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陰謀詭計
楚令沅暗自佩服起祁铮,他這人給人臉的時候能把人哄到天上去,不給臉的時候真是夠冷酷夠無情。他師父教她的,這叫雙标狗,不過她喜歡。
祁铮說:“朕先走了,皇後也別逗留過久,你不是有花粉症嗎?”
她幾時有花粉症?随即恍然,這的确不失為一個早點脫身的好借口,但她都待了這麽久了,嘴裏滿口花香,用起來豈不是很牽強?她咳嗽兩聲:“多謝皇上挂懷,臣妾想與妹妹們說會兒子話,離花遠點,倒也不妨事。”
祁铮本意是送她回梧兮宮,兩人多溫存會兒,可惜這小東西實在不解風情。他掃了眼冉家姐兒們,頓住腳,淡淡道:“冉鳳遂?”
突然聽到皇帝指名點姓,冉鳳遂強壓下疑惑,鎮定自若地跨出一步,大大方方行禮納福,“奴婢冉鳳遂,恭聽皇上教誨。”
她感受到皇帝審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無形的壓迫讓人喘不過氣。楚令沅在一旁挑了挑眉,這狗皇帝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祁铮打量完人收回目光,暗自點頭,還行,配霍玖那愣頭綽綽有餘。轉眼看見楚令沅懷疑的眼神,他警惕起來,禦妻學第二條準則,杜絕一切不必要的誤會。
他幹咳兩聲,看着冉鳳遂意有所指:“免禮,朕聽霍玖提起過你,他說長馨縣主與你是閨中密友,朕自幼與長馨縣主相識,她品性溫和賢雅,想來你也不會太差。”
冉鳳遂愣了下,垂眼道:“奴婢蒲柳之資,豈敢與縣主相提并論,不過是縣主不嫌棄奴婢粗苯低微,指點過奴婢一二。”她暗咬貝齒,心中生出無力的惱怒,又是霍玖!陰魂不散的霸王,他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麽?誰要他多管閑事,自作主張的臭德行還是沒改!她進宮前雖沒見他,但通過霍長馨轉達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她姓冉,一輩子都沒法改變的事實。
祁铮看向楚令沅,微笑,看吧跟朕沒有絲毫關系。可楚令沅表情不像那麽回事,她冷笑,連人家姐妹都不放過!禽獸!
“恭送皇上!”
冉家姐兒們賞花游玩的興致被皇帝的态度刺激得心灰意冷,當下紛紛告辭,冉芽兒還是懵懵懂懂,單純道:“娘娘可有何不适?奴婢送您回宮吧,需不需傳太醫?”
楚令沅看了眼冉鳳遂,笑道:“不用了,本宮并無大礙,今日大家就先散了吧。”
冉鳳遂走到冉芽兒身邊道:“我聽順嬷嬷手下的宮女說冉三夫人請旨進宮探望太後,應該已經到了福壽宮,妹妹趕快過去吧,我來送皇後娘娘。”
“我母親來了?”冉芽兒眼眶微紅,急切道:“那便麻煩姐姐了,皇後對人其實很寬厚的,你不必害怕。”
冉鳳遂笑而不語。
楚令沅目送冉家姐兒們離開,随即看向冉鳳遂,淡淡道:“請冉姑娘跟本宮去一趟梧兮宮吧。”
冉鳳遂扶過花枝,“百花堪折不聞聲,春色滿園羞佳人,奴婢在宮外沒見過如此盛景,鬥膽請娘娘多待片刻,除非娘娘真有花粉症?”她巧笑嫣然,舉止言談依舊得體,像是蒙塵的明珠突然見光,恰到好處的驚喜,親切的氣質又弱化了旁人的危機感。
楚令沅眯起眼,“姑娘看不起本宮的梧兮宮?”
冉鳳遂笑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需要避嫌,單獨去梧兮宮做客未免太招眼。”
楚令沅走到她跟前,兩人将将齊頭,她直視她道:“皇上生母的忌日不難打聽,但會來百花園的習慣應該鮮為人知,看不出你剛進宮還挺了解皇上。是太後告訴你的?還是你有心算計?但這樣好的機會,你為何要推讓給本宮,倒是奇怪。”她本就打算來百花園玩樂,但出門前撞上冉家姐兒們,若不是冉鳳遂提議,她定要被拖在梧兮宮,自然就遇不上皇帝。
冉鳳遂坦然道:“若沒有皇後娘娘,這樣的機會,奴婢自然不會放過。”
楚令沅不置可否:“上次除夕,是你教的冉芽兒吧。又是梳蓖又是凳幾,她不是那麽細心的人。你一再向本宮示好,卻不顯山露水,到底想做什麽?”
冉鳳遂笑了:“娘娘一直派人暗自盯着我們,不讓我們靠近皇上又是為了什麽?”
楚令沅挑眉,喲嚯,碰上個厲害的,她風輕雲淡道:“這還需要問為什麽嗎?你見過哪個當妻子的願意看見自己夫君身邊整天圍着一群花蝴蝶?即便他是皇帝,本宮也很不爽。”
冉鳳遂應該從未見過把善妒說得如此義正言辭的人,尤其這個人還是皇後。她索性開門見山道:“皇後夾在太後和皇上中間應該很為難吧,而奴婢身家性命握在太後手裏,正也是進退兩難之際,何不互相給個方便?”頓了頓,正色道:“奴婢想出去。”
楚令沅審視她:“冉家枝繁葉茂,即便你不能得寵,後面多得是人想進來,你如何給我方便?再者,這進了宮的女人,除年紀到了的宮女或者賜婚給皇親國戚,有幾個是能清白出去的?”
冉鳳遂覺得她的眼神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牛頭不對馬嘴道:“娘娘和皇上很像呢,聽說同一人相處久了,面貌和習慣都會越來越相像。奴婢偶然得知,居仁殿小廚常做的菜式都是皇後娘娘喜歡的,帝後伉俪情深,實乃幸事。”
楚令沅有些恍惚,是這樣嗎?在她的記憶裏他倆的口味大相徑庭,她喜歡烈酒,祁铮喜歡清酒,她嗜辣嗜甜,而祁铮繼承了太後的清淡。大婚頭一個月,按照祖宗規矩,他倆同吃同住,天南地北的習慣讓他們鬧了不少矛盾。至于後頭,祁铮忙着朝政,她忙着閉門思過,兩人一同用膳的時間很少,她倒還真沒察覺祁铮的變化。兩個人在一起,總要有一個人将就,而他好像一直在将就她不是嗎?
冉鳳遂這時又說:“奴婢不欲與皇後作對,願意幫娘娘與太後周旋,但求娘娘給條活路。”
楚令沅沉默片刻,說:“你想怎麽做?”
冉鳳遂笑了:“奴婢心頭約莫有個拙劣的法子,但時機尚且不明朗,便不拿出來徒增娘娘煩惱了。日後,還請娘娘行個方便。”
這個春天的開頭,華陽宮徹底沒落,鄭貴妃權勢更盛,人們習慣把目光聚集在光鮮亮麗的地方,殊不知,某些無人問津的角落裏,很多生命在悄然流逝。某天夜裏平就殿的角門運出去一具女屍,埋在亂葬崗無人問津,巧的是傾雲宮的英貴人當晚到訪,但範才人沒有出來行禮問安,而是扔了一個茶碗出來讓她滾。連修儀在望寧宮鄭貴妃面前提過一嘴,對好姐妹的受辱憤憤不平,鄭貴妃則以範才人身心受激,神志不定為由幫她擋下了這份對上不尊的罪名。範才人的性格的确越來越怪異,從前唯唯諾諾的人突然就易怒易爆起來,倒有點像從前沒了孩子的蘇昭儀。
皇宮禁軍護衛中也發生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禁軍三連的支隊裏死了個姓王的副衛長,死因不明,據同房的人說他當晚出了一趟宮,第二天一早身體僵硬。大家對他特殊的癖好心知肚明,戲稱他不知在宮外哪個小倌身上精.盡人亡,對其死不甚在意。只有衛長羅孝察覺到了點不對勁,一番追查下來,發現他出宮并未找小倌,而是去了建安西城一戶人家送東西,詭異的是那一家五口人竟也死了,死狀和姓王的一模一樣。
羅孝是個好功喜利的俗人,他在衛長這個位置待的太久,但凡有一點機會都不會放過。他打算繼續查下去,但每每有進展時總有人出來和稀泥,他很快發現了裏面有鄭貴妃的影子,于是被迫從宮外轉到宮內。他想知道王護衛為何會給一家沒有任何關系的人送東西,故而從王護衛人脈關系入手,查了他最近來往頻繁的幾個人。
最後,他查到了梧兮宮。
楚令沅最近有點忙,應該算是她入宮三年以來最忙的一段時間,她需要準備自己的及笄禮,同時還得想辦法把蘇昭儀從冷宮撈出來。蘇昭儀前不久生了場重病,若不是她命容迢過去,只怕這人就徹底沒了。容迢說她的飯菜裏被下了藥,毒性兇猛,少量即可置于死地。楚令沅沒能查到真兇,榮妃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但她現在還不能死。
楚令沅給忘憂宮安排了幾個眼線,吃穿用度加倍小心,還讓容迢替她看病時把自己最新得到的線索帶給她。那只襲擊蘇昭儀的貓體內的烈藥在宮裏十分罕見,屬于禁藥,若從宮外走私路,必定留下蛛絲馬跡。楚令沅從前在西州替師父處理明西閣黑白商道,裏面的彎彎繞繞再了解不過,這種藥供貨少,只需從來源入手,誰買的又是誰轉手的,一個都跑不了。而且外面的商販最是狡猾奸詐,宮裏人想殺人滅口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她找到了供貨的商販子,轉手幾家,果然跟宮裏人有牽連。至于這最後的去向,不出楚令沅所料,鄭貴妃,但她目前只是把這事給挖了出來,其中直接與鄭貴妃的人接觸的賣家卻沒找到。
常若不太贊同她繼續查下去,鄭貴妃如今在後宮一家獨大,一來皇上顧及她背後的鄭家,也需要她壓制太後的人,二來景宜園一案牽扯甚多,如果要翻案,只怕會危及楚令沅。但楚令沅暫時沒想翻案,她只是要翻出個浪花,叫鄭貴妃有所忌憚,忌憚了才會收斂。鄭貴妃這女人就是典型的笑面虎,為了自己的地位草菅人命不是一次兩次,上回故意找只貓陷害她,可算把她惹毛了。還有範才人,嗓子果然不是因為蘇昭儀廢掉的,她縱歌數日嗓子受損,但尚且有餘地挽救,可鄭貴妃為了利用、刺激她報複蘇昭儀,可謂無所不用其極。楚令沅曾讓容迢查過範才人治病的藥方,沒有問題,但盯着平就殿的單小松卻發現點異常。
平就殿的人說範才人極其畏冷,內廷司送來的好炭大部分進了主殿,她只剩下嗆鼻的黑炭,整日不大出門。去年冬天最冷的那幾天,鄭貴妃做主為各宮增加了炭火份量,範才人也分到幾筐,那炭有沒有問題不得而知,但那燒炭的火爐卻很有問題。爐內壁的顏色和正常燒過炭的顏色不一樣,味道也怪,單小松安插的人拿回梧兮宮讓容迢檢查,刮下內壁一層污垢,裏面果然有藥物殘渣。想來是通過熱炭揮發出藥性,而黑炭刺鼻,範才人聞不出異樣,她一邊吃着正常的藥一邊吸入毒藥,嗓子這才徹底壞死。只怕她到現在還以為是蘇昭儀害了她,不惜自損發膚也要報仇,但事實上她只是把槍而已。
楚令沅趴在窗前寫信,姿勢端正,字跡娟秀,倒不像她跳脫的性子。常若誇道:“娘娘的字精進不少。”冬香在一旁毫不留情地接她短,“姑姑高看娘娘了,給家主看的家書,娘娘不敢不精進。”
楚令沅用筆杆敲她腦袋,“能不能給你家主子一個面子!”
常若笑道:“娘娘兄長到家了吧。”
楚令沅沾墨,“前天到的建安,母親說兄長想進宮來看我,我找個時候傳旨。”她一筆一劃地勾勒,末尾寫:女兒一切都好,問父親母親安兄長安。寫完她對着窗戶吹了吹,滿意笑道:“裝好,立刻送出宮。”
茯苓接過裝入信封。
楚令沅揉着腕子,“容大人近來剛升回禦醫,諸事繁忙,我得另找個人替我追查那給鄭貴妃提供烈藥的賣家,最好能時常出入皇宮。”
常若道:“奴婢會幫娘娘留意的。”
“範才人那邊也要盯緊了,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本宮還要用她救蘇昭儀出來,別被鄭貴妃弄死了。”
“是。”
楚令沅忽然想起一事,“英嫔今兒又來了嗎?”常若颔首,英嫔就是英貴人,她前不久晉升為嫔,皇帝賞這賞那兒,嶄露頭角,成為繼榮妃之後第二個連續兩日留在居仁殿的嫔妃。她接連幾天來梧兮宮請安,卻又不見皇後,往往讓常若代她問好,像是在猶豫什麽。
楚令沅靜默片刻,道:“下次她再來,就把人帶進來見我吧。”
常若稱是,這時趙伽引了一人到門口,她傳話道:“娘娘,禁軍護衛羅孝求見。”
羅孝?楚令沅一時沒想起這個人,常若卻記得,先前蘇昭儀宮裏的吳公公帶人來鬧事,這個羅孝倒是挺會做人。楚令沅也想起來了,原來是那位她翻牆被抓時幫忙遮掩的仁兄,她揮手讓人進來。
“卑職給皇後娘娘請安。”羅孝垂眼跪到地上叩頭。
楚令沅給他賜座,和氣道:“羅衛長找本宮何事?”
羅孝擡首,“娘娘宮裏可有一個叫陳滿的太監?”
楚令沅霎時皺眉,陳滿?她好像記得是有這麽個人,盡管單小松對他嚴防死守,但他還是能時不時在她面前過眼。她問:“他怎麽了?”
羅孝離開的時候滿頭大汗,他這個人素來圓滑,進退有度,但面對皇後時總有點難為情的緊張。見不到的時候不敢想,見到了也不敢多看,戰戰兢兢把該說的具說了。楚令沅聽完沒急着找人賴對質,簡單問了幾個問題後叫人賞他,很貴重的東西。羅孝壓抑不住歡悅,可理智尚存,推謝,楚令沅笑說:“羅衛長算起來幫了本宮兩次了,當得起這份賞,況且本宮還打算請羅衛長幫個忙。”羅孝在裏面緊張的不得了,一出來心又空落落的,強迫自己回神,琢磨起該怎麽去找皇後要的人。這于他許是個機緣。
常若問:“娘娘要不要立刻把陳滿抓了,雖這事看不出對梧兮宮有何不利,但他既然和鄭貴妃扯上關系只怕也不簡單。”
楚令沅搖頭:“不用,你也別告訴小單子,免得打草驚蛇。”
這邊冬香送走羅孝回來,撞上趙伽,她笑嘻嘻地挽上冬香的胳膊,好奇道:“嫂子,剛才那人和娘娘很熟嗎?娘娘賞了好些東西。”
冬香道:“咱們娘娘一向大方,不過就是先頭欠的人情罷了。”
趙伽洋嘆道:“什麽時候我也能在皇後娘娘哪兒欠個人情就好了。”冬香笑她人小鬼大,又說:“你容迢哥等會兒要來給娘娘請平安脈,他大概想見你一面,你就留在娘娘身邊伺候吧。”
趙伽失落:“他哪裏是想見我,分明是想見嫂子了。”冬香洋裝要打人,她躲開咯咯笑起來,“多謝嫂子給機會,我一定盡心伺候娘娘。”能在皇後跟前伺候的人,梧兮宮只有常若他們四人,趙伽雖然讨喜,但幹的都是無關緊要的活。冬香這是看在容迢的面上,要給她長臉子。
晚間,楚令沅等容迢請完脈後,問蘇昭儀的身體狀況,容迢說蘇昭儀身體恢複的不錯,就是情緒越來越不穩定。楚令沅囑咐了幾句,便讓容迢退下去,她看了眼趙伽,注意到她追随的目光,但沒放人,私心想把時間獨留給冬香。
她早早睡下,想着半月後的及笄禮,眼睛睜得老大。常若問:“娘娘睡不着?用不用焚一柱安神香?”
楚令沅卻問,“皇上在哪兒?”
“傾雲宮,英嫔侍寝。”
楚令沅翻了個身,“知道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