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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沣覺得最近向渡變得有些奇怪,哦不,也不能說奇怪吧。

只是變得像以前那樣容易炸毛。

他們在一起久了,向渡沒那麽容易炸毛,性格也穩定了不少。

是覺得過了七年之癢,想找點刺激麽?

可他突然翻舊賬,就讓邊沣有點蛋疼,不過邊沣是誰,很快就找回主場,用一個晚上的熱情信息素,消耗掉了向渡的“胡思亂想”。

當強大的alpha信息素開始擴散,滿屋子木質香氣和下一刻飄散出來的草莓味道纏繞在一塊。

草莓的香甜中和了木香的深沉。

向渡竟然覺得好聞?

沉醉其中。

可是信息素沒有給他太多的反應時間,邊沣的信息素瞬間将他籠罩,接下來,向渡根本獨立思考的能力。

當邊沣再問到演員的時候,向渡一臉懵逼,說:“什麽,什麽演員?我不喜歡看電視劇的!”

一大早,邊沣不在,向渡請了帶薪假,躺在床上沒動彈,對自己發起靈魂拷問!

向渡:我是不是直男?

向渡:我對邊沣是什麽感覺?

向渡:我對男人會有反應?

答案1:不知道。

答案2:同人文裏的邊沣不讨厭人,還特麽的溫柔。

答案3:……有,太瓷實的,爽得要飛天。

思來想去,在床上扭來扭去,最後,只能又歸結為:信息素作祟。

向渡對這個結論深以為然,不禁感嘆:操!信息素這種東西太可怕了!!!!

到了下午,向渡悄咪咪沒打招呼,就去邊沣公司裏找他,心說邊沣原來八卦那麽多,現在要是能逮到一兩個,找他麻煩,還可以順一順晚上被信息素壓得死去活來的氣兒!

他偷偷摸到底下停車場,在邊沣的專屬電梯門口蹲着,說不定他就能看到哪個小演員在停車場等他。

就在兩個月前,他還聽自己同事說過過,對面邊氏地下停車場驚現當紅小鮮肉,同事都說,那就是等邊總的!這讓人羨慕,邊總真是桃花旺!

呸,當他是旺仔小饅頭?

然而,向渡坐等右等,一個人都沒有,蹲得腿麻,便在停車場裏溜達了幾圈。

然後……

然後就被保安捉了個正着!

他坐在秘書辦公室外頭,看着保安和和氣氣,一臉讨好的模樣,想到剛剛在停車場差點報警的他,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還笑。”邊沣這樣說着,從哪個外面走來,可是也滿臉笑容。

當他聽到向渡偷偷摸摸在停車場被保安逮的消息,當場就沒繃住,在所有人面前笑出聲。

向渡看到邊沣,就開始心虛了。

“你是來等我下班的?”邊沣問。

向渡:“嗯……”

他還能說啥?

邊沣:“那你幹嘛去停車場等?”

向渡低着頭,支支吾吾。

最後邊沣,搞明白了,昨天那個坎還沒過去呢。

邊沣笑了,将人捉了過來,摟住。

“你這是心血來潮找我麻煩呢?你忘了?自從那次有演員在下面等我,我把安保系統全換掉,除了你,誰能在下面等我?”

向渡不可置信,這是真的嗎?很顯然,同人文裏是真的。他臉皮發着燙,懷疑自己被信息素熏傻了。

邊沣将他的連掰過來,勾着唇角,說:“我多無辜,你居然懷疑我出軌,你得好好道歉。”

“唔……”

然後就在總裁辦公室道了很久的歉,死去活來的歉。

腺體被咬開注入信息素的時候,他竟然無比滿足,生理到心理上的滿足。

太可怕了。

這可怎麽辦!?

當一臉懵懵懂懂的向渡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下了班帶他回到家的邊沣親了親他的嘴角,笑着。

“讓我看看剛剛你在辦公室桌子上壓的印子。”

然後……看着看着,壓着信息素,再次不可描述。

再次醒來的向渡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好一會,才回過神,他懷疑邊沣這八年激素吃多了。

這個頻率真的不會腎虛?

總不能這八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吧!

他不得不承認,alpha的體力太強。

是各方面的完全碾壓。

當邊沣洗完澡,揚着一身信息素出來,對着向渡笑的時候,貼着耳邊一句:“向渡。”

低沉而溫柔,向渡像是渾身過了電,血液倒流,連腳趾尖都酥酥麻麻。

向渡差點就汪的一聲哭了。

不是吧?還來?

哦,不是差點,最後還是哭了,哭的原因不是因為屁股疼,而是被現實打敗了。

太特麽爽了,爽得讓他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直男。

直男怎麽可能和男人不可描述呢。

在深深的挫敗裏,他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而從沒向邊沣低過頭的向渡,可卻在同人文裏的床上,哭着向邊沣告饒。

“我再也不去找你了!”

聽到向渡說這話,邊沣更是要發狠。

“不來找我?難道你要去找陸與行?”

陸與行?他室友?關他什麽事兒?

“不不不,我天天來……”嘤。

這一切都太糟了。

向渡繼續哭了。

邊沣開始哄他,他不聽,眯着淚眼摩挲的眼睛耍賴,然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夢裏似乎都是木質香味的纏繞,不知不覺竟然開始有些感覺到好聞,接下來的幾天,向渡甚至覺得他開始依賴上邊沣的信息素,當那沉香木質香氣散發的時候,他會下意識的有反應,下意識想去擁抱。

當向渡發現自己開始依賴上邊沣信息素的時候,漸漸地,向渡又發現,不是自己依賴邊沣,而是邊沣依賴着自己。

邊沣總是天天找他吃飯,喜歡和他共處一室,喜歡親吻,喜歡摟住他,喜歡叫他的名字,親他的額頭。

即使處理文件的時候也要捉住他的手來玩一玩,自己的手很細,邊沣的手很修長有力,握在一起的時候,竟然意外的舒服。

他甚至覺得邊沣有肌膚渴求症,一刻都不能沒有他。

這讓一直以來缺少某種情親愛意的向渡,有了到極度被渴求、極度被需要的錯覺,邊沣喊他的名字時候,更是如此。

這種體驗一旦有了,就完全沒辦法割舍。

這日,邊沣還在開會議,向渡一路綠燈通行,直接到了邊沣公司頂層等他,沒有任何阻擋。

他內心感嘆,曾經他來這裏交過設計,經過了重重考核、層層禀報,再等待半個小時後,才見到邊沣,然後五分鐘,設計被駁回。

在公司裏,邊沣是個冷漠又毒舌不可一世的總裁,幾乎所有員工見到他都戰戰兢兢,可偏偏他能力強,牢牢坐在ceo的位置上一動不動,不用給任何人面子,都是別人給他笑臉。

向渡在會議室外等着他的時候,所有人都一臉敬佩地看着他————能在邊總的勢力範圍內活的好好的,真乃神人。

據說活了8年!!

“向總監,您喝茶。”

“向總監,您需要不需要小點心?”

“我給您開個電視吧?”

向渡受寵若驚。

終于,邊沣從會議室裏出來,身上還帶着談判時候的氣勢,他猶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然後在邊沣看到他的一瞬間,眼神變了。

快速走了過來,執起他的手用,那張看起來淡漠刻薄的前一秒還在進行過億談判的薄唇輕輕吻上他的手背,聲音低沉沙啞帶着溫柔,像是風平浪靜的深海。

“今天想吃什麽?”

向渡捂臉,他被撩到了,怎麽辦,是不是真的彎了。

不應該這樣說吧?很可能原來就是個雙呢?不是還有什麽研究表明,世界上的人百分之多少都是雙,只不過沒有發現而已……

——————難道自己真的是雙?

這個問題,反反複複出現在向渡睡前,睡中,睡後。

就這樣在不斷的自我質詢中,過去了半個月。

在第十五天的早上,向渡醒來,卻沒有這樣的自我質詢,而是下意識去摸了摸床邊。

觸手冰涼一片。

邊沣呢?

上班去了?不可能,他不會丢下他自己去上班的……

向渡一睜眼,便看到天花板上那盞沒有開的簡約白熾燈。

愣神過後,席卷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

腦殼疼。

怎麽回事。

他剛剛還睡在那張軟得可以陷進去的大床上,蓋的也是蠶絲被,甚至邊沣還肉麻的說“蠶絲被才不會将你細嫩的皮膚磨得粗糙”這等令人滿臉羞憤的話。

鼻尖是有些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能看到薄薄的窗簾,外頭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來,讓人有些恍惚。

“咦,向渡哥!醒了!”這是穆揚的聲音,工位就在他隔壁。

穆揚正好拿水果來代替同事看望向渡,結果向渡剛好就醒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向渡睜着眼,看着所有人擠過來。

醫生一陣的氣定神閑的檢查,臉上的表情很緩和,問:“除了疼痛、暈眩外,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舒服的?”

向渡半響沒有說話。

穆揚擔心地說:“他不會是被花瓶砸傻了吧!?”

向渡晚上加班的時候,被樓上咖啡廳不小心摔落的花瓶砸了腦袋,直接就昏倒在地,咖啡廳老板娘吓了個半死,送到醫院裏,這兩天一直都在昏迷。

通知不到向渡的家人,所以公司這邊還是很關心的。

恢複一點點清醒的向渡沒有回答問題,直接蹦了一句國罵出來,“操。”

所以說,他又回來了!?

主治醫師聽見,樂了。

穆揚卻露出更擔心的神色。

“今天……幾號了?”向渡沒回答,而是問。

“十八號,九月。”穆揚說。

是砸中腦袋的第二天。

被網絡小說荼毒的穆揚緊張地問:“醫生,向渡哥不會是砸失憶了吧?”

“你還記得你是怎麽進的醫院嗎?”醫生問。

向渡擡頭,努力回憶了一下,說:“被樓上不願意免費續杯的摳門咖啡廳老板娘剛買的雕花花瓶砸中腦殼。”

醫生本來着急下班,心情不佳,卻被逗樂,噗嗤一聲笑出來,“行,沒事了。”

向渡睜着眼呆了幾秒,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難道是做夢嗎?

想這想着,腦袋一陣刺痛,他蜷起了身體,捂住腦殼,像是一只蝦米蜷了起來,太陽穴和後腦殼都感覺被碾壓過,針紮過,密密麻麻疼起來。

“沒失憶,先讓病人先休息一下吧,”醫生說。

“可是他看起來很痛啊!”穆揚一把抓住腳步急促着急下班阮醫生的胳膊。

阮醫生低頭看了一眼抓住自己胳膊洗白的手腕,略微一思考,說:“上針!”

一針止痛針紮下來,向渡頓時就安靜下來,也不疼了,看起來像只趴在被窩裏的貓。

阮醫生笑了,“這不就行了嗎?”說着轉身就走了。

穆揚目瞪口呆:這家醫院真的有營業執照嗎?

可一詢問,阮醫生的确是這家貴的一批的醫院的招牌頭號口碑最佳的醫生。

穆揚:這特麽靠的是臉吧?

向渡不疼之後,又陷入了昏睡,穆揚只能放下東西,和護工說了幾句,離開了。

向渡睡得不踏實,腦子裏全然是之前這幾天和邊沣的相處的畫面。

可這應該只是夢一場吧?

睡睡醒醒,渾身發了汗,一直到後半夜,才徹底睡過去。

————真的是夢嗎?

完全清醒過來之後,向渡思考這個問題。

可這也太真實了。

對了,手機裏的那個小說。

手機已經被細心的護工充上電源,他快速打開之前同事轉發的消息裏,可卻看到“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看了一眼,是自己隔壁工位的女同事,一名女設計師。

向渡有些急切:【你撤回的是什麽?】

不到五分鐘,對方立刻回複:【向渡哥,你沒事啦?之前轉發錯人了,你別在意。】

向渡急的得抓耳撓腮:【沒事,我之前看了一眼,好像是小說什麽的?】

女設計師:【啊啊?您看了!?】

向渡着急上火,但是又不能說的太明顯:【沒看清,你再發來,我看看,在醫院太無聊了,稍微打發一下時間。】

女設計師舒了一口氣,她怎麽可能将對方的同人小黃/文再發給對方看呢。

女設計師:【你還是別看了,不适合bate直男看!我給你推薦別的。】

向渡:【我怎麽就bate直男了?還帶性別歧視的啊?】

女設計師愣了一下,像是聞着了肉味的狼,快速回複:【向渡哥,你不是直男還能是基佬啊?】

向渡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回了。

他自己都說不清,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那個轉發是一個公衆號,可是具體的又想不起來。

想着想着,腦袋又開始疼了,手機扔一邊去,沒在回複女設計師的消息。

在醫院休息了幾天,向渡的心情一直不太好,花店老板娘看他這樣,更是吓得天天噓寒問暖,并且保證全包醫療費,加上之後他來喝咖啡全免。

咖啡全免,對向渡來說誘惑力太大了。

以往他加班都是靠咖啡續命,不用喝速溶,可以喝高級手磨咖啡。

這個賠償,他覺得還挺好。

不過他根本沒心思去想這些。

到了第四天,他出院了。

出院第二天,就回了公司,同為設計師的同事一臉腎虛,看到他恍如看到了救命星下凡。

“向渡哥呀~~~”顫抖的尾音讓隔壁的宣發部的同事以為這邊請了個唱京劇的。

“怎麽了?”

剛坐回工位,他就被圍了一個水洩不通,向渡腦袋上包了好幾層,看起來頗為可怖,被一頓噓寒問暖。

然後他們就開始切入正題。

小趙:“只有你能救我們了!”

向渡:“什麽?”

小趙:“還能是什麽!對門邊總又來下單子啦!!”

設計部整個辦公室鬼哭狼嚎起來。

一聽到別人提到邊沣,向渡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別開臉,低頭整理工位,心裏亂七八糟,還酸酸的。

向渡低聲說:“單子就單子呗,做就做呗。”

“向渡哥,你是不是摔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邊沣的單子哎!我們整個公司上上下下,誰不是提到他的名字就反胃,加班加到吐好麽!!”

沒錯。

邊沣一來單子,整個設計部就基本上像是被僵屍來襲。

被砸那天向渡也是加班做邊沣的單子,在死線之前交了過去。

“根本就是末日末日!好嗎!”又是一陣哀嚎。

可雖然這樣,偏偏他們的老板和邊沣是世交,一般邊沣的單子都是直接就給他們公司,說是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他娘的這種肥水還是算了吧!

老板自然不懂下面人的苦,接邊沣的單子接到手軟。

七嘴八舌的,幾人又聊了一陣。

突然,聊得正起勁設計部的門被打開,總裁秘書抱着一堆資料走了進來,“別喊了,對門公司的都要聽到了,喏,這是這次設計要求的具體資料,人手一份,這次是個大單子。”

聽到大單子,所有人的臉都沒有興奮之色,全部面如死灰。

左顏看到向渡回來了,滿頭包得和肉包子似得,大為心疼:“你可是我們公司的臺柱子,可別倒了呀!”

向渡笑了,可是腦子裏立刻想到了左顏在同人文裏時候的态度,“那我是不是要升設計總監了?”

左顏:“說不定哦!”

“切,”向渡倒是想,但是設計師這種職業是熬工齡的,他才工作兩年,能升職就有鬼了。

左顏又和向渡聊了幾句,準備走人。

就在他開門前的一瞬間,突然頓住腳步:“咦,咱們辦公室怎麽有草莓的味道?誰在偷吃呢?”

聽到草莓味道四個字,向渡本來稍稍平穩下來的心跳,瞬間又猛然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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