都不可信。可現在連我自己都不安全…”

笑笑不耐煩:“那怎麽辦,分手嗎?”

鷹眼目光寒冷,神色陰鹜,語氣暴戾:“你說什麽?”

笑笑一看,句尾居然帶上了問號,這是真生氣了,耐心道:“那你要怎麽辦呢?你一出問題,我就離開嗎?要是你一直不好,我就一直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海上漂?”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有集團和馬爾科在,她有的是地方能去,有興致的話還能去看看路飛和薩博。但這個不能說,不然怎麽叫他心疼改變主意。

鷹眼果然抿住嘴唇,開始猶豫,笑笑趁熱打鐵,幽幽嘆口氣:“人啊,都是會變的,這會兒如影随形不離不棄,一眼望不到指不定沒忍住誘惑跟哪個帥哥打情罵俏呢…”

鷹眼被說得面色鐵青,終于認輸:“別說了,我知道了。”

笑笑得意地挑眉。

不過話說回來,海軍那頭針對七武海的動作她比鷹眼更清楚一些,搞不好确實會很棘手。到了這個地步,赤犬絕不會作出看在她的面子上對鷹眼手下留情的事,不如說他巴不得殺了他,最好把她身邊的海賊統統殺光,讓她無處可去,只能再轉頭回海軍本部。

“米霍克桑。”

“嗯。”

“親愛的。”

“…嗯。”

“我們出海吧?”

鷹眼被她推開一點,擡頭看她。

“吶吶,我們出海嘛,去游玩,去冒險呀!管他們想怎麽樣,我們走我們的,不讓他們找到,找不到就煩不了我們啦!”

他眼前的女孩子眼角眉梢都透着敞亮的笑意和向往,她雀躍着,充滿希望地,迫不及待想要奔向廣闊的大海,他曾經最愛也最不安這副模樣,好在如今,她記得要捎上他。

“我們可以先從四海開始,先去東海唔…”

他吻着她神采奕奕的眉眼,溫柔含住她柔軟鮮活的唇瓣,把她同她香軟的氣息吞入腹中。

他扣住她的左手,摸出一只典雅精美的鑽戒,聲音低啞:“等等…”

也不是第一次如此親密了,笑笑聽着他的聲音莫名臉紅起來,被吻得霧氣蒙蒙的雙眼懵懂望着他。

鷹眼瞳仁深處劃過一道異常明亮的光芒,淺淡的笑容裏摻雜着滲人的兇狠,像是即将發起進攻的猛獸:“…那個不用急,今天,可是新婚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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